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关系,留着吧。”果然是脸面问题啊……_(:з」∠)_不过大枕头反正只是让他问问,现在他问了,应该不算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不过,他现在的举动,实在很像是纨绔二代在职场比不过人家,于是就找家长告状,因为家长正好是顶头上司,所以表示能辞退竞争对手,让二代赢得竞争。所以他干不出来啊:“我就是好奇。”
“需要我把你们那个世界的情况,还有陆晓萌的任务情况,都告诉给你吗?”
“这个……算了,也不用了!”
没让家长翻盘,但让家长直接把答案给自己,也不好啊。
萧起在跟长生大大谈话的时候,牧震则出门工作去了——在这个大世界,他是个司法灵官来着,主要工作比较类似于法官,现在还没有民事和刑事的区分。紧挨着的城隍庙和土地庙,隔壁还有个纠察灵官庙。
夏国的官员现在都叫灵官了,且分了九品。老百姓以为灵官和仙官都一样,其实仙官现在特指上了封仙榜的人,夏国国内很少直接点出来了。
随着人口的增长,老百姓杂七杂八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这里凡人的宗族意识很强,毕竟很多年来凡人的生活都是宗族自治的。但因为从最开始的住房和土地分配时,萧起就是把人打散了的,之后教育又抓得紧,所以十几年来民众已经习惯了有事告状而不是去找族老。
牧震从早晨八点坐下开始审案子,一直审到中午,下面的人来来去去,他坐在原地就不动的。
中午休息的时候,牧震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至少半升水的茶壶吹了一壶。已经封仙的情况下,他其实是不知道饥渴的,可人的习惯短时间内改不了。他过去还没上榜的时候,就是每天说话说得嗓子冒烟,又不敢多喝水,怕跑多了厕所耽误事。
“牧灵官,可还要水?”
“不需要了,谢……”毛潜!?
牧震吓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强忍着才没咳嗽出来,难受得厉害。
“惊喜不?我可是已经观察了你一个多月了。”
“只有惊没有喜。”今天之前,毛潜从来没有跟他有过交流,更别提是直接找上门来了。
“你说话可真是直接。”毛潜在牧震对面坐了下来,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牧震,引人不适,“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来跟你打个招呼,现在招呼打完了,再见。”
牧震虽然早就知道这个毛潜有点神经病,但他现在还是要感慨一下:MDZZ!
而这个ZZ,过了一期的实习之后,二期实习竟然被分配到司法灵官庙来了。
牧震手指头在桌面上敲了几下,犹豫着要不要以权谋私,把毛潜赶走,最后还是没动手——也就是忍半年,要是背后动手把人调走,毛潜反而会惹事。
牧震也是心宽的,想清楚了干正事去了。晚上下班的时候,牧震甚至已经忙得忘了出过这么一件幺蛾子了。结果他刚走出司法灵官庙半条街,身边其他同事都散开了,毛潜就突然从侧面窜出来了,吓得牧震整个人一僵:“牧灵官,您可真是辛苦了。”
“职责所在,并不辛苦。”牧震觉得怪怪的,很官面的回答完了,继续朝前走。
毛潜跟在了牧震身边,一边走一边说话:“怎么陛下就不说派个人接您呢?或者说,为什么我问遍了灵官庙,其他灵官都说您是单身呢?”
“为了减少麻烦。”牧震停下了脚步,面对毛潜道,“毛仙人,您如果是想要挑拨离间,那还请换个法子吧。陛下不是那个选择隐藏我们婚姻的人,我才是。因为我希望有属于自己的生活,陛下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原来如此。”毛潜点点头,正色道,“原来是我误会了,牧灵官对不住了,也请牧灵官代我向陛下道个歉。”
“无妨。”牧震转身继续走。
“牧灵官!”毛潜再次跟了上来,“此乃两本双.修之法,赠与两位。也算是对我之前的无理道个歉,祝愿两位长长久久,万事如意。”
毛潜双手托着两本书递过来,牧震不想收他的东西,可不收这事怕是没完,此时也只能选择保持微笑:“谢过毛仙人了。”
东西都收下,放好了,毛潜却是依旧不走,跟在牧震身后,一直送到了伪装成牧震家的地方,这里有个小传送法阵,能直接送他萧起的屋里。
萧起感觉到牧震回来了,一过来就看见牧震紧皱着眉头,神色怪异的坐在沙发上发呆。萧起抬手在牧震眼前晃了两晃:“怎么了?”
