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挥手,示意小嫩模别来腻歪,认真地问:“我看新闻了,你之前是拍了个什么电视剧是吧,是不是这电视剧缺投资,你直说,要多少,咱们账面上的流动资金我能给你尽快拨出三分之一来。”
谢辞声:“你认识周沛吗?就是做外国药物代理起家的周家的那个大儿子。”
谢裴青点头,自家公司研发的重点就放在手机软件上,现在正在联合各大三甲医院,开发了一款在线挂号和寻医问药的app。
周家当初靠着卖高价外国药发了家,赚的满盆满钵以后,就不想再受制于人了,结束了药物代理。转而开始做起了药物开发,从此走上了号称民族良心自主开发评价药物惠及国民的道路。
这是一个大case,而且属于便民服务型,是带有zz意义的,上头选来选去,最终敲定谢裴青这里。对于医药公司来说,这个app简直就是一块肥到流油的大肥肉,很多医药公司都想跟谢裴青搭上关系,到时候,好跟医院方面互通有无,然后把自己的药品放上去。
而周家现在肯定是想要搭上来的。
“他招惹你了?”啧,招惹谁不好,招惹这位,是不是嫌自家钱赚的太多了?你就是再怎么骄傲,毕竟你家底薄啊,谢柳两家的小王子也是你能招惹的?
“行了,我也不问他怎么招惹你的。想来能把你这么个佛系青年惹毛了,肯定干的事儿大了去了。你直说吧,想怎么整他?”
谢辞声眨了眨眼,悄悄点了点头,那人想要猥|亵宴灯,这事儿确实恶心极了,大了去了。
“唔,如果我想让这家人彻底让出良生药业的管理权,让他们的股份低到无法继续坐稳董事长的位置。只能沦落成最底层的靠吃股份红利的普通股东,甚至是失去所有的股权,只能靠工作赚钱生活呢?”
谢裴青心想,就这样?
他还以为小少爷大晚上给他打电话,是想要弄什么天凉周破之类的大动作。刚刚心里已经转了十多个整垮良生药业的方案,正在思量哪个在不触犯法律的情况下,尽可能快捷迅速地弄垮良生药业呢。
结果,小少爷告诉他:我没让你给我做一坛子佛跳墙,你给我来份鱼香肉丝盖饭,就可以了。
谢辞声当然听到了电话那边的嘀咕,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裴青哥,惹到我的又不良生药业,而是周沛。我只要整治周家就可以了,良生药业那么多小股东,普通职员和一线工人,我神经病犯了啊,去整垮一个公司。到时候,你有那么多工作岗位接收这些员工吗?”
谢裴青撇了撇嘴,“堂弟啊堂弟,你说你,这么大点人,活的跟个小老头儿似的。报个仇还得操心国计民生,你身为年轻的鸡血冲动和不理智呢?”
谢辞声根本不搭茬,想了想,说:“裴青哥,这事儿就麻烦你了。等你哪天我有空了,去一趟公司,跟你签一个股权转让合同吧,我把我名下的股份转让4%给你,这样你的股份就能达到对公司的全权控股,以后再也不会在这方面受到掣肘了。”
既然找人帮忙,那就得给人酬劳。别说堂兄弟了,就算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谢裴青愣住了,这份谢礼相比起自己要做的事,简直大太多了。
“你……你打算彻底把公司交给我?”一时之间,谢裴青有点激动又有点麻爪,他去酒柜拿出一瓶红酒,打开以后也不醒酒也不拿杯子,就跟喝啤酒似的,对瓶吹了一半。
谢辞声想起自己跟宴灯的约定了,笑了,“嗯,我打算以后去开个工作室,以后会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工作室上面。这两年,我一直没管,公司具体事务都是你在管理,你这么能干,把公司交给你不是很应该的事情吗?”
得到这样的意外之喜,谢裴青激动极了,忽然想起当年刚到谢辞声身边的时候,自己心中的宏愿。现在虽然做不到跟大少battle,拿下谢氏商业王国,但是自己去创造一个商业王国,听起来更棒,不是吗?
