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栎有点羡慕的说:“有哥哥疼,真好。”
他的那种羡慕不太像是客套话,是真的由内而外,自眼睛里散发出羡慕的光,就像是个饿了几天的孩子看着别人有鸡腿啃的那种感觉。
喻谷觉得他模样怪可怜的,道:“我比你们都大,你也可以把我当哥哥。”
闻景栎立时睁大了眼,嘴角也迅速咧开,露出他的小虎牙来,“真的吗!谢谢哥哥!”
汪易北本来就不怎么爱搭理他,此时见他居然跟自己抢哥哥,略有些不爽的瞪了他一眼,不过后者还沉浸在多了个哥哥的喜悦中,并没有发现。
他们这个宿舍是四人配备,如今已经到了三个,仅剩最后一个迟迟没有现身。
喻谷和汪易北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打算一起到外面转一圈——毕竟是未来要住几个月的地方,提前弄清楚哪儿是哪儿,将来生活着也方便。
闻景栎听到,便也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想要跟着一块儿去。
三人出了屋,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刚拐过一个弯,正和一个人迎面撞上。
对方一身西服,穿的十分周正,脖子上挂着个工作证,一看就是官方工作人员。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三人,他视线一一扫过,一直扫到喻谷,表情微微变了变,客气道:“喻先生。”
喻谷被他这么一叫才反应过来此人面熟,再一细看,发现正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小赵——也是薛岑叮嘱自己“有困难找小赵”的那位小赵。
“赵先生。”喻谷当着那么多人,不好意思像薛岑一样张口管人家叫小赵,好像自己官架子很大一样。
小赵却被他这一声“先生”叫懵了,忙道:“别别别,喻先生您可别这么叫,叫我小赵就行。”
喻谷哭笑不得,“那你也别叫我‘喻先生’了,直接叫我名字吧。”
小赵看到喻谷身后还跟着别人,确实不好表现的太过亲切,便一点头,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喻谷道:“随便转一转,认一认门——我们应该可以自由活动吧?”
小赵点头道:“当然可以。要不……我带你们去转转?”
有了官方人带路,倒省的他们乱转,喻谷自然乐意,“你要是不忙,那就麻烦你了。”
小赵忙笑道:“不忙不忙,我本来也是想过去找您,看看您那边有没有什么缺的、觉得不合适的地方。”
喻谷道:“没有缺的,都很好,谢谢啦。”
小赵道:“应该的。”
客套话说完,小赵一侧身,说:“我先带你们去食堂吧。”
喻谷和汪易北很快迈步跟上,唯有闻景栎跟在俩人身后还有点懵。心说:节目组这么给力吗,居然还配备了工作人员带他们这些选手参观认门?服务也太到家了吧!
小赵先带三人去了公共食堂。这边的食堂一共有三层,一层就是那种普通的一个窗口一个窗口的食堂,吃的都是炒菜一类家常;二层是个自助餐厅,多以快餐、甜品和夜宵为主;三层则是个比较情调的西餐厅。
三层食堂看着十分诱人,不过平时基本只开前两层,三层多半是有什么特殊活动时候才会开放。
不过仅有两层也足够他们吃的了,尤其像喻谷这种选择恐惧,基本上一天吃一样,一个月可以保证不会重样。
这会儿还不是饭点,食堂里空旷一片,除了他们几个几乎看不到别人。
从食堂离开后,小赵又带他们去了外面的便利店、小超市。便利店距离他们住的地方比较近,出了门走几步就到,小超市相比之下会稍远一些,不过便利店东西没有小超市全,买些小零食,去便利店足够,要是想买日用品一类,就只能辛苦多走一些,去小超市了。
这俩地方去完,小赵又带他们去参观了录播厅、排练室、会议大厅等日常训练排练的地方,和化妆室、更衣间等地。
全部参观完后,刚好广播响起通知,要求所有选手到会议大厅集合,统一开会。
会议内容依然是“老三样”——对本次活动的笼统介绍,具体详尽的规则以及对选手们的约束要求。
