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第一天而已,能坚持下去才算厉害。
结果沈业刚说完,叶泽捏着他手腕的指尖忽然更用力,另一只手则是掐住了他的腰。
沈业迷惑地看向男人,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男人却并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来,咬住他的嘴巴。
沈业:“……”
于是王总在那边说了什么,沈业完全听不到了,因为他直接按掉了电话,专心致志地迎接男人的吻。
结束后,沈业和男人对视几秒,然后咧开嘴:“叔叔,你吃醋了呀?”
叶泽轻咳一声,没说话。
但他微红的耳尖泄露了他的不自在。
沈业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真可爱。”
叶·醋醋·泽的可爱在他心里排第一!
回应他的,是男人再次靠近的脸。
后来沈业的嘴巴都肿了,他赶紧安抚男人:“我这是想着王家的香炉有用,多关心王总一点,算是报答。”
叶泽当然也知道他的心思,但吃醋这种事,并不受控制。
沈业偷笑。
他可喜欢男人吃醋了,一吃醋就会重重地亲他,男人失控的样子让沈业心动极了。
回家后,叶泽按照王总母亲提供的菜谱给沈业做了五香鸭脖,甚至为了照顾沈业的口味,他还特意多放了辣椒。
沈业吃得津津有味,不住地称赞:“好吃!”
叶泽斜靠在小孩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望着小孩被辣得通红的嘴唇,没有说话。
沈业举起一块鸭脖:“要不要尝尝?”
叶泽摇头。
“真的好吃,你的手艺太好了!”沈业极力推荐。
叶泽继续盯着他红润的唇,忽然低头。
沈业又被亲了,他手里还抓着一块鸭脖,整个人是蒙蔽状态。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热烈地回应男人。
“嗯,好吃。”结束后,叶泽伸出手,轻轻地触碰红艳的唇角。
沈业盯着男人修长如玉的手指,不知怎么,红了脸。
叶泽唇角轻轻勾起,倒了杯榨好的西瓜汁,放在小孩面前。
西瓜汁没有加冰,和鸭脖正好相配。
沈业眨眨眼,突然放下鸭脖,说:“不想吃了。”
“嗯?”叶泽轻声问,“怎么了?”
“想吃你。”沈业站起来,拉着男人往外面走。
叶泽垂眸望着两人交握的手,轻轻笑了一声。
走出厨房时,正好碰见沈时慕。
“怎么出来了?”沈时慕好奇地问。
老大和大嫂经常在厨房腻歪,其他人当然是故意退避,连厨娘都会找借口躲开。
要不是想喝西瓜汁,沈时慕也不会进来。
沈业看他一眼:“叔叔给我卤的鸭脖,你们不许动啊。”
说完就拉着叶泽走了。
沈时慕:“……”
他走进厨房一看,好大一盘鸭脖摆在桌子上,也没收拾。沈业有多重视叶泽做的菜,他们都是知道的,今天沈业居然没把鸭脖吃完就跑了,这实在匪夷所思。
难道……是鸭脖太难吃?
可鸭脖看起来色香味俱全,不像是黑暗料理啊。
沈时慕站在桌子前,盯着那盘鸭脖,脑内在做剧烈的斗争。
要不要尝一块?
如果尝了,沈业会把他毒打一顿吗?
“想吃?”宗一鸣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沈时慕回头看他:“你怎么进来了?”
宗一鸣没答,只是重复刚刚的问题:“想吃?”
沈时慕在厨房待得太久,他不放心,结果进来一看,就发现沈时慕在盯着鸭脖流口水。
“很香。”沈时慕的目光转回鸭脖上,吞了吞口水。
宗一鸣静静地看他两秒,拿起桌上的菜谱看了看。菜谱里的步骤很清楚,不是很复杂。他看完将菜谱放回桌面上,又转头去看橱柜台面,那里还有剩下的材料,可以再做一盘五香鸭脖。
“知道了。”宗一鸣挽起袖子,走到橱柜前,开始按照菜谱上的步骤调制调料。
“……”沈时慕望着他背影出神,半天都没说出话。
等宗一鸣卤好鸭脖,沈时慕突然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谢谢。”沈时慕闷闷地说。
宗一鸣握住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身将人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上去。
*
过了两天,学校期末第一场考试开始了。
沈业信心十足,叶泽却像是送高考考生的家长,当天特意接送他。
“你就是太不信任我了。”沈业表示抗议。
此时两人的车子停在校门口,离考试只有十分钟时间。
叶泽摸摸他的脸:“我在这里等你考完。”
沈业睨他,还是不满。
叶泽亲他:“是我太紧张了,你要理解做家长的心态。”
家长两个字好像还挺好听的,沈业笑着回亲他:“原谅你了。”
叶泽低笑,将保温杯递给他:“去吧。”
沈业嗯一声,推门下车,冲他摆摆手。
蔡之炜正好也刚到,看了眼叶泽的车子,好奇道:“期末考试而已,你家未婚夫还专门送你过来?”
