他怕被人看到自己的丑态,急急忙忙地躲进了卫生间,二十多分钟之后才洗了把脸出来继续喝。
邬志强刚进酒吧就看见了角落里的黎蒙,他跟黎蒙是初中同学,后来他家出了变故,家道中落,高中没在云城最好的贵族学校继续读下去,和黎蒙只是偶尔有点联系。
邬志强是男女通吃的那种,刚上初中的时候就看上了黎蒙,只是碍于黎蒙的家世,一直不敢动他,后来他家里败落,更不敢对黎蒙动什么歪心思。
可是现在不一样,他已经听说了,黎蒙不是黎家的儿子,黎家家主认回亲生儿子之后,黎蒙这个假的贵公子就被赶出了黎家。
他们邬家虽然大不如前,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拿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邬志强衡量了一下利弊,觉得睡了黎蒙也不会出什么事,色心大起之下去吧台要了两杯酒,背着人在其中一杯里面放了迷.奸药,然后端着酒坐到黎蒙对面,把加了料的酒推给他,和善地笑着说很久没见了,请他喝一杯。
第3章
黎蒙认出邬志强是自己初中时的同班同学,便放下了戒心,端起酒杯跟邬志强碰了碰。
他如今这个境地,难得还能碰到个愿意跟他喝酒的旧识,即便这人跟他的关系算不上亲密,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可是总比陌生人要好些。
而且,如果是比较熟的人,他反而会觉得别扭。
邬志强很早就跟着他爸混酒桌了,劝酒这种事他做得驾轻就熟,黎蒙招架不住,很快喝完了那杯酒。
邬志强又要了两杯酒,这次什么都没加,慢悠悠地陪黎蒙边喝边聊天,耐着性子等药效发作。
没多久黎蒙开始觉得头晕,他以为自己是喝醉了,便起身跟邬志强告别,说他要回去睡觉。
“你喝醉了,我送送你吧。”邬志强趁机扶住他的胳膊,不安好心地说。
黎蒙推拒了几句,奈何邬志强执意要送,他拗不过,便去结了账,跟邬志强一起离开了。
“你住哪?订酒店了吗?”邬志强在他耳边问。
黎蒙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到自己脖子上,很痒,而且身体里突然涌上一股燥热,很难受,迫切地想要找个什么途径发泄出来。
他以为这是因为自己喝多了酒,便没多想什么,强撑着神志回答邬志强说:“还没,我等下直接找家酒店办入住。”
“你醉得太厉害了,我陪你过去吧。”邬志强说。
他算了时间,从这儿到最近的酒店都够黎蒙药效发作的了。
黎蒙想拒绝,可是腿软得厉害,要不是邬志强扶着他,他连站都站不稳了,只好跟邬志强说了声谢谢。
“客气什么,好歹同学一场,不用跟我见外。”邬志强盯着黎蒙脸上的薄红笑着说。
他已经开始想等下要用哪些体位了。
或许是过于得意忘形,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他没留神,竟然让身旁的黎蒙撞到了一个男人身上。
黎蒙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嘴里无意识地呻.吟着,面色潮红,有点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他这是中了药。
邬志强怕出什么变故,连忙跟那男人道了歉,然后半抱着黎蒙急匆匆地要离开。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刚他出去一步,便听见一道低沉的男声说:“等等。”
邬志强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能在心里骂了声娘,然后回头没好气地问:“怎么了?”
“把人留下。”那人说。
明明语气不算强硬,邬志强却听出了些霸道的意味,他抬头打量那人,确认自己没见过,心里放松了些。
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大部分都认得出来,这个人看起来三十来岁,如果是上流社会的人,他绝对会有印象。
既然如此,他就没必要太过忌惮对方,所以他的语气不耐烦起来:“你谁啊?多管闲事!”
说着他又要带黎蒙离开,却突然感觉怀里一空,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动的,眨眼间的功夫黎蒙就被他抢过去了。
邬志强的少爷脾气上来了,骂骂咧咧地扑上去要跟人干架,可是拳头都没握紧,就被对方扭了手腕,同时腿弯挨了一脚,那一脚的力气过大,直接把他踢得跪了下去。
邬志强气急败坏,挣扎着起来想要再战,然后理所当然地又被对方轻易撂倒。
他打不过,便搬身份压人。
可是那人听完他自报家门,不仅完全不慌张,反而轻笑起来,“邬家?邬文超的儿子?”
