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殷点了点头,放开魏来,乖乖站在了他身边,虽然脸还是很痒,但是神奇的是,魏来就像最受大橘喜爱的电暖器,单单站在初殷身边,就让他发冷的身体却逐渐回暖,心慢慢安定下来。
主持人惊讶道:“初殷说你没来呀?怎么偷偷跑到观众席去了,难道是想偷偷考察我们的工作现场吗?”
魏来半真半假道:“本来身体有点不舒服,他不让我跟着,说要自己独立工作。哎,我又放心不下,只好偷偷跟过来看。”
主持人打趣道:“怎么跟养儿子似的?”
魏来耸了耸肩,道:“可不是嘛。”
初殷抬手拍了魏来肩膀一下,道:“才……没有。”
魏来道:“好好好,你是我祖宗啦。”
魏来平时和初殷就是这么讲话的,没觉得有丝毫不对,可话音刚落,现场又掀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声。这句话要是换个人讲,可能就显得很油腻,可魏来却不会,他就是有将任何话都说得很真诚的魅力,而且充满了迷一样的溺宠。
魏来突然出现在现场,打破了录制节奏,可带来的节目效果却出奇得劲爆,主持人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适当多问几句,毕竟魏来现在的知名度甚至高于一个普通的三线明星,现场揪过来,还不用付钱。
主持人道:“我最近有看《我家的偶像》,你知道吗,我看第一期的时候,简直惊呆了!朝雾同学在里面元气满满,温柔可爱,是我认识的他。然后,就是初殷啊,我从来不知道他居然有两幅面孔!我第一次和我们初殷一起做节目,是在五年前,我是一个小菜鸟,而他的歌已经连续屠版三个月了,我好紧张,然后我问他每个问题,他都用几个字回答我。”
“我印象最深的是,我问初殷,你一般在什么时候写歌,这是一个我突然想问的问题,流程上没有。他不说话,一直看着我,半天蹦出来一句,爬高高的时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初殷,一个来自雪山的男人!”
“可是,他在《我家的偶像》里,脾气也太软乎乎了吧!”
魏来挑了挑眉,道:“虽然这么说很不好意思,但很显然,在初殷心里,我的地位比在座的各位都高。”
初殷:“……”
姚朝雾突然开玩笑似的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也很高。”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联系魏来之前当了姚朝雾五年经纪人,细细一品,却能品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姚朝雾宛如苦情女主上身,道:“你不仅是我的经纪人,而且是我心里永远无法超越的朋友。”
初殷在化妆间折腾的时候保持冷静,看见陈枚衔穿了他买的陈年情侣装也没有打人,情绪勉强稳定,过敏时也勉强支撑,没有任性。
但现在,哪怕头上涂了一斤发蜡,都无法压下他因为姚朝雾又开始明里暗里cue魏来所炸的毛。
初殷再次被嫉妒冲昏头脑,啪叽趴在了魏来的背上,一字一句,一句一顿地道:“他,是我的。”
魏来:“……”
姚朝雾:“……”
主持人外加导演背后一颗巨大的冷汗滴下——初姚是假,而初魏的柜门砰砰作响,都已经快关不上了!
导演疯狂向主持人挥手,示意他赶紧把魏来弄下去,魏来自然识趣,轻巧道:“好了,放开爸爸。爸爸下去给你举牌了。”
初殷不情不愿道:“你要一直看着我。”小小声地补了一句,“只能看我。”
魏来道:“嗯。”
初殷又道:“可是,我过敏了,你还是不要看我,不好看。”
魏来:“噢~”
初殷生气,道:“魏来,你的原则呢,就知道嗯!”
魏来嘻嘻笑了一声,扛着牌跳下去了,蹲在导演组旁边,双手拢成一个望远镜的样子,对准了初殷——这样他就看不见其他人,只能看见他了。
初殷瞄了魏来一眼,就偏过了头,感觉自己脸一定是红了,暗自庆幸自己早就因为过敏而脸红,所以别人也看不出来。
有了魏来之后,时间变得不再难熬,似乎就在他偷偷看几眼魏来的空隙间,节目就快录完了,他只要去化妆间换个服装,录一段舞蹈就可以回家。
初殷回到化妆间,魏来已经在那等着了,狂狼不羁地坐在化妆桌上,小胖小瘦两个助理正在给工作人员分奶茶,后台一派其乐融融。
初殷在台上站了半天,早就渴了,也顺手拿了一杯,正准备戳开喝,魏来忽的叫了他一声。
初殷抬起头,道:“嗯?”
魏来神乎其技地从身后掏了一杯果汁出来,道:“你喝苹果汁。喝了奶茶,晚上睡不着。”
初殷很享受这种特殊对待,坐在化妆椅上转了一圈,吨吨喝了半杯。
魏来捏着初殷下巴,仔细端详他的脸颊,道:“你的脸怎么突然过敏了?”
