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不严重,江愉小小松了口气。
允诺会好好照顾小崽子,两人挂了电话,秦深回去房间,小崽子喝过药,已经靠在乔辛的怀里睡着了。
当晚把私人医生留了下来,乔辛也留了下来,晚上秦深每隔两个小时就起来一次看看小崽子。等到天亮,小崽子的烧终于退了下去,秦深才松了口气。
小崽子刚退烧,整个人还有些没精神,平常最喜欢的牛奶都没喝多少,乔辛让保姆给小崽子做一些辅食糊糊。她捏了捏小崽子的小嘴巴,就看到小崽子嘴里又冒出来了一颗小牙齿,有些奇怪道:“宝宝牙齿长得真快。”
她看了看小崽子,问秦深:“宝宝几个月了?”
瞧着小崽子应该没几个月,怎么牙齿长得这么快?
秦深轻咳一声,小崽子不是人,当然跟一般的人类宝宝不一样,他含糊道:“不知道,他又不是我儿子,我只是帮人照顾几天,怎么知道?”
“成,不是你儿子。”乔辛翻了个白眼,明摆着不信他,抱起小崽子去阳台上晒太阳。
秦深实在不懂他妈为什么不相信他。他叹口气,就接到郑竞电话,越听面色越冷,最后嗯了一声,挂掉给祥伯打电话道:“祥伯,请你给我爸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去爷爷病房,别提我,就说爷爷昏迷之前交代了几件重要的事,要当面告诉他们。”
他打完电话,去跟乔辛说了一声有事要出去,让乔辛照顾小崽子,就拿起外套出了门。
一个小时后,秦云山病房内,秦震天和陆可盈来了,秦震天问祥伯道:“我爸之前交代了什么重要的事?”
祥伯倒了两杯水放到他们面前,说道:“先坐一会儿,等大少爷来了,再一起说。”
陆可盈坐立难安,拉了拉秦震天的衣袖道:“老爷子能有什么事交代,震天,我们回去吧。”
祥伯淡声道:“老太爷交代的事关乎秦家,夫人还是耐心坐一会儿吧。”
“再等会儿,看到底是什么事。”秦震天拍拍陆可盈的手,问道,“小泽呢?”
“……我也不知道。”陆可盈攥紧手指,回答道。
秦震天皱眉,“才回来几天就跑的不见人影了,爷爷都没见他来看。打电话让他过来。”
陆可盈拿着手机起身到洗手间,关上门她赶紧给秦泽打电话,没人接。她又拨了手机里另一个标注为笙哥的号码,还是没人接。她盯着手机,焦躁不已。
之前请笙哥去抓走秦深家里的那个小娃娃,原本昨天上午得手,下午就会发消息过来。但是昨天一天都没有笙哥的消息,她打电话过去问,电话一直没人接。昨天晚上秦泽去找笙哥,结果去了就没有回来。
难道是事情出了意外,被秦深知道了?
她正忐忑不安,外面传来门响,祥伯在外面敲了敲洗手间的门,说道:“夫人,大少爷来了。”
陆可盈咬了咬唇,又拨了秦泽和笙哥的号码,仍然没人接。她只好收起手机,洗了个手,打开洗手间的门出去。
走到秦震天身边坐下,秦震天转头问她:“小泽来了没?”
陆可盈勉强笑道:“他不知道在哪儿,没有接电话。”
秦震天脸一板,正要生气,秦深坐在对面开口道:“我知道他在哪儿。”
他这话一出口,陆可盈的心就猛地一沉,秦震天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在哪儿?”
秦深伸手,站在他身后的助理就递过来一个平板。秦深划了几下点开,水流声和秦泽虚弱的骂声从里面传出来。他把点开的视频放到两人面前。
视频里,秦泽被人用绳子捆住了双手,吊在一条河里,绳子时松时紧,他便在河水里浮浮沉沉,喝了一肚子的水,狼狈不堪。
不仅陆可盈,秦震天的脸色也瞬间变了,他朝秦深怒声道:“你在做什么?快让人放了小泽!”