不同于之前那个“唱呗”的歌手大赛,这次这个因为是要做成节目在视频平台播放的,就连他们平日的一些日常也会拍摄进去,所以走廊中、排练室内都会安装摄像头,这就要求各位选手更加律己,私自打架和外出,甚至一些有损形象的行为绝对不能当着镜头的面做出来,但凡被拍到,二话不说,直接开除。
闻景栎可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比赛,听到台上讲话的人动不动就“直接开除”,听得他一脸惊恐,小声对喻谷道:“这里怎么这么严格啊,我刚看有工作人员带我们参观,还以为这里很好很宽松呢。”
喻谷闻言不禁苦笑,心说:可不是所有工作人员都能带参观的,他要不是认识薛岑,又和他有那么点关系,别说带参观了,就连说话,底气应该都没有那么足吧。来这儿的,谁不想讨好工作人员,让自己最后能多留点镜头,哪怕最后比赛不能拿到名次,至少混一个脸熟。
比赛规则和注意事项全部讲完后,工作人员给每个人纷发了保密协议,要求现场签署。签过上交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等喻谷三人再回到宿舍,屋里唯一空着的那张床旁边也摆放了一个行李箱,不过箱子没有打开,里面的东西也还没有拿出来,看样子这位来的比较晚,一到了就被叫去开会,根本还没来得及收拾。
中午,三人一起结伴去吃饭,吃完又顺路到便利店和小超市转了一圈,添置些必需品。
再回宿舍,他们总算见到了那位神秘的第四位室友。
那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瘦高男人,姓徐,头发很长,被他梳成一个髻,顶在脑后。身上穿了件花衬衫,浑身上下往外飘散着浓浓的烟味。
这人看面相得有四十多岁了,往那一站,弄得其他三人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按照年龄,汪易北和闻景栎应该叫他“叔”,喻谷倒是可以称一声“哥”,但那俩又管喻谷叫“哥”,真是按年龄叫那得乱套了。
最后无法,两位小朋友只好随着喻谷一起叫他“徐哥”。
这个神秘的第四位室友收拾完了自己东西就独自出门了,他也没说去哪儿,别人也没问。
他一出去,睡在窗户旁边的汪易北和闻景栎便赶紧打开了窗,散去满屋子的烟味儿。
闻景栎打开窗子后,对着窗外深呼吸了几下,没好意思多说,汪易北却是不管不顾,用手呼扇着满屋呛鼻的毒气,抱怨道:“臭死了,早知道刚刚应该买瓶空气清新剂。”
下午,三人分别找了个没人的排练室去练习自己的第一场录制节目。
按照今天开会说的,他们第一场录制将于明天开始,届时将有3位导师和10位评审团嘉宾全程观看他们的表演,随后三位导师将从中各选出10名选手编入自己的战队中,剩下的20名在所有演出结束后,会有一个复活赛的机会,如果能够打动导师,那么导师手里还各有一个复活名额,将他们收编,再次淘汰的,那就算是真的淘汰了,他们只能再把行李收拾好,怎么拎来的,再怎么拎回去。
33名晋级选手选定后,三位导师将带领各队成员,根据节目组的每期主题进行“闯关”,成功闯过则留,闯关失败则淘汰。
整个节目一共分为12期录制,几乎每期都有人被淘汰,也是非常残酷了。
所以节目组从一开始就不让大家多带东西,也是非常有道理的——带再多东西,不定哪期就被淘汰了,那东西就还得吭哧吭哧的带回去,选手自己不觉得累,节目组都替他累。
晚上十点,喻谷的生物钟开始发挥作用,他便收拾了东西回宿舍洗澡。
他回去的时候,其他人都不在。等他洗完澡出来,另外两位小朋友也先后回来。
分别洗过澡后,喻谷先一步倒在床上酝酿着入睡。另外两位在平时正是玩的嗨精神足的时候,这会儿没了手机没了游乐设施,一时竟有些痛苦难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小朋友才在无聊中渐渐睡过去。
到三人都睡着,那位神秘的徐哥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工作人员开着喇叭叫所有人起床。
喻谷作息还算规律,听到外面喇叭响很快就清醒过来,两位日常修仙的小朋友却是废了好一番劲才总算从被窝里爬出来。
洗过漱又换上一身今日准备登台的衣服,三人打开屋门正要走,闻景栎忽然说了句:“徐哥怎么又不在?他昨晚回来了吗?”