初殷想了想,道:“我好像只对花生过敏。可能是卸妆水里有花生这个成分。”
魏来拿起桌上的卸妆水晃了晃,道:“这瓶?”
初殷:“嗯。”
可是这瓶卸妆水里并不含花生油。魏来眼神沉了沉,心里仍有疑虑,但当务之急是处理好初殷的过敏。
魏来带初殷洗了脸,喷了舒缓镇定的喷雾,对着初殷的脸吹了吹,道:“等录完去医院看看。”
初殷点了点头,仰起脸,黑玉一样的眼睛看着魏来,道:“再吹吹。凉凉的,舒服。”
魏来又吹了几下,道:“快上台了,我让化妆师给你画个眉毛,就去吧。”
初殷拉住魏来,道:“我不要别人给我画。”
魏来无奈道:“那你自己动手画啊?你的大明星排场呢?”
初殷充满心机道:“我不会画。你给我画。”
魏来:“……行吧,真拿你没办法。要是不满意,你可别嘤嘤嘤啊。”
“不会!”初殷挺直背,jiojio愉快地在椅子底下晃了晃,“你画。”
魏来也不是第一次给初殷化妆,拿起笔准备开画,他坐在桌子上,两只腿跨在椅子两边扶手上,随便俯个身,初殷就看见了两片胸肌,慌乱地闭上了眼睛。
魏来抬脚,把初殷的椅子勾近一点,捏着初殷下巴,看着他鸦羽般颤抖的睫毛,半天下不去第一笔。
初殷睁开一只眼睛,道:“你在干嘛?”
魏来道:“酝酿情绪。”
初殷:“……”
初殷伸手,捏住了魏来的腰,冰得魏来一激灵,“冷死了,拿开。”
初殷哼了一声,道:“就不。”
魏来只好加快描眉的速度,他神情专注,一笔一笔地描过初殷的眉骨,两个人一个仰头闭眼,一个低头敛眉,俊gay美0,自成一角,看得姚朝雾咬牙切齿。
作者有话要说: 哇,我今天写了五千多个字!
第60章 朝雾作法
待初殷去录节目时, 魏来还在化妆间琢磨初殷过敏的事。
魏来问小瘦助理道:“所以, 那个化妆师刚开始用的粉底偏黄?”
助理道:“对啊, 都和她说了不好看, 还要硬往上化,说我们不懂行!”
魏来道:“用的什么粉底,看清楚了吗?”
小胖助理缓缓道:“用的是初老师代言的那一款xxxx[广告位],隔离和散粉我们也都注意看了,成分表里没有花生。”
小瘦附和道:“对啊, 这年头谁会往化妆品里加花生油嘛。”
魏来没说话, 把垃圾桶里的卸妆棉扒拉出来, 拿小塑料袋装好。
助理震惊, 结舌道:“你是打算去化验吗?哇, 突然有一种在破案的感觉!”
魏来道:“……看情况。多做一步总不会错, 说不定去医院查过敏原的时候会用到。”
下节目后, 陈枚衔送姚朝雾回酒店,车内一片岑寂, 陈枚衔面无表情地开车, 姚朝雾似乎是累了,靠在驾驶座闭目养神。
车开到车库, 陈枚衔将车倒进车位, 姚朝雾揉了揉眼睛, 道:“我们是到了吗?”解开安全带,去开门,发现车门依然锁着。
姚朝雾奇怪地看向陈枚衔, 车库幽绿的指示灯灯光勾勒出陈枚衔的侧脸轮廓,他嘴唇总是向下抿着,看起来严肃又沉郁。
姚朝雾眨了眨眼睛,道:“怎么了?陈,你有事和我说吗?”
陈枚衔平视前方,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三下,沉沉道:“初殷的脸,怎么回事?”
姚朝雾微微一愣,道:“过敏了啊。你的口气怎么就像他的过敏原是我一样?”
陈枚衔道:“难道不是你吗?负责他妆容的化妆师和你感情不错。”
姚朝雾笑道:“陈,那又能证明什么呢?”