“您先听听他做了什么事再说。”秦深冷淡看了他一眼,“我那儿有个小崽子,他觉得是我儿子,昨天请人抢走了,就想扔进这条河里淹死。对那么小的孩子都能下手,我当然也要让他尝尝被水淹死的滋味。”
那条河从山上一直流到山下,有几个位置水流很险,之前曾经有爬山的人意外掉进那里淹死,然后尸体顺着水流到山脚。那个叫辉哥的交代,他就是想把方淼和江闹闹一起推进水里,做出意外淹死的假象。
秦震天先是错愕,还是不忍心看见秦泽这么狼狈,连忙道:“他已经得了教训,好歹是你弟弟,你快放了他,别真把他淹死了。”
秦深置若罔闻,伸手关掉视频,划开了一张照片,是个中年男人,剪着寸头,肌肉健硕,黑T恤紧紧绷在身上,露出一双花臂。中年男人脸上带着戾气,一看就不好惹。
秦震天皱眉盯着照片上的男人,不悦道:“让你把小泽放了,你给我看这人的照片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秦深抬了抬眼皮,“您不认识,有人认识。”
秦震天先是不解,等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转头看向陆可盈,看见陆可盈惨白的面色,微微拧眉,“你认识?”
陆可盈在看见秦泽的一瞬间,就知道计划暴露了,再看到照片上的叶笙,一颗心瞬间跌落进谷底,浑身冰凉,手指颤抖。
不等她开口,秦深已经替她说了出来,“这人叫叶笙,一家酒吧的老板,背地里还在做一些不正当的生意。刚才的河边,地下有个赌场,就是叶笙开的。他是我们这位秦夫人……”
秦深抬眸看了陆可盈一眼,扯了扯唇角,语带讥诮,“没出道前的初恋对不对?他的酒吧就是你五年前给他开的,你对他可真是余情未了。”
秦震天的脸色霎时就黑了,陆可盈急忙拉住他的手臂,眼中带泪,楚楚可怜的解释:“震天,我跟他早就没什么了,是他拿我以前的事情威胁要钱,我不得已,才给钱给他的。怕你生气,才一直没有告诉你。”
她十八岁出道,之前只是一所普通中学的校花。当时的她爱打扮不爱学习,叶笙是学校打架最厉害长得又最帅的男生,她理所当然和他谈起了恋爱。
和叶笙在一起过了一段疯狂的日子,后来她进入娱乐圈红了,之前的一切都成了黑历史,她花了大量的金钱人脉来掩盖。原本早就忘了叶笙,直到五年前,她在一次逛街时,遇到了叶笙。
“我这里怎么有几张你和他相谈甚欢的照片?”秦深修长的手指接连滑过好几张照片,都是陆可盈笑意吟吟和叶笙在一起,有几张甚至是很亲密的挽住叶笙的胳膊。
陆可盈脸色又惨白了一层,这些照片是之前一个狗仔拍到的,被她花重金买了下来,怎么会出现在秦深这里?!
没等秦震天发作,秦深又示意助理把一个用透明袋装着的打火机放到桌子上,沉着脸冷冷道:“这是在爷爷出事的那片竹林边发现的,叶笙已经承认了,是他派人对爷爷动的手,而让他这么做的人,就是你!”
秦震天彻底惊怒了,他颤抖着手,指向陆可盈,怒不可遏道:“你背着我偷情,还竟然想害死我爸?!”
“震天……”陆可盈还想抓住秦震天的手臂,秦震天用力一挥,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愤怒道:“贱人!”
陆可盈摔倒在地,捧着被扇肿的脸,哭泣着控诉道:“我不该背着你和笙哥来往,可是我让他对老爷子动手,完完全全是为了你和小泽。秦震天你好好想想,老爷子醒着的时候,有一天对你和小泽有好脸色没有?他甚至都不拿正眼看小泽一眼。小泽也是秦家的孙子,凭什么要比秦深矮一头?还有你,你是他唯一的儿子,结果他把秦家的产业全部都交给秦深,你之前还为了这跟他大吵一架,我是在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就算我再生他的气,他也是我爸,我从来没想过让他死!”秦震天气红了眼睛,伸手指着陆可盈,怒声质问,“我爸昏迷这件事,小泽知不知道,跟他有没有关系?!”
