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诱惑谁————溺文

作者:溺文  录入:12-22

除了值日生在劳动以外,童惜的教室里早已没剩几个人,陈晨瞥了瞥他的课桌,发现书包还在。"你知道童惜去哪了吗?"他朝一个正在扫地的同学问道。"童惜啊,"那个学生回过头看了看童惜的课桌,眉头皱了皱,"不知道啊。"陈晨谢了他正打算去别处找找,突然又听到,"哦,他好像被常老师叫去了。""常老师?"陈晨皱着眉,他找童惜干什么。
敲了办公室的门,与常老师一同办公的副校长却说他带着童惜出去搬东西。陈晨挫败地走回学生会,看见黄旨泉在不远处等他。"没有找到吗?""常老师带童惜不知道上哪了搬东西去了。"黄旨泉心中滑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不行,我再去找找看。""我和你一起去吧。"陈晨说完刚想走,却被黄旨泉制止了。"你们先开会吧,我去就行了。"他使了个眼神给陈晨,让他不得不注意到另一边脸色不好的殷浩杰。"那好吧。"
四层高的教学楼,除了教室以外仍是有不计其数的实验室和办公室。黄旨泉从楼顶开始一间一间地找起,花了近二十分钟却还是没有收获。"天哪,到底上哪了?"他用手臂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恐惧感在逐渐扩张。只剩下一个可能的地方了,他没有再多想,往大楼门口冲去。
被常老师莫名其妙地叫进办公室,童惜百思不得其解。他根本就不教他们班,工作上又从来没有接触过,怎么会突然找到自己呢。在听见常老师的请求后,童惜更加奇怪了。"去仓库?""嗯,能跟我一起去那里搬些东西吗?""可是我要开会。。。"童惜心底非常不想去,搬东西为什么非要他呢。"没事,等会我帮你去说一声。"常老师不由分说地带头先走出了办公室,童惜只好勉为其难地跟在他身后。
矗立在学校最不起眼的西北角的小型仓库,堆放的是各式各样的印刷制品。童惜看着大大小小的纸箱,无措地站在阴暗的环境中,不知为何创建者只在一面墙的顶端开了两只小窗,所以明显地缺乏光线。趁着打量的光景,童惜以为站在自己身后的常老师会去开灯,可是他没有。
"啪"得一声童惜从背后被人毫无防备地推倒在地上。机警地翻过身,童惜顾不上磨疼的手,一步一步往后挪动着,眼睛防备地看着一脸阴郁的中年男人。常铭手上执着一把锋利的小刀,逼近了渐渐走投无路的童惜。"你想干什么?"这句话问出口的同时,脖子上也感受到了冰凉的金属片。童惜不得不笑自己的幸运,才没过几天又遇上血光之灾。常铭露出了一个极端诡异的笑容,却没有开口想解释的表情。他伸出手,童惜想习惯性地避开却感觉到渐渐嵌入肉里的刀片。常铭蹲在他身旁,用没有持刀的右手解着童惜校服衬衫上的纽扣。半开的衣服露出童惜的大片胸膛,常铭的眼神顿时染上了情欲的色彩。抓住他分神的时机,童惜使劲用脚踹向威胁他的人,以迅猛的速度爬起身冲到门口,努力尝试转动把手无奈门早已被常铭上了锁。
"童惜,我劝你识相点。"常铭捂着发疼的肚子,刚摔在地上的他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去。"常老师,该识相的应该是你吧,你别忘了这里是学校。"童惜真佩服自己竟能不怕死地顶撞他。"哼,你以为我会顾忌这些?童惜,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你逼的。谁让你和他走的那么近,"他用力捏紧背靠铁门的童惜的下巴,面目可憎地继续说:"说,你们是不是上床了?"童惜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眼神却毫无惧怕,"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四班的黄旨泉,你们是相好吧?""胡说。"来不及挣脱他,常铭早已经先发制人地拿出衣袋里的塑料绳绑起了他的双手,再次把他扔在石灰地上。童惜痛得闷哼一声,他的膝盖撞上了地面像是裂了般得发疼。侧卧着的他手不能动,脚也提不起来了,只好悻悻地看着越来越疯狂的男人。"童惜,今天我就实话和你说吧。那些信,电话都是出自我手,而且我还一直监视着你,你难道没有发现吗?"童惜眼里闪烁着惊讶,愤怒以及鄙夷,"你是个变态。""对,而你是罪魁祸首。"常铭翻过童惜的身体,用力撕开他上半身的衣服,未来得及解开的纽扣散飞在四周。他粗暴地压在他瘦弱的身体上,想掠夺他的双唇,在那一刻,童惜开始喊叫,把常铭惹得阵阵心慌。"你自找的。"常铭从口袋里又摸出什么东西,塞进了童惜的嘴里,阻止了他再发声。
