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踢了他小腿一脚,李彧吃痛地闷哼一声,却没撒手。我恶狠狠地说,
“我再跟你说一次,李彧。我收了你的戒指,纹了你的名字,和你做了第一次……”
李彧小声逼逼,“好押韵。”
我卡了一下,“………”
李彧,“你继续。”
我,“…我现在和你回到这里,来领证,你觉得我是不想和你结婚吗?我要不想和你结婚,你去年送我戒指我都不会接下来。”
李彧羞愧地低下头,“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样可能会让你觉得烦,我也不是故意疑神疑鬼……只是越临近幸福,就越害怕失去。有句话叫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是吗?”
我捏了捏李彧的耳垂,“我没有觉得你烦,是我不好,你明明这么焦虑,我还雪上加霜……”看见李彧逐渐明亮的眼神,我笑了一下,心情跟着轻快起来,“好了,回家吧,拿了户口本再汇合。”
我说着脚步一转就要离开。没想到刚迈出前脚,李彧后脚就跟了上来,像只刚出壳的小鸡仔,寸步不离。
“……”我,“你跟着我干嘛,各回各家啊。”
李彧眉头紧锁,“我想了想,虽然排除了人为因素,但我怕有不可抗力。我要跟着你回家,再一起去我家,我想好了,我们不要分开行动。”
我瞬间想要对着他的耳膜发出抓狂的嘶吼,“你在想什么啊!能有什么不可抗力!”
“反正我决定了,我们一起走。我决不允许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发生意外!”李彧神色坚毅,浑身散发出不容置疑的气质,目光中闪烁着锐利的冷意,
“不管是地震,泥石流,车祸,还是塌方……统统不能阻拦我们在一起!”
我靠我窒息!
我怎么就忘了,李彧的“许光晔被害妄想症”已经到了晚期!
作者有话要说: 许光晔:结果还是忘带了脑子。
卷羊游戏名词解释:
奶:奶妈,负责补血治疗
T:一般来说血厚,负责承受伤害,拉怪
脆皮:血少,不奶死得快,奶了也狗带
感谢在2020-02-03 12:22:34~2020-02-04 00:53: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深巷月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雪 27瓶;曦然、顾瑾、深巷月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领证
我被李彧彻底打败了。
我们一同打车去我家, 一路上李彧都搂着我不肯撒手, 我说, “李彧, 公共场合你别这样。”
李彧,“不,我要把动车上没搂的搂回来。”
我自知理亏, 只能妥协。
李彧一边搂着还一边贴着车窗往外瞅,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两只眼睛闪烁着探求的光芒。
我,“…你在干嘛?”
李彧探头探脑,“我在监测有没有祸端。”
“……”
这次就连司机都忍不住开腔了,“小帅哥, 我开车十几年就没出过事。”
李彧, “你别立flag!撤回,快撤回!”
司机,“……好好, 撤回撤回。”
我闭上眼不愿将这一幕印刻在脑海里。司机被李彧搞得哭笑不得, “帅哥,你这一出给我整得都有点紧张了。”
李彧圈在我腰上的手力道一收,看上去比司机还紧张, “啊?那要不我们下车,你别开了。”
我&司机,“……”
我,“师傅, 不用管他,开你的就好。”
司机,“得嘞!”