“没有,都是我一个人做的。”陆可盈一口把事情全揽了下来,她突然从地上爬到沙发旁边,拿过沙发上的包打开,拿出几张纸递给秦震天,急急道:“虽然是我让人害老爷子昏迷不醒,可是那份遗嘱却是真的。这是小泽和那刚出生孩子的鉴定书,确确实实是小泽的儿子。”
目睹刚才的一切,秦深坐在旁边一直没有什么表情,这时才眸光一沉,陆可盈动作可真够快的,这么快就让孩子生了下来,又做好了鉴定书。
“我来的时候给李律师打了电话,他已经在路上了。老爷子的遗嘱写的清清楚楚,秦深没有儿子,秦氏应该交给小泽来管理。”她跪坐在地上,红肿狼狈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目光阴冷得意的看向秦深。
“谁说我们家阿深没有儿子?”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乔辛出现在门口,她怀里抱着江闹闹,身后站着李律师。
“你有鉴定书了不起啊?我也有。”乔辛抱着江闹闹走进来,“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文件扔到桌子上。
“叩叩叩”她刚进去,病房的门又被人敲响,祥伯打开门,顾扬和江愉站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嗯,跪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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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顾扬手里捧着一束来探病的花, 看清病房内的人,迟疑开口:“呃……我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秦深看到江愉, 没等其他人开口, 就对祥伯道:“祥伯, 麻烦你带他们去里面坐。”
病房是个套间,他们在外面的客厅说话, 秦云山在里面房间。里面靠窗的位置,也有一个小沙发, 可以供来探病的人坐。
“两位里面请。”见秦深开了口,祥伯接过顾扬手里的花, 请他们进去到里面。江愉进来看一眼秦深, 又看一眼乔辛怀里的江闹闹,见客厅的气氛不大好,迟疑了下, 没有去抱张开小手, 一脸欢欣看着他的小崽子, 跟着径直去了里面。
陆可盈已经顾及不到有外人在,一把抓过桌上的文件就打开, 看清上面的鉴定结果,面容扭曲,抬头怨毒的看向乔辛怀里的江闹闹。
“没想到吧, 我们家阿深早就有了儿子,还已经这么大了。”小崽子刚才突然在她怀里挣动起来,乔辛没多想, 换了个姿势抱他,居高临下冷冷道,“李律师,老爷子的遗嘱里面,在两个重孙之间,哪个更有继承权?”
李律师推了推眼镜,说道:“秦老先生在遗嘱里并没有严格说明有两个重孙的情况,那么按照一般习俗,最先出生的小少爷享有继承权。”
陆可盈听完猛地把手里的纸扔到地上,咬紧牙愤恨道:“之前没有半分消息,突然跳出来这么大的一个孩子,我怎么知道你这鉴定结果是不是假的!”
李律师从提着的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认真道:“秦夫人,乔女士找到我的时候,我请这座医院的医生给小少爷和秦老先生也做了一份亲缘鉴定,确实有血缘关系。祥伯和做鉴定的所有医生护士都能作证。”
祥伯在旁边点头,看着乔辛怀里的小崽子语带怜爱,说道:“是的,这位确实是我们秦家的小少爷。就算不做鉴定,我也能看出来,小少爷的鼻子嘴巴和大少爷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你以为害了老爷子,秦家的产业就能到你手里?老天还是有眼的。”乔辛讥诮看了陆可盈一眼,见秦深低头看着手里的鉴定书,一直没说话,有些奇怪,唤了一声,“阿深?”
秦深从震惊中回过神,抬头看向江闹闹,对上小崽子无辜清亮的眼神,他的心情既不真切又恍惚:……这小崽子是我儿子?
江愉就在里面,他迫不及待想找他问清楚,因此收敛起心神,果决的对秦震天道:“她是你娶回来的,你自己处理。我希望你不要让爷爷失望。”
他说完就站起身,进去里面从沙发上拉起江愉,出来从乔辛怀里抱走江闹闹,带着两人快步离开了病房。
回去的车上,江愉抱着江闹闹忐忑不安坐在副驾驶,时不时转头偷偷打量面无表情,一脸严肃的秦深。方才在里面他都听见了,原本过来是想给秦深一个惊喜,没想到江闹闹是秦深儿子的事却被拆穿了。
江闹闹小朋友完全没有发现车内严肃的气氛,和他亲爱的小爸爸阔别许久,他紧紧抱住江愉的脖子,高兴的咿咿呀呀叫,小嘴吧唧亲在江愉的脸上。
秦深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弄清真相的心情更加迫切,用力踩下油门,加快了车速。
到了住处楼下,秦深先打开车门下去,然后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从江愉怀里抱走江闹闹,握住江愉的手腕,带他下车往楼上走。
一进门保姆就迎了上来,秦深吩咐她做饭,就拉着江愉上楼进了卧室。
关上卧室的门,秦深立刻转身看向江愉,抱着小崽子的手臂微微收紧,咬着牙迫切地问:“怎么回事?”
他突然多出来一个儿子,还是个能变出小尾巴的人鱼宝宝。最重要的是,他只和江愉睡过,江愉身体的每个部位他都很清楚,绝对不是个姑娘。
江愉咽咽口水,知道隐瞒不下去了,弱弱的小声道:“你确实……是闹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