令人作呕的亲吻遍布胸膛上,童惜显得越发地无力,耻辱的泪水一滴一滴沿着眼角流下,顺着太阳穴,往发间淌去。他知道常铭正在解着他的长裤,可自己的腿却像断成了两截,无力反抗。蓦然间,下身一凉,他最隐秘的地方正被人肆无忌惮地欣赏着。"果然跟我想象地一样诱人。"常铭猥琐地自言自语道,长满老茧的手迫不及待地握住童惜毫无生气的欲望,慢慢地来回搓弄,一方面享受着美好的触感,另一方面兴奋于童惜不甘又绝望的表情。
感觉到生理与心理的背道而驰,童惜突然憎恨起自己太过容易被激发欲望的身体,但是当他发现常铭冰冷的手指往他的臀间探去时,他开始竭力地甩着头,虽然这样根本不可能停止对方的侵犯。"妈的,怎么那么干。"已经褪去裤子的常铭也显得异常急躁,他的阳具早已对准洞口摩擦了半天,可没有润滑根本就不可能进得去。
童惜闭上了眼,彻底放弃了反抗,像具尸体似的任由他摆布,眼睛里也挤不出任何液体。在常铭尝试他的第N次挺进时,铁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他连裤子都来不及拉上就看见了闯进的两个人-黄旨泉和一个校务处管钥匙的人。
"你他妈的不是人!"黄旨泉一见童惜衣不蔽体的模样就火冒三丈,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面无表情的男孩身上,转身就是一拳挥向无耻的施暴者。教务处的人连忙招来了人,拉开了殴打不停的黄旨泉,决定把常铭立刻移送公安局。
微微冷静后的黄旨泉匆忙地跑到仍然躺在地上的童惜身旁,抽去了他嘴里的布团,也解开了他双手上的捆绑,却还是无法让他开口说话。他小心翼翼地帮他再次穿好裤子,看见破碎的衬衫时又气红的双眼,"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等了许久,童惜还是不睁开眼,黄旨泉担忧地直接抱起他,打算上医院去。
"同学,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应该很快就到了。"身旁有个这样的声音窜出来,黄旨泉却没有多大安心的反应,他看也不看来人就回答说他直接去校门口等。虽然童惜往日看起来很瘦,但若真抱起来还不轻,好歹他也是个实实在在的男生。黄旨泉喘着气把他送到大门处,等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看见警车与救护车同时到达。无暇去顾及被扣走的常铭,他心急如焚地跟着上了救护车。
医生的诊断仅仅为膝盖韧带撕裂,复原可能需要一个月左右,在此期间必须尽量避免行走。黄旨泉细心地记下他的嘱咐,最后从医院借来一部轮椅送童惜回家。"这位同学,"校方一位负责人在他走前叫住了他,"关于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要开会商讨一下,所以可不可以请你暂时不要宣扬出去。"毕竟是相关学校名誉的案件,所以校方必须谨慎行事。黄旨泉点了点头,他想童惜也一定不希望别人知道今天这件事。负责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学校会负责分担医药费的,你让他的父母不要担心。"黄旨泉在心底冷嘲了一句,父母怎么可能不担心,没有再多理会他,离开了医院。
"童惜,别不说话。你没事了,我们到家了。"他轻轻把他抱回床上,童惜却还是不愿睁开双眼。"你不是说喜欢听我弹琴吗?我现在就弹给你听。"黄旨泉刚想松开原本握着他的手,却发现躺着的人儿不肯放开他。"那好,我不离开,我在这里陪着你。"他静静地打量着灯光下童惜苍白的脸颊,"童惜,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很傻,那个时候我想做变形金刚,学他们用身体去撞东西。有一次和我妈出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她还在摸钥匙呢,我却对着家门后退了几步然后一股脑地冲上去‘砰'一撞,门没开我自己倒是浑身疼得像是碎了似的,把我妈给吓坏了,差点没哭出来。