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爱他!”斯特曼斩钉截铁的回到,然后不耐烦的冲他挥了挥手,示意如果他没有别的事情就可以出去了,毕竟这件事情他们之前已经讨论过了,斯特曼实在是不愿意再在这件事情上跟他再费无谓的口舌。
“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你跟他结婚,那他就不仅仅只是你的伴侣,还将会成为第一夫人,代表国家去处理很多事情,你以为他能够胜任吗?!”伊文思见斯特曼已经有赶人的意思了,连忙说出了心底最想说的话。
其实对于斯特曼跟齐乐然在一起的事情,经过上次他跟斯特曼的谈话,他已经在内心深处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斯特曼竟然要为了他通过同性婚姻合法化提案,跟他正式成为一对合法夫夫,而齐乐然也必将因为这个事实,坐上第一夫人的位置,享受无比的荣耀,这才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实。
“他不能胜任?那你就能胜任了?”斯特曼用嘲讽的语气凉凉的回到,随手从抽屉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斯特曼深深的吸了一口,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只有是在面对齐乐然和伊文思时,才特别有吸烟的欲望,不过区别就在于一个是因为极度的愉悦,一个是因为极度的烦躁。
斯特曼抬头看了面前早已经与以往面目全非的伊文思一眼,心中暗叹,是时候该让他离开自己身边了!
“我…我自然是能胜任的!”被斯特曼的话问的一愣的伊文思还是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
“那好,”斯特曼吐了口烟雾,对他点了点头,继续说到“这个第一夫人你愿意当,就让你来当如何?”
“什么?!”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斯特曼竟然会说出这样话来的伊文思,不敢置信的看着斯特曼,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双手按在是斯特曼的办公桌上,盯着他,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高声问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斯特曼看着他,微微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伊文思的脑海里瞬间就被自己意气风发的站在众人中间,享受着鲜花、掌声,万众瞩目的场景所包围,继而出入前呼后拥,保镖、工作人员如云,徜徉于各种高档酒会、与世界各国名人谈笑风生的场景,又如放电影般在他面前徐徐展开,那些曾经轻视他,冷落他的人都被他踩在脚底,或痛苦或谄媚的容颜也快速的从他的眼前掠过,就在他那句“我愿意”的话将将就要出口之时,耳边却又再次传来斯特曼冷冰冰的声音。
“你可要想好了,”他的话将伊文思的思绪拉了回来,用还带着些许茫然眼神看着他,斯特曼却没有理会他,犹自冷冷的说了下去。
“如果当上第一夫人,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姓名,一辈子都要以斯特曼夫人的名义生活,无论你有多么的优秀,做的多么的好,这些功劳都不会归在你的身上,因为你永远是借了总统斯特曼先生的光,而且…”
斯特曼看着已经被他说得目瞪口呆的伊文思冷冷一笑,用怎么听都十分恶毒的语气轻声说到“在大众心中,你永远都会是个靠卖g上位的虚荣的不配称为男人的人!”
斯特曼说到这里耸了耸肩,看着面色随着他的话一点点变得惨白的伊文思,冷笑着问到“这样,你还要当第一夫人吗?”
只想到好的一面的伊文思额头上沁出点点冷汗,他张了几次嘴,也没能说出反驳的话语来,因为他知道,斯特曼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如果那个第一夫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去当,那么刚才斯特曼说的那番话,就是自己内心想法的真实写照!
直到半响后,伊文思才结结巴巴的问到“那…那你为什么还要让…让齐乐然去当这个第一夫人?!”
