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活儿吗?谈恋爱那种 CP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费拉曼图

作者:费拉曼图  录入:01-21

  吃饭就免不了喝酒,尽管冯大业担起了挡酒的大部分工作。但陈漫心还是被人灌了好几杯白的。就在他嗓子眼往上泛着辣,脚底踩棉花的时候,陈漫心听见冯大业给司机打电话。
  “什么,你请假了?那车呢?行,那我看看这点谁还在公司呢。”
  “喂,我冯大业,你谁?哦,林泽啊。你有驾照吗?会开车吗?太好了,你们陈总喝多了,我一时半会走不开。你现在就开公司的车过来,帮我把人送回去。”
  就在陈漫心觉得那团棉花越软越来越大的时候,有人把他抱上了车。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把他抱进了屋子里。陈漫心脑子里像是有个不停旋转的万花筒,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这地方根本不是自己家,因为过低的室内温度让他一进来浑身窜起了鸡皮疙瘩。
  “你怎么这么轻啊,可看上去也没比我矮多少嘛……”
  “冯总说都给你台阶让你只喝红的了,你还硬撑着往下灌高度白酒。逞什么能呢?”
  “那个,脱了衣服再睡。衬衫这么贵不要弄皱。我,我不是在吃你豆腐啊。”
  “人家喝酒上脸,你倒好,红的全是身上。嗯……粉玉似的......”
  陈漫心想,这小兔崽子长本事了,趁着自己醉了,“您”都改“你”了。随着衣服一件件的没了,厚厚的被子把人里里外外结结实实地裹了起来。絮絮叨叨不停说话的人林泽好像顺势就坐在了床边的地上。而那双眼睛又在看自己了,和平时在公司里接收到的目光不太一样,这一次对方传递出的情绪和热度,浓得比席间的烈酒还要上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漫心觉得浑身上下软的地方越来越软,硬的地方越来越硬。他喃喃道:“热……冷......”
  “到底是冷还是热?”林泽吓得赶紧站了起来。
  “胃里热,身上冷,”陈漫心从被窝里抽出手来捂住头,“这到底是哪儿?”
  “我家啊,”林泽抓起他的手又掖了进去,“刚进门的时候我把暖气烧上了,估计得等一会儿才能暖和。你别乱动啊,小心感冒。”
  “不是发,发你bonus了吗?”陈漫心无奈地感叹了一声,心想自己假借公司名义掏钱给试用期的员工发奖金,还不如给他直接冲燃气卡呢。陈漫心没好气地说:“你现在才烧,估计把我冻成带鱼了温度都上不来。”
  “对不起,对不起,”林泽着急道,“刚才死活没问出来你家地址,才把你抱我这里来的。要不你现在告诉我,我给你穿上衣服送回去?”
  陈漫心缓缓地睁开眼来,他先是看见了林泽年轻英俊的脸,继而想起了刚才轻松抱起自己的胳膊。
  “搂着我,借我点你的热乎……”
  ’热乎气儿’仨字还没说完,林泽就像是被点着了的炮竹,一下子就窜上了床。隔着被子把人死死地箍在怀里。
  “你肯定是喝多了,明天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能抱着你这么待一宿也挺好的。”林泽盯着对方眼睛里的水汽小声叨唠,“陈漫心,你怎么这么好看啊?”他伸出手来,再一次点在了那颗痣上,“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心上缺了点东西,那天见了你,才发现缺的一点就长在你这里啦......年底发的奖金我知道是你私人出的钱,我再没什么职场经验也看过劳动合同和员工手册。你的钱我不动,那个对我来说不是钱,是特别特别珍贵的礼物。哎,你要不是我老板就好了。”
  林泽长长地叹了口气,“最好呢,是跟我一样穷的应届大学生。咱俩一起打工一起挣钱住在一起。有你在,我就舍得烧暖气了,烧到26度都不心疼。让你每天都暖和……”
  “现在16度都没有。”陈漫心突然开口打断了林泽的美好幻想。
  “那怎么办啊?”林泽再次用力搂了搂怀里的人。
  妩媚撩人的神色一点点地从陈漫心的笑里长了出来,他看着林泽越来越红的脸,又甜又辣地骂了一句:
  “你他妈的不会钻木取火啊?”


第97章 番外二:「小岭X覃工」
  时间线:53章覃哲带梁小岭回家后,54章被骗登台表演前。
  01.
  从旅馆出来后,覃哲直接叫了辆过路的出租车。车子拉着俩人一路朝北开去,最后弯弯绕绕了一番便到了目的地。
  等停好了车,梁小岭下去把覃哲的行李从后备箱里拿了出来。然后他打量着两侧灰墙灰瓦的一座座古朴老宅,忍不住问:“覃工,这就是你刚跟师傅说的‘脆皮儿斜街’?你家住这里?”