上小学那会儿,我还和别人一起跑到学校旁一间废弃的工厂里,打算抓那个传闻里的杀人魔王,结果我只不过是在工厂附近的一个草丛里发现了一根鸡骨头,就把他们吓得硬说这是人骨,是杀人魔王扔在这里的,你说好不好笑?"童惜紧绷的表情微微松懈了下来,反观黄旨泉倒是首次露出困窘的模样,"你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幽默感,也说不出什么笑话来,你。。。"话说到一半,童惜突然睁开了眼,却别过头不看他,用沙哑的嗓音说:"我想洗澡。""好。"黄旨泉把童惜抱进了浴室,开了水让脱了衣服的他坐进了浴缸,自己在外头等。
似乎过了很久,黄旨泉着急地看着浴室门,觉得童惜慢得不寻常。最后他还是决定进去看看。"童惜,你怎么。。。"映入眼眶的话面就是童惜趴在浴缸沿上低泣,胸前全是被毛巾洗搓得血红的皮肤。一种陌生的疼痛感涌上了他的心头,他跪在浴缸前,把童惜的头揽进自己的怀里,安抚道:"别想了,都过去了,我在这里呢。"怀里的人用极为细小的声音重复着他的感受,"我好脏,我觉得自己好脏。""没有的事,别胡思乱想。"他拿过一条浴巾把童惜整个人围了起来,再度送他回了卧室。"你休息几天,我帮你请假。"童惜点了点头,手却抓着他的不肯放。"放心,我说过我不会离开的,我只是去打个电话。"
黄旨泉问张莉娜要到了陈晨的电话,跟他大抵撒了个谎,说童惜不小心摔了一跤,需要休养,对方在告诉他他帮他俩把书包寄放在了学生会办公室后,也终于安心地挂上了电话。
第十二章
轻轻地开低了一旁的调频,黄旨泉抚着童惜的背脊,让他静下心来,什么都别再想。听见床上的他渐渐传来平缓的呼吸,黄旨泉似乎松了一口。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床边,拿着手机到了客厅。
"妈,我这几天不回去了。。。不是女人。。。好了,别烦了,我挂了。"他按下了结束键后又在手机里反复地寻找着另一个电话号码。
嘟了三声后才出现一个颇为慵懒的男声。"臭小子,现在才想到你老哥?"黄绍翼正处于在酒吧最内侧的小包房里,一个人喝着酒。"哥,我要你帮忙。"黄旨泉压低声音,不想惊醒好不容易睡着的童惜。"真难得,你会主动来找我。"再度给自己的酒杯斟满了沉红色的液体,黄绍翼等着堂弟的说明。
半晌过后,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口气中满是山雨欲来的前兆,"强暴未遂。。。"黄旨泉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那个人,"哥,我不是故意。。。""我明白,我只是,"黄绍翼拢了拢凌乱的短发,"想到他了。。。呵呵,对了,那个童惜,他是你什么人?""是朋友。"黄旨泉似乎听到了堂哥在另一端窃笑。"只是朋友?"他一时语塞。黄绍翼继续说:"小子,这可是第一次你为了外人来求我,他对你来说,恐怕是举足轻重的人吧。""没有,只是朋友罢了。"不知为何黄旨泉反驳的气势很薄弱,完全不具说服力。"哈,你不会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呢?""哥,你别胡说了。"可惜警告来得太晚,他的心湖早已经被这些半开玩笑似的话语给搅乱了。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别等到失去了才珍惜。"这些话黄绍翼不单是说给他听,更是说给自己听,他端起跟前的红酒,眼前尽是几年前那个少年耀眼的笑容。"哥,都过去了好几年了,你别再消沉下去了。"黄旨泉知道自己的堂哥是Gay,他曾经很深地爱过一个人,无奈那个男孩最终被人害死了。"你先搞定你的童惜吧,呵呵,"成熟的男人低笑了两声,从悒郁中恢复过来,继续说:"那个姓常的我替你解决,你等我消息。"说完他们就颇有默契地结束了对话。
刚挂上了手机,黄旨泉就听见卧室里传来声响。他开灯一看,书桌上的玻璃杯正摇摇欲坠地在边缘滚动,里头的清水洒满了一地,另一边支着身子的童惜白着脸,眼睛因为经不起强烈的灯光而眯起。"想喝水?"他及时地扶好杯子,拿着纸巾擦拭地面,看见童惜点了点头。
