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后面充当秘书的导盲犬的黄赫:“我草!”
仇亦和段应许怎么突然跑了!
“怎么了怎么了!”近视高达800度的秘书觉得自己这会儿就是个盲人,死扒着黄赫的衣袖不松手,生怕自己会因为看不清路突然一脚踩空。
“仇亦和段应许跑了”!黄赫震声。
秘书搞不清楚状况:“他们跑什么?草,难道是发现狗仔了?”
黄赫惊了:“狗仔还要爬雪山?这么拼的吗!”
秘书也惊了:“你不是经纪人吗,应该比我更熟狗仔吧。”
在两人跑题说话间,段应许已经拉着仇亦飞速地跑了。雪山山路曲折,两人瞬间便消失在了黄赫与秘书的视野里。
·
“呼、呼……”
跑了一段时间、确定黄赫和秘书绝对追不上来后,仇亦和段应许两人才停下了脚步。
段应许的体能不如仇亦,疾跑之后消耗了大量能量,一停下来便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
见他喘气,仇亦赶忙又拉着段应许走了一段路,提醒对方:“先别这么快停下来,心脏会承受不住的。”
段应许闷头喘着气。
仇亦见他这样,索性捂住了段应许的嘴,强迫他学会用鼻子呼吸。
被捂住了嘴的段应许挣扎了一下。
仇亦严肃道:“不可以用嘴巴出气。”
段应许难受得厉害,但又不愿意违反仇亦的命令,只得张开口,用舌头去顶仇亦的手心。仇亦被他舔得只觉手心痒痒,想笑得很,只是顾忌着放开段应许、任由对方用嘴呼吸后段应许会喘不上气,只能忍着手心的湿意与酥麻。
又过了一会儿,段应许的呼吸总算是平复了下来。
他虽然呼吸平复了,但也没立刻挥开仇亦的手,反而是反手抓住仇亦的手腕,不让对方将手从他手里挣脱。段应许伸着舌头,继续舔着仇亦的掌心。
仇亦用没有捂住段应许嘴部的另一只手钳住了对方的下巴。
“你这无师自通的速度还挺快的,”这下轮到仇亦的气息不稳了,“喂,段应许,你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什么吗?男人的敏感部位可不能随便撩拨啊。”
段应许闷着声音道:“我知道,我之前查过的。”
仇亦:“……”
“我想和你再亲密一点,只有吻根本不够,”段应许攥住仇亦的手腕,又开始用面颊磨蹭仇亦的小臂内侧,“你说男人不能随便撩拨,可我也是男人,我觉得你每天都在撩拨我。”
仇亦忍不住多看了段应许两眼。
这人真的是情感障碍么?
他怎么撩情段位高得有点离谱?
虽然还是不如自己就是了,仇亦厚颜无耻地想着。
段应许不知道仇亦的心中所想,只笨拙而诚实地将自己的一切倾诉给仇亦,在仇亦面前彻底剖白自己:“仇老师,我该怎么做?”
仇亦示意段应许抬头,拍了拍对方的脸。
段应许抬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仿佛仇亦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那么,要接吻吗?”仇亦道。
段应许点头。
仇亦凑近了段应许。
段应许严肃地补充道:“要亲十分钟。”
仇亦质疑地扫了他两眼:“你肺活量够吗?”
“那就先亲五分钟,不够的话可以练,”段应许道,“第一周亲五分钟,每天坚持,第二周就能延长到六分钟了,总有一天能到十分钟。”
仇亦虚着眼:“你是不是在套路我?”
段应许疑惑:“什么套路?”
“没什么。”
仇亦把段应许压在雪山的松木树干上,拿出手机充当计时器,认认真真地段应许接了五分钟的吻。一吻完毕,段应许因肺活量不足而有点缺氧,仇亦又小口小口地吻他,给段应许渡气。
“从今晚上开始我就给你做接吻训练,”仇亦捏了捏段应许的鼻子,“早上五分钟,晚上五分钟,一周后加时一分钟,不要想逃跑哦。”
段应许:“……”
其实被套路的人是自己吧?段应许忽然想。
不过他乐意。
·
同一时刻。
被仇亦与段应许两人甩掉的黄赫、秘书二人组还在半山腰上挣扎着。
“算了,我不爬山了,你要爬就自己去吧。”自觉自己和秘书就算去追也追不上仇亦的黄赫自暴自弃地坐在了地上,接着闷头一倒,直接躺在了雪地上挺尸。
看不清路的秘书陷入了惶恐:“不要啊!我一个人怎么爬山!”