……
出租车在李彧的担忧中一路平稳前行,没有半点阻碍地抵达了我家楼下。
一下车我就被惊呆了,李彧也罕见地对除了我以外的事物露出了惊异的神情。
从大门口到别墅楼下的走道,竟然铺上了一条红毯。乔女士听到动静,正好推门而出,后面跟着我爸和林珏琨。
“晔晔,还有小彧啊,快来快来!”我前天就和我爸妈说了要回来领证,没想到他们两天之内还能整这一出。
我和李彧走过去,我爸帮我们接过行李放到玄关旁边,林珏琨朝我使了个我压根看不懂的眼色。我朝他投出疑问的眼神,还没收到回应,乔女士就一把抱住了我,“辛苦你们了,先进来坐会儿,户口本我放在客厅桌子上的。”
李彧的心一秒就飞向了客厅,他双眼紧锁茶几,十分自来熟地朝里面走,“那爸、妈,大舅子,我先去坐坐啊,你们叙叙感情……”
林珏琨端着审视的目光跟上李彧,“李彧,我们也来叙叙感情。”
两个大男人一走,玄关处就宽敞了。我叫了一声,“爸,妈。”
我爸“嗯”了声,没再说话。乔女士伸手理了理我的头发,轻轻说,“你要结婚了。”
“嗯。”
她忽然就红了眼眶,泪光在眼底打转,“妈妈从没想过——”她话头一刹,软了语调,“妈妈希望你要幸福,要快乐,我的晔晔要快乐就好了……”
乔女士的小嘴都撅起来了,睫毛一眨,眼泪就滚了下来。
一瞬间,汹涌的情绪涌上我的心头,我的泪腺不受控制。我倾身抱住她,“妈妈,李彧对我很好。”
乔女士趴在我肩上轻声抽噎,我爸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背。她哽咽着说,“他对你好就好啊,他对你好就好……”
我吸了吸鼻子,怕把鼻涕蹭在乔女士精心保养的秀发上,“我不管和谁在一起,我都是爱你们的。李彧也很爱我,和你们一样爱我。”
乔女士的脑袋点了点,我爸说,“我们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同意你和他在一起。你放心,我和你妈早就想清楚了,我们祝福你。”
乔女士从我身上退回来,抬手抹了抹眼睛,“好了,你快去坐着,我去厨房给你们拿点果汁过来。”
我去到客厅时,林珏琨正和李彧相视而望,气氛有点凝固。我坐到李彧旁边,“你们在干嘛?”
李彧委屈地看着我,我第一反应就是林珏琨又在欺负他!
我问,“林珏琨是不是欺负你了,没事,你说。”
林珏琨不敢置信,“我哪里欺负他了!?”
李彧隐忍地低下头,抿着嘴小声说,“没有,大舅子对我很友善,他没有欺负我。”
林珏琨见状骂了句“我草!”
我隐隐感受到李彧身上散发的白莲气息,强压下心头的违和感,“那你们在聊什么?”
李彧小心地瞥了林珏琨一眼,顿时,那种诡异的白莲气更加浓郁,“大舅子让我好好对你。”
林珏琨气结,“李彧,你讲个话不要表里表气的!”
我知道李彧又在装可怜了,但林珏琨肯定也没给李彧啥好脸色。我觉得我好难,看透了一切却还要从中周旋。
我握着李彧的手,“那你觉得表哥说的对吗?”
李彧,“说的当然对!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林珏琨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我对他说,“林老板,今天之后李彧就是我的合法伴侣了,你以后对家人不要这么凶知道吗?”
林珏琨噎了一下,正好我妈端了果汁过来,顺着我的话头道,“就是就是,家和万事兴。”
林珏琨,“……哼,知道了。”
李彧立马喜滋滋地看着我,我顺了顺他的脑袋,像给狗撸毛。
在家里坐了会儿,我和李彧就要往他家去。林珏琨拿了车钥匙说要送我们,李彧警惕地看着他,“你稳吗?”
林珏琨脸一黑,“你在质疑我?”
我摇了摇头,按住林珏琨示意他不要动气,“我们打车过来的路上,李彧不放心司机,五次要求换车。”
林珏琨这才平衡了,率先往门外走,“跟上,我送你们过去。”
林珏琨把我们送到李彧家楼下,李父和陆阿姨都在家里带孩子,我们进门时看到陆阿姨正给小宝宝喂奶粉,旁边站了个佣人,拿着帕子给宝宝擦嘴。
我转头一看,李彧果然流露出温柔的眼神。
“……”
李父从楼上下来,招呼了我们一声,把户口本递给李彧,“流程都清楚了吗?”
李彧,“那肯定的啊。”
我一言不发。李彧可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让他隔天去民政局上班估计都没问题。
李彧家新来的佣人没见过我们,但猜出李彧是这家主人的儿子,就招呼说,“李少爷要喝点水吗,我去给你们倒水。”
我被那声“李少爷”呛得不行,我跟着李彧坐到客厅,佣人倒了水端过来,“李少爷,还有少爷的朋友,请喝水。”
李彧得意洋洋地纠正她,“他不是我的朋友。”
“啊?”
李彧无比刻意地把左手伸出来,端起水杯,露出戒指,“他也是我们家的半个主人了。”
佣人愣了住,随后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又去瞥李父的脸色,见李父没有反驳,立即同我打招呼,“少爷好。”
陆阿姨摇着婴儿床在沙发背后冲我们笑,“哎呀,今天回来就是领证的吧?阿姨祝你们百年好合哈!”