  覃哲关上车门,冲梁小岭笑着点头:“我其实是一胡同串子,没看出来吧?”
  “还真没看出来。”梁小岭也笑了,“我老觉得你们这地方土生土长的人都特傲,一个个能躺着绝不站着,轻易不喜欢动地方,别说去埃塞俄比亚了。何况你人长得又秀气,在项目上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南方人。”
  覃哲带着人往胡同里面走:“我喜欢读三毛,打小就特别向往那种流浪远方的诗意人生。后来好不容易单位有了外派的项目,一听是一望无际的非洲大草原,立马儿就动了心。于是脑子一热就从这横平竖直的棋盘格儿里跑了出去。”覃哲侧头看着身边的人,“滚滚红尘和千山万水,总要尝过一遍才甘心。”
  “只有你们这种文化人,才能把苦日子描述得这么浪漫。”梁小岭上扬嘴角泛出的笑无奈且苦涩,“如果有的选,我只想要有个安稳的家。”
  覃哲这时在一处镶着黄铜门钹的绛红色月亮门前站住了,他掏出钥匙来拧了拧,伸手一推,大门就发出一阵活泼的吱呀声。
  梁小岭一看,这里面是个不大的院子,有南房两间,北房一间,卧砖到顶,起脊瓦房。现在已经是深冬,可院子里还搭着夏天的凉棚。空当口上搭的卷席有些破旧,看起来是许久没人住的样子。除此之外,还有个没了水的大鱼缸和一颗一人多高的树。
  “我爸妈早些年就搬去楼房住了。这边离着我单位近,所以去非洲前的几年我一直自己住这里。”覃哲把人领到南厢房,“你看,空着这么多的地方,我能看着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睡旅馆吗?”
  “这是你的卧室?”梁小岭四处看了看,除了单人床外,还有张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子和一屋子汗牛充栋的书,处处都透着知识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氛。他莫名感到有些心虚,下意识地往门口退,“还有别的房间吗?”
  “我觉得你睡我爸妈那屋儿更不合适。”覃哲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按着人坐在了铺着浅蟹灰被单的床上,笑着嘱咐道:“我去把采暖炉烧上,大概有个十几分钟就能暖和起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买菜,一会儿给你包饺子,这次保管咱俩够吃。”
  这话让梁小岭想起来,有一次工地上的大师傅给他们包饺子,十足的家乡味让年轻力壮的北方小伙子们馋急了眼。他自己也抢了一大饭盒,结果一回头就发现覃哲进了门。梁小岭知道他是有高职津贴的,吃饭的地方也和工人不在一处。可这个斯文白净的工程师却一点架子都没有,老喜欢和他们凑热闹。
  “来晚了。”覃哲笑着问,“什么馅儿的?我听了就当吃了。”
  这时有个没脑子的冲着他嚷嚷下流话:“覃工,饺子早没了!不如我下面给你吃吧!”他说完后自己哈哈大笑,但随后就在梁小岭冷得吓人的眼神里越笑越小声,最后干脆只吃饭不再言语。血气方刚的男人们凑一起,荷尔蒙没地方宣泄就拿打架当业余爱好。可梁小岭不一样,他从不生事,但只要真被惹毛了,一出手就是玩命的架势。
  梁小岭见那人终于老实下来,就拉着覃哲坐到了自己对面,然后把饭盒里热气腾腾的饺子拨出一多半给了他。而对方也没客气,道了句谢谢就埋头吃起来,边吃边说:“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包。”
  “想吃什么馅儿的?”
  覃哲的问题打断了梁小岭此刻的回忆,他想了想,答道:“我爱吃猪肉白菜的。”
  02.
  覃哲带着买好的东西再次推开院门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了登着梯子修补凉棚的梁小岭。他腰间别着断绳的弯刀,手里拿着缝席用的月牙弯针及小线绳,正仔细忙活着。
  夕阳嫩橘色的光从卷席的缝隙里漏下来,铺在他坚韧立体的五官上,恰到好处地把一种很男人的气质烘托了出来,这味道无影无踪却四处弥漫,落在覃哲眼里,性感到无以复加。再一细听,他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哼着首老歌。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流浪……”
  覃哲紧咬嘴唇稳住了心神,深吸一口气笑问道:“怎么还干上活儿了?”
