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愿+番外————平江秋日

作者:平江秋日  录入:12-22

他只是端详著死人──打更的男子。倏地抬头横扫我一眼,麻木的表情,继而低头继续查看。
"嘿嘿......"看来他的心情不大好,这麽一个玩笑都没有让他脸色舒缓。他真的在生气。我挠挠头,走近一死一活身边。
随著他的翻弄著那个状若干尸的可怜虫,浑身上下竟然没有显露一个明显伤口。终於一手拨开他身後头发。脖子正後方细细的小口上,有明显的血渍。
"是通过脊椎将全身气血吸空?"我好奇地问。周围的民居也纷纷亮起了灯,看来大家都从美梦中惊醒了。
太虚空没有回应,站起身,是默认了。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他的手下也该赶到了。
"它修行千余年,不是你能够对付的。绿叶居要时刻注意防范。"身边的人低低说道,终於开了尊口。
呃......他把自己的披风正面盖在我前胸,我低头这才发觉......自己就穿著没有束好腰带的亵衣......隐隐约约看得到两点......哈哈哈!被看光的说。真是个没大脑的!鄙视自己!
皱皱鼻子,他还真是难得有些风度。正想感谢客套一下,他已经走到不远处那群兵士面前交代事宜了。我自觉无趣,只能走回去。
感觉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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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妖怪......"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要说我的法力该是不用害怕。但是,绿叶居里......这麽多的人,让我保护......也能力不足。
看著大门上『居安告示』正贴的刺目,我第一次感觉到有些心悸。难道,就这样等著那个妖怪上门挑衅?
又想到太虚空最近发作频繁的怪异感,心里乱七八糟的。有些憋闷。
"呸!不去想了!"刚想直接飞到屋里,大门却『吱』地打开了。
小朱揉著眼睛正在和谁说著话:"大晚上的,您就不要多事......"
"我明明听到......"提著剑的正是傲寒。
看见我两人先是一愣,後都问道:"老板,在干嘛?"
"干你们即将要干的事啊!"我斜瞥一眼。原来这个傲寒还会武功?看不出来,我旗下的人,一个比一个会隐藏身手。
"老板!外面发生什麽了?梅君子一定要去看......"小朱急切问道。
"不用去了!太虚空已经带领官兵去解决了。"我摇摇头,径自跨进大门,"傲寒,既然做了男倌,就不要舞刀弄剑,吓倒客人怎麽办......"
"是啊!就是这麽说的......"小朱在身後唠叨,"老板!您身上的披风真是别致啊!"
"什麽?!"我转过身,从小朱和傲寒眼中看到一丝嘲弄。不理他们!随你遐想!老子我可是要去补眠的!
上了楼,转弯口看见同样一脸调笑的怡萧,他说道:"老板,这件材质特别的披风貌似在谁的身上见过......"
"鬼身上!"我怒吼到,"大晚上的,都不睡觉,这麽好兴致?!通通回去睡!"
"呵呵......"从某扇门中又传来暧昧的轻笑,大堂的灯逐个熄灭。
回到房间,我从窗中依旧能够看到外面官兵的星火点点,好忙碌。原来那个狗腿也是会办正事的啊!
低头看见後院的身影,我不禁眉头一皱:"桑梓,你也在闲逛?"原来这麽多人大半夜喜欢夜游。平日,我竟是没有注意到。
"老板,您还没睡?"他的脸上闪过惊讶。难道是和情人约会?在自家後院,莫非是我居的美人?真是早熟的孩子......他情人不是小朱麽?
"看你这麽紧张......你在干什麽?"我笑得有些调侃。居高临下看著他在底下小小的声影。
"我?还不是老板你的过错......前两天刮大风,仆人房的房瓦刮去了好多......我不是正在重新安上去?!"
"怎麽不让仆从们做?"我问。
"他们说我总管,只管不做,我一气之下自己包揽了。"他瘪瘪嘴。
"唉!哪一行都苦!"感叹,"早点睡!"
"好。"
这个桑梓还真是有压力啊,薪水不会是白拿的......呃,还是有什麽怪怪的,是什麽呢......
莫名的烦恼
"阿......阿阿嚏!"早晨空气有些凉,我被冻醒。发现被子不知道什麽时候被踢到了床板底下。糟糕的睡姿......
鼻端传来暗暗幽香,发现是一件陌生的......披风。
"呃,这是......"
突然昨夜的记忆排山倒海一般涌来,那个怪里怪气的美人的东西呵。我嗅嗅,果然是他身上那种......好像花街上的脂粉味。心里莫名地有些打鼓,赶快甩开那件东西。
我这是发春了麽?怎麽对那种人的东西好奇起来,他上不上花街关我鸟事?!让桑梓洗洗还给他!省得欠他一次,看他一世脸色......
