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怀疑她是打算新疆一日游,早穿棉袄午穿纱。
我悄悄问凌悦瑛,“江之影腿不冷吗?”
“绝对冷。”
我叹了口气,“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这是何必?”
凌悦瑛说,“为了美丽。”
但我觉得江之影本身就挺好看了,就算她穿牛仔裤长袖衫也好看,露腿不露腿真的不影响。
凌悦瑛说,“你是不是不能理解?很正常,你是gay,对女生不感兴趣,但正常的直男哪儿有不喜欢看腿的?”
我明悟了一丢丢,“吸引异性?”
凌悦瑛点点头。
我撑着下巴陷入沉思,“你说江之影长得好看,穿衣服的风格又容易激发男性保护欲,加上她自己是想谈恋爱的,怎么到现在还是单身?”
凌悦瑛盯着我,“我也还是单身呢。”
我,“…………”
算了,我还是不懂女生。
凌悦瑛警告我别感冒,但没想到最先感冒的是李彧。
体育生训练强度大,容易出汗,李彧每天都只穿了一件短袖。在户外出了汗,衣服贴在身上,风一吹就着凉了。
最开始李彧感冒,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我在宿舍的桌子前玩电脑,他坐在我旁边看视频,看着看着就开始咳嗽。
我转过去看他脸色,“你是不是有点感冒?”
李彧目不转睛,屏幕上的球星正好一个扣篮,他激动地哇哇大叫。
我皱眉,“李彧,我问你呢!”
“啊?没有啊,没有……草!断球断球!”
我服了,他可能压根没听我在问什么。我有点生气,但又不忍心打断他,只能起身去给他倒了杯热水,拿了两颗感冒药,“吃了。”
李彧,“等下等下……”
我这会儿是真的很想给他一闷棒!
但我也知道男生沉迷自己喜欢的东西时可以连对象都屏蔽。
我把药扔他手边,眼不见心不烦,转身出门透气去了。
和学生会的联盟结成,我最近是比较闲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我跟林纾发消息,问他们在不在学生会,林纾回得很快,快到我几乎以为自己是他的特关。
【林纾】:我,孟会长,陈旌寒在,谭忱一会儿要来,刘哲徽不知道,他很少跟我们一起活动。邵秉现在和我们完全不联系了,应该不会来。
【许光晔】:好,等我来找你们玩。
【林纾】:我有个朋友说他想吃炸鸡。
【许光晔】:………无中生友duck不必。
我怀疑林纾是真的把我当他金主爸爸了,这提要求的姿态可谓万分娴熟。鉴于他确实帮了我不少忙,我只能包容地给他们点了一大份炸鸡。
我猜李彧是不会出门了,我就骑走了他的小电动。用了十来分钟骑到行政楼,手机外卖也显示炸鸡马上送到。
我干脆在楼下等了会儿炸鸡,外卖送到我直接提了上楼。林纾他们在休息室,我提着炸鸡推门而入时受到了全员站立式欢迎!
“来啦来啦,哎呀人到了就行,还带什么东西!”孟佳期宛如过年时的亲戚,一边跟我客套一边从我怀里顺走了一个桶。
林纾眼睛都红了,他假装不经意地来察看有哪些外卖,看着看着就全抱在了自己手里,
“哎呀…这么多啊……这么多啊……”
只有陈旌寒还维持着矜持,就算他的心已经黑透了,面上依旧是白白生生,“辛苦了。”
我没忘记他是怎么反手把我埋坑里的,我冲他假笑,“还是陈部长体贴。”
陈旌寒见状,思及因果,不由失笑,“坐吧,一起吃。”
我们四个人一起欢乐地吃着炸鸡,空气中飘荡着油腻而芬芳的气息。谭忱闻讯赶来时,只剩半只鸡骨架了,
“卧槽!你们吃这么快!”
林纾连忙把鸡骨架端到自己跟前,戒备地看着他,“是你来晚了。”
谭忱撸着袖子扑过去,“我靠,你还吃、还吃!这是我的!”
