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季饰品潮流主打的是蓝色,所以大量的蓝色珠宝,最昂贵的要属于蓝宝石、蓝钻,接下来还有碧玺、蓝玉髓、欧珀等。
绚丽夺目,向渡甚至移不开眼睛。
边沣侧脸看了过来,从这个角度上看,刚好有一丝光线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皮肤好似黑暗的夜空中一抹星辉,淡淡的亮着。
鼻梁侧脸与嘴唇侧线浑然天成,而那略微有些饱满的嘴唇在看到漂亮的饰品时候狐轻微的张开,吐息出淡淡的草莓味。
再往下,雪白的侧颈毫无防备地显露出来。
等等,淡淡的草莓味?
边沣不着痕迹地往向渡身边靠了靠,那甜丝丝的草莓味变得有些浓郁,可其他人此刻都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一丝甜味却丝毫逃不过边沣的嗅觉
边沣轻轻侧头,肩膀靠在向渡的肩膀上,向渡毫无察觉,因为此刻正上场一款十分独特的海蓝宝石首饰。
边沣只是轻轻靠过去,就感觉到那浓郁的草莓味和自己的信息素缠绕在一起,仿佛像是多年来的习惯似得,立刻与之交融在一起,契合得不能再契合。
向渡本来还沉浸在欣赏中,觉得自己很亢奋,但是他以为这是因为t台上的漂亮珠宝和天仙般的模特。
然而珠宝是不会让人发热,也不会让人全身发软。
贴着耳根,向渡听到了低沉沙哑的嗓音:“你有草莓味了。”
向渡瞬间从沉浸中回过神来,茫然了一下,伸手去触碰自己的腺体,不碰不知道,一碰吓了一跳。
那腺体似乎已经开始发热。
按照之前医生所说,如果能碰到鹌鹑蛋大小的腺体,那就是腺体已经成熟或者即将成熟。
他愣愣的说:“我、我好像要分化了……”
本来还好,可这么一想,向渡立刻感觉自己浑身发烫,腿软脚软,刚刚亢奋的情绪一下子就转化成酥麻感,慢慢传达到四肢百骸。
慌忙中,他将手伸进口袋,里面放着一个一次性抑制剂,可再过三组的模特,就到了重头戏,最昂贵和人气最火爆的珠宝首饰出场。
难道要现在去打抑制剂吗?
向渡此刻可以闻得到在这么多人中,那相当有侵略性的信息素,怪不得他感觉到腺体发热。
他转过头,见边沣正在看着他。
边沣虽然是一个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性格并不好相处的人,可平日里他却总笑着,此刻,看着向渡的目光也带着那一抹笑意。
向渡只觉得那笑容像是拨开乌云见到的一丝霞光,从乌云的缝隙中洒落出来。
他因为这个笑容,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想到了那时候,边沣亲他的手背时的模样。
身体里那一丝身不由己的感觉慢慢开始扩散,面前的始作俑者却挂着笑容,向渡想要挨过去说话,却因为身体没有力气,整个人挂到了边沣身上。
因为如此,信息素的对撞让向渡头皮发麻,差点就骂出声。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想骂人!
向渡咬着牙,喘着大气,凑到边沣耳边大吼了一声,“是不是你故意的?你特么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散发信息素,伤风败俗!不要脸!”
正巧这时候到了t台走秀的最高峰时段,音乐也因此变得高亢,而这一声怒吼被音乐盖了过去,只落到了边沣的耳朵里。
边沣只感觉耳边一团热气侵蚀着他的理智,而向渡在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他将手搭到了椅子靠背上,全然笼罩住向渡。
从外人看来,他似乎圈着向渡的肩膀,将人搂在肩头。
而这么一个举动,向渡被沉香木质气息的信息素完全笼罩着,他几欲丧失理智,想他要推开,可偏偏心里又不是这么想的,想要更多的信息素……
“你、你走开点!”向渡刚刚积蓄起来骂人的力气全都耗尽,此刻只能狼狈地靠在边沣身上。
占易阑惊讶的转过头来,只见边沣将身上白色的西装脱了下来,严严实实将向渡裹住,然后他的鼻尖也传来一丝草莓香甜气息的时候,他才发觉。
“怎么又发热了?这频率也太快了吧?”
边沣嗓子有些暗哑,不过会场吵杂,占易阑没有听出来。
“可能是要分化了,我送他回去。”
向渡看不了最后压轴的t台秀了,因为在他爆发信息素之前,边沣将他扶出了会场。
路过古钧作为的时候,古钧惊讶的问:“向渡怎么了?”