都是看见了什麽凶杀案,又碰见了那个丧门星!才让我一夜恶梦连连,到现在头上还有一些冷汗。做的什麽倒是记不清了,总之是个恶梦没错啊。
梳理妆容,换一身飘逸的淡青色长衫,系上淡黄色腰佩。铜镜里还是那张玉树临风的样貌,只是有些憔悴。唉,在这里究竟混了多久了?不太记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锺呗!反正我也是个老不死的妖。
下了楼,看见又是呵欠连连的小朱,我瞪他:"叫你们早点睡吧?!拿出精神来!唧唧歪歪像个什麽样子!"
"老板!反正生意清淡啊!"他打开大门,两个美人像幽灵一样飘忽过来:"老板早!"
"嗯。"唉,最近真是没什麽生意。拉皮条的迎门都没有什麽劲头。
我出门准备探听一下天京城里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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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志老板!难得见你这麽早出门,买包子?"张家大包的小妞飞来一个媚眼,我颤抖一下,堆上笑脸。
倏地摇头:"呃......怎麽连你这里都是清一色的女人在买包子?"
排队的或是大嫂,或是闺女见我齐齐打量,都微红了脸颊,继而又开始叹气:"现在天京人心惶惶,志老板也要小心......现在白天还好,等到晚上就危险了。"
"啐!什麽下流的妖怪!尽盯上了少男!连我家四喜,出名的鬼不怕,现在也在天天念著,贞操重要。"三妞啐道。
"那妖这麽......歹毒,似乎是先奸淫後吸血的样子......"
"呀呀......好可怕......"胆小的姑娘开始流露怯色。
"呃......"我也是雾水一头,昨夜那个打更的莫非也是......竟不知道还有奸淫这一说......看来我这里的消息已经落伍了许多。
"志老板!你家桑梓最近都不来买我包子了!是不是也怕了?!"那小妞还在惦念桑梓这个『包子知音』啊?
"桑梓?可能最近比较忙......"我讪笑著,混过去,"我去其他地方走走。"
"你要多加小心......"
"多谢。"
"真帅啊!""是啊!"
往常,我听见这样的赞美,或许会乐得蹦上三尺高,但是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总是想不通。
逛完集市,花街,小小半个天京,这才发觉,难得有男子上街。即使出门,也都是老头子之流,腿脚都快迈不动的大爷......怪不得,我的店里没有生意了,最近,男人难做......
这个妖怪这麽厉害,竟然将民众吓成这样。太虚空在干什麽?!
愤愤然回到绿叶居,已经是正午,一头热汗。
"咦?桑梓是怎麽了?这屋里也不收拾......"我碎碎念道。
平日,只有我的房间是桑梓来收拾的,其他房间都是由其他仆从来负责,可是这个总管最近在忙什麽大事,总是心不在焉的。
吩咐佣人小乌将热水准备好,刚脱下了衣服,想要到隔壁的空房沐浴的,却听见敲门声音。
"谁?"警觉!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我?
"我。"是小白的声音。
原来是美人啊。我欣喜地打开门。
"怎麽了?有事?"微笑著看著低垂脑袋的美人,呀呀,换上了粉色的外袍,雪白的纺纱,很适合花魁的造型。银发盘起,斜插三支金钗。只有几绺长长银发垂在面颊和耳际。果然是......没有看错人!
"老板......最近......"他抬起头,却忽然愣住。我低头一看,好家夥,一条裤衩,半裸相见。
"嘿嘿......不好意思!"随手抓起浴巾胡乱遮掩。唉,谁叫我摊上这麽个敏感的职业?!如果是男澡堂,大家还不是光著走来走去?!真是麻烦!
小白有些脸红,嗫嚅著:"自我到这里来,半个客人都没有来过我那里......"
"啊呀!最近时局混乱,你也该有所耳闻!"我劝导,不是你魅力不够,而是男人们都不敢出门。
"可是,白目涟很想尽快报答你的收留之恩。"
"啊?太客气了!我俩是兄弟麽!谁和谁啊!"我掏著耳朵,好痒,是谁在说我坏话吗?
"兄弟?"小白瞪大双眸,一脸惊讶。可怜的孩子,应该是寂寞的很,都没有人和他称兄道弟吧?
"对呵......"又是笑得爽朗,我揉揉鼻头,又想打喷嚏了。
"小志,我来找你......是有一事相告。"
"什麽?"
"就是......就是上次你和那个术士美人......抓住的的山洞里面,确实有另一个妖的。"
"啊?!你怎麽不早说?!"我捏住他的肩膀摇晃,"现在才说?"
"我,我不知道它禀性,当天,我也是路过好奇,接过被洞里的护符所束,不得动弹......也没有细究,但是我曾经游走道洞深处,确实......有很强的瘴气。"
"切!那个太虚还自称什麽术士!连妖孽近在眼前都不知道!"我冷笑一声,又晃著脑袋,"这件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好......"小白盯著我,有些失神。
"还有什麽事?"几乎一样的身高,我俩平视著对望,有点怪异。
"小志......我......"
"你?"眼看著他的脸越来越红,我都急出汗了,这个美人怎麽和那个红花一样什麽话都往肚子里咽啊?松开抓住他的手,揉揉我自己的手臂。好酸。
"小志!我......我好像喜欢你了!"
