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打我?”
“靠!你先动的手你还有脸问我?”
“我爷爷是魏氏集团的董事长,你打我!”
“我老公还是瑞莱森的大老板呢,怎样!”
魏佳辰被气得说不出话,一面哭着一面扑向白彦。他以前应该是没打过架,所以进攻毫无章法,一会儿是拳头,一会儿又是爪子,拳打脚踢,宛如一个疯子。
要不怎么都说不怕武夫,怕疯子呢。面对战斗值明显比魏佳辰高一个档次的张轩,白彦应付起来游刃有余,但面对魏佳辰,他还真的有点吃力。
“你他娘的属鸡啊用爪子挠人!”
白彦摸了一下脖子,果然被挠破了两道口子。这委实让他怒火中烧,又是一拳呼过去。不一会儿,虽然魏佳辰已经没力气再扑过来了,只贴着墙壁蹲下,捂着脸颊上的淤青,用狠戾的眼神瞪着白彦。
白彦用手机的摄像头看了一下,脖子处的伤口虽然不深,但两道长长的伤口也鼓了起来,中间较深的地方冒出来几颗血珠子。
乖乖,这要这样子回去,陈小信那还不得哭上天?
于是他走到喷泉边,接了一点水擦去血迹,然后拿纸巾把水吸干。
“靠,明天还要去剪彩,这样子怎么去啊!”
他正抱怨着,突然,一旁的魏佳辰噗通就跳进了喷泉池。
毫不犹豫,勇往直前。
白彦立刻僵化在原地,随即糟心:妈妈!救命啊有疯子!
但紧接着出现的脚步声,让白彦陡然也明白了原委。
他冷冷地甩去手上的水,把风衣的领子立起来遮住伤口,一副要上刑场的架势。
“轩哥!”
魏佳辰凄厉地尖叫,挣扎着从池子里往外爬,借着张轩的力道才成功站了起来。
既然有人来接盘,他也不便逗留。所以他沉下脸色转身欲走,却看到一个本该在烟火之外的人——陆至晖。
脚步僵在原地,他有点不悦——他想在陆至晖面前保持一个正面的形象。尽管笑的时候不像个正常人,但他从来没有把这样斤斤计较的厮打的丑陋的一面袒露出来过,一次也没有。
但这种不堪的样子被儒雅端方的陆至晖发现了,他一时间很局促,仿佛光着身子站在大街上似的。
“如你所见,我打架了。”
既然看到了,那也就干脆承认。反正不是他先动的手,到时候解释起来也占点儿理。
结果魏佳辰这时候偏偏来了一句:
“不关白大哥的事,是我自己摔下去的!”
这场景,这台词,完全就是圣洁美丽的纯情女主被人构陷还要替人辩驳!那谁听了都会以为是他把魏佳辰推下去了,人家还心胸大度帮他说话啊!
那他能说什么?
话都被白彦说完了他说什么?
想想就来气,与其被人误会,那还不如真的他来做呢!
于是他忍无可忍,冲过去就把人又踹了下去,随后在噗通溅起的水花中拍去手上的灰。
“现在关我的事了。你们都看到了,是我踹下去的。”
聪明人自有聪明人的观世方法,虽然白彦嫉妒不想承认,但在这方面,张轩的确不算太蠢。(当然了,陆至晖简直就是人精)
如果白彦大发雷霆指责魏佳辰冤枉他,都不及这一脚有用。因为这一脚传递出来的信息是——老子就算要推他下水,也是堂堂正正地推。
无所畏惧,就意味着不会在背后耍小动作。
当然了,以上这些都是白彦个人的想象,因为他刚转身准备“无所畏惧”的时候,张轩突然对魏佳辰说了一句:
“我看见了,是你自己摔下去的。”
白彦一愣,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这一天天的,这些人,怎么都不按常理出牌啊?
还是说,现在结婚流行搞行为艺术?