“那就让他们随风而去吧,”黄赫把秘书也拽了下来,两人一起躺在雪地上仰望天空,“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要学会放手。与其去追他们,不如躺下来欣赏天空。啊,这天!啊,这云!”
秘书望上一看,只看到了茂密的树冠。
“比喻,比喻。”黄赫尴尬。
“我也就是担心仇先生会再跑一次而已。”秘书也没在意。
黄赫拍了拍胸脯:“这个你放心,仇亦虽然是个二五八万,不负责任得很,但只要许诺了什么事,他就一定会做到。我和他认识了二十年,这点事还是能给你保证的。”
听黄赫提到仇亦,秘书突然来了点兴趣:“哎,黄赫,你和仇先生真认识二十年了?”
“对啊,”黄赫道,“关系好得就差穿一条裤子了,不过他嫌我腿粗,塞不下去。”
秘书:“……”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他怎么就嫌弃我呢,不孝子啊。”黄赫惆怅。
秘书决定绕开这个养儿话题,道:“你一说这个我倒是想问了,仇先生的父母呢?之前他和段总闪婚的时候我有私下彻查过他的全部资料,但是却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他父母的记录。”
“你能找到才不正常。”黄赫啧了一声。
秘书来了兴致:“跟我说说?”
黄赫道:“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秘书估摸着仇亦和段应许两人应该还要过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索性从雪地上爬了起来,同时也把黄赫拽上。
“走,回民宿那边整点小酒。”
第32章
和段应许又亲亲抱抱了一会儿后, 仇亦便拉着段应许继续往前走, 准备去坐缆车上山。
只是让仇亦有些没想到的是,缆车抵达山顶后两人在雪山的山巅走了一段时间,这时段应许却出现了少许的高原反应, 开始头疼晕眩, 喘不上气了。并且段应许一开始感到不适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告诉仇亦,等仇亦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他差点失神, 一头撞在仇亦身上。
无奈之下, 仇亦又只好把有些晕眩的段应许背回了索道处, 又准备搭缆车下山。
段应许趴在他的背上, 声音有些沉闷,似乎没什么精神:“抱歉。”
仇亦是演员,而且还是个喜欢打戏自己上的演员, 体能出色,眼下背着个体型和他差不多的大男人也没觉得有多吃力。
听段应许给自己道歉, 他一边抬了抬手臂,防止背上背着的段应许滑下去, 一边问道:“道歉做什么……喂, 你怎么不知道自己有高原反应?”
“我没有爬过山。”段应许精神不振, 也不知是受高原反应影响,还是在为自己给仇亦扫兴了而郁闷。
“下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马上告诉我, ”仇亦道, “我这人心挺大的, 没别人那么细腻,很多细节上的事情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可能会察觉不到。”
段应许却回答道:“我没事,”他试着挣扎了一下,“你不是还要踩点,看看雪山的环境,为之后的拍摄工作做准备么?不用在乎我的。”
仇亦差点被他气笑:“我不在乎你还能在乎谁?”
段应许一愣。
仇亦见他还想挣扎,索性不背段应许了,索性把人放了下来。
段应许微顿,还以为仇亦被自己惹生气了,刚准备思考该怎么让仇亦消气,便发现仇亦躬下了腰,将双臂放在了他的膝盖窝处,随后一横——
然而没抱起来。
仇亦:“……”
段应许:“……”
公主抱失败的仇亦好不尴尬,再接再厉道:“再来一次。”
随后他又重演了一遍刚才的动作,只是这一次还是没能抱起段应许。
仇亦:“……”
段应许想了想,学着仇亦的动作,用公主抱的姿势反手把仇亦给抱起来了。
仇亦懵了:“你体能不是比我差吗?刚才接吻都喘不过气。”怎么这会儿对方轻轻松松就把自己给公主抱起来了!?
段应许思考:“我只是肺活量比不过你。”言下之意就是他力气比仇亦大。
这回轮到仇亦挣扎了:“停停停,把我放下来。”
段应许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说什么也不肯把仇亦放下来,让仇亦尴尬地不行,觉得自己面上要挂不住了。
“不放,”段应许难得忤逆了仇亦一次,“你不是还有工作吗?”