“是啊。”沈业笑嘻嘻地说,“我们感情好嘛。”
蔡之炜:“……”
是他输了,沈业一言不合就发狗粮的臭毛病还没改。
哪怕他是沈业的迷弟,他也得承认,在发狗粮这一点上,沈大师太讨厌了!
沈业考试特别轻松,甚至提前交卷了。
叶泽说好今天带他去吃火锅,他迫不及待地想跑去校门口汇合。
只是刚走出教学楼,林芝追了上来。
前段时间林芝请假回家照顾父母,最近才回学校参加考试。
“这是我们家乡的特产,希望你和叶先生喜欢。”林芝提着一个大纸袋,递给沈业。
她父亲还在家里养伤,却没有被撤职,这都多亏了沈业和叶泽。
沈业扫了眼纸袋,没有拒绝。
“如果有需要,随时找我。”他说。
林芝笑着点点头,但她心里却想着,沈业帮她解决家里的事,已经是天大的恩惠,她是不会因为一点小事麻烦沈业的。
两人告别,沈业提着纸袋走到校门口。
上车后,他将袋子递给叶泽:“你打开看看,林芝送的,一半是给你的。”
叶泽就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居然是几盒茶叶,里面有个小纸条。叶泽默默看完,递给沈业。
沈业瞅了几眼,笑着说:“爷爷喜欢喝茶,刚好可以给他老人家。”
叶泽点点头。
这茶叶是林芝家里自己摘的,据说是谷雨前后摘的一心一叶的新茶。那些茶树生长在黎山村山顶,灵气充足,叶爷爷喝了对身体应该很好。
沈业感慨:“帮人也挺有意思的。”
遇到感恩的人,就会觉得很值得。至于恩将仇报的人,他沈业当然也不怕,直接踩在脚底碾压就行。
叶泽握住他的手:“嗯,以后我们多做善事。”
其实叶氏一直在做慈善,每年捐出去的钱不知凡几。但叶泽只是在履行他的社会责任,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底。可自从和小孩在一起后,他看到小孩的善良和正直,他才真正去体会其中的意义。
两人准备去市中心一家有名的火锅店,开车过去大约一小时,刚好是中午吃饭时间。
今天难得没有其他人当灯泡,只有他们两人,算是一场约会,沈业特别高兴,早就定好了位置。
只是半路他突然接到石总的电话。
石总在电话里语气焦急:“沈大师,宁施画浑身皮肤溃烂……不知道是不是破伤风,医生说可能钉子上的锈迹影响,也可能是钉子上抹了毒……您现在有时间来医院看看吗?”
沈业皱眉。
上次去见宁施画,他可没看出钉子抹毒,也没看出宁施画身体皮肤溃烂,而且他还给了宁施画符纸,应该很快就好起来才是!
“我这就过来。”他挂了电话后,和叶泽说明情况。
不说沈业和石总的交情,就是陌生人遇到危险,沈业也会去帮忙。因此叶泽丝毫不意外,直接叫司机调头去医院。
沈业抱住男人的腰:“对不起啊,本来应该是我们的约会时间。”
他也期待了很久!
