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私生子,一个小傻子,同样是被欺负的对象,命运却是截然不同,庄宴是无人庇护的小可怜,应坤可是实实在在的太子爷,他的爷爷放在庄家面前,也是不敢招惹的人物。
可惜应坤傻,从来不知道告状,庄宴那时候偷偷摸摸替应坤告过几次状,刚好那几个人也欺负过他,权当替自己报仇了。
后来应坤长大了也还是脑子不怎么好使,一直以为庄宴是为了帮他才去告状。
上初中的时候从来没及格过,于是跟同样不及格的庄宴就这么混成了一片。
长大之后俩人就不怎么联系了,主要是庄宴心里清楚,应坤是家里的独子,整天跟他这么一个名声臭了的私生子混在一块儿,免不了别人说闲话。
距上一次通电话已经过去俩月,应坤对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哥们儿心情特复杂。
“说吧,找我啥事儿?”
庄宴有点难以启齿,提前做好的心里准备到了现在都是狗屎。
他提起一颗心,说道:“你有没有喜欢过男人?”
“你真看上符文州了啊?”
“......”
庄宴压低了声音:“你从哪儿听说的?”
应坤无所谓的撇撇嘴:“拉倒吧,你俩打得火热,全国人民不是都知道吗?”
他这指的是俩人一块儿上热搜的事,庄宴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和符文州捆绑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事。
本来是匿名问题,冷不丁就被扯掉了马甲。
可他还是挣扎了一下:“不是,是我一个朋友。”
应坤毫不在意的“哦”了一声,一点儿没信。
庄宴咬着牙:“问你话呢!能不能先回答我?”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有。”
还真有?
庄宴下意识问:“谁啊?”
应坤冷笑一声:“这你也信?逗你呢!小爷纯直男。”
“……”实不相瞒,老子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说正经的,拿你当朋友我才跟你说的啊,最好离符文州远点儿,他不是娱乐圈普通的那种艺人。”
应坤这话语气特别严肃,让庄宴也冷静下来了。
“确实不普通,影帝的地位非比寻常呢。”
应坤压低了嗓音:“不止,我见过他一次,我爸跟他谈生意都毕恭毕敬的,你要是惹了他,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庄宴:“……”已经惹了怎么办?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啊,你别不当回事儿。”他说。
这边庄宴没说话,应坤一下子皱起眉头,“跟你说话呢!我真没跟你开玩笑,前两天看见热搜我就想问问你怎么回事儿了,因为有别的事情耽搁了,正好你打电话过来,我就跟你说清楚。”
应坤虽然脑子不好使,但也知道庄宴惹了符文州一定没有好下场,怎么说也是儿时的朋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往火坑里跳。
这样想着,他又劝:“天下花花草草那么多,你何必单恋一个符文州?哥们儿回头给你介绍一个,一准儿比他技术好!”
技术……
庄宴很快被他带歪,恼羞成怒,凭什么和符文州放一块儿他就一定得是下面那个?操!
想到应坤的话,他还是怂了怂:“行,我知道了。”
应坤还想跟他唠唠别的,还没张口就听见那边说:“那没别的事了,我挂了。”
“……”草泥马的庄宴!
利用完就丢,很庄宴!
应坤气得把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旁一块儿花天酒地的朋友原本还热闹着,一下子都安静得像个鹌鹑,恨不得把脑袋缩回去。
坤哥发火了,虽然不知道是生谁的气,但是看起来火气不小。
谁也不敢说话,坤哥发火他们见识过的,特别狠。
平时看着还好,只是应坤眼底好像一直带着一层玩味,看谁都一样,动气得时候眼里就变成了狠厉,怪吓人的。
他缓了缓,抬手抿了一口红酒,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都哭丧着脸干嘛?吊丧啊?”
他们浑身抖了抖,苦着脸碰杯。
这又是谁把坤哥惹了啊,每次倒霉的都是他们。
应坤扭头叫了一个名字:“许鸣杭。”
那人“哎”了一声,他是应坤的跟班,应家专门给太子爷找的跟班,能文能武,尤其能打架。
“订两张机票。”
“去哪儿?”