邬志强听出他语气里的轻蔑,心里有点慌,怕自己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他又抬头打量了一遍这个中年男人,说是中年,其实对方身材非常好,一点都没有中年发福的迹象,相反,隔着衬衣西裤都能看出他的肌肉很匀称,身体比例极好,身高应该有一米九几,而且长相也极为俊朗。
再仔细看,他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名牌,布料和做工却绝对是上等的,很可能是高级定制。
而且他身上有着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势,看着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市民或者暴发户。
邬志强又把自己有印象的人都过了一遍,依旧没能对上号,忍不住问:“你是谁?”
那人低笑一声,根本没看地上的邬志强,而是对着怀里面色通红的黎蒙说:“我啊,姓黎。”
邬志强反应了两秒,想起那个不经常回国的黎家小叔,顿时如遭雷劈。
他是听过不少关于黎家小叔的传言的,据说那人十几岁跟家里闹翻,一个人出国,然后白手起家,二十几岁的时候就把生意做到超过云城黎家的地步了。
不仅如此,还有传言说黎家小叔是同性恋,虽然换了个可以跟同性领证的国籍,却至今未婚,云城不知道多少人想爬他的床,可是平时见不到人,他偶尔回国的时候又比较低调,往往是这边刚得到消息往他那儿赶,那边他就已经飞到国外去了。
而且,据说这个黎家小叔性情不定,手段狠辣,得罪他的人都会被整得很惨,就算他不亲自动手,对方也很快会倒霉。
邬志强眼睁睁看着黎家小叔抱着黎蒙离开了,顾不上到嘴的鸭子突然飞了的憋闷,一心只求自己能躲过这一劫。
他忍着腿疼,爬起来就跑,打算先找个地方避避难,等这瘟神走了再回来。
因为药效越来越强,黎蒙已经认不出人了,他窝在黎旬怀里焦灼地扭动着,身体里的燥热烧得他很难受,某方面的冲动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黎旬低头看了黎蒙一会儿,加快步子往自己的车子那边走去。
他临时有点事回国,晚上正跟朋友吃着饭,刚好听说了黎家的事。
想起那个漂亮温顺的侄子,黎旬破天荒觉得那孩子挺可怜,便叫人查了黎蒙的行踪,吃完饭之后他就赶了过来,没想到刚到酒吧门口就撞见了那一幕。
黎旬把黎蒙放进汽车后座,正想着是开去医院还是带黎蒙回酒店洗个冷水澡,一个没留神,突然被黎蒙拉过去强稳了起来。
黎蒙没谈过恋爱,也没接过稳,更没跟什么人发生过关系。
他会做出这种举动完全是出于本能,邬志强给他下的药药效太烈,要不是他还是个处,八成撑不到这个时候就丑态毕露了。
黎旬呆了几秒,他很多年没有过这种体验了——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强稳的体验。
第4章
黎旬前段时间在忙工作,有一两个月没做过了,被黎蒙这么一撩拨,竟然来了兴致。
黎旬想了想,黎蒙长得确实是他喜欢的类型,之前把人当侄子看待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回想一下,黎蒙的长相其实很对他胃口。
黎蒙也是同性恋这一点他早几年就发现了,黎建昌他们看不出来,他一个阅历丰富的gay,多观察两眼就看明白了。
而且黎蒙跟黎家没有血缘关系,又刚被黎建昌那老古板赶出来,算是跟黎家断绝了关系,睡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再说,只要他动了心思,就算有麻烦又如何?
想到这儿,黎旬决定把人带回自己住的酒店。
考虑到黎蒙很可能是第一次,而车里什么都没有,直接做黎蒙很可能会受伤,不然的话他就直接在车里把人办了。
黎旬是自己开车出来的,他把黎蒙放倒在后座,让他躺好,还在黎蒙脑袋下面垫了个抱枕,怕他磕到头,然后就回前面开车去了。
到了酒店之后,黎旬直接抱着黎蒙进了房间,然后澡都没顾上洗。
次日,黎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睁开眼的时候觉得阳光有些刺眼,想抬手挡一挡,一动才发现浑身酸痛,像昨晚去跑了个马拉松一样,胳膊重得抬不起来。
他又躺了片刻,随即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痕迹,脑子里的某根弦瞬间绷断了。
他在醉得一塌糊涂的情况下跟人上了床?
