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吓到了吗?”简柏殷今晚似乎喝多了酒,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
梁祁安眨眨眼,心痒痒得厉害。
“有一点。”梁祁安懒洋洋道,靠在水池边没动。
贵宾厅的洗手间不算小,可是再不小也只是一个洗手间。
两个人虽然一个靠在门边,一个站在洗手台前,距离并不远,很快的,这段距离就在简柏殷靠近之后,彻底消失。
简柏殷走到梁祁安面前,挑起他额前那一撮微卷的头发。
“你今晚……”
“怎么?”
“胆子很大啊。”
梁祁安忍不住低声闷笑起来,他身体往前倾了倾,主动亲了亲简柏殷的嘴角:“作为闹翻了的合作对象,你现在出现在这里非常不合适。”而且容易让他失控,自制力分分钟受到挑战。
“不合适?”简柏殷淡淡反问,“那谁在这里才合适?还是说不合适的不是地方,而是人?”简柏殷的手从他的头发滑到了他的脸上,摸了摸刚刚亲过的嘴角,“太敷衍了。”
梁祁安叹了口气,似乎拿他没办法一样,他凑过去,一手勾住简柏殷的脖子,重新吻了上去。
不再是蜻蜓点水戏谑地舔舔嘴角,而是实打实地舌头交缠的深吻。
简柏殷在他主动后,搂着他的腰,让这个吻持续发酵,激动时梁祁安的腰磕到了身后的洗手台上,他低哼了一声,简柏殷才略微松手,梁祁安趁机又舔了舔他的嘴角,笑眯眯道:“简总好厉害,我都撞疼了。”
简柏殷眯起眼:“哦?撞得好。”手却伸过去,按了按他被撞的地方,“这里?”
“再下一点就是我的屁股了。”梁祁安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打算帮我按一按?”
简柏殷果然如他所愿。
梁祁安倒抽了一口气,他凑过去闻了闻简柏殷的脖子:“你是不是真的喝多了?”
“刚才没尝到?”简柏殷反问,的确比平时少了几分清醒。
“尝倒是尝到了,就是少了点。”梁祁安对着他,“实在是这个地方不太合适,现在的时间也不太合适。”梁祁安看了眼手表,“我们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一会儿就会有人发现我们都不见了,会让人怀疑的。”
“怀疑什么?”简柏殷不以为然。
梁祁安现在真的觉得他可能喝多了,他忍着笑:“行,那你想在这里待多久?”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到底谁才不合适?”
梁祁安侧过头,笑出声,又忍不住想看简柏殷现在的样子,简柏殷是醉了吧,虽然看不出来,但明显不是平时的状态,他咳嗽一声:“真的吃醋了?因为我和江伊跳舞了?”那会儿简柏殷的目光差点没把人盯死,好在当时注意简柏殷的人并不多,否则这戏就演不下去了。
“梁祁安。”简柏殷忽然叫了他一声。
“嗯?”
“这个游戏我不喜欢。”简柏殷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越是清醒的声音说这种话越是让人难以招架。
梁祁安的语气不自觉柔和了一点:“隋丰平竟然也不看着,让你喝了这么多。”
简柏殷盯着他:“你还要跟那个女人跳舞?”腰间的力道收紧了一些。
梁祁安摆摆手:“不跳了不跳了。”
简柏殷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身体前倾,把头靠在梁祁安的肩膀上。
梁祁安抚了抚他的脑袋:“再待一会儿。”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他也舍不得。
“梁祁安。”
“嗯?”
