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谷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自己领导用工作来“威胁”他见什么人,他为了保工作,多半应该也是会见的。
毕竟他已经三十岁了,若是在这个时候才考虑换工作,先前积累的经验和人脉就等于白费。他不是什么后台很硬,又不缺钱花的豪门公子,人家游手好闲几个月,可能对自身生活没有半点影响,自己若是游手好闲,真有可能会饿死。
所以,他为了活着,会像生活妥协——当然前提是不触及底线。
同理,薛岑虽然有钱,有身份,可能也有后台,但他也不过是在给人打工。自己既不能像要求自己一样去要求他,也不能随随便便拿其他人的标准来衡量他。
因此对待今天的事儿,喻谷是理解的。
只是理解归理解,他到底还是带了点小情绪。
另一边,他对吕筱筱的感情也有一点复杂。
他和吕筱筱做了近五年情侣,关系近到差一点就结婚成了一家子。如今一拍两散,再见面,她却当着自己的面说和自己的好兄弟相亲。
作为前任,这事儿放谁身上也不会好受吧?
所以回到家,为了不让复杂情绪继续困扰、侵蚀自己,喻谷选择睡觉。
睡梦中,他突然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的喻谷,性格还没有现在这么软弱,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和事物,喻谷还有勇气去争取。
小时候的喻谷爱唱歌,喜欢蹦蹦跳跳,也非常爱笑。大部分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玩,遇到街坊邻居总要甜甜的,有礼貌的和人问好。
邻居因为他爱笑,也喜欢逗他玩,每次把他哄开心了就要给人唱歌。
要是有邻居问起他将来的梦想,喻谷一定昂首挺胸,拍着胸.脯说:“我将来要当歌唱家!”
然后便引来街坊邻居的阵阵欢笑。
后来,喻谷上了幼儿园,上了小学,依旧喜欢唱歌,还曾背着父母参加学校举办的各种唱歌比赛,也都拿到过不俗的成绩,只是每次当他开开心心的把奖状证书捧回家,总要遭受父亲的白眼和讥讽。时间久了,他反而不敢让父亲知道自己会唱歌,爱唱歌,甚至可以通过唱歌拿到校级、区级奖。
再长大一些后,喻谷上了初中。
在学校,他仍然把唱歌当做爱好,积极参加学校的活动和比赛。这让他很快在学校内被大家认识。但那些人却不是因为他有才华而想去认识他,反而因为他的过分活跃而觉得眼红,觉得碍眼。
于是,在他某天放学回家的路上,一伙儿奇装异服,留着杀马特发型的小混混,拿着刀,扛着甩.棍,拦在了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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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三十五个告白
喻谷从梦中惊醒时, 外面天还是黑的。
他嗓子发干, 头也昏沉沉的有点疼。
喻谷坐起来,捏了捏嗓子, 又顺势一抹额头,抹了一手的汗。
他把手背上的汗随意抹在睡裤上, 支撑着下床, 想去找点水喝。
两脚一踩地, 才觉得“呼悠”一下子, 头重脚轻, 差点原地栽倒。
喻谷马上伸出手去扶住墙壁,然后背靠上去, 喘了口气。
到这时候, 他才感觉出来自己身体上的不适。可能因为洗完澡后, 没有吹干头发,直接睡觉, 感冒了。也可能因为睡觉时什么也没盖, 吹了半天空调,着凉了。
知道自己生病了, 喻谷径自缓和了片刻,随即一手扶着脑袋,一手扶着墙, 找到水壶和水杯, 想先喝口水。拿起水壶一掂量, 他才想起自己回来后根本没有烧水。
无奈之下, 喻谷只得又放下水壶,脚踩棉花的先去烧开水。
等热水的时候,喻谷又望向窗外。
外面漆黑一片,万籁静寂。
他便又起身回到床前,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
结果摁了两下,屏幕和窗外一样黑。