……………………………
入夜,在黑色幕布包裹的城市里,汽车如银河的流星一般穿梭在街道中。霓虹璀璨,不夜的城市依然人声鼎沸。宾客往来的酒店门前,明亮如昼。
介于刘骥特地叮嘱,剧本的事白彦谁都没说,连陈小信都瞒着。毕竟刘骥心理洁癖是出了名的,不喜欢一切跟炒作类似的手段,以及整天跟炒作挂钩的艺人。如果被有心人传出去,那他之前的闯关心血都白费了。
魏佳辰换了身行头,妆花了之后全都卸了下来,黑眼圈尤其严重。但又逢宾客离席,无奈他只让人简单打了一层底妆,匆匆跟去门口。
不得不说,魏佳辰的长相确实不错,在娱乐圈能排中上的水平。因为眼睛大又是下垂眼的缘故,所以总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待客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白彦也处理好伤口了。药是陆至晖亲手帮他上的,一边涂一边吹气,生怕他疼了似的。
魏佳辰看二人出来,忙朝张轩靠过去,瑟瑟抱着手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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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哥,我有点冷。”
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笃定和自信了。毕竟张轩看到了他们争执的全经过,他不占理,也没办法厚脸皮说白彦冤枉他,一张脸都被撕下来在地上踩烂了。张轩没有当场数落他丢人,已经仁至义尽。
所以,送别宾客这半个多小时里,他们虽仍扮演着恩爱夫妻的样子,但却一句话都没讲过。一个不想听,一个不敢说,只借着跟宾客寒暄的机会忙碌。
直到现在。
张轩看了他一眼,嘴唇确实已经冻得发紫了,于是又狠不下心。抬手招来服务生,“去拿条毯子过来。”
服务生应声离开,魏佳辰眼中好不容易亮起来的星光又黯淡了下去——以前,张轩是会把外套脱给他的。
与此同时,陆至晖带着白彦出来,一阵晚风拂过,确实有几丝凉意。
于是他将质地厚实的大衣脱下,披在白彦身上。
“干嘛?我又不冷。”
陆至晖替他将大衣拉正——由于体型的差距,这件大衣直接盖到了白彦的小腿,这显得他腿很短。整个人都缩在宽厚的大衣里,只露出一张白净的脸,任谁看了都想捏两下。
“我怕你冷。”
言下之意:我知道你不冷,但你敢脱下来试试?
因为喷泉的事,张轩确实没脸再面对二人,但他常年在生意场上打转,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不好意思做就能不做的。
于是他抬步上前,再次跟二人道歉:“陆先生,今天让二位有不愉快的经历,我深表歉意。我向二位保证,类似的事情,以后绝不会再发生。”
陆至晖宽容地勾了勾唇,“张先生言重了。今日是你和魏先生的婚礼,主角应该是你们才对。别被不相关的人和事打搅了心情才好。”
不相关的人和事张轩一不傻,二不聋,自然听得出这句表面上的宽慰,实则是暗潮汹涌的警告。告诉他,他张轩,和白彦已经是不相关的人了。
也是,凭陆至晖这么毒的眼睛,怎么会看不出,他对白彦还没彻底死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 陆总,我也冷●^●
第44章
陆至晖处事不似白彦那般针锋相对, 张轩明白, 他今天所说的话,只是先礼后兵的提醒:如果他管不好自己, 或者管不好魏佳辰,那么,陆至晖不介意亲自动手。
“陆先生说的是。”张轩的脸色一青, 随即又修复如常,眼神匆忙落到等候的轿车上, “车已经在候着了,我送二位上去吧。”
陆至晖抬手婉拒,“多谢张先生的美意了。不过家里的司机已经在门外等候, 这辆车还是留给需要的客人吧。”
张轩颇为僵硬地收回手,“也好。”
“对了。”
陆至晖替白彦打开车门之后又回头,微微勾唇,雍容典雅:
“今日来去匆忙, 未跟二位细谈, 还望张先生不要介意。陆某祝二位白头偕老, 永结同心。”
言下之意:你我各自结各自的婚,各自抱各自的老婆,谁也别插足谁。
张轩的脸色凝重, 但又不敢在明面上表露出来, 只得打掉牙和血吞,“多谢陆先生,也祝你们幸福美满。”
陆至晖对他点了点头, 长腿一迈,上车。
广场的地灯十分明亮,连贵妇身上的丝绒礼服的纹路都能看清。宾客陆续散去,相送的轿车有条不紊地前进着,又是一场来去匆匆的虚荣应酬。
陆家的轿车缓缓驶出广场大门,而角落里,却有两双陌生的眼睛把这一切收进眼中。本该属于年轻人的清澈目光,此时正充溢着妒恨。
“难怪都往陆至晖床上爬呢,这傍上了之后人脉都不一样了,谁不上赶着黏上去啊?”
