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 他自从他和初殷在一起以后, 各种庆祝日层出不穷, 比如牵手日,初吻日,初夜日,互相染发日,在同一个小便池尿尿/日……最夸张的一次, 一个星期有五天庆祝日。后来两人感情逐渐趋向于稳定, 魏来毫无心理负担地开始发福, 有两三年不在那个日子送初殷生日礼物了, 初殷也没这么大反应啊。
魏来觉得, 他是把初殷这祖宗惯出毛病了!就是个吸人精气的妖精, 没事就要作出点事来折腾他, 自己油光水滑,把他折腾得面黄肌瘦。
魏来敷完面膜, 啪啪打脸, 把自己拍得面色红润有光泽,在沙发上摆了个妖娆的姿势, 嘟嘴自拍, 秒速发给初殷。
魏来:嘤嘤大宝贝, 我错了嘛,人家用身体偿还你~今天,我就是嘤嘤的神仙快乐棒!
初殷不回。
魏来:一夜四次!姿势你挑!
魏来:……五次?
初殷还是不回。
魏来:六次, 不能再多啦!我已经不是当年那根金箍棒惹!
消息如石沉大海,魏来无奈,想想还是要为晚上哄初殷养精蓄锐,很有可能要当一夜七次郎,为了防止自己英年早秃,怀着合上棺材盖的心情给自己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这厢初殷抱着大橘,进了Zero。
还没踏上三楼的地板,就听见了一阵婉转妖娆的欢声笑语。
燕云水:“我的天哪,你们看看镜子里的这个小可人,这是谁呀,人间蜜桃臀,致命诱惑唇,呜呜呜呜呜呜,真想把我自己从镜子里揪出来干/死!”
“你个花癫癫儿。给老娘让路!”菊之郎一屁股把燕云水拱开,霸占了整面镜子,他穿着黑色搭扣丝袜,外头罩一件雍容华贵的雪白貂皮大衣,摆了个玛丽莲梦露弯腰捂裙的经典姿势,满意地发出杠铃般的娇笑。
一个个花枝招展的男人们渐次从镜子前掠过,搔首弄姿如海草,咯咯咯的笑声不绝于耳,要是一位普通顾客误入三楼,见此群魔乱舞之像,想必一定以为自己进了男子盘丝洞。
然而初殷早已习惯,抱着大橘站在了走秀队伍的最末端。
燕云水从镜子里发现了初殷,蹭一下扭过头,迈着小碎步雀跃道:“啊啊啊,殷嘤!这不是我的肥喵吗,我好久没看见它了,来来来,快给哥哥吸一吸!”
燕云水像抱小孩似的把大橘箍在怀里颠了颠,在毛脑袋上蹭了好几下,才抬脸道:“哎呀,殷嘤,你怎么瘦了呀?来来最近没给你做好吃的吗?”
提到魏来,初殷心情不由沉重了几分,初殷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道:“我最近在减肥。”
燕云水抱了抱初殷,其他人自然也像聚众吸猫的人一般围了过来,菊之郎掐掐初殷手臂,感泣道:“果然是明星,老娘不知道多久没捏过这么Q弹的肌肉了。”
Tony老师撩初殷头发,“殷嘤啊,你这发质越来越好了,每一根头发都好完美。好羡慕老板每天都能rua到你的头发。”
燕云水趁魏来不在,伸出手顺了顺初殷的腿,艳羡道:“我日,我终于又摸到了你的大长腿,魏鸡心眼没屁点大,我一摸你就扣我工资,哼!你这个小腿线条到底是怎么练的呀!”
初殷本来以为自己越长越丑了,被小姐妹们一顿夸,自信心莫名涨了一些,委屈道:“可是,魏来说我胖了。”
菊之郎往左右平行扭了扭脖子,疑惑不解,“魏来那挺着小肚腩的浪蹄子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对你挑三拣四的?他能脱单,就已经是奇迹了好吗?”
初殷内里对魏来凶巴巴,对着外人却是不肯让人说他坏话的,道:“没有。我也很幸运。”
众人:“……”
燕云水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饱嗝:“好的,狗粮已经吃下去了,蜜糖味儿的。”
初殷的本意不是喂狗粮,但他一想,在座的各位,只有他不是单身汉,确实说什么都会被归为喂狗粮一列,遂沉默不语。
燕云水给初殷端了一杯茶,感慨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给你们喂狗粮呢?”
