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那句话,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车子停在机场的停车场,因为ZG战队今天回京的消息早已放出,通道已经被各个后援会的粉丝团堵死。尤其是昨天ZG那腥风血雨的打脸操作,粉丝都沸腾了,非要当面给个鼓励。
“羽神加油啊,不要泄气。”
“ZG不败,重头再来!”
“你们别被那个贱人影响啊!”
“下次比赛加油!”
“大萧哥,你们是最棒的!”
“熊猫,我在录视频,卖个萌好吗?”
……
楚让把口罩戴上,从一边侧门混在人群中偷偷溜下去,低声跟林鹤羽打了招呼,“我先撤了,飞机上见。”
“嗯,小心点儿,别被人看到。”这话说完,感觉更像偷情了。
张可也压低帽子,护着楚让从旁边的小道儿上电梯走VIP通道上了飞机,尖叫声慢慢地远去。
还好早上头等舱的票还有剩,楚让他们俩刚坐下,林鹤羽就低头进来了。他站起来跟林鹤羽旁边的大萧换了个座位,舔着脸皮挪了过去。
“你不怕他们看出来?” 林鹤羽抿了抿嘴唇,扫了其他人一眼,早上起得早,都已经各自落座,倒头睡了。
楚让拿了个毯子搭在腿上,故技重施的把手伸了过去握住,把玩着他的手指,懒洋洋地说道,“他们不会朝那个方向想,当然你要是想公开,我不介意。”
公开吗?林鹤羽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跟一个男人公开恋情。他很早就知道自己是Gay,但毕竟这还算是个小众群体,很多人依然不能接受。
更何况,楚让还有那么多粉丝,这个代价太大了。
“现在这样也挺好。”林鹤羽回握住手指,眯着眼睛看他。外面光线很亮,勾勒出清晰的侧脸轮廓,觉得这男人长得,还挺性感。
楚让拿了本杂志随意翻着,轻描淡写的说,“嗯,哪天你想公开了,我随时奉陪。”
这个人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状况吗?好像这个事情的决定权完全交在了他手上,林鹤羽淡着脸开口,“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玩弄你感情?”
“你倒是玩儿一个试试?” 楚让嗤笑,眼皮都没抬,语带杀气。
敢玩儿他,下场就是让他床都下不来。来了,还想跑,门儿都没有。
———
请了三天假,下了飞机,楚让跟张可马不停蹄地直接回了剧组。
中午大家刚吃完饭还在休息,张开站在餐厅门口抽烟,楚让跟过去,也点了一根,“导演,我们这戏,预计什么时候杀青?”
张开吐了一口烟,笑了一声,“快的话,三月底,慢的话,得四月去了。主要是你那腿折的不是时候,不然还能再早点儿。怎么,你有别的工作安排?”
“是有些别的打算,不过肯定是以拍戏为重。”
“好好演,前途无量。”张开伸手揉了揉肚子,长舒了一口气,“你能来我们剧组,我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不管你是为了林鹤羽还是工作,至少你呈现出来的东西,是非常贴合原型,这就够了。”
“嗯,知道。” 楚让懒散地弹了弹烟灰,眺望远方。
当替补这事儿,其实他自己也挺没把握,毕竟他不是专业出身,即便自己上了,能不能取得好成绩,还有得一说。
但这事儿挺玄乎。他以前也有过征战世界的梦,后来无疾而终,把这个梦寄托在了林鹤羽身上。
现在这个时机,不仅是ZG的,也像是给他的一个信号,浑身的热血蠢蠢欲动。
一根烟抽完,张开去看片子去了。楚让跟他挥了挥手,去化妆室做造型。
刚坐下没一会儿,柳烟像掐着点儿似的走了进来,站在他旁边透过镜子看他,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两个人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楚让没说话,在等着她开口。
他们现在的关系有点儿尴尬,说不上来,比第一次见的时候还要生疏。上次热搜事件出了之后,两人好像除了工作,就再也没有私下沟通过。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柳烟深吸了一口气,后背打得笔直,继续说道,“之前,确实让你觉得憋屈了,我很抱歉,希望你还能把我当朋友。”
朋友吗?一开始是有机会的,但现在,他躲都来不及,基于工作伙伴的礼貌就够了。
化妆师在一旁用气垫做着简单的上妆,大气都不敢出,竖着耳朵偷听。这两人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事儿,她自然的就想到“恋情曝光”那次的事儿上去,所以是柳烟主动的?这个瓜有点劲爆。
“我们好好把戏拍完。” 楚让不看她了,垂着头玩手机,别的话再没有多说,点到为止,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柳烟点了点头,知道两人的关系没法再进一步,当个同事,到此为止。
手机震动,楚让抬手向柳烟示意,走出去接电话,“哥?有事?”
