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禾心里哼哼,想笑,嗯,是他朋友,他最先发现他的好看的,刚刚也是在看他,不是别人,有点小得意,但是在这两个女生先他一步走过去给江落递水后,叶禾不得意了,有点不爽。
他手里的!菊花茶!才是他的!
凑什么热闹。
更不爽的在后面,江落竟然接了,还拧开喝了一口。
操。
女生送的水很好喝是吧,都不要他的菊花茶了,叶禾呲了呲牙,走向周向阳他们。
“诶,叶小禾,来,把你手里的菊花茶给我喝,渴死了。”
“滚,江落的。”叶禾很冷酷。
周向阳擦了擦脸上的汗,“他有人送水啊,快给我喝吧,真的渴死了。”
不说还好,说了叶禾更气了,“就不给你。”
周向阳放弃,去抢许清风的水了。
叶禾听到后面江落的声音,还在跟那两个女生说话,捏了捏瓶子,轻轻啧了声。
过了会儿,江落过来了,手搭到他肩膀上,“下半场你上吗?”
叶禾皱眉,“不上,谁给你们的错觉我很能打,都来问我上不上,不上,不会打,打的很菜。”
江落愣了下,笑,“没,我怕你无聊,想让你也玩玩。”
叶禾:“哦。”
眼神忍不住下移,看他手里的水,就喝了几口,火气消了点。
“你还喝不喝你的菊花茶了,不喝我给周向阳了,拿着沉。”
江落把手里的矿泉水放到地上,从他手里拿走菊花茶,“喝啊。”
喝了一大半,江落轻轻打了个嗝,“一会儿再喝。”
叶禾又哦了声,这回脸不臭了,眼睛看着别处,头发毛茸茸的,看着怪可爱的,江落笑了笑,不知道他刚刚为什么生气,但是现在这样子的叶禾,倒挺可爱的。
“他们在干什么?”叶禾后摸了摸鼻子,赶紧找了个话题。
前面高一的学弟们闹哄哄的,有几个拿着笔往自己手腕上写字,旁边的在起哄,“噢~哇~”
他们走过去,“这是什么意思啊?”
那个三分的学弟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摸了摸鼻子,“就是,我们打篮球的,说是把喜欢的人的名字写在手腕上,会带来好运。”
周向阳啧了啧,“就一个友谊赛,还写名字,显摆有女朋友是吧?”
学弟更加不好意思了,“没有……”
许清风感叹,“羡慕啊。”
周向阳马上说:“你可以写我的,咱俩谁跟谁。”
许清风被恶心的不轻,“滚蛋。”
谁知学弟很认真地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写,但是应该都差不多吧,都是重要的人,只要是重要的人,都会带来好运的。”
许清风:“那我也不写周向阳。”
周向阳美滋滋,“我写。”
他就热衷于干这种事。
其他站在一边看热闹的见状,都开始嚷嚷着往手腕上写字,“不能输,没女朋友还不能写爸妈兄弟了?”
“写,都写,就一个名字,咱还能输了?”
江落笑个不停,微微弯腰在叶禾耳边说:“学弟们挺好玩吧。”
叶禾徒然感觉耳朵上温热的气息,攥紧了手指,“……!”说话就说话,贴着耳朵说干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往前了一步,歪头想蹭耳朵,但没蹭,就歪了点头,“少女心是真的。”
周向阳写完许清风的名字,看见江落,拉他也下水,“江落,你也写一个啊。”
江落愣了下,失笑,“我不用。”
许清风正在往手腕上写周向阳的名字,闻言道:“写着玩玩啊,你还可以写吴彦祖呢。”
叶禾:“为什么是吴彦祖不是林志玲,许清风,你有点危险啊。”
许清风呆滞,“……我操?”
周向阳已经笑岔气了,“叶小禾这抓重点的能力,还是这么强。”
江落也笑,接过笔,他实在没什么可写的人,想了想,问叶禾,“我能写你的名字吗?”
叶禾啊了声,“我、我的?”
他心跳好像又有点不稳,江落搞什么啊,写喜欢的人,重要的人,扯、扯他干什么啊。
他又不是……
江落犹豫,“那不然,我写周向阳。”
叶禾回神,立刻道:“写他干吗,写我的。”他觉得自己语气有点急,又补了句,“反正就一个名字。”
江落笑了笑,“那我写了啊。”
之前看文身的时候就知道江落的字好看,不过叶禾的名字简单,潦草不起来,叶禾想说要不他写,还没开口,江落已经写完了。
两个字,很大,不草,也不能说好看,就是工整,叶禾看着他手上自己的名字,忽然有点慌,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点头,不再看那两个字,“还行,写得不错,你们休息多长时间?”