“我让他当的是我的合法伴侣,”斯特曼把手里还剩下的大半截的香烟狠狠的碾在烟灰缸里,垂下眼帘,沉声说到“至于那个什么第一夫人,哼…”
伊文思的话好似勾起了斯特曼不快的情绪,他显然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谈下去,在冷哼了一声后,斯特曼再次抬起头来,对还有些怔愣的伊文思说到“乔治,你是个十分优秀的律师,但显然并不太适合玩政治,政治这条路一旦失败就是粉身碎骨,你到底也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不想看到你摔得粉身碎骨的那一天,如果你想要回去当律师,我保证你很快就会升为中级合伙人,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伊文思有如游魂般恍恍惚惚的出了斯特曼的办公室,斯特曼刚才那番话看似都是为了他好,可是他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却是,如果你不走,非要待在这里,那我是不会继续重用你的。
可是经受接二连三打击的伊文思却再生不起争强好胜之心了,一想到刚才他险些就一失足成千古恨,差点陷进那样不堪的境地中去,冷汗就不禁一层一层的沁了出来。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此时的伊文思却已经十分明白,自己恐怕是真的走不了政治这条路了,因为他不够狡诈,不够心狠,又不够豁得出去!
与他有着同样感慨的政务官布莱克,看着手里的同性婚姻合法化草案草稿,眼神晦暗不明,他倒不是也如伊文思那样觉得自己走不了政治这条路,而是感慨玩了一辈子政治的自己,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初涉政治的毛头小子,究根结底,不过就是自己不如他狡诈,不如他心狠,不如他豁得出去罢了!
一想到这个法案面世的那天,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布莱克就不由得暗暗心惊,而一想到自己一手辅佐上位的总统上位后,通过的第一个法案竟然是这个,他就又有些沮丧,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如想到自己国家的第一夫人竟然会是一个男人那样来的膈应,好似吃了个苍蝇般,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但愿与齐乐然有着些交情的霍夫曼能够如他自己所认为的那样劝动他!
就在总统竞选办公室表面祥和,暗地里却暗潮涌动之时,h国一年一度最重要的节日,圣诞节却悄然的来临了。
早在平安夜那天总统竞选办公室就已经放假了,而且会一直放到圣诞节后的第二天,如果不是已经到了总统竞选最后、最关键的阶段,那么他们还应该会放得再久一点。
不过即使是只放三天的假,竞选办公室里却没有一个人抱怨,因为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只要平安的渡过这段时间,那他们就都会在未来的总统麾下占据一席之地,区别不过是重要些,还是闲散些,而这个区别自然也都是根据他们在竞选办公室中的工作表现所决定的。
所有人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早早的开始准备圣诞大餐和圣诞礼物,有的家人不在本地的,还早早就定好了回家的车票,可惜斯特曼却有如那些明星般,越是到过年过节的时候,就越是忙,作为他的亲人,只能从电视里看到他身影。
不过这些对于齐乐然来说,也并不算什么,之前两人在一起的那两年,斯特曼也是要回家陪家人一起过圣诞节的,他也曾经邀请过齐乐然一起去,可是却被齐乐然拒绝了,他总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实在是不好意思跟他在这么特殊的日子回家去。
所以今年当斯特曼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自己有什么什么工作安排,不能陪他过圣诞节时,齐乐然也只是一笑而过,懒得揭穿他,反正这个节日对于自己而言也没有那么的重要。
街上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树梢上,店铺外,街边的长椅上闪烁不停的彩灯在天空中飘飘洒洒的细碎雪花下折射出美丽的光影,商店橱窗里装扮得美轮美奂的圣诞树夺人眼球,孩子们兴冲冲的从身边跑过,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明天会收到什么来着圣诞老人的礼物的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空气中时不时飘来烤火鸡的陌生香气。
齐乐然就这样孤零零的走在热闹无比的大街上,显得更加的凄凉,虽然他也明知道霍夫曼邀请他去家里一起过“不过的”圣诞节,绝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是什么吃z餐的传统或者是安迪的唠叨,可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有个地方可去,有些人在等你,又何尝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而且一想到就要见到许久未见的好朋友安迪,齐乐然的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果然,当他刚刚按响了霍夫曼家别墅的门铃时,安迪便从里面兴奋的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许久未见的好朋友齐乐然,完全没有注意站在他身后,已经变了脸色的霍夫曼。
在与霍夫曼和安迪的父母打过招呼后,齐乐然便被安迪拽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关上房门,安迪便转身一拳打在齐乐然的肩膀上,故作忿忿的说到“你小子,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一声,还拿不拿我当兄弟!”