“没事不能跟你打电话?爸妈去欧洲了,春节回我家吃饭。”
时间过得太快,又是一年。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还真是,今年春节挺早,二月初就过年了。
楚让换了个姿势靠在走廊的墙上,不经意的开口,“那什么,我带林鹤羽一起。”
“小子厉害啊。”上回断腿的时候感觉两人还暧昧着呢,“他不回去陪家人?”
楚家比较随意,没有什么非要春节团圆的习俗,大家各玩各的,但大部分家庭,还是挺注重的。
“他就是没有家人。” 楚让说着这话心都揪着疼,没爹疼没娘爱的小可怜。
“行,三十早点回来。”
楚让嗯了一声挂了电话,给林鹤羽发了个信息,“春节跟我回家见家长?”
林鹤羽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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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让:听说某人想压我?你试试。
林鹤羽:...... 试了,压不动
谢谢陆陆陆陆陆阮啊、有话要说vvv的地雷
谢谢大家,鞠躬。
第35章
楚让懒得跟他扯,直接电话过去, “逗你的。就是去我哥家过年, 我父母出国了。还有好几天,先提前跟你说一声。”
“你哥… 知道我们俩的事儿了?”林鹤羽噎了一下, 想起上次见到楚承那张阴沉沉的脸, 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脑子突然有点儿短路, “他不反感?”
“我们在一起他倒是刚知道,不过, 他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楚让顿了顿, 继续开口,“别瞎担心,我哥也是Gay。”
这… 楚家的基因也是很纯正了。
“嗯,我跟你去。” 那边二队新来的替补正过来找他,林鹤羽捏住电话放轻声音, “先挂了, 替补过来了。”
一个看起来很青涩的小孩儿跟在陈安后面进门, 和林鹤羽面对面站着, 手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紧张地不行。
陈安先朝着门外嚎了一嗓子,把其他队员都一起叫了过来,一群人东倒西歪的排排站好等着发话。
“这是新来的一号位徐晓飞, 这两天你们赶紧抓紧时间磨合一下, 斯德哥尔摩Major的预选赛2月2号开始, 没几天时间了。”陈安抬眼看了看众人,神情凝重的敲打着木头桌子,那一声一声的,听得人更是烦躁。
Major比赛一向如此,五个赛程,每一个都是前面刚结束决赛,后面就紧接着开始,换人算是非常伤积分的举动。选手离开,带走部分个人积分,战队总积分就会下降。每场从冠军开始获得积分递减,五个赛程积分总和,排名前12才能达到Ti邀请赛的门槛。
往年比较顺的时候,一个major的冠军,基本上总积分就稳了。今年,第一次拿第五,第二次才十二,这路还且远着呢。
“来吧兄弟,就是干!” 大萧斗志昂扬的拍了拍徐晓飞的肩膀,迅速打开电脑,登录steam。为了避免外界对于新替补过多的猜测,几个人都拿了小号试水,打路人赛。
林鹤羽鼠标在英雄池里来回晃荡,看了看徐晓飞,冷淡的眼神难得带了点儿温情。看到他就想到自己才开始打比赛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什么都不懂的生涩,一股老大哥照顾新人的责任感就升了上来,“你擅长打什么?先选。”
“哟呵,队长对新人真是温柔,对我们这种冷宫的妃子,那可是呼来唤去的。” 大萧挑了挑眉,阴阳怪气的挑事儿,快速的选了石鳞剑士。
这话说得徐晓飞脸更红了,他飞快地扫了林鹤羽一眼,不敢直视,眼皮又垂了下去,小声试探着,“队长,我选剑圣可以吗?”
“都可以。” 林鹤羽放轻嗓音的应着,点了绝活卡尔。心里想着这小孩儿性格也太软了,打一号位大哥,合适吗?
熊猫和小鬼跟上冰龙和拉比克,都是各自拿手英雄,全员都想给这位新来的一号位一个和谐的队内氛围。
比赛开始,刚四分钟,各路还慢慢带着线,徐晓飞的剑圣就直接下路越塔杀人。人倒是杀了,自己被塔防打到残血回家,缺了一大波补兵经济。
“别越兵线。”林鹤羽小地图飞快的切换,正好逮到越线杀人的剑圣,皱紧了眉头,收回觉得他性子软的想法。
虽然拿到了对方一血,但这个打法太过于激进了,如果对面有埋伏,基本是百分之百送人头。此时ZG打得狠,但取得的收益并没有想象中的大。
二十分钟后,ZG避其锋芒,分散刷钱,剑圣的经济取得领先位置,ZG开始抱团推进。连续两拨开雾进攻,徐晓飞都非常刚的冲进人堆,拿下一个人头之后还一直逮着不放,追到对方二塔。
“别追了,回来。”林鹤羽提高嗓音叫住了人,随后用技能远程杀死残血逃窜的对方中单,快速了结。这孩子真的一根筋轴得要死,非得自己杀了才行?