“别想和那个女人结婚。”简柏殷在他胸前低声道。
“诶?”梁祁安诧异,这个,简柏殷是怎么知道的?舞池那么大,他们隔了那么远,江伊的声音又压得很低,绝不可能被其他人听到。
“你说一遍。”简柏殷固执道。
梁祁安也懒得想那么多了,纵容道:“好了,不会和那个女人结婚的。”原来简柏殷醉了之后是这个样子的?梁祁安的恶趣味让他蠢蠢欲动,能调戏醉酒的简先生太难得了。
“那盖个章?”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原因,简柏殷的尾音微微转了转,梁祁安被撩得不行。
“盖什么?”只能顺着他的思路跑了。
简柏殷抬起头,松开他的腰,微微仰起脖子,扯松了领带,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指了指脖子:“这里,盖个章。”
梁祁安全程惊讶,等简柏殷眯起眼仰起脖子的时候,实在忍不住,“操”了一声。
第134章 流言蜚语
贵宾休息室上了两道锁。
一道在门口, 有人使用的时候电子锁自动上锁。
一道在洗手间,是简柏殷进门的时候随手锁的。
梁祁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待在里面的半个钟头的,好不容易折腾完了,他才把醉着的简柏殷扶到外面, 让简柏殷半躺在宽大的沙发上。
梁祁安拿了一个靠垫撑着他的背,给简柏殷整了整凌乱的衬衣,扣好被扯开的扣子,又替他重新打了一遍领带, 唯独头发梁祁安没什么办法,只能随意地用手捋了捋, 让头发呈现自然的状态。
虽然跟他进来的时候还是不一样, 但至少外人应该看不出什么了,顶多觉得简柏殷喝多了,发型乱了一些而已, 但帅还是一样的帅。
梁祁安笑了笑,亲了亲简柏殷的嘴角, 一触即分的唇有一点点湿润。
简柏殷没有反应,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累了不想动。
整理得差不多以后, 梁祁安低头看了眼手表, 他出来的时间太长,再继续耽搁薛闽安他们估计圆不了话, 梁祁安翻出手机给隋丰平发了条消息, 让他来休息室接简柏殷, 又起身给躺着的人拧了一条湿毛巾,拿了一瓶没开封的水放在旁边的茶几上,顺便拿起桌上的纸笔,给简柏殷写了张小纸条。
“记得喝水,别忘了解酒药,不然明天会头疼,如果还有精神,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
梁祁安把纸条压在水旁边,他不方便和简柏殷一起出去,就算一前一后从这里离开,被人看见了也要惹麻烦。在沙发边坐了一会儿,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他起身想要先走,手却被人一把抓住。
刚刚明明还睡的好好的,现在就醒了?
简柏殷握着他的手不放。
梁祁安回头看了眼依然闭着眼睛的男人,笑着叹了口气:“你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不管真醉假醉,今晚的简柏殷都异常缠人也异常可爱。
简柏殷闭着眼睛没回答,哑着嗓子反问:“你想去哪?”
梁祁安干脆就着手被握住的姿势蹲下来,面对着侧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说:“我该出去了,宴会上还有其他人。”他要回到宴会上露个脸,把这场戏唱完。
简柏殷抓着他没动,潮热的手贴在一起让梁祁安不由想起刚刚洗手间里发生的事情,哪怕没羞没臊惯了,这个尺度也远超以往了,大约会成为他们两个短期内很难忘记的经历了。
“还想要什么?”梁祁安在他耳边低声问。
刚刚该答应的不该答应的要求都要应承了很多,但简柏殷似乎依然存着不安。
清醒状态下的简柏殷总是无懈可击,梁祁安并不清楚他的这种不安是因什么而起,但他乐于满足简柏殷醉酒后的小要求,就像当初简柏殷对他做的一样,愿意去相信,也愿意被相信。
简柏殷拉着他的手到了嘴边,吻了吻他的手背,他没有直接回答梁祁安的问题,而是道:“我做过一个不太好的梦,梦里,你和一个女人结了婚。”
梁祁安好奇:“哦?”
简柏殷躺在沙发上,混着醉意的语气低沉又温柔:“这个梦不好。”
“是过程不好还是结局不好?”
“都不太好。”
“具体呢?”梁祁安突然有点兴趣。
简柏殷扣住他的手:“你和别人一起的梦,你要让我忘了才对。”
“行,那我不问了。”梁祁安干脆道,他顿了顿,玩笑着说,“刚刚都那样了还不能让你忘掉?”怎么看起来这个成本要远远超出预计了?
简柏殷似乎考虑了一下,用清晰又缓慢的语气说道:“其实还差一点,等你日后再补,但是已经答应我的那些不能反悔。”这种格外认真的态度让梁祁安忍俊不禁之余又完全不想抵抗。
“行,我答应。”谁叫这人是简柏殷呢,简总用这种语气提的要求,谁能扛得住?