喻谷叹了口气,心想:人在倒霉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这话可真对。
插上电,等了一会儿,热水传来沸腾的声音,喻谷丢下手机,将热水灌满水壶,又倒出来一杯,等着晾凉。
这么一会儿功夫,手机也充上了些电,喻谷开了手机,平放在面前的小桌上,眼睛一直盯着屏幕,耐心的等待进入程序。
等待过程中,他心跳的有那么点快,好像有些期待。
喻谷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可期待的同时,又有那么点害怕和担心。
害怕自己的期待会落空,也担心自己期待的人给他发来信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等了片刻,系统终于进入。喻谷反而把手机往远了推推,不敢去看。
但两只耳朵还竖着,心里默默地等待着信息涌入的提示音。
接着,他的手机就像神经病了一样,开始拼命狂震,边震还边扭动,几乎要在桌面上跳起舞来。
这震动一直持续了挺久,久到喻谷都要以为自己刚充那点电量要被瞬间震没了。
好半天之后,狂躁的手机终于再次回归平静,喻谷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犹犹豫豫的伸出手,去看信息。
他所期待的人确实给他发了消息,短信、微.信,全都有。内容很跳跃,说话的语气也小心翼翼的。
喻谷手指滑动屏幕,认真的将每一条消息读完,心里酸胀的有些难受。
尽管他认为自己今天在面对他时,情绪伪装的已经很好了,但薛岑还是看出来他的不开心了。
喻谷垂着眼,用力咬了咬唇。
不该的。喻谷心想,自己应该伪装的再完美一点,不该让他看出来的。
他拿着手机,静坐了很久。一直到他晾的热水温凉一片,喻谷才走过去,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然后他又回到床上,抱着自己的小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这一回,他没再做梦了。因为生病的缘故,让他这后半宿睡得略有些昏沉。
第二天清早,喻谷是被手机震醒的。
他睁开眼睛,想伸手去够手机,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病的更重了,全身无力,够了几次都没有够到,最后喻谷一着急,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如此一来,他反而赶在电话断开前,拿到了手机。
“老喻,出来喝酒啊!”
电话一接通,纪昭的声音立马从听筒中传过来。
喻谷虚弱的咳了一声,道:“不去了。”
他一张口,那边的纪昭吓了一跳:“卧槽!老喻,你怎么了?声音这么虚弱,生病了吗?”
喻谷有气无力的轻轻“嗯”了声。
纪昭连忙道:“我靠,你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说——你等着,我现在过去找你。”
喻谷张了张嘴,想说让他别过来了,不然就他那叽叽喳喳的闹腾劲儿,自己不但病好不了,还得让他吵更严重了。
可惜喻谷尚未将话婉转说出口,纪昭已经急吼吼的挂断了电话。
喻谷把手机拿下来,看着上面“已挂断”的字样,无奈的叹了口气。
把手机扔到一边,喻谷扒着床站起来。
相比较昨晚,他觉得脑袋更疼,更晕了,浑身也在发烫,看样子应该是发烧了。
昨夜烧的热水还在,喻谷兑出一杯温度适宜的,慢慢拖着步子去找药。
找出来了,才发现家里的退烧药早已过期一年多了。
喻谷在“凑合吃吃”和“撑着下楼买盒新的”之间纠结良久,最终还是决定狗命重要,不要乱吃过期药。
接着,他迅速而简单的洗了个漱,将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的睡衣脱.下,随便换上件可以出门见人的衣服,拿了手机钥匙就要出门。
刚开了门走出去,楼上大妈可能是遛狗回来了,牵着狗绳在楼道里喊:“大咪!不许随便抱人大腿!舔人也不行!回来回来!”
