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镜头,一边哭,一边给人磕头,说什么感谢好心人的捐助,但是这笔钱他们不能接受。当初为了找孩子,一路乞讨那是逼不得已,现在孩子找到了,他们就不能再拿别人的钱。孩子他爸的病情有所好转,医院也给减免了很多医药费,剩下的允许他们先欠着,等孩子他爸病好了能挣钱了再慢慢还。
他主动打电话过去,就是想要再弄点这夫妻俩不但假冒宴灯父母,还借此勒索诈骗的证据出来。
可是两口子还是差不多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哭,哭着求他,让他帮忙转达他们当年不小心让孩子被人贩子拐走,没有保护好宴灯歉意。
这绝对是有高人在支招,一点把柄都不愿意留啊。
甄蓁听了以后,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背后这人到底是给这两口子塞了多少钱,才能让人这么卖力的演出,还能拒绝掉一笔又一笔的捐款啊。要知道,最近这事儿闹的这么大,就网上几个筹款平台上给这两口子发出的筹款项目加起来,都已经超过四百多万了。
一对穷成这样,男人躺在病床上挣扎,女人带着智障孩子缩在走廊里凑合过夜的夫妻,能够拒绝掉这么一大笔钱款。在外人看来,那是品德高尚,宴灯不认父母绝对是丧了良心,道德败坏。可是,在他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看来,就有点不寒而栗了,背后的人为了这次黑宴灯,到底是出了多大的力气,花了多少钱啊!
“……幸亏咱们动手早,把能弄到的证据都早早握在手里了。要是再晚一步,说不定……”
说不定这些证据,都会被这位支招的高人想法子,给抹掉了。
方盛抬起头,问甄蓁:“准备的怎么样了?”
甄蓁放下文书,竖起两个大拇指,笑着说:“我的亲娘,果然网上说的是对的,有钱人的快乐是我们想象不到的。这话是真没错,有钱了,能办成的事情太多了。你是不知道,谢哥带回来的那群律师有多牛逼,他们的人脉有多广。”
短短四天时间,这群人不但把谢哥之前找人弄到的证据全部剖析清楚,甚至还找到了他们之前都没有找到的证据出来。
“人公检法,肯定有自己搜集证据的渠道。”
说起这个,方盛脸色好转多了,他叮嘱甄蓁:“小谢那边给宴灯找了六个保镖,你注意给人家把生活安排妥当。明天的直播,可全都靠这几个人保护宴灯了。”
就现在这个新闻的热度,方盛可以想象,明天宴灯出现在公众眼皮子底下的时候,那群饿疯了的记者们能有多疯。
“哎,方哥你放心吧。”一想到明天要在直播里打那么多人的脸,甄蓁脸都要笑裂了。她真恨不得一眨眼的功夫,就到明天早上。
这边俩人忙的不行,楼上书房里,谢辞声和宴灯倒是挺悠哉的。
宴灯呢,是睡了一觉就把这些破事儿扔后脑勺去了,现在一心想着要怎么给他的亲亲谢哥庆生。而谢辞声则是还沉浸在感情被大哥认可的惊喜中,俩人一个看剧本,一个练武打动作,相处的甚美。
“明天要去直播了,说不定那几个人还会来恶心你,你怕不怕?”谢辞声把汗湿的头发捋了上去,忽然扭头问宴灯。
“怕什么?”宴灯想起自己让阿咪帮忙,把搜集好的证据交给律师团,对方拍着胸|脯告诉他,绝对要把这几个人告进牢里去,就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我巴不得明天早点来呢。”
“你不怕就好。”谢辞声见宴灯很是惬意放松,就回过头去,继续练动作了。
唔,谢哥的身材真棒,练起武打动作来,一招一式干净利落,别有一种专属于男性的力量美感和性|感。尤其是宴灯的听力特好,他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做动作时,发出低沉的喘息声。真是看的宴灯嗓子发干,听的耳朵发麻酥痒。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咕噜一转,心里的小坏水咕嘟嘟又冒了出来。
“停!”