边沣笑得优雅:“没什么,小事,大概是吃坏肚子,古总继续,后面才是正戏。”
然后向渡连开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拎了出去。
靠在外头清冷的长廊上,向渡似乎想到什么,挣开了边沣,哆哆嗦嗦拿出手机。
边沣倒是没有阻止他挣扎,而是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手机?”
向渡想打字,可是手抖着根本发不出来来,边沣单手撑在墙上,“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向渡视线逐渐在模糊,只觉得性感的声音入耳,他要站不住了,下意识去拽住对方的衬衫,有些狼狈地附着在他的手臂上。
“什么……?”
边沣:“医生应该有和你说,分化如果用抑制剂压制会有很严重的副作用,我不希望我的创意总监因为分化的事情罢工。如果你是因为我的信息素而发热,这事就是因我而起,我会负责。”
向渡喃喃:“负责什么……”
“第一个选择就是我把你带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去临时标记,”边沣说,他低着头看向渡的反应,对方因为惊讶,眼睛大睁,眼珠子乌黑挂着氤氲的水汽,实在可爱。
向渡睁大眼,虽然感觉脑子一片浆糊,却不可思议。
他几乎快说不出话来,舌头打结,却还爆了粗口,因为他被吓到了:“操,你、你说什么?临时……标记……!?”
边沣没回答他,而是继续说。
“第二,”边沣靠近他的侧颈,声音变得有些轻柔,热气呼在上面,“去我房间,把你临时标记。”
向渡因为脑子越来越模糊,因为他这么温柔的一句话,瞬间回到了那同人文里的十五天。
他这时候想着,ao信息素的交融真的有那么爽吗?闭上眼,就是边沣在眼前摇晃的样子。
操,勾引人。
向渡闭上眼,感官被触动,嘴像是不是自己的似得,轻轻说了一声:“卫生间好脏……”
说完他有点后悔,磕磕巴巴补充:“你不能做别的。”
边沣带着些许难以形容的笑意:“怕?我能做什么,我能把你吃了?”
能。
第十六章
“我!才!不!怕!”向渡咬着牙恶狠狠的说,可他这恶狠狠的样子,就像是表情包里的————“我超凶.jpg”那只猫.
激将法一直是对向渡最好用的方法,向渡清明了几分。
边沣突然笑了,嘴角露出了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笑意,说:“知道你不怕。”
向渡绞了绞手,感觉脖子后越来越热,连呼吸都是颤抖,他一把抓住边沣的手:“那快走,你房间在几楼。”
边沣温柔的轻语很像是在同人文里那十五天里,事后的轻声安抚,边沣在同人文里,喜欢温存,也喜欢捉着向渡的手指尖慢慢轻咬。
向渡最喜欢的就是在信息素慢慢平息后,那段缠绵的温存。
边沣和想象中那种下了床不认人的渣男有很大的区别,因为他会用很长一段时间来耳鬓厮磨,是别人想象不到的温柔,向渡很难拒绝那样的温柔,几乎尝试过一次,就不想要失去。
一点点被填满心灵,然后感觉到巨大的满足,似乎连内心那最边边角角的缝隙都溢满了爱意。
那种感觉令向渡无法忘却,现在回忆起来,他或许对同人文里的边沣真的有了爱意。
这种爱意无法泯灭,甚至因为藏于心底,而在迸发时,变得尤为激烈,以至于边沣现在牵着向渡的手,便会让他手心发麻,酸麻感遍布全身。
触碰的指尖只感觉有细小的电流通过,然后顺着血液传遍前身,最后达到大脑皮层,让他想要尖叫出声。
这种感觉持续不散,甚至积蓄着,让向渡觉着自己是小美人鱼,走一步都仿佛在针尖上跳舞。
电梯的数字一点点跳动,对于其中乘坐的客人来说,那是漫长的世纪。
边沣的房间是这栋酒店最好的总统套房,开门关门一气呵成,迅速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向渡放到床上。
手机从向渡的口袋里掉了出来,向渡颤抖着手想给古钧发一个短信,却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便头脑不清楚地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当边沣把自己西装扔在衣架上,掏出手机时,看到屏幕里那个哭泣的表情时,再看看向渡现在憋着倔强的表情,心说他还是在网上更诚实些。
其实边沣完全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他何尝不被信息素困扰。
边沣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他不喜欢被人主导,他喜欢主导别人,但是现在,他被信息素所主导。
这让他以引为傲的自控力受到挑战,也让这么就优雅冷傲的面孔一点点被撕破,从那一天在酒吧遇到的时候,这种走向就开始弯曲。
边沣也在思考,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吸引太过□□猛,让人摸不着头脑。
其实说全然是信息素作怪也不太准确,边沣多年以来的自控能力也不是吃干饭的。
要谈生意,风月场合是一定要去的,他自诩自制力超强,从来不在那种场合上放纵,即使有需求,也是找固定的情人。
可,如果不全是因为信息素,还能因为什么?