李彧微微一笑,“也祝弟弟喜乐平安。”
他们的对视间充满了母慈子孝,李父脸上的欣慰之情溢于言表,我捧着水杯小口嘬着茶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俩在李家吃了个午饭,就揣着户口本去往医院做婚检。李彧排队的时候还在不停地逼逼,
“晔晔啊,要是我查出不孕不育怎么办,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我神情麻木,“放心,我们在一起也孕育不出什么东西。”
前排的两对情侣闻言,扭头来看了我们一眼,又转头去看队伍前方窗口的字牌,以确认是不是神经科。
李彧沉思了会儿又轻松地说,“算了,反正我们有小晖了~”
我回想起还在摇篮中天真吃奶的小宝宝,只觉得心底一片悲凉。
婚检一趟流程走下来,我和李彧都没有问题,只是医生说我有点低血糖,让我平时好好吃饭。
出了医院后,李彧一路上都在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我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李彧,“你又不老实是不是,许光晔?非要老攻来喂饱你吗?”
李彧搞起颜色来简直毫无征兆,我脸上一热,只想把他嘴皮子捏扁,“也不是没好好吃饭,可能是我不爱吃甜食,所以低血糖。”
李彧一脸“呵呵”。
到了民政局门口,他终于有所收敛,整个人开始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李彧牵着我的手走进去,大厅里办理结婚登记的情侣都是异性恋,看见我们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有个女孩惊喜地叫了一声,去殴打自己的未婚夫,“你看你看啊啊啊……好帅好帅,两个帅哥!草草草这样的神仙cp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未婚夫无奈地看着她,“你小声点啊。”
那个女孩咬着嘴唇,还在不停地瞟我们,眼中闪烁着无比熟悉的光亮——搞cp的姨母光。
“呜呜呜我不行了,小攻看小受的眼神好宠好温柔呜呜呜呜这该死的爱情!”
她未婚夫,“……宝宝,我俩爱情怎么没见你激动成这样?”
“你这根木头,你不懂!啊啊啊小受好白好细软,怎么这么好看!那脸蛋,那身段……”
我猛地一咬牙,淦!!
她说我细、软!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字眼。
李彧也听到了,发出一声闷笑,从后面圈住面色不善的我,“不气不气,我知道你不细,也不软……”他说着张嘴伸了伸舌头,充满暗示地瞥向我下面。
我被他这个动作搞得浑身燥热,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耻感爆表。我喉头动了动,推了他一把,“知道了,你站好,别阴湿倒阳的。”
“嗷。”
前面的新人挨个照了相,去向下一个窗口登记。轮到我和李彧时,他激动得手都在抖。
摄影师,“……那个高个子的男生,麻烦你不要把牙床笑出来。”
我,“……”
李彧收敛了一点,摄影师摆弄了两下相机,又皱眉,“微笑就行了,不要……笑得这么猥琐。”他无奈地看着李彧,“这是你的合法伴侣,别搞得跟是你偷来的一样。”
周围等候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李彧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抱歉”,又看了我一眼,“我笑得很猥琐吗?”
我说,“和平常一样。”
李彧的笑容终于收拢,“我懂了。”一样猥琐。
照片几经周折终于拍好,直接传输到电脑端。前面等着交材料领证的新人挨个确认了身份、个人意愿,刚刚说我“细软”的妹子正和她刚出炉的丈夫深情宣誓,
“我们自愿结成一对夫妻,永结同心,风雨同行。”
我小声问李彧,“这个宣誓也是流程之一吗?”
李彧说,“不是,但好像是个惯例,基本都会说,不说也无所谓。”
“我们一会儿要说吗?”
李彧,“我要说!”
队伍很快缩近,轮到我们时,窗口工作人员检查了一遍材料,问了几个问题,确认我们具备了结婚的基本资格后,就给两张大红本盖了印,递给我们。
估计看我们是两个男生,工作人员眼中闪烁着揶揄和善意,“祝你们百年好合。”
我接过红本子笑了笑,“谢谢。”
结婚证就巴掌大,表皮光滑,拿在手里轻捞捞的一本。但我知道这是维系我和李彧之间的事实纽带,是任何尖兵利刃都铰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