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靖闲一把将半死不活的我扛在肩上,我差点被他顶吐。我再怎么说也是一米八的人,虽说体重控制得很好,但他做了这么久高强度运动,居然还有力气扛人。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力气有这么大。我晕晕乎乎地被他扛回卧室……
最后我是昏睡过去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浑身痛的像被人拆了骨头重装一样。
我望着天花板,心中涌起一股要命的悲愤:我一个五好青年居然精.虫上脑了,喝酒真他.妈误事!
我忍着腰酸背痛起身,边艰难地穿衣服,边回想着昨天耍酒疯找干的样子……我恨不得立马钻进地缝里去,却还要装得若无其事,不然季靖闲绝对会拿这个逗弄我。
裤子刚套进一条腿,季靖闲就进来了,我本能地吓了一跳,但又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继续忍痛穿另一条腿。
他走到床边,对着我的脸颊响亮地亲了一口:“好久没碰你了,昨天实在忍不住,没注意节制,弄疼你了。”
我粗声粗气道:“都是男人,上个床没什么。”
“我以后一定温柔一些。”
我哼了一声:“你以前看不起我的时候没少在床上折腾我,还不是照样过来了,不过我也没对你抱过什么期待就是。”
季靖闲脸上的笑意凝固了片刻,他捧起我的脸,沉声道:“你知道吗?我最痛恨的,就是那个曾经让你无望的自己,我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杀了他。”
他中泛起的真切的杀意,让我心脏怦怦直跳。
我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说什么杀不杀的,你以为自己在拍武侠片啊。”
他深深地望入我的眼底:“可我想要你的期望。”
正文 第93章 新年礼物我想再拆一遍(终章)
第93章 新年礼物我想再拆一遍(终章)
十月,我和季靖闲复婚了。
说起来有些突然。
因为武校开学了,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我怕老妈这个女强人又一个人挑大梁身体吃不消,所以自然抽不开身干别的。而季靖闲要回菱北去,他还有那么大个季氏要管。眼下要异地恋了,我没什么意见,可他却说他没有安全感,每天都一副可怜兮兮要被抛弃的样子,我明知道他是装的,却架不住他一直卖惨,最后就糊里糊涂答应他,把证给领回来了。
不过对于这个略显冲动的决定,我并没有后悔。的确,和他在一起需要精力,但和他分手却需要更大的精力,人生须臾,我又何必为难自己?
在民政局签字的时候,我看到季靖闲修长有力的手指有点发抖,我不禁想起两年前领结婚证时的场景,我几乎激动得双手颤抖,他却从头至尾面无表情,大手一挥就落笔了,完成任务一般。我不由得再次感慨,世事难料。
婚戒从他胸口戴回我们的无名指,那天晚上,季靖闲像平生第一次结婚一样激动得要命,硬是在床上折腾半宿才睡,在这方面,他总有用不完的体力,还好我身强体健,否则换个人都吃不消他。
我跟季靖闲结婚,老妈当然是欣慰的不得了,她要给我们举办婚礼,被我拒绝了,季靖闲虽然也想办婚礼,但最后还是听了我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夫唱夫随”。老妈念叨了几句年轻人不讲礼数,也就随我们去了,反正她最看好的小季都成她儿婿了,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况且她也很满意季靖闲这么听我的话。
我本以为分隔两地跟我想的一样没什么大不了,季靖闲刚走的一个星期还好,可一个月过去,我竟真的开始想念他了,尤其是在他每天早晚两次的甜言蜜语攻势下。一开始,我只是偶尔会期待他的电话,到后来甚至每一个忙碌中的空隙都会想到他,严重影响了我的工作效率。