“烟城。”
许鸣杭听完,掏出手机定飞机票。
忽然听见应坤说:“去探个班,看看咱们的老朋友。”
*
这边的庄宴还躺在床上发牢骚。
庄宴啊庄宴,你是一个成年人了,要学会控制自己,别想了,那就是一次荷尔蒙刺激下分泌过多导致的意乱神迷。
你是一个男人,一个成熟的男人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折腰。
好好睡觉,一觉醒来你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庄宴。
他闭上眼睛没了动静,半小时后烦躁的揉了一把头发。
操!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被司南从梦里叫醒的时候,庄宴双眼疲惫得睁不开,盯着淡淡地乌青,他从床上下来。
司南静默着看完全程,犹豫着说:“要不要我替你请个假,你的戏份稍微放后延一天。”
一听这话,他瞬间清醒过来。
急忙拒绝:“不用!我现在就去!”
早拍早完早走人,之前他一直想多拍一段时间,现在恨不得快点拍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庄宴能有这么积极的工作态度司南很高兴,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那张面瘫脸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将杀青的后续的工作内容念给庄宴听。
“杀青完有几个采访,需要你和符文州一起完成,还有电视剧的宣传,到时候会参加几个综艺节目,这种综艺节目符文州一向不参加,需要你和祁盛儿一起。”
庄宴正刷牙,身子微微瑟缩。
他漱了口,含糊不清的说:“他以前不是也不接受采访吗?”
司南:“是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答应了。”
庄宴“哦”了一声,用干毛巾擦擦脸。
*
赶到片场的时候,庄宴跟以往比起来话少了很多,尤其明显的是对于祁盛儿的挑衅,他显得特别宽容。
一是因为祁盛儿喝醉之后的那些话。
二就是因为庄宴现在是真的没什么心情跟她闹。
今天拍的戏份里有厌闻和楽逍的对视,拍摄过程中,庄宴前所未有的紧张。
开拍时,庄宴捏着手,手心里满是汗。
听见导演的暗示,他朝符文州看过去,两个人对视间,明明应该是不服输的较劲,庄宴愣是觉得有点缠绵悱恻。
他定了定心神再看的时候,符文州神色淡漠,眼神也不带什么多余的感情,刚才的一切都像是他自己的错觉。
第24章 找上门【倒V开始】
上午的戏份拍完,庄宴草草吃了几口饭填饱肚子, 吃完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全程不带看符文州一眼的。
他和符文州一连几天都没说话, 别人倒也没有当回事,只觉得是符文州警告了庄宴, 或者庄宴踢到铁板吃了苦头, 这才怂了。免不了有人背后说闲话,庄宴没往心里去。
趴在冷冰冰的桌子上,庄宴想了想, 还剩两天就杀青了,从此天高水远再不相见, 没人会知道一个神秘的夜里庄宴强吻了符文州。
也没人会知道庄宴对符文州动了点不可言说的小心思。
他偷偷往符文州那边看了一眼,他还是和以往一样矜贵高雅,明明一样是坐着, 人家就跟脚底下踩着王座似的,自己像个□□丝, 还是脑袋上写着不良少年的那种。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下一刻, 他兜里的手机突兀的响起铃声。
庄宴掏了掏, 屏幕上闪动着“大傻坤”三个字,毫不犹豫的挂断。
另一边刚下飞机的应坤冷笑一声, 脸色比暗了的手机屏幕还黑。
他咬牙,庄宴,你最好别让小爷抓到。
“许鸣杭, 查庄宴的剧组在哪儿。”
许鸣杭连“嗯”都没敢应声,他为人憨实,特别不能理解这两位公子爷一见面先彼此问候祖宗的行为。
庄宴挂了电话,司南刚好在旁边工作,他随口问:“是工作吗?”
“不是,”庄宴眼睛都不一下:“骚扰电话。”
“哦。”
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趴着趴着,庄宴还真打了个盹。
他是被吵醒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直击灵魂,让他忍不住想跑。
“庄宴人呢!”
整个剧组的人都朝他看过去,没人不认识应坤,京圈儿太子爷,虽然不混娱乐圈,但是娱乐圈里都听过他的名字,据说是真正的财阀太子。
能傍上应坤,在娱乐圈必然会气运亨通。
不是没有人打过这个主意,偷偷买通了酒店服务生,可是应坤小太子就好像一点不感兴趣似的,面不改色的让人把床上没穿衣服的女人丢出去,然后嫌弃的再开一间房。
女人不感兴趣,男人总该行了吧?