“什么事情?”齐乐然揉着肩膀,神色有些茫然的问,这段时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安迪到底说的是哪件事情。
“你还跟我装傻呢,是不是!”安迪抬手勒住齐乐然的脖子,一边把他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带,一边用力的揉着他的头发,恨恨的说。
“你就是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啊!”齐乐然被他弄得十分的难受,忍不住奋力挣扎起来,扭做一团的两人站立不稳,一起跌倒在安迪的床上。
两人大口喘了几口气后,安迪突然转过身子,面对着齐乐然说到“你小子赶紧招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跟斯特曼教授好的?是不是选律师助理时你们俩就已经好上了,还害我白替你担心了一场!”
齐乐然没有想到他说的竟然是这件事情,一时间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安迪看着他那副受惊过度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的拍了他两下,坐起来盘着腿看着他说“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蔫了吧唧不声不响的就把天大的事情给办了,这会儿却又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齐乐然也慢慢坐起了身体,垂着眼睛低声到“那你还…还…”
“还什么还!你说你找个这么可怕的主,以后就是受欺负了,我也没胆去帮你打抱不平啊!”安迪打断了他犹犹豫豫的话,爽朗的说。
齐乐然脸上突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抬起头看着安迪一本正经的问“能不能教教我,你是怎么把这么怂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笑够了以后,齐乐然才又神色认真的开口问到“安迪,你真的不介意我喜欢男人的事情吗?”
“有什么好介意的!”安迪摆了摆手,态度十分自然的回到“我喜欢女人,可也不是随便看到个美女就动心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安迪上下打量着齐乐然,故意用恶霸调戏美女的语气接着说到“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美少年,你就没有一点点动心?”
“我可不是早就惦记上你了吗!”齐乐然十分配合的边说边扑了过去,两人又一次扭打着滚到了床上。
就在这时,霍夫曼敲了敲门后推门走了进来,正看到抱在一起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安迪和齐乐然两人,瞬间脸色大变,不由自主的高声惊呼到“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章节目录 56.第五十六章
在床上打闹着扭做一团的齐乐然和安迪两人被霍夫曼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 齐乐然看着他那黑如锅底的脸色, 知道他心中的顾忌,连忙放开了抓着安迪的手,快速从床上跳了下来, 抬手捋了捋因为打闹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安迪却坐起身来,仍然坐在床上,仰头看着霍夫曼, 神情有些不快的高声说到“叔叔, 你这不等别人允许, 就随便进别人屋子的习惯,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呀!”
霍夫曼黑着脸瞥了安迪一眼, 没有理他,而是扭头对站在地上的齐乐然沉声说到“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说完后, 便转身向屋外走去。
齐乐然就知道今天晚上绝对没有那么好过, 这不,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因为早有预料,所以他也就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安迪一眼后, 便跟在霍夫曼的身后快步往外走去。
原本还坐在床上的安迪见状,一下从床上跳到地上, 连拖鞋都来不及穿, 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快速跑到齐乐然的身边, 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伏在他的耳边有些担心的低声说到“上午我在书房外面偷听他和我爸的谈话,这才知道了你和斯特曼教授的事情,一会儿你可要多加小心,我这个叔叔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齐乐然转头对他笑了笑,安抚的抬手拍了拍他拉着自己胳膊的手,示意他放心,然后就大步跟在霍夫曼的身后向外走去。
他没法告诉安迪,虽然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可是他却早已经不是原来安迪认识的那个齐乐然了,此时的霍夫曼,对于他将要面临的困难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
二楼宽大却略显沉闷的书房里,霍夫曼和齐乐然两人隔着红木书桌相对而坐。
沉默了半响后,还是霍夫曼率先开口说到“相信你已经知道我要跟你说的是什么了,可是我却还是要说。”
他抬头看了看坐在他对面,书桌后面正襟危坐的齐乐然,见他听到自己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感的样子,反而微微欠身,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心里不禁稍稍舒服了一些,语气也下意识的放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