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栩笑着挂了。
其实昨晚已经翻来覆去地拥抱亲吻很久,他总是在秦越鸣怀里得到绵长无尽、令人窒息的拥吻,以及温实、明确的安全感。
几经周折抵达阿拉善右旗后,在当地团队的接应下,一群人先在第一个取景地安顿下来,住的旅馆实在是破,按照剧组的经费,叶思栩三个人只能住一房。
柳柳毕竟是个女孩子,叶思栩自己掏钱,给她另外定了一个单人间。
当地饮食的确与江南迥异,刚去那会儿,剧组里不少人要么腹泻要么便秘,总之不习惯。
三天新鲜劲儿过去后的那一周午餐上,叶思栩只要拿出向姨准备的酱料罐,不论是谁都冲上来。
一周后,柳柳先回文城前,让叶思栩藏一藏行李箱的酱料,不要全拿出去了,这帮子糙老爷们,肯定没数的,一下全吃光了。
柳柳问他:“过阵子我来,要不要去找你妈妈再给你准备点?”
来了一周不到,叶思栩的肌肤明显干燥不少,剧组里腹泻的那几个已经明显瘦了。
叶思栩听她说自己的妈妈,摇头:“不用了,挺麻烦的。吃完就算了。”
他没有打算要做祥林嫂,对谁都说自己的事情。
柳柳走之前,还特意去附近一个商场买了一些面膜以及男士护肤品给他,交代他一定要用,否则等拍完这部片子,人就风干开裂,女粉丝看了会心疼的。
叶思栩哭笑不得地拿着一大盒子的护肤品,心里想的是,秦越鸣看了会心疼吗。
他其实每天都在期待秦越鸣能有时间来一趟,或者自己能回去一趟。
但看着这边剧组的进度就知道,他走不开,秦越鸣更走不开。
在他跑去沙漠大半个月后,叶明康阑尾炎犯了。
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叶明康已经住在医院,完成手术,人也没事了。
叶思栩是从叶思贤口中得知这件事的。
叶思贤在电话中道:“说起来还是得谢谢秦导,要不是他没事儿去看一趟爸爸,我都不知道爸爸阑尾炎硬撑着不去医院。”
叶思栩大为意外,他不知道原来秦越鸣瞒着自己又去见过叶明康,而且在自己来了外地后,他还上门去拜访。
“我爸说,秦导人挺实在的。话不是很多,但挺可靠的。”叶思贤道,“我今天在医院陪着爸,他一直在说。”
叶思栩问道:“那你最近放暑假了吗?多陪陪我叔?我原来还想,你们要是空了,来这里玩。这儿沙漠也挺好看的,还有海子,我现在能开车,到时候你们来,我弄个车,带你们去看海子看骆驼。”
“那得等我爸养一养。”叶思贤一听这个也感兴趣,又道,“哥,我看我爸好像能松口。你回头再给他打打电话,说说秦导怎么怎么好。估计就能成。”
“嗯。”叶思栩想了想,“我回头给我叔联系。对了,我给你卡里打一笔钱,你去找个靠谱的家政公司,请个阿姨。要是我叔不喜欢,就找那种一天去三四小时的临时工,能做饭熬汤的。”
叶思贤答应了。
等挂断电话,叶思栩又给秦越鸣打过去。
电话占线,应该在忙。
可是很奇怪,没有第一时间听到秦越鸣的声音,可只要想到他那么可靠稳妥一个人,等待的时光也变得这样甜蜜而美好。
章节目录 064【二更】
七月下旬, 叶思栩在剧组的戏份越来越密集。
他一开始对柳柳买的面膜还不太感冒, 没多久就发现,面膜是好东西, 面霜也得用, 否则迟早直接风干了。
拍摄的取景地距离真正的怪石城核心地带还有很大的距离,几场重要戏份才需要进去,怪石城的戏份是三天结束, 之后一直在巴丹吉林沙漠的外延地带, 找了一个漂亮的海子拍摄。
尽管如此, 剧组每个人都成了彼此口中打趣的老腊肉。
叶思栩开始喜欢这种剧组生活, 尤其是完全在外面,仿佛像是一大家子,吃饭时热热闹闹, 开开玩笑,拍戏时有条不紊, 互帮互助。
尤其是导演万青,他没事儿就跟叶思栩处一块儿研究剧本,全身心投入在电影里, 什么事情都顾不着。
叶思栩看他同秦越鸣也是一类人, 专注得过分。
但秦越鸣的掌控能力明显高于万青,那是多年职业磨练下的驾轻就熟。
叶思栩每次同万青聊人物,聊剧情,脑海中就不由得要在想一遍:如果这本片子是秦越鸣做导演,他会怎么拍, 他想达到什么效果,他希望人物给的情绪自己能给得到吗?