两个成年男子为半个啃残了的鸡骨架大打出手,我实在看不下去,“别抢了,我再点一份。”
林纾抱着鸡骨架,不好意思地说,“这不好吧,又让你破费……其实他家孜然味也好吃。”
谭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林纾,“瞧你那点出息!……梅子粉的也不错。”
我,“…………”
孟佳期和陈旌寒实在没眼看,别过头去谈笑风生,自动生成一道屏障,将两人隔绝开来。
我摇摇头,掏出手机,还没打开外卖界面,就看到消息栏有一长串提示。
李彧给我发了几十个消息,又打了四五通电话,我全都没看见。
“卧槽!”我点开消息就震惊了,李彧从问我在哪里,到自动认错,再到呜呜痛哭只花了十分钟时间。
最后一条消息甚至带了点惶恐与恳求,
“晔晔,宝贝,求你别不理我,老攻真的错了好不好,再也不会不认真听你说话了![汪汪大哭]你在哪儿啊,是不是不要我了啊!”
哎卧槽,我没有不理他,我只是被炸鸡蒙了心!
林纾见我神色有异,顿生惊恐,“怎么了!外卖不送吗?”
我想把他头摁在鸡骨架里,“不是,李彧在找我。”
谭忱就大“草”了一声,“我忘了说了!刚刚刘哲徽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我就直接跟他讲了你在学生会。”
李彧最后一条消息是十分钟以前,我赶紧跟他回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两秒就被接通,那头传来粗重的喘息和呼呼的风声,李彧的声音又慌又急,
“晔晔!”
我抿了抿嘴,“李彧,我……”
“你先别说话,我马上就到了!”李彧那头的风声渐小,隐约有脚步落在瓷砖地面的声音。
我震惊,“你在哪儿!?”
“徽哥说你在学生会,晔晔你别躲我,就在那儿等我,好不好?”
李彧的电话挂断了,我的目光落在满室的残羹冷炙上,久久无法转移。
林纾探头,“打通了?说什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瞬间如冰刃般凌厉,
“快!开窗通风,把鸡骨头都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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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猛男落泪
林纾手里还捧着鸡骨架, 他磕磕巴巴, “怎么……怎么了?”
我头痛, “快点, 收拾一下,至少别看起来像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陈旌寒猜出了前因后果,率先起身把桌上的残渣都拢进垃圾筐里。孟佳期随后推开窗, 还开了风扇散味。
林纾念念不舍地扔掉了鸡骨架,我安慰他,“别难受了,下次再给你点。”
林纾立马多云转晴。
休息室刚如风卷残云般收拾干净,门就被敲响了,紧促的敲门声传递出了来者急切的心情。
孟佳期清清嗓子, “请进。”
门被一把推开, 李彧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前,胸膛剧烈起伏着,“打扰了, 我来找晔晔。”
我抿着嘴, 怯生生地瞅着李彧。要不是还有学生会的人在,我保证他下一秒就能把我扑倒。
李彧大步朝我走来,眼神慌乱中带了点决绝的意味, 我退了一步,他一把拉着我的胳膊,往他怀里带了带。
“宝宝,别生我的气。”
我的余光里, 孟佳期他们神色微妙地转移视线,显然被那声肉麻的“宝宝”刺激到了。
我把李彧往门外推,“出去说。”
出了休息室,李彧的情绪依然不稳定,他把我搂在怀里,脚步一迈,抵在墙上。我的胸膛与他紧紧相贴,他的心脏“咚、咚、咚”一声声剧烈地跳动,强有力地撞击在我的心口上。
“宝宝,怎么不理我?”李彧弯腰搂着我,侧头来亲我的脖子,气息又喘又烫,我差点腿软。
“我没看手机……”
“真的吗?不是故意不理我吗?”李彧亲还不够,又舔又啃的,手臂箍着我的腰,我根本无法动弹。
“真的。”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你傻逼吗,我……嗯,别咬…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真的吓死我了,我看完视频发现你不在了,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回来,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下楼找你,看见电动车也骑走了。我以为……”
“以为什么?”
“不是经常有那种,夫妻吵架,老公不哄,老婆就离家出走的吗?还有过几天就受到离婚协议的……草!不行,不能离!”
我本来挺心疼的,听到这儿差点笑出声。
李彧的代入感真的是极强,什么不能离,我们婚都还没结好不好?
“别啃了,我脖子上全是你的口水。”我把他脑袋提溜起来,“我是真的没看到消息,你怎么过来的?”