有个娱乐圈小生去跟他套近乎,撩拨了几句,应坤差点恶心吐了,直接命令给人封杀了。
于是后来应坤就从香饽饽变成了一尊煞神,惹得人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他看不顺眼封杀,到时哭都没地儿哭去。
现在这个小煞神突然闯到剧组,到处找庄宴。
畏惧被看热闹的好奇心遮掩,甚至有人暗想,会不会是庄宴不知死活去勾引应坤,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出大戏。
总之,没人敢去拦应坤。
他吼了几句,庄宴早就醒了,他蹑手蹑脚想跑,被司南拽住衣袖。
“?”
“找你的,你朋友?”
庄宴:“......”
原本安静地环境下,司南的声音好像被放大数倍,遮挡住庄宴的人群逐渐散开,露出庄宴一张明艳的脸。
他似无所觉,朝应坤笑了笑:“哟!这不是坤哥嘛!”
应坤:“......”傻逼!
庄宴四顾周遭,茫然道:“都看着我干什么?”
“......”
应坤冷哼一下,直接走到他跟前,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
他和庄宴差不多高,往庄宴面前一站,气势汹汹。
别看他现在看着好像很牛逼,庄宴知道,这就是个弱鸡,要不然也不会走到哪儿都带着许鸣杭,这才是真正的练家子,吓人得很。
应坤冷笑:“庄宴,你不是很牛逼吗?挂我电话?”
俩人离得太近,庄宴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笑着和稀泥:“为这事儿坤爷还亲自跑一趟,不至于吧。”
“至于,小爷别的没有,就是时间多,特闲。”他说。
庄宴:“......”这小子疯了吧!他都能预料明天的热搜将会是何等惨状了,强忍心中悲痛,他小声说:“应坤你奶奶个腿!能不能动动脑子?就这么跑过来你不怕被你爹打断腿是吗?”
应坤皱眉:“他又打不着我,你骂我干嘛?”
“......”老子不止想骂你,还想揍你丫的。
被这么多人围观,应坤也不高兴,冷眼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众人急忙别开脸。
他一手搭着庄宴的肩,把他往外扯,走了几步又停下,扭头说:“哪个是导演?”
齐远衡躲在人堆里,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我。”
应坤:“他我带走了,他的戏份往后延几天。”
这话一出,庄宴急急地撇开他的手臂,“老子这么敬业一个人怎么能耽误工作,你有什么事儿赶紧说,说完回你的地盘儿去。”
“小爷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就这样?”应坤登时不乐意了,脸拉老长。
应坤的脾气一根筋,庄宴深有体会,这个大少爷的本质其实就是个大龄儿童,什么事儿都得顺着他来,不然就发一大通脾气,这么多年来能搞定应坤这个脾气,庄宴也有了不少经验。
他说:“我还有两天就杀青了,你在这儿等两天行不?拍完咱们再叙旧?”
“谁特么跟你叙旧,小爷是来跟你算账的。”
“成,什么都行,等我拍完。”
应坤不甘心的点了头,想找个地方坐下,转头看见一道视线正盯着他,他看回去,一愣。
这张脸......符文州?
他见过符文州一次,匆匆一面,这会儿是第一次真正的不是隔着电视机看见他,是挺好看的,怪不得能把庄宴迷得颠三倒四。
就是看人的眼神凶了点儿。
他找个地方坐下,那道视线仍旧没有离开。
应坤冒了冷汗,好像不止是一点儿凶。
虽然他平时看着胆子大,但还是很有分寸的,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心里门儿清。
被符文州这么盯了一眼,心里也忍不住开始犯嘀咕,琢磨着自个儿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过这位爷。
电话里说得不清楚,应坤自己也就知道个大概,如果说他是太子爷的话,符文州就是龙椅上那位。
好在这样的视线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给忘了,应坤太子爷还从来没探过谁的班,他和符文州不同,一个是内敛的气质,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一个是招摇过市,随便一坐恨不得向全天下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庄宴跟符文州正在拍戏,旁观者众多,其中不乏看热闹的,应坤看来看去也就一个祁盛儿眼熟,但他不喜欢跟女人打交道,转眼就看见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