他在想念,无时无刻不想念秦越鸣。
每次进沙漠拍戏,望着广袤无垠、连绵起伏宛若人体肌肤般的沙海,叶思栩就在联想秦越鸣的身体,一样曲线迷人,一样温热甚至滚烫,一样叫人……想入非非。
月底,叶思栩生日。
万青提前安排好了,说要放他两天假,又提前在小馆子吃了顿简单的生日宴,三桌人,两只烤全羊。
叶思栩最近也能习惯吃点重口的羊肉,难得破戒喝了点酒,奶油蛋糕送上来时,大家让他许愿。
想了半天,叶思栩才道:“希望我们电影大卖。”
“好!”大家豪气干云地喝酒,笑得满脸开花。
等吃过一场,叶思栩跟万青道:“我不用休息两天啊,我没什么事儿。也不去玩。”
原本让叶思贤来,因为叶明康阑尾炎开完刀不合适舟车劳顿,就作罢了。
万青给他丢过去一罐子啤酒:“给你时间歇着还不好吗?明天正式生日,你可以……是吧?”
他已经猜到叶思栩和秦越鸣的关系,明眼人都懂的事情。
叶思栩喝一口啤酒,低眸道:“那我在旅馆休息休息吧。”
万青笑笑,不做声。
两天呢,叶思栩捉摸着,要么在这边旅行社报个小团,两天一夜去一趟沙漠的高沙地带,去亲身走一走沙漠刀锋。
旅馆里大家都吃吃喝喝,趁着有人生日,闹腾了一会儿,叶思栩也陪着,递过来的烟他接了,但没抽。
旁边的男二号将烟给叶思栩夹在耳朵上,看看他笑起来。
叶思栩也笑了,他觉得挺好玩。
回去的时候,大家坐在敞篷越野车里颠回去,一路人都在发神经地唱歌。
叶思栩坐在角落里,仰头就看见明亮的月亮,在墨蓝一片的夜空中,亮得惊心动魄。
等和助理一起回到旅馆,助理临时说有事情,先不进去,叶思栩没多想,一开门正要开灯,便被人抱了个满怀。
“啊——”
叶思栩本能的一声惊呼,而后嗅到熟悉的气息,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
“你怎么来了?”
秦越鸣也在轻轻地在他脖颈处轻嗅,听到他开口,便yao在他的耳垂上,将他紧紧裹在怀中:“想你了。”
又苦又涩。
叶思栩蹦了一下,蹦进他怀中,抱着他脑袋亲了两下脸颊和嘴角:“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啊?为什么突然跑来?”
秦越鸣抱着人倒在床上,闷声笑道:“过生日。”
叶思栩闷头胡乱蹭他:“你特地赶来的?剧组不忙吗?”
“集中拍摄了一段,这两天休息。”秦越鸣不急着吻他,任凭他在自己身上作怪,像个小动物一样这儿看一眼那里摸一下。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夜色照进来。
“你瘦了吗?”
“你胡子没好好刮。”
“手臂怎么了?”上面有个血痂,叶思栩反反复复地揉着。
秦越鸣搂着他,揉他的头发:“没事,稍微碰了下。”
叶思栩一口一口地亲他的唇,珍宝似的揉他,嘴里问道:“我有变化吗?”
秦越鸣摸他的面孔,皮肤干燥,嘴唇也跟干,瘦了,脸颊的肉少了很多。但他道:“没有。”
一切都还是自己喜欢的模样。
叶思栩小心地亲他的耳垂:“你也没有。”
秦越鸣托着他的脸,轻轻抚过:“明天我们去沙漠?晚上在里面待一天?好吗?”
