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有些安眠的成分,喝完粥,秦深就起了倦意。头发一吹干,就重新躺回床上睡着了。
江愉下楼喝完锅里剩下的粥,收拾了厨房,就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不觉也睡着了。等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床上,秦深打电话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秦深打完电话转身,就看到江愉醒了,正顶着睡翘起来的呆毛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迷迷瞪瞪。
他吃了药又睡了一觉,虽然面色还有些不好,但比之前要好了许多。他拉开玻璃门进去,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愉,声音低哑道:“醒了?”
他这架势像是要审问,江愉紧张的“唔”了一声,道:“你的病好像好了,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
说完就要跳下床开溜,秦深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放你走。”
“……我我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问题。”江愉结巴道,“我这次是来拿我落在这里的东西的,太晚了所所以……”
他说着说不下去了,心虚的低下了头,这次方淼的房间和客房都好好的,他再没有借口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睡在秦深的床上了。
秦深看着他透红的耳朵,似笑非笑,“就这么喜欢我的床?”
江愉这下连脖子都红了,头垂得更低,羞耻不已。
秦深看着小孩儿害羞的模样,心尖一软,换了个话题,开口问道:“中午了,吃什么?”
“冰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出去买。”江愉跳起来就要走,秦深又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一起去。”
江愉到楼下客厅,等秦深换好衣服下楼,正要出门,秦深叫住了他,“等等。”
他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围到江愉的脖子上,又回房重新拿了一条,才示意江愉出门。
小区不远就有一家进口超市,两人下了楼往小区外面走。对面路边,有两只狗打起来了,两个打扮都十分贵气,应该是狗主人的女人在吵架,争辩是谁家的狗先动的手,其中一个女人走到旁边的一辆车旁,敲了敲车窗,找里面的人评理。江愉看到车窗里的人,“咦”了一声,说道:“这辆车里面有人啊,我早上出来买药的时候,就停在这里了。”
秦深看向车窗内驾驶位上的人,是个三十左右长相普通的男子,和女人说着话,目光飘向这边,和秦深对上一眼,就飞快地移开,又回了女人几句话,就关上了车窗。
秦深眸光微微沉了沉。
从超市出来,秦深提着买好的菜,江愉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在他身边。到了小区门口,又看到那辆停在路边的车,秦深脚步一顿,侧过头对江愉道:“在这等我,我去买包烟。”
他提着菜大步往对面走,走到对面药店旁的便利店,随手拿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出去时故意停到那辆车前,低头点烟,然后装作看路两边来往的车辆,无意看向车窗内,正对上车内两人有些心虚的视线。
秦深在心里嗤笑一声,装作没发现的移开视线,记下车牌号,大步朝江愉走过去。
回去住所,江愉去厨房做饭,秦深上楼去阳台打电话让人查刚才的车牌号。打完电话回去房间,就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热水,旁边小杯子里还放着几颗胶囊。
喝完药下楼,秦深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江愉掂着脚够上面柜子里的一把勺子。他走到江愉身后,借着身高优势伸手拿下勺子。江愉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微微一惊,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就靠进了他的怀里。
秦深没退开,站着没动,低头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不用。”江愉耳朵都红了,转身推他出了厨房,赶紧关上了厨房门。
看着玻璃门内忙碌的身影,秦深靠在厨房门口心情愉悦地轻笑了一声。
吃过午饭,秦深又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气色好了许多。时间不早,江愉要回剧组,秦深送他到酒店门口,停下车问道:“你手机呢?”
江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拿出手机给他看。
秦深道:“解锁。”
江愉依言解开了手机屏幕锁。
秦深伸手拿过他的手机,按了几下还给他,说道:“这是我的手机号,以后再想睡我的床,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江愉脸色爆红,解开安全带,拿着手机逃也似的下了车。
另一头的一间别墅里,秦泽看着拍到的照片,沉着面色道:“就这几张?没有更亲密的照片?”