对方是谁?邬志强?不对不对,他隐约记得昨晚邬志强好像在酒吧门口跟人起了冲突,他是被那个人带走的。
可是那个人是谁,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却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对了,他昨晚喝的酒……好像有问题。
应该是邬志强动的手脚,他当时没防备,竟然中了招。
只是最后跟他上床的人大概不是邬志强,那个人……黎蒙模模糊糊想起来那人好像很高,胸膛很结实,声音也好听,就是没看清脸,就算看见了,也很有可能不记得了。
邬志强给他下的应该是迷.奸药,不然的话他不会完全想不起来后来的事。
黎蒙不是没脾气的人,这事儿要是发生在之前,他肯定会找机会狠狠报复邬志强,可是现在他没有那个能力,离开了黎家,他便什么都不是了。
再说,如果他还是黎家人的话,邬志强大概也不敢动他。
黎蒙叹了口气,忍着不适从床上爬起来,猛然看到床边的地上扔的那些用过的套套,心头一跳。
他粗略看了一眼,大概有四五个。
昨晚有那么激烈?
也是,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连起床都这么困难。
黎蒙裹上浴袍,忍着疼,动作缓慢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既没看到人,也没看到别人的物品。
看来那人是睡完他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从这间酒店房间的装修和配置来看,对方应该挺有钱的,不是一般的那种有钱。
就是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云城本地人,如果是的话,他有可能会认识。
虽说男的没有cn膜这种东西,可是黎蒙还是挺在意自己的第一次的,之前一直没敢暴露自己的性取向,也没跟人谈过恋爱,在他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设想里,第一次应该跟喜欢的人一起做。
现在搞得,他连一夜情的对象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黎蒙躺回床上,揉了揉腰,找到床头放着的手机,一看时间发现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没听到前台打电话过来,难道那人续了房?
可是这里没有任何不属于他的个人物品,那人就算续了房,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黎蒙放下手机,没去看那数不清的新消息,也没管一堆的未接来电,考虑到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二十几的电了,他又没带充电器,所以他干脆关了机,然后躺下又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黎蒙爬起来洗了个澡,洗到一半才想起来里面也要洗,他忍着羞耻用手指清理了一会儿,然后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人好像弄在里面了。
因为他这一觉睡得比较久,米青液又是和润滑液混在一块的,外面的部分已经有些干了,而且他又没经验,所以才会到这个时候才发现。
黎蒙站在花洒下面发了会儿呆,不知道是不是前面二十年过得太顺遂,把这辈子的好运都用完了,现在才会接二连三地倒霉。
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病,艾滋病的阻断药好像很贵,一瓶好几千,还要连续服用一个月。
他现在没有经济来源,虽说卡上还有点钱,可是说白了那也是黎家的,黎建昌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绝了,他不想再跟黎家有任何牵连。
黎蒙洗完澡,穿上自己昨天那身衣服,然后拿了房卡去前台退房。
他想问问昨天开房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可是前台怀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公事公办地跟他说那是客人的隐私,他们无权透露。
黎蒙被她看得有些不舒服,却忍着没有发作,退完房就离开了。
走出一段路之后他才想起来自己脖子上好像有稳痕,衬衣的扣子还掉了两颗,衣服也有些皱,看起来不像什么正经人,前台很有可能把他当成MB了。
黎蒙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打车回了学校宿舍。
他高中的时候想出国念书,可是黎建昌不同意,大概是因为他们黎家出了小叔那么一个人,所以黎建昌对自己的孩子管得特别严,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怕他会变得不听话,所以他的大学是在云城读的,平时回家住,但是学校宿舍也有个床位,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和衣物在那儿。
而且宿舍门刷脸就能开,不用回黎家拿钥匙。
学校放了暑假,校园里没什么人。
黎蒙回宿舍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大概是都回家了,他换了身衣服,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坐在有些掉漆的木凳子上查看消息。
粗略翻了一遍之后,他给黎言回了条消息说自己没事,就是睡过头了,现在在学校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