此话一出,马上就变成了奇葩男子吐槽大会。
菊之郎道:“上次我遇到一个中年质朴老寡夫,看起来可老实了,说是年轻时不知道自己的性向,现在和老婆离婚了,想寻找真实的自己,求我当他的领路人。那你们都知道,我菊之郎是出了名的善良,就答应了啊。幸好,临了,我发现他在厕所里吃伟/哥。就这样,戳破了一个惊天大阴谋。”
燕云水道:“啊?什么阴谋?”
菊之郎扭了扭被裙子布料绷紧的虎背熊腰,“就这身材,哪个gay不可,怎么可能要吃伟/哥才能hard起来,我越来越觉得他不是gay,仔细一查,他还真没离婚,想着到老娘这骗钱!丫的,被我揍进医院,现在还没出来呢!”菊之郎扶额叹气,“当一个美貌富婆,太难了~”
初殷心想,魏来还没吃上伟/哥,真好。
燕云水噗嗤噗嗤笑了几声,转而面露悲伤之色,道:“说起打假,就在前几天,我在网上约了个自称是纯1的小狼狗,我们在咖啡店见的面,哇,绝了,居然长得和照片一模一样!”
众人:“哇哦!云云,你过年去庙里烧的高香终于有回报了!”
燕云水撇了撇嘴,道:“哎呀,听我说完。小狼狗身材又狼又狗,他屁股巨翘无比,前面也鼓鼓胀胀,我们喝了很多久,终于准备进入正题了。”
“到酒店电梯,我没忍住,就rua了他屁股一把,嗨呀!”
燕云水教师出身,讲故事时声情并茂,勾的人心痒痒,初殷忍不住道:“然后呢?”
燕云水道:“掏出来个假屁股。”
初殷:“……”
燕云水道:“就淘宝上那种带填充海绵的内裤你知道吧,我一捏前面,发现那里也是虚假膨胀,膨胀得像中国房地产。”
“自我在校门口被疯狗前男友插刀以来,我就再没遇见这么尴尬的事,我本以为这是巅峰了,但是我错了。”
初殷和大橘一起瞪着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燕云水。
燕云水喝了一口水,“来都来了,总得不虚此行,我洗洗躺平,准备将就着用,没想到,没过两分钟,小狼狗已经结束了。”
“他就像一个光明送奶工,把奶送到门口,人却连门不敲,去了。”
初殷突然get到梗,勾了勾嘴角。
燕云水半个人都搭初殷肩膀上,道:“哎哟,你笑屁啦,像你这种有老攻的人,哪里懂得我们这些小鸡仔的苦。”
初殷:“……”
菊之郎道:“奇了,快中午了,魏来居然还没打电话催你回家吃饭?怎么,他又一滴也没有了?”
初殷垂下眼帘,道:“我和他……吵架了。因为,他忘记了我生日。”
燕云水倒吸一口气,道:“不可能吧?!你别多想,有时候日子过糊涂了,也有可能会忘的。”
“我最近看他背着我偷偷在阳台打电话,好像是他爸妈。”初殷难受地绷紧嘴角,“他……会不会要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我很窝囊很短,然而,我还给你们省钱钱了呢!
第48章 高0惨夫
初殷说完, 燕云水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似乎想说什么, 但又碍着人多, 忍住了。
过了一会儿,燕云水带初殷去小包间洗头,道:“你说魏来在阳台和他爹妈打电话?”
初殷道:“他躲起来打的,我就听见什么,工作忙, 不回家这类的话, 应该是他爸妈吧?”
燕云水犹疑片刻, 还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道:“魏来他……我记得他大学快毕业的时候, 就和他爸决裂了。他没和你讲过吗?”
初殷捏紧了拳头, 半晌才失落道:“我问过, 他搪塞过去了。就说身体都挺健康之类的话。我对他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他从来不和我说。”
燕云水忙道:“他也特意没和我说,你别吃醋啊。我只知道他老家在青岛, 家里应该挺有钱的, 魏鸡大学时就是那种开豪车到处玩到处撩的富二代。快毕业的时候和他爸大吵一架,家里断了他生活费, 他找我借钱才和我说他和他爸翻脸了的。”
初殷道:“……为什么翻脸?是……出柜吗?”
燕云水想了想, 道:“应该不是。魏鸡一直在骂他爸老畜生, 很激动,是那种彻底撕破脸的激动。说他以后就当死了爹死了妈,谁也别来烦他。”
“你知道我很八卦的嘛。有一次, 魏来陪客户喝得差点酒精中毒,姚朝雾那死妈玩意儿也不知道拦着他,我去医院陪他,但是我也陪不了那么久啊,我就说联系一下他家里人。他不让我打,还说了一些胡话。”
“我猜,自打童年,魏鸡他爸妈感情就不好,天天吵架,魏来怕他们离婚一直都很听话。他十八岁以前,哇,简直了!你上网搜,还能搜到他,青葱岁月的偶像剧男神你造嘛!学霸,校草,端正有礼爱笑又温柔,我的妈,要不是那时候我还没发现我是gay,我肯定追他,现在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初殷:“……所以魏来到底说了什么胡话?”