二人都穿着西装,但却与大多数人不同,是鲜艳明亮的颜色,企图在人群里脱颖而出,谋得大导演或是大老板的青睐。但他们白天绞尽脑汁地想靠近刘骥,却被随身保镖挡了回去。正当他们以为刘骥为人冷漠不喜交谈的时候,他却突然跟陆至晖相谈甚欢,随后,跟白彦去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单独聊了一整个下午。
“就是,还以为多清高呢,不还是靠卖/屁股上位么!”
“那可不?之前我跟他一个剧组,那个导演想潜他,他还给拒绝了。这遇到陆至晖和刘骥就变了,原来人家卖也挑对象的哦?”
“这当然了。现在人家正得宠,做什么都有陆至晖给他撑腰,连魏董事长的亲孙子都要看他脸色,真是小人得志!”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酸,突然背后传来一个欢快的男声:
“两位男士,背后说人家坏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说话的这人穿着并不正式,黑色的修身夹克,翻领上装饰了闪烁的方形铆钉,加上破洞裤和沙漠靴,随便拿把吉他就能上台摇滚的装扮。
“你是谁?”红西装的那个率先质问。
男子抱着手往前一迈,眼睛微微一弯,笑的十分无邪:“白彦是我的偶像,你说我是谁呢?”
他年纪很轻,纨绔的眼神还透着一股学院风的稚嫩,尽管及肩的卷发让他多了几分成熟,但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所以他的语气虽然不悦,但威慑力还是差点火候。
“原来是他的粉丝啊!”
红西装看了眼他的行头,加起来不过一千块,比自己身上的西服差了好几个档次,想来是哪个小公司混进来的小喽啰,于是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冷哼一声:
“他还有粉丝呢?现在他都没戏拍了,一看你就是乳臭未干的大学生吧,喜欢谁不好喜欢一个靠潜规则上位的。你怕不是他的脑残粉吧?”
男子被骂了也不生气,笑容反而越发绚烂,“对啊,现在这个世道好像最不缺的就是脑残,不然你们也没机会进酒宴呐是不是?不过呢,我还真有必要提醒你俩”他上半身凑到二人中间,语气骤冷,“脑残打人,可是不犯法的哦。”
二人被他冰冷的语气逼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男子活动了两下拳头,手套上的铆钉在灯下反射出刺眼的锐光,他爱抚着金字塔形状的钉子顶部,漫不经心地说:
“我干什么就不牢你们费心了,反正大家都是脑残,谁受伤也不吃亏啊。”
红西装看他确实不像是说着玩的,心里急了,“你别忘了这里是哪里!今天是张总和魏公子结婚的日子,你要是动手,得罪的可是两家大公司,看你这样子还是刚出道的新人吧?你就不怕被封杀吗!”
男子痞笑,“魏氏和品味又不是什么娱乐圈的半壁江山,一个是有点臭钱的财主,一个是拍一部赔一部的小作坊。得罪了他们我还有的是去处。不过你们嘛,那可就不一样了。”
“什么?”
“你们是演戏的吧?啧,这可就不好了,万一我这手套上的钉子不小心划破了你们的脸,那破了相了,还怎么演戏啊?”
“你敢!你信不信我去叫保安,把你送到警察局去!”
“我是脑残嘛有什么不敢的?就算到了警察局,那咱们也是各执一词,最后双方交钱保释呗。倒是你们,敢不敢试试我的拳头呢?”
对于刚出道的新人演员来说,没有证明演技的作品,也没有挂钩好资源的人脉,面相确实是最重要的东西了。再加上他们平日疏于锻炼,活生生两只白斩鸡,面对这个桀骜怪异的人,确实不敢再招惹。
而比这更重要的是,一旁始终没有出声的蓝西装的那个一直盯着男子,突然眼神一凛,仿佛想起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事情,忙上前道:
“这位先生,刚才确实是我们口不择言,我们道歉。我跟您保证,下次不会了!”
语罢,见男子没有立即为难他们,才拉着红西装的那个赶忙走了。
“你干嘛拉我?那人那么嚣张,我得给他点颜色看看!”红西装愤愤不平,走了好远都没能泻火。
蓝西装的腿直打哆嗦,等穿过了几个墙角才停了下来,靠在墙上,“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管他谁呢!”
“我也是刚才突然想起来的。他好像是叫陆晚霁,是木斯克唱片公司要捧的新人,今年刚从国外留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