小区路边那辆车里的男人为难道:“二少,那小区保安很严,我们进不去,只能拍到他们进出的照片,拍不到其他的。”
“而且,大少十分警觉,我们不好靠太近。”想起两次和秦深的目光接触,男人手心直冒冷汗。
秦泽挥挥手不耐烦的让男人离开,阴沉着脸看着照片几秒,露出一个阴鸷的笑容,“既然这个办法不行,那就换一个更简单粗暴的办法。”
三天后,凌海一号会所,三楼的一间包厢里,秦深和人在喝酒谈生意。生意谈妥,会所经理带着几个衣着清凉长相出众的男孩儿女孩儿进来。身边的人左拥右抱,秦深揉揉太阳穴拒绝,看看时间,要起身离开,身边的人带着醉意起哄道:“秦总这就走了?也太不给这么多美人面子了。必须得喝杯酒才能走,哪个美人去敬一敬我们秦总?”
他话音刚落,一个男孩儿就端着酒杯,坐到了秦深身边。
“秦先生,我敬你一杯。”男孩儿很年轻,瞧着不超过二十岁,声音怯怯,紧张的咬着嘴唇,眉眼间带着一丝清俊的少年气。
秦深定定看他半晌,没拒绝,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酒杯。男孩儿见状,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了一句,“秦先生请。”就要喝下,却被秦深从他手里拿走了酒杯。
“不急,跟我进来。”秦深一把拉起男孩儿的胳膊,起身往洗手间走。身后的人暧昧大笑,“秦总这就等不及了?”
秦深没理会,关上洗手间的门,把男孩儿按到洗手台上,冷声问:“谁派你来的?”
男孩儿吓的发抖,“秦……秦先生,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是吗?你知不知道得罪我有什么下场?不如就从这杯红酒开始。”秦深说完,就把手里红酒杯里的酒,往男孩儿嘴里灌。
“不不要,我说我说。”男孩儿拼命挣扎,面色苍白急忙叫道。
秦深停下灌红酒的动作。
男孩儿惊惶道:“是……是秦二少。我爸欠了高利贷,他威胁我说要是我不按他说的做,就让人砍掉我爸的手。秦先生,我也不想的,求您饶了我……”
秦深朝他晃了晃红酒杯,“这里面加了什么?”
男孩儿忙道:“二少说只是一些助兴的药,不会对您的身体有损害,所以……所以我才……”
只是一些助兴的药?秦深握紧酒杯,冷冷问:“秦泽让你下了药之后怎么做?”
男孩儿赶紧道:“让我扶你到会所的后门,有人会来接。”
“待在这里,别让我发现你通风报信。”秦深警告一句,放开男孩儿,打开洗手间的门往外面走。
秦深径直出了包厢,一边走一边给助理打电话,“秦泽现在在哪儿?”
上次在小区门口的车牌号,让人查过发现是一家私家侦探社的,秦泽和他们有过联系。那家侦探社交代,秦泽让他们拍他和江愉在一起的照片。
助理一回国就被老板要求盯着秦泽的动向,他迅速找出来后,说道:“二少现在在城北的别墅里。”
秦泽跑去那里做什么?秦深皱眉,城北那座别墅,位置十分偏僻,秦泽一向不喜欢,从来不去那里。
想起刚才的红酒,秦深心中突然一凛,挂掉助理的电话,给江愉打电话。
没人接。
他又迅速给方淼打电话,方淼虽然惊讶他问起江愉,还是道:“刚才有粉丝来探班,我看他到外面去了。我出去找找。”
“咦,怎么没看到人?跑哪儿去了?”