听到答案的简柏殷终于满意了,他松开梁祁安的手,却不忘开口:“我等你。”
他等着梁祁安实现诺言的一天。
这样看来,一场酒醉换回的承诺,他确实不亏。
梁祁安出去的时候发现隋丰平正守在休息室外不远的地方,看到他出来,隋丰平才走过来,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这么快就过来了?” 梁祁安诧异,从他给隋丰平发消息到现在也没过多久,他原本以为隋丰平要摆脱那些应酬的人还需要点时间。
隋丰平推了推眼镜:“我把简总送过来之后就一直没离开。”以隋丰平的谨慎自然不可能把醉酒的上司单独丢在陌生的地方,哪怕梁祁安在里面也一样。他要确保进去的人也能平安地出来,所以一直站在能看清门口的地方,顺便留意周遭的情况。
梁祁安眨了眨眼,立刻意会了。
简柏殷这么信任隋丰平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和简柏殷在里面待了这么久,隋丰平一直守在外面,他们在里面干什么,想必猜也能猜到了,不过梁祁安也不是那种会尴尬的人,他笑了笑:“给你添麻烦了。”
“应该的。”隋丰平道,简总能给他添这种麻烦的机会很少,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就是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
他看了眼衣服有些皱了的梁祁安。
虽然外面都说这两位闹翻了,他却从来没怀疑过他们的关系,待在这两位身边,观察过他们相处的细节,外面人传的那些自然就不会信了。
“他喝了不少,现在在沙发上睡着,别让他睡太久,待会儿给他找点醒酒的东西,不然明天要头疼。”梁祁安没忘记交代一声。
“我知道了。”隋丰平答应下来,他这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梁祁安不打算在门口多待,和隋丰平打完招呼就准备离开,又被隋丰平叫住。
“梁先生。”隋丰平犹豫了两秒,还是提醒了一句,“您的脖子。”他指了指梁祁安领口下方一点的地方。
梁祁安一诧,虽然看不到也能想得到他脖子是什么光景,毕竟刚刚他们闹得很厉害,他光顾着帮简柏殷整理,自己倒是疏忽了。
“谢谢提醒。”梁祁安把衣领扣好后往上扯了扯,又调整了一下领带。
一会儿还要找个地方看一看,实在遮不住了,恐怕还要找人帮忙。
梁祁安离开后,隋丰平进了休息室打算看看简总的情况,如果人醉得厉害了,他一个人还不行,要把司机叫过来帮忙,结果一进门,就看见简柏殷正靠在沙发上喝水,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还回过头看了一眼。
“你来了?”
隋丰平愣了愣,点点头,走到他面前:“您还好吧?”不是说醉得厉害吗,不是说已经睡了吗?
就像隋丰平很了解他的老板一样,简柏殷也能轻易从他平静的面孔下看出他起伏的情绪。
“还有水吗?”他晃了晃手里空了一大半的瓶子。
“我去给您倒,我带了解酒药,您要吃吗?”隋丰平把水和药一起递过去。
简柏殷一一接了过来。
隋丰平看他就着水把药吃下去,询问道:“我扶您出去?”
简柏殷摆摆手:“先等一会儿,还有点晕。”他不仅头晕,还嗓子发干。
隋丰平点头,原来是真的喝多了,他还以为简总之前那个样子是装的。
“您需要再吃点东西吗?”晚上光顾着应酬,基本上大家都没怎么吃东西,隋丰平怕他一会儿胃难受,忍不住问了一句。
“一会儿回去再吃。”简柏殷揉了揉太阳穴,喝多了之后他的语速比平时稍慢一点,隋丰平也难得见到简总这个模样。
“他走了吗?”
隋丰平被简柏殷一问,回过神点头道:“刚刚才离开,梁先生交待了几句,说您喝多了需要照顾。”
简柏殷嘴角上扬了一点:“喝得再多也醒了。”
这句说得声音太小,隋丰平没听清楚,但隐约从语气中听到点甜丝丝的意味。
他面不改色,把接下来的事情处理妥当,安全地把老板送回了家里,这才算圆满完成任务。
在返程的路上,有之前打过交道有几分交情的记者给隋丰平发了个前瞻报道,给他递了点业内的消息,简柏殷和梁祁安交恶的消息少不了又要让人议论一阵了。
隋丰平的眼神在‘交恶’两个字上徘徊了一阵,虽然不知道那两位打得什么主意,但他总归是要替老板扫干净尾巴,做好收尾工作的。于是给记者发了条消息,没刻意去拦这方面的报道。
等到第二天清早,报道真的发出之后,隋丰平才发现自己竟然失策了。
不仅是八卦媒体,连不少专业的财经周刊竟然都报了相关消息。以至于隋丰平回到公司之后,都有不少相熟的同事向他低声打探消息是真是假。毕竟,老板当初和盛肽的梁总有多亲近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难道真的这么快就闹崩了?
在简柏殷到公司之前,隋丰平又拨了相熟记者的电话了解情况,对方在电话里也相当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