“好啊。”叶思栩想着跟他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他现在有种奇怪的晕眩感,不真实。
五指扣进秦越鸣的手中,也不踏实,总怕下一秒人就跑了。
秦越鸣碰他的唇角,嘴唇依旧是软的。
“我今晚睡在这里。”
叶思栩抱着他的腰,不让他跑似的:“那不然你还要睡哪里去?”
秦越鸣发出低沉而浑厚的笑声,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抓着这小兔子狠狠地揉,专挑他舒服的地方。
两人在床上嬉闹起来,秦越鸣正面躺着,叶思栩则坐着。
夜色明亮,他一低头就看到秦越鸣眸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叶思栩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发什么疯,有些害羞地要歪下去,便被他撑着了。
手指头轻轻地滑过秦越鸣的眉心、鼻梁,一路起伏地落到他的唇中央,又往下落去。
叶思栩忽的道:“我不想你走。”
他才来,可是脑海里就已经是他离开的画面。
原来相思最苦的不是看不到,而是久旱逢甘露之后,依旧是漫无边际的等待。
“那我不走。”秦越鸣弯起薄唇淡笑,“明天让剧组来这里拍。”
叶思栩知道他在说笑,可是这也爱听。
尤其是,他发现秦越鸣今晚上一直在对自己笑。
叶思栩弯腰,碰碰他的嘴唇:“你骗我。你是大骗子。”
秦越鸣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谁骗人说自己不会喝酒?也不会抽烟?”
他咬他的嘴角,再从床上摸出一根被碾成碎渣的烟。
叶思栩哈哈一笑:“喝了半罐啤酒,他们给我过生日。烟没抽,我不会。以后我都不喝酒了。”
秦越鸣将人抱起来:“走吧,去洗澡。”
叶思栩爬上他的背,绕着他的脖子:“我助理是不是知道你来?你提前联系他的?”
否则何以正好在门口说临时要走开?
秦越鸣背着他起来,简单“嗯”了一声,背着他进小浴室。
叶思栩不给他开灯,两人在里头纠缠起来。
等剥光了,秦越鸣揉着他的后腰按向自己的身体。
都在发烫。
叶思栩浑浑噩噩地wen他,一刻不停。
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水流冲下来,秦越鸣找到沐浴乳随便挤了点,动作有些急促,瓶子都掉到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叶思栩笑起来,他喜欢秦越鸣的真实,鲜活,不那么完美,会做一些错事,不那么刻板。
而他是认识秦越鸣真实的唯一的那个人,他为此而感到高兴。
发自内心地悸动。
秦越鸣亲吻他的笑唇,低声压抑地说:“别勾我。”
叶思栩想,明明是你勾我。
指尖与沐浴乳,就像是扁舟与海浪。
坚硬的,柔软的。
叶思栩双手吊在秦越鸣的脖颈上,闷哼一声。
“难受了?”
“还好……”
刚说完,另一根手指也进入美好的前菜时光。
叶思栩膝盖差点一软,力气都靠在秦越鸣身上。
他终于开始小声央求:“不要在这里……?”
“先把你这小兔子洗洗干净。”秦越鸣戏谑的笑起来。
这笑声来自胸膛深处,勾得叶思栩将耳朵贴在他xiong口,觉得安心极了。
他想到上次也是,秦越鸣把他按在浴缸里洗了很久。
他有洁癖吗?
叶思栩昏昏沉沉地想。
好像平时也没有,在剧组时也是很随意一个人。
可是这种事情,似乎又很爱干净。
叶思栩脑子里浮起那天他tian过自己每一寸肌肤的画面,手在他背后握成拳头,锤他两下:“站不住了。”
果然速度快了很多,秦越鸣将他洗干净,裹着浴巾丢到床上。
而后是漫长的前xi,叶思栩像是风中飘扬的一粒沙,被风吹得颤抖。
他认定秦越鸣的确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癖好,非要折磨他才乐意。
终于等叶思栩软成一滩水,秦越鸣才要上正餐。
疼得叶思栩止不住地落泪。
秦越鸣体格太魁梧,叫他苦不堪言。
叶思栩也不想哭,可是真疼,那种被撕裂的感觉难以承受。
秦越鸣强忍着吻他哄了好一会儿,准备抱着他睡下。
可是叶思栩不干了,都这样了,怎么还能半途而废呢。
“你再试试。我忍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