挂掉电话以后,谢辞声斜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查了查醉酒的人第二天应该吃点什么可以有效缓解醉酒后遗症。
实在是今天宴灯喝的有点太多了,他怕他明天早上起来,胃里会不舒服。
其实刚开始,他还尝试拦过。
实在是宴灯拿白酒当水喝的架势,看上去帅是真的帅,但是想想他都干了两瓶白酒下去了,谢辞声就赶紧拦了。
结果宴灯神志清醒极了,还当场给他算了一道高难度的数学题,口齿清晰,过程详细,答案正确。
谢辞声拦了两次,没拦住只好自我安慰,这酒瓶子也不大,一瓶顶多二百毫升,五瓶喝完也就是两斤。说不定宴灯就是网上说的那种,能够快速分解代谢酒精的神奇体质呢。
他兴致这么好,自己三番两次泼凉水,这样不太好。
唔,吃清淡点的。
那就吃包子喝稀饭吧。
宴灯不喜欢吃酵母粉发酵的面点,说是里面总有一股子怪怪的味道,很破坏面粉原本的麦香气。谢辞声看了看表,才十点,还早。
他赶忙起身去厨房,开始和面发面,这样明天一早,宴灯就能吃到有麦香气的青菜香菇包子了。
这边谢辞声在厨房里吭哧吭哧地和着面,那边卧室里,宴灯睡的很不安稳。
宴灯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里有个面目陌生的江湖侠客,他骑着一头枯瘦的老马,背负长剑,晃晃悠悠地走在乡间小路上。
侠客落拓青衫,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先挑出一块花生糖塞给自家老马吃,而后自己也跟着吃了一块,惬意地眯起眼睛。
午后的太阳晒着是真舒服啊,自己这次一定要让026找一个靠谱的地方隐居。那个地方最好靠山靠水,村子里的人要淳朴可爱,翻过山就能到达一处比较繁华的城镇,方便他打到猎物拿去换银子,添置家用打牙祭解解馋。
江湖真的太乱了,江湖人的脑洞也太大,而且忒闲了。
自己好不容易帮宿主完成成为一代大侠的愿望,还能再逗留两年。这两年他想过点清静日子。再也不想被人莫名其妙扣上身藏高端武功绝学秘籍的帽子,明抢暗算的,真是太闹腾了。
刚走进一处林子,侠客就听到不下二十道呼吸声从前后左右的树上传来。
好烦……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有数十道身影从树上窜了下来,将他围了起来。
“我说,你们脑洞这么大,为什么不去写话本子……”
话未说完,就被一旁的老者打断,老者一掌打碎了旁边的小树,大吼道:“武侠是不会死的!”
宴灯被这一声从梦中吼的醒了过来。
这都什么莫名其妙的啊!
先是前半夜做梦梦到上辈子跟周家那些乱七八糟的恩怨,梦里那龌龊的一切搞的他头昏脑涨。起来喝杯水继续睡,紧跟着又梦到了在自己武侠梦里乱入的赵导。
拉开窗帘,看着微微泛起鱼肚白的天边,宴灯也不想继续睡了。曾经沉淀在最底层的记忆翻腾着涌了起来,让他心里有点烦躁,跳上窗台,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改BUG,不是更新
第 30 章
宴灯被这一声从梦中吼的醒了过来。
这都什么莫名其妙的啊!
先是前半夜做梦梦到上辈子跟周家那些乱七八糟的恩怨, 梦里那龌龊的一切搞的他头昏脑涨。起来喝杯水继续睡, 紧跟着又梦到了在自己武侠梦里乱入的赵导。
拉开窗帘,看着微微泛起鱼肚白的天边, 宴灯也不想继续睡了。曾经沉淀在最底层的记忆翻腾着涌了起来, 让他心里有点烦躁, 跳上窗台,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说起来, 遇到谢哥以后的日子实在是太舒服,每天都让他能觉得自己好像还能更开心一点。哪怕到了B市这个上辈子给他伤害最深的地方,如果不是昨天偶遇周沛, 他是一丁点都没有想起周家那群畜生来。
宴灯的性格永远是,有仇我当场就报了,报完我就不记了。自己的人生绝对不能围着仇恨打转,那样的话,岂不是让伤害他的人, 得到了满足?