江落抬起手腕,在字上面轻轻吹了吹,“一会儿可能就接着打了。”
叶禾揪住手指,“……哦。”
还吹!蹭掉就蹭掉了,吹什么。
早晚要洗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么么(づ ̄ 3 ̄)づ
第46章 46
少年46
下半场比赛开始了, 上场的男生左手手腕上都写着字,莫名做作,叶禾有点想笑, 尤其是理二那个男生, 风骚地甩了甩头发, 露出手腕上的名字, 什么媛,字太丑了, 看不懂,他听见他说:“哎,这手上有个名字,就是不一样啊。”
场上的人都爆笑了,“操……你别说, 还真是!哈哈哈哈。”
这会儿放学了,很多学生都过来围观, 知道是高一跟高二比,顿时来兴致了,喊着高一加油,XXX加油, 叶禾啧了啧, 这场地选的不好,深入敌营,都没个后援。
他不算,他绝对不喊, 一个人, 喊出来太没气势了。
让周向阳他们孤立无援吧,背水一战, 嗯。
不知不觉他旁边站了好几个人,还都是女生,幸好都没他高,要不叶禾得再找个地方看。
现在的小孩都吃什么长大的啊,都是大米,是他们家的比较贵,比较香还是怎么的,太欺负人了,叶禾以后都不敢来高一了。
“诶,你是高二的吗?”有个女生跟他搭话,叶禾转头看了眼,很可爱的一个女生,他点了点头。
女生笑了,“我们老师天天说高二课程很紧,要我们好好努力,但是你们都还打篮球嘛。”
叶禾:“放松一下,也不能死读书啊。”
女生又问道:“高二的课难吗?”
叶禾如实道:“不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随便聊了会儿,她说要去吃饭了,叶禾就跟她道了再见。
女生笑起来,露出两个小梨涡,“学长再见啊。”
叶禾:“拜拜。”
他收回视线,看向场内,发现周向阳在看他,还冲他噫了噫,又跑去防人了。
叶禾莫名其妙,继续看江落,江落面前有两个人,实在投不了篮,他只能做了个假动作,把球传给许清风,手落下来的时候,叶禾看见他手腕内侧的名字。
很大,很明显。
江落抬起胳膊擦汗,那名字更完全地露出来,正面对着叶禾。
叶禾手心有点发烧。
突然不敢再看江落。
比赛结束,场上的男生都快累趴了,抓着上衣擦汗,“我操……爽。”
许清风拽着周向阳的胳膊,“慢点,扶着我。”
周向阳鄙视,“菜鸡,就这点运动量就不行了。”
许清风有气无力,指了指周向阳,“真有脸说,你跑过吗你,就在那里站着看。”
周向阳:“我盯的人不动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看了眼身边的江落,也是一头汗,喘着气,当即喊叶禾:“过来啊,给江落送水。”
叶禾想骂人,“有病啊你。”
周向阳啧啧,“我们在里面累死累活地打篮球,你在外面撩学妹,江落手腕上还写着你的名字呢,你对得起他吗?”
叶禾尴尬的不行,想抽周向阳两巴,说什么!乱说什么!
许清风乐的倒在周向阳肩膀上笑个不停,“阳啊,虽然是这么回事,可是你也酸的太厉害了吧,柠檬精啊。”
周向阳顿时苦了脸,“啊,可不是酸死我了,早知道我也不打了,累死累活的,还没学妹说话。”
叶禾弯腰把地上的菊花茶拿起来,等江落走近了递给他,“给,他们玩呢。”
江落接过,没急着喝,笑了笑,“他们说的也是,刚刚还知道给我抱着水,现在都扔地上了。”
他叹了口气,“我手上还写着你的名字,太渣了。”
叶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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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球回家,江落一直浅浅地翘着唇,今天玩的很开心,晚上也有一个纹身预约,可以挣一笔钱,所以今天不错。
想到叶禾被他那两句话逗的茫然又无措,脸红红的,不由失笑,他还以为他跟周向阳许清风玩,不会这么轻易地被调侃到,谁知道原来脸皮这么薄。
说一句渣男就脸红了。
走过路口的时候,江落看见了只小花猫,有点脏,不过看起来很健康,冲他喵喵叫,江落笑了笑,蹲下来想跟它玩,想起来江母怀孕,抵抗力低,他又站直了身子,退后几步,“下次见。”
小猫不理他,兀自甩着尾巴跳走了,江落看着它的尾巴,有点失神。