牧震反应过来,用梦游一样的声音对萧起说:“我怀疑,那个毛潜貌似……改成追我了?”
萧起:“……”
牧震就见萧起的脸色刷一下变黑了,然后撸着袖子转身就走,赶紧扑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腰:“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茅厕!你拉着我不放作甚?!”萧起拽了两下牧震的胳膊,没拽动,再用劲,就要伤到牧震了,他只能站着不动,任由牧震拉着。
“你去鬼的茅厕!不是你说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吗?怎么毛潜追你的时候无妨,追我就变了呢?!”
“因为他追我的时候,还能说有两分真心,转去追你,就是其心可诛了。摆明了就不是真心,怕是想着勾搭走了你,我重新变单身,他就能趁虚而入了,这种人不要太无耻!”
“那也只是猜测而已,你就不能猜点好的?比如他真的发觉我比你好多了?”牧震松开了,拉着萧起一起坐在了沙发上,“更何况,你觉得我是这么容易被勾搭走的?”
“大枕头你当然比我好多了!你也当然是不可能被勾搭走的!萧起瞪大了眼睛,满脸都写着:这枕头是我的!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萧起手举菜刀:[○?`Д?? ○]超凶!是谁!谁要跟我抢枕头?!
第115章
115
“别担心了, 我跟你说,就是为了让你放心的, 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的。”
“我不担心, 我就是方。”他看牧震脸色不对,赶紧解释,“我当然知道大枕头你不会让旁勾引了去, 可是……可是我就不好受!”
然鹅, 牧震对这件事的态度十分的明确:“陛下不用管, 我自己能处理。”
萧起这天晚上别扭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还是他自己想通过了——不想通还能干啥?他家枕头都直接拿后背给他看了!反正这事情确实就是把当初毛潜追他反了过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才怪!):“大枕头……你自己注意安全。”
萧起过去巴拉牧震的肩膀,其实牧震在看工作资料,并没跟萧起赌气(真的),萧起凑过来他过了一会才回答:“陛下怎么还惦记那事啊?放心,都在一个城里头, 我要是有点什么事, 你这里立刻就能反应过来。”
萧起小动物一样,一脑袋扎在牧震的肩膀上,牧震也不推他,轻轻的拍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对了,毛潜还送了我一件祝我们长长久久的礼物。”
萧起的脑袋瞬间就抬起来了, 可他一点高兴都没有:“违心的!他的礼物都该扔……嗯?”
牧震把展开的书放在萧起面前,这书上面的图画虽然都挺抽象的,可是吧……也都很好理解的。
“对吧?礼物是好礼物。”牧震就把其中一本打开, 塞萧起手里了,他自己也凑过来看,“功法什么的,我们是不需要了,可是这个动作,我们还是可以效仿的~”
萧起看了两眼,突然扭头对牧震说:“对不起。”
“嗯?”
“当初毛潜追我的时候,我跟你说了一句,你点点头,我就当没事了。”萧起合上“参考书”,“不是没事。”
他们对彼此足够信任也足够理解,都很清楚毛潜这个样子的人,不会让对方的感情发生动摇,尤其萧起还知道对方根本就是虚情假意加不怀好意,可他还是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萧起现在才知道,这种事情和信任或者理解没关系,也不是嫉妒,这是一种独占的本能。有人朝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里头拱,那怒气就忍不住的。
牧震摸了摸萧起的头毛:“现在不是就确实没事了吗?”
“你太宠我了。”萧起睁大眼看着牧震,“说好的是一起承担的伴侣呢?好的事情我们要分享,不好的事情你也得告诉我啊。”
“那我承认错误,你怎么罚我都行~”牧震摊开手。
“我们在说的是很严肃的问题!不要试图把情况引向开车!”
“好好好,那陛下你看,是你没有察觉,这错误是你的吧?但现在你怎么开始责备我了?”
“……我错了。”
“我接受。”牧震露出笑容,“所以,问题还是解决了?”