过了几分钟,徐晓飞又开始不消停,带起节奏强行攻中塔,整个打法迅速变得强势,大萧的大招还在CD, 冲上去无异于送死。林鹤羽只能帮着他强制拆塔,快速结束游戏。
28分钟结束比赛,赢是赢了。但是这种打法,一旦拉长战线,分分钟被翻盘。
“我打法一直就很冲,教练也经常说我,不好意思啊大家。” 结束游戏后,徐晓飞又变回那个说话都会脸红的小男孩。
“兄弟,确实有点猛,再来一把。” 大萧走过去拍了拍徐晓飞的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磨合,且长着呢。
——
晚上楚让刚拍完戏回酒店,还在走廊里走着,就迫不及待掏出手机按下跟林鹤羽视频的通话键,一分钟过去,没接。
嘿,这小崽子跟他用同一招欲擒故纵?楚让撇了撇嘴角打开房门,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再出来的时候,手机屏幕显示打来了三个未接,都是林鹤羽的。
瞬间打脸,但心情很好,林鹤羽哪儿懂这么些撩人套路,他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可爱。
楚让吹着口哨回拨过去,秒接,林鹤羽还在找地方固定手机,一边随意问着,“干嘛去了?”
“查岗呢?刚洗完澡。我倒是问你干嘛去了?” 楚让从架子上扯了一块干毛巾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时不时的看着屏幕,那边手机也不知道怎么放的,非常直男角度的斜摆着,露出半张脸。滚动的喉结倒是看得明显,一说话就上下翻动着,看得楚让恨不得现在立刻开车过去亲他一口。
招人而不自知的林鹤羽拿起水杯抿了一口,看着露出大半个胸肌的身子有些眼神闪烁,“跟新来的替补打磨合,头疼。”
“打得不好?”
“也不是,就是太莽撞了,动不动就往人堆里冲,不讲战略。有点儿担心过两天的预选赛。”
剪了寸头就是这点儿好,擦两下就差不多半干。楚让把毛巾往沙发上随意一扔,坐了上去,“车到山前必有路,别瞎想。聊点儿开心的。”
“聊什么?” 林鹤羽又拿起水杯猛地喝了一口,这天儿也不热,怎么老感觉口干舌燥的。
楚让对着镜头缓慢地眨了眨眼,嗓音暧昧,“想不想看哥哥的腹肌?”
这话题转的,林鹤羽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看着镜头缓慢地向下移动,停在小腹的位置,再往下被松松的裤腰挡着,看不见了。线条分明,满满当当的八块跟冰块儿似的,还有那个嚣张的文身,张牙舞爪的纹在上面,还挺生动。
手没拿稳,杯子翻了。他慌张地到处找纸巾擦水,裤子湿了一片,很是狼狈。
“这么激动?” 楚让看着画面那边手忙脚乱的样子,觉得有点儿好笑。这跟赛场上淡定指挥的羽神,简直是判若两人,挺反差萌。
林鹤羽懒得理他,站起来进房间换了条睡裤,再出来的时候满脸燥红的不自然,“你他妈怎么一言不合就发骚?”
都害臊到飙脏话了,看来刺激不小。楚让把镜头移回脸上,轻笑着点了一根烟,“我还想着我们俩又是好几天见不着,怕你想我,给你解解馋。万一你晚上需要的时候,可以有个幻想的画面。”
“我不需要!”
“明白,体验过我的服务之后,自己弄索然无味。”
“....... 你再这样我挂了。” 以前觉得这人是有点儿骚,但好歹有底线,现在是完全放飞自我,什么话都敢往外嘣。底线?不存在的。
楚让轻轻地吐了一个烟圈,适可而止,“你挂,早点儿睡。”
“嗯,晚安。” 林鹤羽抿着嘴挂了电话,浑身燥热的起身去浴室洗漱完躺上床。
那画面就挥之不去似的,老在眼前晃荡,色.气满满的,被子被乱七八糟地踢到了一旁,手不自觉就伸了下去。弄了一会儿,感觉怎么着都差点儿意思,烦躁地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