秦深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挂了电话,又给助理打过去,“带上人,去城北的别墅。”
不知道这些人逼他喝下的饮料里加了什么,江愉觉得浑身发热,手脚被捆的很紧,想动也动不了。
今天粉丝来探班,他也来了好些粉丝。虽然比不上卓锐和方淼的粉丝多,但他也很开心了。和粉丝拍完照片,工作人员过来说外面有人找,他以为也是粉丝,就往外面去,结果刚出门,旁边突然冲出来好几个姑娘,嘴里说着是他的粉丝,要和他拍照。
他一听就知道撒谎,可是那几个姑娘把他团团围住,有人拿出一瓶喷雾猝不及防朝他脸上喷了一下,他就失去了意识。等醒过来,就被绑着扔在这辆车上。见他醒了,前座的两个人中途停下来,灌他喝了几口饮料。
不知道这些人要带他去哪里。江愉昏昏沉沉的想。他完全动不了,想用声音迷惑住前座的两个人,可是浑身发热,头脑昏沉,集中不了精神。
也不知道车开了多久,才又停了下来。前座的两人下车,打开车门把他抬下车。江愉浑身被汗浸湿了,他睁大眼睛努力看着周围,他被抬进了一栋房子,然后上楼,扔到了床上。
有人从门外进来,弯腰摸了摸他的脸颊,“啧啧,真是个小美人儿,看这脸蛋潮红的小模样,我都硬了。要不是为了对付秦深,我才不舍得把你让给他。”
说完,不舍的又摸了一把江愉的脸,才起身询问身后的人,“怎么回事?去会所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不等身后的人回答,“砰”的一声,楼下传来巨响,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往楼上来。
秦深一路上心急如焚,秦泽给他下药,又把江愉抓走,他隐约猜出秦泽要做什么。他担心一旦秦泽知道他没有喝下那杯红酒,会对江愉不利。赶到别墅,冲进房间,看到江愉衣衫完整的躺在床上,一颗提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秦深带来的人,都是凌海市最有名的安保公司的优秀员工。安保公司是他和朋友一起开的,算半个老板,这些优秀员工也大都是部队退役下来的,平常给明星富豪当保镖。自然不是秦泽手下那几个人能比,很快就把秦泽和他手下的人都控制起来了。
秦深上前解开江愉身上的绳子,小孩儿脸颊潮红,双腿绞动着不住摩擦,贝齿咬住嘴唇,喉间溢出撒娇似的哭腔。察觉到有人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湿润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清明,看见秦深,朝他伸出手要抱。
不知道小孩儿被下了多久的药,秦深一把抱起他,助理赶紧上前请示,“二少要怎么处理?”
秦深看向秦泽,眼神可怕的令人不寒而栗,犹如看向死物,“既然他喜欢给别人下药,就让他也尝尝被下药被人上的滋味。找个愿意上他的男人,记得拍照片。”
秦泽被两个壮汉按在地上,顿时大骇,“你敢?!”
秦深不再看他,抱着在怀里乱蹭的江愉匆匆离开。
把江愉放到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秦深开着车匆匆往他的房子去。他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叫医生,江愉却一直在副驾驶位上挣动,秦深担心他从车座上滑下去,只好收起手机,一边开车一边伸手护着他。
到了星影传媒附近的那座房子,秦深抱着江愉下车坐电梯,进了房子上楼。三天前两人才在这里睡了一晚,请的阿姨还没来得及收拾房间。
秦深想把江愉放下就给医生打电话,然而江愉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紊乱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下巴上,双腿夹住他的腰不断乱蹭。
见覆在身上的男人半天没有动静,江愉喉间溢出哭腔,一口咬住了男人的下巴。
秦深放在怀里小孩儿腰上的大掌攥紧,小孩儿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两口,然后就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哼哼呜咽,“呜呜呜,好难受,你快摸摸我,像上次一样摸摸我……”
说完,就抓着秦深的手往他腰下面探。
上次?秦深一怔,感受到小孩儿让他摸的位置,眸光一暗,他这样摸过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游轮上那一晚的人。
秦深一手安抚小孩儿,一手粗.暴的扯开领带,朝小孩儿压了下去。
秦泽让人下的药很强劲,好几次秦深以为够了,小孩儿哼唧唧的躺一会儿,又朝他缠了上去。床上弄的惨不忍睹,又换到隔壁客房,最后等小孩儿彻底平静下来,已经深夜了。
秦深回去房间,把床单扯下来扔到地上,拿了一床新的铺上去,然后拧干热毛巾回客房帮小孩儿擦干净身体,又把他重新抱回房间,扯过被子给他盖好。看着地上一派狼藉的床单,秦深犹豫片刻,捡起来丢进洗衣机,又去把客房的床单也扯下来,一起丢进了洗衣机。
他从来没用过洗衣机,一边琢磨洗衣机上的按钮,一边给助理打电话,问道:“怎么样?照片拍了没?”
助理想起围观了真人实战的一下午,现在还有些辣眼睛,一言难尽道:“拍了,要不要给您过过目?”
“不用。整理好后就送到秦家别墅,一定要送到他妈妈和我父亲手里。”秦深没有兴趣看别人的床.照,吩咐道。
“对了,洗衣机怎么用?”半天没弄懂上面的按钮,秦深问道。
助理:……
助理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再算算下午秦深抱着江愉离开的时间,忍不住在心里啧啧,他们秦总这体力也太好了,两人折腾到了现在?
在电话里帮忙弄好了洗衣机,挂电话之间,助理贴心道:“秦总,公司的事我能处理,您明天可以不用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