叶泽捏捏他的耳朵:“没事。”
只要是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不重要。
两人赶去医院,石总和宁施画的经纪人在门口张望,见沈业到了,长长地舒了口气。
在他们看来,只要沈大师到场,那事情绝对能轻松解决。
沈业和叶泽十指相扣,走去楼顶的VIP病房。
宁施画闷着脑袋躲在被子里。
经纪人喊她,说:“沈大师来了。”
宁施画这才掀开被子。
沈业还以为她的脸也烂了,但她的脸完好无整,甚至因为住院休养,气色比拍戏的时候还好一些。
他盯着宁施画看了几秒,说:“给我看看你的伤。”
宁施画没有犹豫,伸出胳膊。
那条胳膊上的皮肤简直像是被硫酸腐蚀,都溃烂了,还发出恶臭,特别恐怖。
“沈大师,求您帮帮我。”宁施画哭得特别伤心,都不敢看自己。
她是演员,身体这个样子,她还怎么演戏,怎么去面对粉丝和影迷。
沈业皱着眉,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应该是昨天晚上,我感觉浑身发痒,就用指甲去挠。那时候我在睡梦里,也没放在心上。今天早上一看,我浑身都都被挠烂了……”宁施画把胳膊缩回去,实在不想再污染大家的眼睛。
经纪人在一旁补充说:“刚刚医生把检查结果送来了,不是吃坏了东西,也不是钉子生锈的原因……”
医生的原话是,暂时找不出原因。
沈业:“医生当然找不到原因,因为她是被下了术法,有人要害她。”
这话一出,经纪人和宁施画都惊住了。
石总更是连声追问:“是紫颜吗?可紫颜不是死了吗?”
他亲眼看见沈大师抽离紫颜的魂魄,让紫颜魂飞魄散。
“不是她。”沈业又看了眼宁施画,问她,“你心理承受能力怎么样?”
宁施画一愣,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倒是石总懂了,他毕竟经历过王总和邓凌昆事件,王总就是心理能力太差,又是尿又是哭的……
看来这件事和宁施画自身有关。
石总想了想,说:“不管怎么样,总要解决这件事,如果和宁施画自己有关,那她必须知情。”
宁施画这才意会过来,停止抽泣,看向沈业:“您说吧,我没事。”
这么多年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如果心理承受能力不强,她怎么可能走过被同行打压,被黑粉追着骂的年代。
沈业也就不再废话,说:“最近是不是你爸妈来照顾你了?”
闻言,宁施画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石总和经纪人也很懵。
沈大师的意思太明显了,害宁施画的人居然是她父母?
“这……”石总迟疑道,“您能具体说说怎么回事吗?”
他一点也不怀疑沈大师的本事,就是觉得匪夷所思。
沈业说:“把她爸妈叫来当面对峙不就行了?”
说实话,他上次来医院,还真没看出宁施画会有这么一劫。
宁施画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
她父母一直对她很好,又怎么会害她?
可沈大师从来没算错过……
最终宁施画打电话把她父母叫了过来。
在等待宁父宁母到来的过程中,沈业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说:“待会儿你们就清楚了。”
宁施画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比起浑身溃烂,她更不能接受父母的伤害。
宁父宁母就住在医院旁边酒店,方便照顾宁施画。宁母一早就起来煲了汤,正准备送过来。接到宁施画电话时,他们就已经准备出门了。所以只过了十来分钟,两人就来了病房。
宁施画出身于一个小镇上,宁父宁母是教师,给人很朴实的感觉。
沈业仔细观察他们的脸,总算知道怎么回事,顿时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
其他人也都望着宁父宁母。
宁母很不自在,问:“怎……怎么了?”
她回忆了下,出门的时候她专门看了镜子,没什么不妥啊。
没有人回答她。
这会儿大家的目光又都转向沈业,等着沈业开口。
石总低声问:“沈大师,您看……”
“哦,就是他们害的宁施画。”沈业直接了当地说。
宁施画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父母。
而宁父宁母一开始是蒙蔽的,后来大约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一看就有猫腻。
“……”宁施画捂住脸,再次哭起来。
经纪人拍着她的肩膀:“别哭,先听沈大师说说情况。”
宁施画抹了把泪,重新看向沈业。
沈业问她:“你爸妈前不久是不是和你交谈过,让你退出娱乐圈嫁人?”
宁施画点头。
在得知她吊威亚受伤后,父母就找她聊了聊,说是演员这个职业太辛苦,他们希望她能退圈,然后结婚生子。
宁施画并没有多想。
从她二十八岁开始,父母就一直催着她结婚,哪怕她拿了国际影后,哪怕她赚了无数的钱。可父母总觉得相夫教子才是女人一生的归宿,总想让她退圈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