喻谷锁好门,不自觉一笑,随后在家门口站定,稍微等了一会儿,想等大妈带着她家狗狗上楼去,他再下去。
可外边那只叫“大咪”的狗,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不但没有听它“妈妈”的话,跟着回家,反而“嗷呜嗷呜”,兴奋无比的往相反方向扑。
大妈拽了几回狗绳都拽不住它,忙又从台阶上走下来,要对狗狗施以“暴.行”。喻谷听到这儿,再也站不住,连忙快走了几步,拐出去,想帮忙。
他一只脚迈出去,刚叫了一声“大妈”,却见薛岑蹲在外面,正在撸.狗。
大咪仿佛被他撸.的很舒服,眯着眼睛一个劲儿的往薛岑大.腿.上拱,还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着薛岑的手心。
这时候,大妈已经冲到了这一人一狗跟前,弯下腰,抱走了这只磨人的小狗。
起身的时候,还笑着对薛岑说了好几句不好意思。
一直到大妈抱着狗子离开,喻谷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薛岑。
薛岑方才已经听到了喻谷的声音,只是碍于外人在场,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如今外人已经退场,他也终于可以转过身,好好看看喻谷。
这一看不要紧,薛岑原本带了点笑意的脸顿时绷紧,眉头也深深皱了起来。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薛岑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起手,想试试他额头的温度,又一想自己刚刚.摸.过狗,又被狗狗.舔.过,当即又把手放下来,转而将脸贴过去,用自己的额头去试温度。
这一试,又急了,“这么烫?你怎么还要出门?”
喻谷此刻刚刚从“大早晨一睁眼就在家门口看到了薛岑,我该不会出现幻觉了吧”这一状况中回过神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薛岑,还有点不太相信,“薛岑?”
“是我。”薛岑将两只手握住,用没有被狗子碰到的地方帮着喻谷转个身,又推他往回走,“先回去。”
喻谷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马上又停下,道:“我要出门买药的。”
薛岑还是推他,道:“先回去,一会儿我去帮你买。”
喻谷争不过他,又一直被他往回推,只好暂时妥协先回去。
进了家门,薛岑鞋都没换,先去洗手间好好洗了个手。出来时见喻谷还在门口站着发呆,皱眉道:“还不回床上躺着,等着我抱你吗?”
喻谷这才扶着墙,慢悠悠的往里屋走。
等进了里屋,坐在床.上,喻谷脑子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在我家呀?”
薛岑看了他一眼,马上又挪开,道:“我昨天晚上就过来了——因为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打电话你关机,我担心你再也不理我了,就直接开车过来,想堵在你门口。这样,好歹你出门的时候,我还能再见到你,还能再和你说句话,还能再为自己争取一下。”
喻谷听他这么说,心里忽然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揪了一下。
再看薛岑身上这身衣服,他的神态,以及眼底的乌青、下巴上冒出的胡茬,都可以证明他确实昨天就来了,而且很有可能整夜未睡。
“你……”喻谷心疼的张了张嘴,“你……哎……”他叹了口气,居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薛岑却已经翻过这篇,走上来,要替他脱鞋子。
喻谷大惊,一面往旁边躲,一面道:“我自己来。”
薛岑就站在他床旁边,眼睁睁的看着他脱鞋上.床,大有一副“他若是慢了一点就要自己亲自上手”的架势。
等喻谷重新爬回床.上,薛岑又用手背试了下他温度,道:“你这个可烧的不轻,家里有体温计吗?”
喻谷摇头。
薛岑又问:“药呢?”
喻谷还是摇头,道:“过期了,我刚刚就是想出门去买。”
薛岑一摁他肩膀,让他在床上躺下,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烧的?你昨儿跟我在一起时还好好的,怎么一回家就发烧了?除了发热,还有没有其他症状,身体还有哪里有不舒服的感觉?”
喻谷躺在床.上,抱着小被子,支支吾吾道:“就……昨天回来洗完澡,没有擦干头发……”
薛岑简直要被他气死,“你怎么照顾自己都不会?”
喻谷小声道:“我以前洗完澡都不吹干,也没发过烧……”
薛岑道:“是,不然你的退烧药怎么可能过期那么久都不知道——算了,现在说你这些也没用,你好好躺着休息吧,我去给你买药。”
说完,转过身要走,想想,却又扭过头,道:“小谷,先前的事,我们暂且搁下,起码在你生病期间,不要不理我,让我照顾你,可以吗?”
话音刚落,门口外边突然传来哐哐的砸门声。
“老喻!老喻!开门啊老喻!老喻你还好吗?你还活着吗老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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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岑眼中景光一闪,心想:买药买饭跑腿的来了!
这两天熬夜熬的有点上火,牙疼的几乎昏厥,所以更新都有点晚,对不起你们o(╥﹏╥)o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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