宴灯举手叫停,走上去,从身后搂住谢辞声的腰,双手搭在人家的小腹上,凑到谢辞声耳边,压低了嗓音说:“谢哥,你刚刚那个动作发力方式不对。那个挥剑是要动用核心肌肉群的,就是我摸的这一片,感觉到没?来,我搭着,你再试一次。”
额……
这话听着挺像那么回事儿。
可是看他眼睛里幽幽的绿光,还有轻柔到近乎暧|昧的抚摸,以及往人耳朵里吹气的动作。
这特么不就是在借机吃豆腐,耍流|氓?!
哦,这货说完以后还悄悄地凑到谢辞声的颈窝附近,深深地吸了一口,看表情,简直要升仙了似的。
人在运动的时候,就容易荷尔蒙飙升。谢辞声被宴灯这么一抱,热气往敏|感的耳郭里一吹,要不是前段时间磨炼出来的坚强意志力,小谢就得起立致敬了。
他以极其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自己颤抖和想要转身抱回去的冲动,按照着宴灯的要求,再做了一遍。
做完以后,扭过头来看宴灯,“这样,对吗?”
“……嗯……对。”
实际上,宴灯根本没有看到对不对。
他现在满心都是:谢哥的嘴唇红红的,刚刚应该还舔过,看上去湿润又柔软。而且,这个姿势,真的好近好近,近到他稍微往前凑三四公分,就能吻到了。
俩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缠,午后的阳光顺着窗户撒进来,好像时间都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顺势向未来的大家长出柜成功,恭喜,撒花。
以及,灯,你好骚啊。
(那啥,日六不断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加更有点吃力,对不住各位小天使啦。)
还有,我看见有人问,谢辞声的大哥,指路第十章中段:
谢家是做燃料的,谢父年轻叛逆的时候曾经为爱疯狂,娶了一个离异带着俩孩子的Y国女人,为此谢家闹的天翻地覆。结果,这个妻子身体不太好,俩人的第一个儿子刚刚诞生,妻子就病逝了。
这就是谢辞声两个异父异母姐姐,和一个同父异母的长兄的由来。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浮生梦未歇、二苏不忆旧局 10瓶;感觉自己萌哒哒2333、木花花二二三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5 章
宴灯选择直播的地点, 有点微妙。
红枫酒店,在本市根本算不得什么上得了台面的酒店,撑死就是个三星级。以宴灯现在的名气,在这样一个酒店大堂里召开记者会,有点掉价。
记者们关于这个,也在窃窃私语着。其中不乏有人恶意地想着,看来宴灯是觉得自己抗不过这一关,为了以后打算, 想要省钱给自己铺退路了。
听到这话,其中有一个社会新闻记者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对一旁同行说:“呵呵,怪不得人现在都看不起娱记呢, 就这脑子, 一天天的也就跟踪明星, 拍八卦, 拍绯闻, 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
同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确实确实。”
俩人对视一笑, 看一旁的娱记就像是在看煞笔。你们只知道这个酒店上不了档次,那你们能不能睁眼看看跟这个酒店隔了一条街的对面是什么。
B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那么大招牌,你们是眼睛得瞎到什么地步,还看不到发布会选址这件事里面的古怪。
对于社会新闻类记者,相比起一个明星幼年被拐长大后不认亲生父母的新闻, 那当然是这个新闻底下爆出更具社会性,更具吸引眼球的社会性新闻要有吸引力的多。
啧,看来今天是真没白来!