燕云水挠了挠脸,道:“我推测,好像是他爸妈离婚,没过多久,他老爸就和家里的小保姆闪婚了。”
“可能……魏鸡他以前过度懂事,受了刺激以后,触地反弹,成了个野鸡浪子。”
初殷噢了一声,很后悔和魏来闹,想回家抱着他蹭蹭脸。
初殷举起手机回魏来:“我去洗头了。等洗完就回来。”
魏来没回他,初殷心里有点忐忑,想自己总是无理取闹会不会让魏来厌烦。
初殷忍不住,他每天都想让魏来多爱他一点。可是,爱是无法量化的,甚至会随着时间而淡化,所以初殷只能不停地向魏来索取,他喜欢魏来哄他,对他好,那样他就觉得自己被魏来深深地爱着。
初殷道:“……云云,我是不是没以前好看了?”
燕云水道:“你在想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你肯定会有一点变化啊。”
初殷以前每个月都要做一次医美,不过和魏来在一起后逐渐懈怠,皮肤都没有以前有光泽了。
等初殷洗完头,魏来终于回了初殷消息,“知道啦~我下午要和人谈事,你帮我带点菜回来,么么哒。”
见魏来没生气,初殷的心放松些许,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戴上口罩,抱着大橘去买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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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来下午确实约了人,他的大学学妹林易萱,现在在人口调查局当国家公职人员,受魏来之托,帮忙查初殷的身世。
“查初殷着实费了不少功夫。”林易萱喝了一口咖啡,“他的档案在孤儿院起火的时候就烧毁了嘛,后来户籍落在了陈家,过往基本空白,我颠颠跑了个老远找到了当年的老院长,问出来。”
魏来笑笑,真诚道:“真是太麻烦你了,以后如果有用得到我的,我一定倾力相助。”
林易萱也大方笑道:“你知道我图你什么,你今年38,我也35了,大学的时候我追你,你拒绝了我,说等我们都奔三了,如果男未婚,女未嫁,就和我试试。我这已经空窗一年了,你也没有女朋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我俩凑活凑活算了。”
魏来往咖啡里加了五勺糖,喝了一口,道:“你莫得男人要,老子可是有的噻。”
林易萱:“???????”
魏来坦坦荡荡道:“初殷不仅是我艺人,还是我老公,一辈子的那种。”
林易萱:“……”
“初来乍到is real。”魏来朝林易萱露齿一笑,显然,达成今日塞狗粮指标之后,心情十分愉快,“你很好,但我们只能当姐妹。”
林易萱:“……我滴个仙人板板喔。”
林易萱突闻大学时的暗恋对象早已暗搓搓地“嫁为人夫”,内心无声崩塌三秒,又很快恢复了镇定——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好像还挺好磕的。
“祝福你们。但你作为初殷的爱人,听见他的身世,可能不会很愉快。”
原来,初殷的悲剧命运,从他没出生前,就注定了。
他的生母是被拐卖的妇女,从哪里拐来的,已经无从得知了,但从初殷的长相来看,他的生母一定是非常漂亮的女人,这漂亮或许成了她的原罪,她被卖进大山里,当了一个傻子的老婆。后来,她生下了初殷,一个健康的小男孩,傻子的父母很高兴,都以为她从此必然会安安分分地当他们儿媳妇,不会逃跑了,就解开了锁她的狗链。
谁也没料到,初殷满一周岁的时候,他生母会拿着斧头,将一家人都砍死在床上,她跳河自尽,唯独留下了刚刚断奶的初殷。
在封建迷信的山村里,初殷是一个非常不详的小孩,没有人肯养,村长看他可怜,就将他送到了县城的孤儿院。
老院长是一个善良的人,自然不会告诉初殷真相,只和他说,他父母不要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以后要努力成为一个十分优秀的男孩子,不要让他们失望。
老院长在小初殷心里种下了美好的种子,后来,初殷确实没有在烂泥沟里沉沦,努力向着光明生长,长成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优秀男人。
魏来听得眼睛发酸,将咖啡一口闷完,勉强掩饰情绪,道:“初殷的身世,就当作你我间的秘密,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知道,可以吗?”
林易萱道:“当然。你要去厕所哭一把吗?”
魏来叹了口气,道:“厕所很远,我走到半路应该就哭出鸡叫。你让我冷静一会儿。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