我现在也不是个爱委屈自己的人,当下决定以后每个双休都飞一趟菱北,季靖闲怕我累着了,偶尔也会推开工作飞过来,就这么一来二去,老妈不落忍了,觉得是她叫我接手武校影响了我和季靖闲的婚姻生活,她要我.干脆别管武校了,但我绝对不可能让老妈一个**持家业,即使我的确对继承武校没有半点兴趣。
季靖闲听罢,直接道:“小问题,我可以让有经验的人来帮忙管理,妈给他们发工资就行了。”
“这靠谱吗?”我有点怀疑。
“靠不靠谱,等人来了考察一下就知道了,妈觉得呢?”自从复婚后,季靖闲一口一个“妈”叫得比我还顺口。
老妈思忖片刻,一拍手道:“行,那就先按小季说的试试。你们现在的任务呢,是陪老妈逛街去,今天周末,魏女士要难得出个风头,让他们看看咱家两个高高大大的帅儿子。”
我和季靖闲一左一右被老妈挽去了商场,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还有熟识夸老妈有福气,把她开心得一口气给我和季靖闲买了六套衣服。
看着季靖闲积极试穿欣然接受的样子,我甚至怀疑他是装出来的,毕竟他身上的一件单品的价格就比这六套加起来还贵。
季靖闲行动力很强,说完没两天就带了一个团队过来,一周的会议沟通和考察下来,老妈惊喜地发现自己与他们的办学理念简直不谋而合,当即握手签定了合同。
老妈对季靖闲的信赖程度令人发指,从头至尾连质疑都没有,有时候我都要吃醋了,但不得不说,季靖闲有这个让人倚靠的能力,什么事只要经过他的手,就一定能办得周全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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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我代表作为虹榆市的武术代表团之一去美洲交流中国功夫,这个事还上了新闻,不过我对上新闻这种事还是有点儿发怵,所以并没有参加最后的媒体合影。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西方人的影视行业,发现他们对中国文化尤其是中国功夫的兴趣比我想象的大多了,想以此开拓华人华侨市场。
一趟交流下来,见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人和事,虽说过程有点形式主义,但我却莫名燃起了继续做影视行业的心。说起来,成为一名优秀的武术导演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正儿八经的理想,正好老妈武校那边也稳定了下来,我是不是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这样想着,我心里燃起了星星之火,但还是有些不安,毕竟当时出了那么多事,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重归。
当晚在酒店,我思前想后,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给季靖闲打了个电话,手机没人接,我打到了办公室。电话是肖助接的,说公司一个重要账目出现了问题,季总正在会议室训人,我心想这电话打得真不是时候,结果刚挂断没多久,季靖闲就打电话过来了。
“宝贝儿,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季靖闲的声音仿佛带着三月春风,压根就不像刚训完人的样子,我见过好多次他对下属发脾气,那种不近人情的冷硬简直让人腿软。
我轻咳了一声:“冬天天气干燥,少发点火,多润润嗓子,对身体好。”
“我都听你的,我怎么有个这么贴心的媳妇儿。”
“边去,你叫谁媳妇儿?”
“我是你媳妇儿。”
我忍不住笑出声,言归正传:“我打电话过来是有个事儿想说,我今天去参观了利拉影业,跟他们那边的制片人聊了一下,发现他们老外还挺瞧得上武术的,毕竟中国市场大嘛……”
我兜了好几个圈子,还是没讲到点子上去,结果居然被季靖闲听懂了。
“小尘,你想继续做武术指导吗?”