方盛探头看了一眼,看着人挤人黑压压一片的大堂,示意宴灯可以出去了。
“哎,谢哥你干嘛去啊?”宴灯走了两步,才发现谢辞声也跟了上来。
“我陪你一起。”
“额……别了吧。”
宴灯苦笑不得,这又不是什么得脸的好事儿,你跟着干嘛。再说了,待会儿他说不定还得演个苦情戏啥的,要让谢哥在一旁看着,未免太羞耻了点。
谢辞声可不这么想,在他看来,今天宴灯是要去打一场硬仗的,哪怕这场硬仗在他们的努力部署准备下,胜利的战果已经快落进口袋了。但是,他还是觉得不放心,这样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陪着爱人一起面对。
“我陪你一起。”
宴灯舔了舔嘴唇,看着谢辞声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以及担忧,忽然就明白了对方想要陪伴着他的心情。不得不说,这种被暗恋的人当成小可爱小脆弱,恨不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呵护着的感觉,怪异地让他的心发酸发软,还有数不尽的甜。
也许是被宴灯的动作影响了,谢辞声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这样的小动作,让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昨天下午那个似是而非的未尽之吻,然后同时有些心虚地撇开了视线。
“嗯,那走吧。”谢谢你想要陪着我。
“走。”谢谢你愿意在这种时刻,给我陪伴你的机会。
当两人并肩从侧门进入酒店大堂的一瞬间,人群沸腾了,闪光灯把室内的光线都提高了八个度。
“宴灯,请问……”
“宴灯,能不能……”
“谢辞声,你今天也现身,是……”
方盛拿起麦克风,咳嗽了两声,伸出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安静,请安静。发布会马上开始,请大家遵守秩序,保持安静,等宴灯说完以后,我们会给大家足够的自由采访时间的。”
记者们也发现自己这样有点失态,互相看一眼,讪笑着坐了下来。只是看宴灯的眼神,比烤箱里的加热管还要炽热,像极了方盛曾经的形容,就好像闻见血腥味的鲨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垂涎和吃人的冲动。
而在一墙之隔的某个房间里,有人也在用这种眼神看着屏幕里宴灯的脸。
他扭过头,冷笑一声,说道:“待会儿直播的时候,一旦宴灯开始说自己的不得已,自己内心痛苦什么的时候,你们就冲上去。冲上去就跪下哭,放开喉咙给我哭,哭的越惨越好!”
“不管宴灯后面想说什么,你们就一口咬定,是他不愿意认你们,你们在第一次看到电视剧的时候,就认出这是丢失的儿子,上门找人,对方一再拒绝跟你们见面,还表示绝对不会认你们。后来,你们一再想办法去认儿子,但是再没有见到过对方,还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懂吗?”
女人扯了扯自己身上洗的发白的旧衣服,嘴里嘟嘟囔囔地背诵着什么,听到这话赶忙谄媚地笑着,冲对方点了点头。
倒是一旁的男人,一边抽烟,一边使劲咳嗽,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似的。他浑浊的眼睛被烟雾冲出一点泪水,表情颇为犹豫。
等交代他们的人走了之后,男人把烟头掐灭,嘶哑着嗓子对媳妇儿说:“他|妈,这事,要不就算逑了?”
这些日子,男人看了不少关于宴灯的新闻,知道对方学习好,能干,聪明,讨人喜欢。再看看鼻涕都快落进嘴里的儿子,男人心里总会时不时闪过后悔。
这要是当初没把宴灯给卖了,好好养大,现在宴灯当了大明星赚了钱,怎么也能帮着他们养活弟弟。
男人这辈子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自家儿子是个傻子,他们都快六十的人了,不定哪天俩眼一闭就见祖宗去了。到那个时候,儿子才小小一点,还是个脑子不清明的傻子,谁来管他吃喝穿用,操心他以后的日子啊。
女人听到这话,就一蹦三尺高,指着男人的鼻子骂:“咋,是嫌额给你生了个傻儿子,现在看着卖了的儿子发达了,你后悔了,想巴结人家去了?”
说着,忍不住嚎啕起来,“要不是么办法,谁来干这么丧良心的事情啊!人家说好以后给额们五百万啊!五百万,额们就能趁还活着给豆娃买个媳妇儿回来,到时候有了孙子,媳妇儿就老老实实跟豆娃过日子,帮扶他。就算额们死了,豆娃也有人照看着,好好过日子啊!”
男人皱着眉头,想说什么,奈何最笨,比不上老娘们哒哒哒的语速。嘴巴张合半天,终究只是发出一声丧气的嗐声。
红枫酒店大堂,所有人都充满期待地等着宴灯开口,甚至在内心打起了草稿,关于宴灯要如何洗白自己,或者说要怎么演苦情戏的台词。
谁知,宴灯完全没有按照他们的思路走。
他没有哭,甚至是很坦然地对着镜头笑了笑,而后拿过麦克风,道:“我叫宴灯,年龄18岁零142天,是一个达到成年且精神健全的人具有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从法律来讲,我拥有每一个华夏居民应该享有的权利,也愿意为自己所有行为负责。”
这开头,怎么充满了法制频道的风格?
娱记们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