“踩点的话,等电影开机之后和剧组一起再来一回就是了,”被段应许公主抱着的仇亦放弃了思考,索性就地和段应许调起情来,将昨晚上段应许对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回敬给了段应许,“你哪有工作重要?”
段应许摇头:“你的工作比较重要。”
仇亦叹了口气,无奈地捏了捏段应许的脸:“你啊,我这是在跟你调情呢,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段应许见他捏自己的脸,也不抵抗,反倒是把脸凑近了仇亦一些,方便对方下手。
好在段应许的高原反应比较严重,抱了几分钟后就坚持不住了。
见状,得了自由的仇亦赶紧拉着人坐上了缆车,下山去了。
两人闷头返回了民宿。
到了民宿之后,仇亦先是去民宿的厨房烧了些热水,又问民宿的老板要了些生姜和红糖,准备给段应许熬些红糖水,而后又找了些应急药物,敦促着段应许吃下。
待段应许的高原反应终于缓解了一些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被两人甩在半山腰的黄赫与秘书。
雪山上的信号不好,仇亦还在想要怎么联系这两人,告诉黄赫与秘书,自己和段应许已经先回来了,结果他正想着呢,突然便听到了一声哭声。
仇亦吓了一跳,辨认出这声哭声似乎是秘书的。
他还以为秘书在山上撞上什么野生动物、被吓得大哭呢,赶紧侧耳倾听,寻找声源。
而后,仇亦便狐疑地发现哭声居然是从民宿的二楼客房传来的。
他快步走上楼梯,接着走到了传出哭声的房间,推开了门。
仇亦:“……”
仇亦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瓶瓶装饮料、正哭得稀里哗啦的秘书。
黄赫坐在秘书的旁边,他手里也拿了瓶和秘书同款的饮料瓶,这会儿正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喝着饮料,含糊不清地讲着故事:“……就是这样,仇亦那孩子,真的很可怜。”
秘书声泪俱下:“没想到仇先生的过去这么凄惨。”
仇亦抱起手,靠在了门边,看着两人表演。
黄赫咽下饮料,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氛好像变得微妙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某种诡异的氛围,他连忙转头查看情况,和站在门边的仇亦对上了视线。
“你也和徐师一样想演员出道?”仇亦挑眉。
黄赫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仇亦反问,“你和秘书在搞什么呢?”
黄赫赶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在讨论哲学呢。哲学!你明白吗,就是那种,上帝死了的哲学!”
谁料秘书却是毫不留情地出卖了黄赫,他擤了一把不存在的鼻涕,慈爱地望着仇亦,震声道:“仇先生!你放心,不论以后发生什么情况,我王韫一定会支持你和段总的!从今往后,你就当我和黄先生是你的父母吧!”
黄赫:“……”妈的,猪队友!
仇亦:“……”
仇亦不知道该如何点评秘书的这番震撼发言,最后只能评价道:原来秘书叫王韫。
他看了一眼黄赫:“你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了?”
黄赫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我……我错了,我只是喝上头了,亦亦,原谅我。”
仇亦狐疑地看了一眼黄赫手里的饮料:“喝格瓦斯也能喝醉?”
黄赫装傻:“可不是吗,但凡有几粒花生米,我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仇亦倒也不想跟黄赫计较什么,只是心里稍微有些别扭。
他不是很喜欢和旁人提及自己的身世。
……因为按黄赫的看法,仇亦简直就是世界第一小可怜。
仇亦一不觉得自己的身世凄惨,二也不觉得这种事情适合到处宣扬,因此在认识黄赫没多久之后就和对方强调过了,严禁逢人告知自己的事。出道之后,他更是多次叮嘱黄赫保守秘密。
仇亦不大想看到虹光的营销团队就他的身世做文章。
有关自己的过去,仇亦甚至没对着段应许提及过,没想到这会儿黄赫却是把他的事全部捅给秘书王韫了。
“你们在说什么?”
就在三人说话间,段应许上了楼,也走到了客房前。
“没什么。”仇亦试图蒙混过关。
段应许面无表情:“我听到了,你的经纪人在和王秘书说你的事。”
黄赫震惊了:“我记得我已经压低了音量了,这都能听得到吗?”
仇亦瞥了黄赫一眼:“他在诈和,套你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