话音未落,他用尽全身气力想要抱住我,却被我一闪。眼见他要狗吃屎,我又开始不忍心,双手去扶,接过又被他扑倒。
"嘿嘿嘿,这个玩笑不太好笑......"我悻悻笑著,面部僵硬。我就仰面倒在地上,小白则衣冠不整地趴著。
王道啊!王道!但是,王道的主角变成了我!这就不太美妙了!
初次告白
"阿嚏!"终於打出了喷嚏,鼻水隐隐地挂了出来。我想用手擦(恶......)却被小白一把抓住。
"小志!小志!我们都是妖,只有我们是同伴......"他似乎认定了我和他能来上一段唯美的XX之恋。某个投生的同人女现在是不是在骨子里笑著?
"同伴?"不对,我不一样。我依人而生。我和人才是同伴,这不是理所当然?美丽,郝俊(-_-|||b),桑梓还有红花......都该是同伴啊。
为什麽一定要将人还有妖分得那麽清楚明白?
小白却像是知道我在想著什麽:"终有一日,他们看清你的真面目,会摒弃你!就像......就像我原来的那个主人!"
"咦?"看他受伤的样子,我的心里有些动容,他一副讨喜的模样,原来也是被人唾弃过。
"所以......小志......自你称自己也是妖怪後,我便暗自决定,要和你在一起了......"他摸索上我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没有遮盖的胸膛。
"冷静啊!小白!"我可不想他意识冲动犯下什麽罪恶。这麽纯洁的小白,怎麽可以......原来我是自掘坟墓,我妖力比他高,若是不开口称自己是个痣妖,或许他只是能嗅到气息,并不能确定我就是妖。
呃?我的法力比他高?怎麽一时情急,脑子都不听使唤了!这一点都忘记了。可以用法术阻止他愈演愈烈的"虞姬硬上弓"。
"小志......"他哭了?我还没有施法!怎麽现在倒是像我在非礼他?只见坐在我身上的美人衣襟半敞,露出粉肩,一头钗饰零落,发髻松脱,银丝垂肩。绯红的脸上梨花带雨,还真是让人喉咙干渴。我倒是不好意思将他用蛮力收拾了。
"那个......小白......"我也开始臊红一张老脸,"你,你若是实在有反应,就找个美人服侍......咳咳......我......你也知道我是痣妖......没有繁衍後代的需要......所以......那方面的事......不是很敏感......咳咳......"
我在祈求上天,此时谁能进来解救我於水火,我当万死不辞......
"小志!你......"美人有些嗔怒,脸上挂著晶莹泪珠瞪著我。我无视他身体也开始激起的诡异反应,扭头不语,该说的都说了。再说要是有什麽XX,也应该我上你下吧?(作者:这是什麽话?你这个不负责任的死孩子!我养大你容易吗,我!?)
"我......"双手顶住他按压下来的娇躯,刚想语重心长地对他进行劝诱,突然,上帝眷顾了我。
"砰!"几乎是破门而入的上帝。我仰著面孔,倒著看见进来的那位正义使者。差点背过气去......
"老,老板,我原想通报......可是大人他很急......咦?"小朱的尖利声线嘎然而止。只要是个人,看见现在这一幕都会遐想。
太虚空绝美的脸沈得像口锅......
"老板!你怎麽能......能吃窝边草?!"小朱惊叫。
"闭嘴!你想把绿叶居所有人都叫来参观吗?!"我恼怒地一吼,他算是闭了口。
小白见此形势,又开始嘤嘤抽泣。我的美人啊!你不要再越描越黑了!我还是个黄花闺男什麽都没有发生好不好!?不自觉地看著那个不速之客一眼,还是刚才那副尊荣,没有爆走趋势......还好。
终於,美人迫於情况急转,只能站起身子。低头不语。
我爬起来就给小朱一个爆栗:"我吃他?!你看清楚没有?!明明我在下面!"
"可是有骑乘式啊!"他不服地强嘴道。
我差点吐血!这是一个小童应该懂的东西吗?!看来我果然残害了幼苗......这时转脸,突然发觉太虚空有些笑意,却在触及我的视线时收住了,依旧是冷著铁面。
"大人莫不是有什麽急事?"似乎耳闻到小朱的大呼小叫了。
"正是。"
"那......我们告退。"小白依依不舍看我一眼,满含幽怨的一眼。我咬著下唇,只感叹人不可貌相,扮猪吃老虎的真谛。
"啪。"太虚顺势反锁了门,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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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上次他怒气冲冲离开後第一次对峙,他不会在这紧要关头将我XX了吧?我的手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脖子,有点发凉。
"那个,大人......刚才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和花魁怎的......"真想剪掉这根一紧张就开始乱发挥的舌头,它似乎和我的脑子脱线似的。
看见他的眼神倏地一黯,我更加莫名慌张:"其实我不是在下面的,我一向在上面!"
"一向?!"哎呀呀呀呀!我究竟和这个变态在讨论什麽?索性把自己埋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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