"你肚子肯定饿了吧,我出去买点东西吧。"说实话他自己也饿得不轻,忙了半天两人都没吃晚饭。"厨房里有方便面,你会不会下?"童惜一觉醒来精神稍微好了一些,只是眼睛还微肿。"嗯,我去下,要不要看电视,我抱你去。"童惜乖乖地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让他把自己抱进了客厅的沙发上。
客厅里时不时传来周星驰电影的嘻哈声,黄旨泉端着他的成果从厨房里走出来,就看见童惜正趴在沙发上扬着嘴笑。"什么片子?""唐伯虎点秋香。"童惜迫不及待地接过他手里的碗。两人大块垛颐了一番后,也早已是过了午夜了。"去睡觉吧。"看着身旁昏昏欲睡的人,童惜说道。
"虽然很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黄旨泉的声音闷闷地传进一旁童惜的耳朵里。"怎么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细缝洒进房间的地板上,童惜慢慢翻过身,侧卧着在黑暗里看着他。黄旨泉当然不会告诉他他失眠是因为堂哥之前的那几句话,他也同样翻了身,面对童惜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嗯,好。"
"有一个家世不错的男人,父母不但有钱,还掌握了一部分黑社会的势力,所以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吃过什么亏,也从来没有人敢欺负他。长大以后,他爸希望他能接收自己的生意,当然也包括那些私底下见不得人的,他答应了。可是,在那种环境里,若是想要混出一个名声,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当初别人都见他年轻,不肯买他的帐。于是他不得不逼自己冷血,逼自己残忍。一次走私交易时,他手下一位多年跟随他父亲的人因为看不惯他,偷偷联络了敌对帮派,当晚两组人拼杀得你死我活,交易没有做成,反而还牺牲了许多伙伴。当那个男人得知是段叔背叛了兄弟们后,他没有犹豫就冲上了他家想替死去的人报仇。"说了一个段落,黄旨泉微微顺了顺气,童惜迫不及待地催促道:"然后呢?""可是那天他没有堵到段叔,而是在他们家里撞见了段叔的儿子。他便想到父债子偿,那个男孩当时才不过刚高中毕业,对于自己父亲混黑道的事他根本一无所知。他被那个男人莫名其妙地掳回了家,关在屋子里,代替他父亲承受了一连串的惩罚。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最终相爱了,恐怕当初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吧。"听到这里,童惜不禁惊讶地叫出声。"男人以为少了儿子的段叔会再度出现在他面前恳求赎回儿子,但他没有,他带着自己所有的储蓄扔下了妻子在第二天就离开了上海,不知去向。当男孩得知这样的结果时,倒也不惊讶,后来男人才知道,段叔从未关心过自己的妻儿,满心只是想爬上更高的位置当老大,这也是为何他当初处处与他作对。于是就这样,原本带着憎恶的感情慢慢变了味,他开始对那个男孩产生怜悯,逐渐发展成之后的爱情。"
童惜没有说话,只是睁着大眼安静地听他叙述着。"可惜幸福的日子没过多久,又有仇家寻上门来,而这次他们的目标是那个男孩子。"黄旨泉叹了一口气,"是段叔,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他们相爱的事情,把这个消息卖给了敌对帮派。他们使用了调虎离山,把男孩绑架到了郊外一处,要男人单独前来。没想到看管男孩的几个偻偻对他起了猥亵之心,在男人赶来以前,他们就把他给。。。"童惜的身体不自觉地一振,随后埋低了头。"等男人反应过来时,地上已经躺满了一片尸体,他枪里的子弹也早已耗尽。把男孩送进医院那刻,他已经停止了心跳。""他死了。。。"枕头里传来童惜闷闷的声音。黄旨泉上前搂住他单薄的身体,说:"童惜,有些人在经历过磨难后活下来了,有些却没有,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珍惜自己,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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