陈枚衔微微偏过头,平日里缺乏情感波动的眼睛里似乎闪着凶光,“前几天我刚和你说过初殷花生过敏,今天他就好死不死地过敏了。我并不认为这是巧合。”
姚朝雾靠在椅背上,道:“凡事都讲求一个证据。你家嘤嘤过敏了,我知道你很心疼,但别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呃……”
陈枚衔没等姚朝雾说完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眼神极凶狠,激动地脸皮抖动,似乎是在笑,看起来疯狂至极,“除了我,谁也不能让他哭。姚朝雾,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安分点。”
第61章 想不出来
陈枚衔并不想掐死姚朝雾, 他控制欲很强, 无法容忍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 一时气急出手, 似乎扼住了姚朝雾的脖子,就能扼住他的命运。
可姚朝雾却不这样想,被陈枚衔狰狞的脸吓得魂飞魄散,抓起车载香水像敲核桃似的对着他头用力一砸。
一阵眩晕,剧痛后知后觉地传来, 陈枚衔松了手指, 姚朝雾脱离桎梏后倾身上前, 开车锁并拔下了车钥匙, 却没有立即下车, 举着砚台似的香水瓶满脸戒备地看着陈枚衔, 陈枚衔扭过脸瞪向姚朝雾。
一丝血腥味在车内弥漫, 和淡淡的香水味混作一团腥甜的味道,热血从陈枚衔额头流淌下来, 滴滴答答地落在裤子上。
陈枚衔极度愤怒的同时还有点茫然。他喜欢虐待人, 可他虐待的人,一般不会还手。床伴有求于他, 疼死了也得强颜欢笑, 而初殷爱惨了他, 再生气不会下狠手打他,只会一个人躲起来哭。
陈枚衔:“……你,居然敢打我?”
姚朝雾见陈枚衔还能说话, 以为自己杀人的恐慌慢慢消退下去,抖声道:“是你……先掐我的!陈枚衔,你他妈搞s/m搞我身上来了?你当我经纪人,是不是就是打我的主意!?”
陈枚衔激动地额头喷血,怒吼道:“谁要搞你!!!要不是得对付魏来,我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姚朝雾道:“你最好是。”
陈枚衔:疯狂喷血。
姚朝雾抽了厚厚一沓纸巾糊在陈枚衔额头上,道:“呵,魏来已经不在乎我了,你在我身边也没用。”
陈枚衔道:“你们那么多年感情,你就不能放下身段,挽回那贱人吗?”
“你以为我不想?”姚朝雾忿忿地说,“要不是初殷这男妖精吊着魏来,我也不至于让你当我经纪人。”
陈枚衔冷哼一声,道:“当初可是你让公司把我分配给你的。”
姚朝雾撇了撇嘴,心想,谁知道你是这种人。
陈枚衔道:“你想办法把魏来弄回来。”
姚朝雾道:“你以为魏来是砖头吗?想弄就弄,他不感情用事的时候,人可精明了,我是叫不动。你怎么不把初殷弄过去?”
道:“做个交易吧,你想办法让魏来离开初殷。”
姚朝雾道:“所以你的交换条件呢?”
车库安全通道的指示灯折射出来的绿光盈满陈枚衔的眼,他缓缓拭去脸上的血,道:“从此,娱乐圈就再也没有初殷这个人了。”
姚朝雾脊背一紧,道:“你几个意思?”
陈枚衔道:“初殷是我养活的,就算跑了,我也能把他抓回来,而且,他这次再也跑不掉。”
姚朝雾非常迷惑,心想,陈枚衔脑子有病吧,被霸总文学洗脑了吗?不过,他死对头里少了初殷,确实是一件喜事,故而,姚朝雾点了点头,道:“我尽量。”
陈枚衔道:“不要尽量。你必须。现在送我去医院。”
陈枚衔脑子有病。姚朝雾再次确认,拉开车门,麻溜下车,把车钥匙扔进去,道:“你让一个流量鲜肉送你去医院?坚强点,自己去。”说完,躲鬼似的跑了。
陈枚衔:气得脑袋再次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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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来后,初殷就一直戴着口罩,进了房间,魏来将药分门别类地摆好,道:“把口罩摘了,别闷着。”
初殷道:“你出去我就摘。”
魏来道:“你素颜我又不是没见过,我在这盯着你把药膏擦了就走。”
初殷闷声闷气道:“丑丑的,不好看。”
魏来道:“那你把搽药的顺序背下来。你能背,我就走。”
初殷:“……”看医生的时候压根没听。
魏来道:“你看,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魏来上前作势要拉开初殷口罩看看他脸的情况,初殷惊恐地仿佛魏来要脱他裤子强迫他做1一样,往床上一弹,铿锵有力道:“不给你看!我叫保镖把你拎出去!魏老鸨,你怎么什么都要看!”
“你让保镖过来呀,”魏来双手一张,吧唧往床上飞,“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他们也不会理你der,嘻嘻。”
初殷拿头顶魏来肚子,试图把魏来顶下去,魏来锲而不舍,坚守阵地,rua了rua初殷后脑勺,勾着他红红的耳朵,将他黑色的口罩扯了下来。(就扯个口罩而已,脖子以上了啊,而且就是看看过敏,为什么锁我,why!审核你开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