太过于绚烂的反应对边沣来说并不绚烂,反而像是深海一般的漩涡。
如果他陷入,就相当于把主导权扔了出去、把主导权让给别人,这很不安全,因为也就等于把自己交出去,在这种观念上,边沣的想法居然老旧得不行。
这对他来说,这种不能自控是让人恐惧的,他担心那个度被越过就没办法往回游。
“边沣……你在做什么?你快点啊!”向渡只觉得浑身发烫,像是发烧了一般,这一次的发热比以往之前都迅猛,以至于他十分难受,在丝滑的床单上像上了岸的小鲤鱼,扭来扭去,扭来扭去。
边沣刚刚松开领带,低头看了一眼向渡。
向渡因为发热的缘故,皮肤呈现出一种薄红的状态,像是被放到蒸笼里的大螃蟹,一点点变熟。
睫毛上挂着一点泪珠,像是清晨的露水,挂在叶片上,险而又险般没有低落,然而却又因为睫毛的抖动,摇摇欲坠。
“你发热是因为我?”边沣坐到了床边,控制住想要把眼下的人吃进去的冲动,问道。
向渡已经有些烧糊涂了,气不打一处来:“特么的,不是你还是因为谁……?”
“为什么会因为我?”
“我怎么知道!”向渡提高声调,有些委屈:“我哪里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分化,为什么会对那你信息素那么敏感,如果不是你老大庭广众之下发骚,我怎么又会发热!你就是想看我出糗吧!”
边沣:“我大庭广众之下发骚?”
上次向渡就这么说,但是边沣必须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和平日一样,自然散发而已,何来发骚一说,我要真发骚,你受得起么?”
向渡睁大眼,虽然听到边沣解释,心里稍稍觉得有点安慰,可是后一句,立刻又让他炸毛,大吼:“你看你,不仅发骚,还特么耍流氓!”
边沣:……
边沣头疼,向渡虽然发热,但是一贯古灵精怪的脑回路没有变。
向渡往后靠了靠,缓缓从床头坐起来,大喘着气,眼神茫然,身体里像是有一个毛茸茸的羽毛到处划拉,一会这边热一会那边痒。
他忍不住抱怨:“omega太麻烦了,为什么我会分化呢……”
边沣没有说太多,心中却开始犹豫,标记,还是不标记。
之前他太过于失态,当看到向渡和古钧坐在一起,用那种灿烂笑容聊起天来的时候,他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自个的东西被觊觎似得。
可回过神来,向渡怎么能说是他的东西。
这种想法有些过于不要脸,这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是不理智,需要加以克制的。
在这两人各有心思的几分钟里,信息素扩散得十分迅速,那一抹沉香木质沉稳香气和草莓的甜腻得不能再甜腻的香气缠绕,像是在套房里这个不大的空间里产生了化学反应,在空气开互相碰撞,仿佛炸开噼里啪啦的烟花。
“临时标记不会有事吧?”向渡不太懂这些,虽然看了一些资料。
他颤抖着唇想去拿手机,可是手机已经不听使唤,掉到了更远处,他转身趴下,想去够手机,可总差那么一些。
修长的指尖突然出现,将他手机拾了起来,递给他。
边沣:“临时标记不会对你产生什么作用,也不会对你以后产生什么影响,效果大概在三天左右,三天后,标记就会消散。”
边沣因为递手机给他,半跪在床沿,向渡则整个人趴在床单上,翻过身来,一睁眼一抬头,就能看到边沣的脸。
他或许真的也不是游刃有余。
在向渡看到边沣那一双总是优雅带着假笑的双眼中似乎炸了噼里啪啦的火花时,是这么想的。
边沣低着头看着向渡,向渡躺着看着他。
向渡心说,美工画画的时候,不都要把画好的人头调转一面,看看是不是画错了,有时候正着看是好看的,反过来就是个异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