李彧瘪着嘴,“一路跑来的,累死我了。”他说完,又猛地咳嗽了几下,我连忙给他顺气,“休息会儿,别激动!”
李彧转而拉着我的手亲亲啄啄,“我没事,你不生气就好。我下次不敢了,真的,我一定好好听你讲话。”
我说,“真的吗?”
他真情实感,“真的!”
我问,“那你吃药了吗?”
李彧,“…………”
我向他投去死亡凝视,他求生欲爆发急忙声明,“我发现你不见了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我哪儿还顾得上吃药?我回去就吃,真的!”
………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能虎摸着他的脑袋瓜,一边骂他一边说爱他。
-
李彧那个傻逼还是感冒了。
一路喝着冷风跑来学生会找我,还穿这么单薄。
隔了两天他就开始擤鼻涕,说话嗡声嗡气的,我让他多喝热水都没用。
“我好难受啊晔晔,我头好痛……”李彧从背后搂着我,以免病毒面对面传递。
“让你不吃药呢?”我还是心疼他,转过来把他摁椅子上,让他的头靠在我怀里,“这几天好好休息,话剧社那边我去看着。”
“不要,你好不容易忙完学生会,可以休息一下的。”
李彧生病之后脆弱度直线上升,我感觉他要哭了,“我不要当你的拖油瓶。”
我温柔地警告他,“你要再乱蹦跶,就是骨灰盒。”
李彧抖了抖,就乖乖地趴在我怀里。
李彧其实也没有病得特别严重,但他表现出来的就像病入膏肓很快要撒手人寰一样。
“水………”李彧躺在床上,颤抖着嘴皮子,虚弱地看向我。
我给他递水。
他喝完,“纸………”
我给他递纸。
他无聊了,“手机………”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立马捂着嘴凶猛地咳嗽,我叹了口气,去给他拿手机。
甄阳的床就在李彧下铺,我晃过来晃过去连他都受不了了,“你就像个扫地机器人。”
我淡淡道,“我远不及它有耐心。”
李彧听出我的潜台词,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又开始抖抖抖……他这个样子哪儿像是猛1,根本就是绿茶0。
好在话剧社的排演已经到了最后,少了李彧也能顺利进行。我替李彧坐镇话剧社,倒没人脑残到来挑衅。
周嘉禾负责道具,现在已经没他什么事了,他坐在我旁边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我前几天还看了你的主页,新的设计稿很好看。”
周嘉禾惊喜地笑了笑,“真的吗!谢谢…”
“你之后有没有什么打算啊,比如投稿或者联络设计公司之类的?”
“我就想先画着玩儿玩儿的,还没想这么多。”
我跟周嘉禾建议,可以画一套类似二十四节气拟人的系列图,或者画一组原创漫画,把设计理念融入其中,再借此传播出去,
“单是设计创作受众面不高,1+1模式还可以吸引一波绘圈粉丝。”
周嘉禾听完后觉得有道理,我俩就此展开讨论,由于涉及各自擅长的领域,我们一时间火花四射,激情澎湃!
澎湃了十几分钟,我说得口干舌燥,正想转过去找杯水喝,四周忽然就安静下来了。我以为是排练有什么问题秦子贺喊了暂停,也没放心上,直到周嘉禾猛地站了起来,朝后退了几步。
我拿着水杯抬头看他,“怎么了?”
周嘉禾看着我后面,低头又退了几步。不只是他,所有人都看向门口,我正好背对大门,一时疑惑,缓缓转过头去。
敞开的大门口,光从门外透进来,门口站立的人影身前笼罩着阴影,看不清表情。
但看那形状,是李彧没错。
在一片寂静中,李彧大步走向我,近了我才看见他直勾勾的眼神,微抿的嘴唇。因为生病,脸色还有些苍白,额角冒着汗珠。
我惊讶地站起来迎向他,“你不是还在低烧,怎么就来了?”
李彧站在我跟前,瞳孔底面漆黑一片,
“你的大郎来吃药了。”
我,“…………”
为了避免李彧人设崩塌,我好说歹说将他推到门外。我领着他走到走廊另一头的空教室外,确保四下无人了才摸着他的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