  “看你这个凉棚破了,就给你修修。”梁小岭手下没停。
  “这家伙事儿你都是打哪儿找出来的,我都不知道我家还有这东西。”
  梁小岭仰着头答道:“北边那个杂物间,里面什么都有。”
  覃哲想,原来是发现了老爷子的工具室。
  “现在是冬天,用不着它。”覃哲看着梁小岭绷得紧紧的古铜色颈部,一语双关道,“而且,过几天我就要回项目上了。”
  “总会再回来的,”梁小岭用手背蹭了蹭额头的细汗,低头看着覃哲,“这是你家嘛。”
  覃哲于是不再说话,嘱咐了一句对方小心些别割了手,就把买来的东西拿去了厨房准备做饭。他把和好的面醒上,分门别类地处理好食材,就开始剁馅儿。
  刀落在案板上那齐整清脆的哒哒声就这么一路传到了外面,听在梁小岭耳朵里,莫名就生出一种地久天长的错觉。他突然盼着手上的卷席永远编不完整,屋里的饺子也永远下不了锅。时间能就此凝固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人可以不用再追忆过往和思虑将来,就简简单单地活在这一刻。
  可惜,再复杂的活儿总有干完的时候。梁小岭一步步从梯子上下来,收拾好东西洗过手,覃哲的饺子也好了。
  “现在要是伏天儿就好了,咱俩能在凉棚下吃。”覃哲给小岭递筷子。
  梁小岭夹起一个腆着肚子的白胖饺子来:“我记得小时候,老家的夏天总是特别长。每次洗澡,我都和小峰就光着屁股站在院子里,让我妈拿着皮管子往我俩身上浇水。那水在大铁桶里被晒了一天,温度刚刚好。我俩笑啊闹啊,觉得这辈子都能这么开心下去。”
  “等夏天的时候咱再过来。不就是光着屁股在院子里洗澡吗?”覃哲看着他说,“到时候我负责浇你。”
  梁小岭只当对方在开玩笑,虽然这臆想中的画面让人脸红,于是他赶紧把热腾腾的饺子送进了嘴里。这道北方美食所代表的的意义早已经超越了其本身,美味和团圆双重滋味让梁小岭眼底发热。他把饺子咽下去,频频点头道:“好吃。”
  覃哲自己不喝酒,所以买菜的时候就把“饺子就酒”的传统给忘了一干净。这时他才想起来,直接便从老爷子的存货里翻出瓶百年牛栏山。
  “覃工,谢谢。”小岭端起斟满酒的杯子来敬他,“这辈子除了我妈,还没人在家里给我包过饺子。”
  “你知道的,我喝不了酒。”覃哲笑了笑,“而且,我怕喝了就……就管不住自己个儿了,让你看笑话。”
  “要真多了,有我呢。”小岭把另外一个酒杯递了过去,“肯定不会让你满院子撒酒疯的。”
  “有我呢”这三个字,听上去有种难以言喻的亲近和依赖。覃哲于是二话不说伸手就把起酒杯接过来凑到了嘴边,一仰脖灌了进去。二锅头入口辛辣无比,一团火从喉咙燎到了胃里。还没半分钟,覃哲的脸就红了。他趁着嘴里的辣意未散,又喝了第二杯。
  “果然是天生喝不了酒的人,”梁小岭忙阻止了对方接二连三的举动,把整瓶酒拿过来放在了自己面前,笑着劝他,“意思一下就完了,你还是喝饺子汤吧你。”
  可惜原汤化得了原食,解不了相思。覃哲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提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梁小岭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觉得挺有意思。
  “小岭,知道什么是‘杵窝子’吗?”
  “胆小鬼吗?”梁小岭试着分析。
  “差不多,”覃哲点头,指着自己,“我这样儿就是。那你知道什么是‘蔫土匪’吗?”
  “听着可不像是好话。”梁小岭笑着回答。
  “你这样儿的就是。”覃哲指梁小岭,狠狠道,“想起一出儿是一出儿,撩完就颠儿。”
  “我撩谁了?”梁小岭鸣冤。
  覃哲没有搭茬,而是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梁小岭身边,双手扶着他的肩弯腰看着他问:“当时到底为什么帮我挡枪子儿?不怕死吗?”
  梁小岭对上这双含烟带雨的眸子,心跳开始加快:“我这样的苦力一抓一大把,命又不值钱。可你这样的工程师要多少年才培养得出来一个?我不救你,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对,所以你拿你的命撩了我,撩完就颠儿了。”覃哲咬牙控诉道,“你是人吗?”
  梁小岭没想到覃哲心到口到,居然把话说得连一丝余地都没留,赤.裸裸明晃晃,让人猝不及防。
  “覃工,”小岭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说,“你飞了差不多20个小时,肯定累坏了。去睡觉吧。我来收拾。”说完他就赶紧站了起来,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碗。
  “小岭,”覃哲似乎没听见对方的话,而是继续发问,“你知道……什么是‘打奔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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