街道口,破旧的居民楼前,高高瘦瘦的男孩子穿着校服,里面套了件毛衣,看起来很单薄,也很干净,头发长了些,风一吹,就凌乱地飞起来,他看起来完美融入这里,又格格不入,像摄影师拿着相机拍照,利用采光,角度,滤镜,让他鲜明起来。
小猫消失在了视线里,江落也回过神,抬脚走进了居民楼。
他刚刚在想,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买一套房,装修简单些,养一只猫。
只有他一个人。
或许养狗也可以。
他回到家,江母已经回来了,在做饭,江父在沙发上玩手机,江落换了鞋,还没去洗手,江父就开口道:“去厨房帮你妈。”
江落应了声,去洗手间洗了手后才去厨房,两个月了,江母孕吐很厉害,她在厨房里看到江落,笑了笑,“回来了。”
江落:“嗯,你出去吧,我来做。”
江母笑的很开心,“看我教的儿子,多好。”
江母没出去,在厨房门口跟江落说话,“你这回考的很好,又进步了,我跟你爸都很高兴,今天特意买了烤鸭回来,我已经放压力锅里了,一会儿就能吃。”
江落点点头,“有个朋友帮我补课。”
江母:“那你朋友挺好的啊。”
“嗯。”
饭做好后,端上桌子,江母叫了声,江父把手机放下,拿筷子开始吃饭,他看了眼江落,“这回考的挺好,期末再好点,加把劲,明年就高三了,别老让我多说,嘴皮子都磨破了。”
他心情也挺好的,没板着脸,还让江落拿了酒来,“今天高兴,我跟你妈正好也决定了再在老家那边买套房子,到时候你弟弟出生,你跟你弟弟就一人一套。”
江母也笑着,“房子都看好了,小区特别漂亮。”
江落没有笑意,他皱了皱眉,“现在不用买,我们负担不起。”
江父:“你懂什么,刚开盘,六千多,赶紧买,再不买,你到时候媳妇都娶不上。”
江落忽然涌上来一股无力感,烦躁的很,靠到椅背上,“就算六千多,我们也负担不了。”他想说理智点,现实点行不行,但是没开口,都是废话,除了让江父不愉快,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说的话没人听。
江父刚刚还笑着的脸果然沉下来了,“你说什么狗屁话,什么负担不起,我一月八千多,你妈卖房子也有一两万,怎么负担不起?”
“还不都是为了你们,说什么负担不起,负担不起不也把你养大了……”接下来一顿饭江父都在说,连说带骂,“你也快十八了,别老让父母操心行不行,你也给这个家付出点什么,养你都是白养。”
江落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江父把碗扔到桌上,拿筷子往江落头上狠狠甩了两下,用力的脸红脖子粗,额头上青筋蹦出来,“你想死吧你,叹气,你该死了叹气?啊?!”
“是你爹你妈死了,还是你死了,你叹气,以为考好了点我就不理你了?去卧室跪着,我今晚不打死你!”
江母拦着江父,“你干什么!疯了吧你,你打他头干什么,他是你儿子不是你仇人,你至于那么发狠打他?”
江父推了一把江母,“滚一边去,我跟你说这就是你教的,你把他教成这样,你也该死了!”
江落护住江母,头上跟破了个洞一样,血液往那个地方涌,生疼,他看着江父,“我说的是实话,现在不适合买房。”
江父抓着锅里的铁勺子就打到江落脸上,江落只是微微偏了偏头,让他打实了。
“反了天了,你给我闭嘴!轮不到你说话!”
江母崩溃,“江落你少说几句!”她转而去推江父,“你也行了,他都多大你还打,也不嫌丢人,你就是一神经病,哪有当爸的这么打自己儿子,神经病!”
江父指着江母,“你再不闭嘴我连你一起打。”
江母喊起来,“打!你打!我怀着孕,你打!最好把我打死!”
江母哭起来,扇自己耳光,“都想我死是吧!啊,一天天的,就不让我清静,我就是个活死人是吧!”
她往自己脸上扇了四五个耳光,被江落从后面握住了手腕,“冷静点。”
江母:“我冷静什么!这都想我死,天天气我。”
江父踢翻凳子,黑着脸,“吃屁的饭!”回卧室反锁了门。
江母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江落,“你说你跟他唱什么反调,你跟他生活多少年了,不知道他不能听这些吗?”
江落眼神有些冷漠,他转过头,江母才看见他左眼眼角下面有一条血痕,这时已经流到下颔了,江母忙去拿酒精和棉签,她一边给江落消毒,一边破口大骂,“多能,把自己的孩子打成这样,出门夹着尾巴屁都不敢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