上辈子,对他最好的人是周沛。
是周沛帮他想办法请律师, 将他从监狱里带出来,给了无依无靠的他一个家。虽然, 那个家里的其他人对他算不上喜欢,但那是他失去父亲又身陷囹圄,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变之后,重新能让他停靠依赖的地方。
周先生总是很忙,好像家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临时休息的旅馆, 一年也不会回来住几天。对于宴灯的到来完全是无所谓的,冷漠的。
据说是他姨妈|的周太太对他则是总有一种莫名的憎恶与高高在上的得意。她会一边对他好,再一边使劲把他往地上踩。好的时候是真好,比对亲生儿子还好;踩的时候是真狠,好像恨不能他下一秒就以最凄惨的模样死在她的面前。
周沛的亲弟,他所谓的表弟周沐对他则是直白到几乎要昭告天下的妒恨。因为宴灯的出现,夺走了最爱他的母亲和哥哥的注意力,这让比宴灯还小三个月,从小被家人放在心尖尖上呵护长大的周沐完全无法接受。
伴随着周沐强烈妒恨而来的,就是无止尽的欺负和使绊子。也是因为周沐闹腾不休甚至以死相逼的缘故,宴灯失去了继续上学的机会,只能呆在周家别墅里跟着家教读书,像个被豢养的金丝雀一般。
而每当宴灯被周太太和周沐为难的时候,周沛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将他护在身后。为此,不惜与母亲弟弟闹矛盾,几乎决裂。
是周沛给了宴灯安全感,让他开始放下心防,学着去讨好这个世界上,现存的,唯一对他好,保护他的人。
稚拙的宴灯为了抓住这一点点温暖,拼尽了全力。
周沛为周沐阻止他去上学的事情而焦头烂额,有些愧疚地跟他商量,会为他找来优秀的老师,他能否在家中读书时。宴灯虽然心中失落,却依旧答应了下来,甚至还安慰周沛,他本来就不喜欢跟同学相处,能在家一个人继续学习,就很高兴很满足了。
当宴灯看着因为母亲生病要手术,却调集不到充足合适的血源而熬红了眼珠的周沛时,毅然表示自己也是rh阴性ab型血。他愿意多献几次血存起来,以便帮助姨妈度过这次难关。那时的宴灯,还为了自己终于能回报周沛而觉得心里舒了一口气:这样的话,这个家对他的敌意可能会少一些,周沛哥也不至于两头受气了。
是的,那时在宴灯心里,周沛是他的哥哥,不单纯是因为血缘而来的表哥,而是从内心深处真正认定的哥哥,是他的家人,唯一的家人。
可是,天真的宴灯并没有想到,这一切温情,都是周沛铺垫好的,就为了引诱他傻乎乎地走进早就布置好的陷阱。
直到他彻底落入其中之后,这个用温情爱护所装点好的陷阱,才冲他露出了充满毒液的獠牙。
因为他从没有出门读书,被悄悄养在周家,甚至没几个人知道。
因为周太太,是一个体弱多病的rh阴性ab血型的人。
因为周沛需要帮他母亲,找到一个随用随取,不需要担太大风险,合用好用的供体。
这个供体,在周太太需要血液的时候,给血液。需要器官的时候,给器官。这个供体,应该是没有背景没有家人没有依靠,哪怕第二天失踪都不会有人去报案失踪了的。
宴灯只是那群人里最合适的一个。他没有父母家人,又身陷囹圄,只要把他带进周家,给他想要的一切,他自然就像周沛计划好的那样,全力配合着对方的动作,将宴灯这个人,彻底的从法律上抹去了,抹的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失去了一颗肾之后的宴灯借着周沛那一点点愧疚,努力想办法争取到不被囚禁起来的机会,开启了绝地反击的信号。那宴灯可能真的就像周沛规划好的那样,到最后,甚至还要给出自己的心脏,谁叫周太太换完肾没几年,又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心衰呢。
后来,宴灯也曾想过,可能是自己身上本就带着被藏的很深的狼性。在痛苦的真相被掀开以后,他在哭喊咒骂发泄过之后,就迅速地分析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和自救的办法。他装乖蛰伏,利用自己在周家多年细心观察,像准备过冬的小仓鼠一样,一点一点地收集着周家做坏事的证据。
呵呵,对于一个能想到拿活人豢养起来给家人当供体的家庭来说,把生意做到这么大,这样的人要是不让他违法,那不如说老虎能吃素长大呢。
功夫不负苦心人,也许是宴灯一副认命顺从的架势取悦安抚了周家,宴灯在忍耐了四年之后,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在周太太再度因为心衰入院,院方说已经在努力帮她找心脏供体的时候,宴灯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之后,就是一出宴灯百看不厌的好戏。
相比起贩卖假药、偷税漏税十几亿,周家跟海外某些势力勾结,走私洗钱的罪名就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