萧起拉长了脸:“我觉得情况很不对,但我现在没办法说你。”
牧震继续保持笑容,不说话:“……”
所以,今天这事情也只能按照牧震说的“问题解决了”~
萧起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至于毛潜的礼物,即便萧起也赞同这是个好东西,但牧震也没能再看见第二次。萧起却又不知道从哪又弄来了一箱子“参考资料”,空闲的时间里,经常跟牧震一起学习,并亲身试验——(*^▽^*)成果不错。
有时候萧起都想,以他们俩这样的恩爱程度,如果牧震是个妹子……他们俩在这个大时代里生的娃,都能组一支足球队了。
他们俩的日子过得开心,可现实好像就不能让人一直开心下去。
牧震这两天接手了一个大案子,被告共四十二人,受害人超过两万的金融诈骗案——随着教育的普及,夏国凡人智慧和眼界的提高,很悲哀的,犯罪的手段也开始不断升级。这个案子,是个典型的庞氏骗局。
主犯五人,都是学校里的高材生,主犯里的头头张某天生长了一张巧嘴,而且容貌英俊,谈吐得体。已查证,他从初中就开始盗窃同学甚至老师的物品,但一直没有被发现。
张某到了大学之后,日常生活更是大手大脚,但大学里盗窃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没办法再以此为生,更别提过上奢侈的生活。张某有一天路过国家银庄,看见几个老人正在拿着银庄的存款宣传单,艰难的计算着不同年份的存款利率——只要多出百分之零点零几的收益,他们就会开心的大叫起来。
张某于是有了想法,他谎称在怀乡城有亲戚,亲戚说在他们望乡城的一种药草,到了怀乡城价钱高处至少五成,他需要一笔启动资金,好赚取这份差价。
他在怀乡城还真有亲戚,拿着借到的钱,张某去了一趟怀乡城,拉了两个表弟入伙,并在怀乡城的亲戚朋友圈里又圈了一笔“启动资金”。
张某再拿着怀乡城的钱,回到望乡城把要贷款人的钱还了,很自然的,他得到了更多投资人拿来的钱。
于是在两年间,张某没有进过一根稻草,大学的学习也荒废了,他只是不断的在望乡城和怀乡城两座夏国的城市之间“旅游”,挥霍钱财。可他越挥霍钱只会越多,两座城市被卷入这场骗局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人把自己一辈子的血汗钱都拿了出来。
被骗者里,包括了不少高学历人才。
还是一位草药商人发觉情况不对,因为他没有发现有什么药材在两座城市之间有这么大的利润差额,毕竟两座城市的交通很便利,要是有利润这么大的商品,没道理他们这些正经干这个买卖的人不知道,反而是一个学生不但当时赚了大钱,这两年还一直在赚取差价。
尤其更深入的调查后,草药商人发现张某和他的合伙人们,除了挥霍就只是挥霍,没有进货,也没有出货过。他们可是凡人,用不了储物袋,可他们家里只有豪华的灵力车,却没有拉货用的货车。
因为这个案子的牵涉太大,牧震这两天可以放下其他案子,专注备案。
“在看那个大案子吗?”毛潜这个实习生本来不归牧震,可他非得朝这边凑,灵官庙里就有“好心”人想着牧震没对象,这个新来的小伙子各方面则都挺好的,就干脆把他给调过来了。
牧震知道就算把人再给调走,毛潜还是会凑过来,所以也没管,日常跟他普通相处。
“对。”
“我看涉及金额巨大,造成的情况极其严重,死刑还是无期?”
牧震暂时放下卷宗:“如果你以后要走司法灵官这条路,那有一点你必须要知道,案子没有最终判决,即便你是法官,也不能一开始就给嫌疑人定罪。他们现在还是嫌疑人,并不是罪犯。”
毛潜一怔:“牧灵官说得对,是我错了,这话明明第一堂课老师就讲了,可我还是自以为是了。”
牧震点点头:“在案件的搜证环节,我们已经尽量做到公正,但谁也不能确定就一定没有疏漏了,作为法官,我们就是最后一道闸门。”
被牧震这么教训,毛潜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几分,但还是撑起笑容来点头把教训应下了。
牧震则不再多言,低头看起了卷宗。
开庭当日,因为涉及人员众多,又是第一次审理这方面的案件,再加上旁观的家属众多,审理几次因为现场秩序问题被打断,结果审理的时间拖得很长。
一直到将近十一点,第一次开庭才算结束。
“外边很多人在偷偷的骂你。”给牧震端水的人也换成了毛潜,“因为你没有跟他们保证,他们的钱能够拿回来。如果现在有人跟他们说,放了那个张某他们就能得回自己的钱,他们一定会放弃起诉,然后堵在灵官庙门口高呼自己没有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