喻谷闻言朝他床铺看了眼,感觉铺面比他昨天睡觉时稍微凌乱了些,不过不太明显,道:“可能回来了吧。”
闻景栎撇了撇嘴,小声道:“希望今天分组,不要把我跟他分到一组。”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越是这么想,到最后分组时候,闻景栎偏偏就是和他一个组。
不过闻景栎开始不愿意跟他一组是因为他那满身的烟味和神秘的行踪,等他在后台全程观看完这位神秘大叔的表演,他最初对这人的万千意见已经全部烟消云散,甚至想要跪地叫大哥了。
徐哥的节目过后,紧接着就轮到喻谷上场。
听到后台负责叫人的工作人员喊了他的名字后,喻谷深吸一口气,缓缓顺着通道走出去。
外面光线很暗,喻谷知道有导师、有嘉宾团也有观众,但光线暗的根本看不到谁是谁,即便是登台,他也是顺着通道两侧亮起来的一排地灯指引着走上去。
等他站在舞台中央那个被提前标记好的“点”上,音乐声进入,随后几束顶光移动过来,打在他身上。
喻谷端起话筒,开嗓之前,脑子里不自觉闪过薛岑的脸,继而莞尔,用他认为最适合这首歌的声音完完整整的唱完。
一曲唱毕,观众席那边响起阵阵掌声。
随着掌声的响起,舞台灯光全部亮起。
灯亮之前,喻谷看不到人,其实心里还不怎么太紧张,如今打眼一看,面前居然里三层外三层的坐着这么多人,他忽然就有点要怂。
尤其当他不知道看向哪里时,眼神胡乱的瞟来瞟去,居然让他从那10位评审团嘉宾中看到了薛岑的脸,他更是惊讶和茫然。
薛岑这次作为评审团嘉宾出席的事儿,提前没有告诉喻谷——或者说是,他原本想说,后来因为只要他稍微一有要提这次选秀的事儿,喻谷就以为他要给自己透露什么重要信息,死命的捂着他的嘴不让说,薛岑几次头还没开就又让喻谷给堵了回去,到最后只好放弃剧透,改为在今天直接给他一当头惊喜。
这喜也确实很让他惊,以至于自从他在人群中扫到了薛岑,视线就移不开了,就连导师跟他说话,他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座上的薛岑倒是很开心他们小谷看到他时的那种挪不开眼的样子,不过这毕竟是在现场录制节目,于是待导师第二遍问出问题时,薛岑以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地“咳”了一声。
喻谷这才回魂,视线挪移回导师席位,先对着三位导师礼貌的鞠躬道谢,随后按照节目流程,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这里,每位选手介绍完自己的基本情况后,后期节目播出时,会提前录制一段几分钟的小短片插.入播放,三位导师会根据短片内容对选手进行一个十分简短的提问。不过目前短片都还没开始拍,导师们自然是看不到短片的,所以就只能根据节目组提前准备好的台本,问一两个比较模糊的问题。
“这首歌是你自己写的?”三人中坐在中间位置的导师陆嘉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资料,说,“我看你的短片中,你是没有接受过长期系统性的专业学习是吗?”
喻谷道:“是,这首歌是我自己写的,我也确实没有接受过长期学习,只在来这之前偶然经朋友介绍,上过三个月进阶课。”
陆嘉点头道:“课上都学什么了?”
喻谷便把他们课上的一些大致内容简单说了。
坐在陆嘉右手边的任妍听完,插嘴道:“唱的倒是还不错,你会跳舞吗?”
喻谷摇摇头。
任妍又问:“是不太会,还是一点都不会?”
喻谷道:“0基础,一点点都不会。”
任妍是女子组合出道的艺人,打从一出道就是唱跳俱佳那种。先前几位选手出来,她也都问过跳舞的问题,那些多半都有接触过一点点基础,哪怕没学过的,在自己问过之后也都会立马补上一句:“虽然不会,但是很有兴趣,一直很想学,想尝试。”
此刻到了喻谷这儿,她问一句喻谷答一句,答的倒是够乖够坦诚,却一点儿不会来事儿,这让这位唱跳俱佳的多才导师有些微微皱眉。
“不会的话,有考虑过学学,尝试一下吗?”任妍像是不死心似得,好像非要让对方说出“我愿意学,我愿意试”一样。
喻谷经受她的三连问,也有点无奈。他苦笑一声,说:“对跳舞我实在没有什么天赋,硬学肯定是能学,不过比起唱歌来,恐怕是要事倍功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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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八十一个告白
任妍闻言一蹙眉——她顶不喜欢这种试都还没试, 就先认定自己不行的学员。因而话问到这儿,也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