“嗯,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必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其实这是我和季靖闲之间讳莫如深的话题,毕竟中间包含的坎坷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这样说了出来,不过我已经做好了被他嘲讽劝退的准备。
谁知他温声道:“首先,你做任何事情我都会支持你,其次,你曾经就是优秀的新锐武指,连易家帮的七叔都对你赞许有加,所以只要你想,一定可以攀上顶峰。”
他沉稳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我不自觉地相信自己真的如他所说能行,虽然我明白山高水长,岂非那么容易。不知道怎么,我又想起了十多年前那个篮球场上,他给我的那个鼓励的、胸有成竹的眼神,就好像只要是他认定的,我尽管放心大胆做就行了,绝对没有问题,如同那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三分球一样。
我心脏嘭嘭直跳,这是他第一次在事业上夸我,以前他不低看我就谢天谢地了。不得不承认,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好哄,只要夸赞一下能力事业,比一万句甜言蜜语都管用。
挂断电话,我搓了搓脸,突然拥有了空前的信心,我不再犹豫,立刻开始联系圈内的老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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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交流活动要到年初才结束,我急着回去和季靖闲跨年,想找机会提前回国,然而我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12月31号。
随着晨光落地的时候,已经是新一年的伊始了。
季靖闲在机场接我,看到我出来,直接两步上前把我手上的行李包扔给了助理,捧着我的脸来了个重重地深吻。
我猛地推开他,四下看看,果然被不少路人注意到了。
“大庭广众的,你干什么?”我脸皮薄,没季靖闲这么没羞没臊,我有点儿生气地往前走去。
“我忘了我家宝贝儿容易害羞了。”季靖闲从后面亲密地揽住我的肩膀,上了机场外的黑色轿车。
“谁容易害羞了?明明是你脸皮厚好不好。”
“等会儿回家检查一下,就知道你害不害羞了。”
“……”
我看了眼前面充耳不闻淡定开车的司机,决心这一路上再也不说一句话。
回到家,我愕然发现那个之前的小篮球场正在施工,好像要围起来盖房子。
“你要把这块地重建吗?”我站在窗边往外看。
“嗯,我打算改成一个展厅,用来陈列你以往和今后指导的所有影视作品。”
我惊道:“你打算展给谁看?”
季靖闲笑意盎然道:“私人的,只有我们俩能看,我要好好欣赏一下我的小尘有多优秀。”
我看着他深邃的双眼,突然觉得落入了一汪温泉,每一寸赤.裸的皮肤都被注入了暖意。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我有点说不出话来,我根本没想到季靖闲这次居然这么重视。
“这是送你的新年礼物。”他凑上来吻了一下我的唇,“小尘,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看着他殷切地目光,我动情地回吻了他一下,谁知就被他打蛇上棍了。
新年的第一天,我和季靖闲就这样荒淫无度的度过了整个下午和半个晚上。
晚上九点,季靖闲搂着我,缩在沙发的毯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天南海北地瞎聊,甚至连唐玦都聊到了,最近他和宋岭起了点矛盾,原本一直在国外照顾他的宋岭扔下他这个脆弱的病秧子独自一人回国了,到现在还没有缓和,他好几次找我帮忙探宋岭口风,但宋岭根本就不显山不露水,我也爱莫能助。其实我并没有对唐玦完全放下成见,也不太主动与他联系,就像创伤后应激障碍,但我已经看开了,所以只要他联系我,我都会回应他。
“小尘,你要是再摸下去,就别怪我兽.性大发了。”季靖闲低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这才发现我一直无意识地抚摸着季靖闲腹部那道骇人的伤疤,我赶紧收回手,我身上还酸疼着,不敢再惹是生非了。
突然想起什么,我面露歉意地看向他道:“完了,我忘给你准备新年礼物了。”
我赶回来得匆忙,完全忘了买礼物这回事儿。
他蹭了蹭我的脸,收紧拥着我的双臂笑道:“能像现在这样爱你,没什么比这个礼物更好了。”
季靖闲的声音如同午夜电台缓缓淌入耳中,我浑身泛起一阵酥麻,心里想着该说句什么应景的话,然而却不知道说什么。以前追他的时候,只要看到他,我几乎随时随刻都能将心意向他剖白,现在时过境迁,我竟然连一句亲密话都说不出口。
我想了半天大脑依旧空白,只好硬邦邦地警告了他一句:“那这个新年礼物你一定要收好了,永远不许弄丢。”
“小尘。”季靖闲突然牢牢地注视着我,那眼神带着情.欲和占有,恨不得要把我扒光,虽然我已经是光的了。
我脑中警铃大作,顿时警惕了起来:“你想干嘛?”
他哑声道:“我的新年礼物我想再拆一遍。”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