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倒者的情书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打字机

作者:打字机  录入:03-10


从前,从前(下)
从梦里醒转过来,季玩暄眨了眨眼,花了足有两分钟来反应自己正躺在聂大爷家的小床上,自己已经十七岁了,不是五岁。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4:35。还有两个小时可睡,但心里的感觉却没有往常早醒过来那样幸福。季玩暄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坐起来把床头灯打开了。抽屉里有一个带锁的盒子,是他十二岁买的,但直到去年聂子瑜给了他那张纸条时才开始上锁。季玩暄打开小锁,掀开盒盖入目便是女孩的字迹。逗逗,别怕。他深吸了一口气,掀起杂七杂八的东西,掏出了最底层的信封。和上次在飞机上发现的那封一样,这一封也很厚,但其中大多都是白纸,有内容的只有一张,纸上也只有一行字。“小三的孩子,疯子的孩子,天造地设的一对。”打印的字体,用的是微软雅黑,要想找到是谁写的应该去字体公司举报。不过这人没有商用,或许也只印了一份,这能告侵权吗?也许他可以去咨询一下杨又庭:嘿,叔,有人说这封信是你儿子给我的,你帮我想想怎么查明吧。季玩暄扯了扯嘴角,把信封又塞了回去。他还是不相信这是杨霖煊写的。小王子或许对他刻薄了一些,但教养一直很好,自尊绝不会允许他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举动。而且原本一开始,他们也曾一起玩得很开心过,杨霖煊还甜甜地叫过他“哥哥”。哪怕因为当年的那一声“哥哥”,他也无法相信这是杨霖煊做的。那会是谁呢?他会帮谁来送信?他们共同认识的人太少,顾晨星与路拆根本不可能,还会有谁?还有初中部的那些流言,这么多年过去了,当事人都不再提这些谎言了,为什么还会有人传?还有沈放。季玩暄的眉头蹙得越来越紧。为什么会有人知道他妈妈的事?沈嘉祯不是瞒得很好吗?还是这个男的有毛病,不止告诉过自己,还告诉过和他儿子有关系的别人?那个混蛋变态王八羔子呢?好久没听过下文了?他是不是真的彻底消失在沈放的生活里了?季玩暄闭上眼睛想强迫自己入睡,这些问题却一个一个弹了出来,问号伴随着惊叹号,逼迫着他的神经越来越兴奋,彻底睡不着了。4:55。才过了二十分钟。季玩暄脸埋进枕头里,凄惨地闷哼了一会儿。他摸到枕边的手机按亮屏幕,看清了锁屏的日期——四月一日。梦中最后的场景还隐约残留在脑海里,季玩暄把这当作周公的指引,给季元发了一条骚扰短信。“小舅,愚人节快乐。”季元在十分钟后回复了他:“快乐,小神经病。”季玩暄笑着打了个滚,睡不着索性起身下床,从书包里掏出自己新买的小密码本,四个0解密掀开封皮。一页都还没写过,季玩暄在崭新的扉页认真落笔,一笔一画地写下了自己的网名。翻开新的一页,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又工整地写下了自己最近最大的烦恼:《怎样亲到对象的嘴》。某度搜索容易涉黄,而他身边有发言权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彭也脸红红的,很难为情的样子:“……我又没主动过,你问我干嘛?”他们两个又在体育课上挤在一起,季玩暄刚踢完半场足球,浑身热得冒汗,但女孩红起脸来丝毫也不逊于他。他俩装情侣装了半个多学期,上周刚刚宣布和平分手,原因是文理科异地。大家唏嘘的同时,又觉得这两个在一起与分手后相处模式都完全相同的人有点厉害。季玩暄仰头喝下半瓶矿泉水,接过彭也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汗:“上周主任回家晚了,不好意思啊,都是我非让他送我回家。”彭也摇头:“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而且彭主任回去也没提到季玩暄打架的事,只是说在路上看见了虐猫的,于是他正义感爆棚,带着犯罪分子一起去派出所了。季玩暄:“……”“一直都在说我,”彭也看向他,“你怎么到现在连你对象都没亲到过。”季玩暄扬起脑袋晒太阳:“因为我对象是白雪公主。”彭也:“哦,我男朋友是网球王子。”下课铃响,操场上的人离开又换了新的一拨,季玩暄却还坐在原地,披着校服外套发呆。他近日总是发呆。“在想什么?晚饭吃什么吗?”季玩暄应声回头,看见聂子瑜正向自己走过来。少女身量纤长,肥大如麻袋的校服里包裹的好像是一位芭蕾舞演员。“在想你啊。”季玩暄眯起眼睛对她笑。聂子瑜性格很好,朋友成群,但最近每天下午晚自习前的大课间,她都喜欢自己独来独往。“我不信。”聂子瑜坐在他旁边,随手接过男生递来的奶糖。离高考还有两个月,聂小鱼却已经成为了这所学校最悠闲的少数人之一,几乎看不出任何被未来那场考试煎熬的痛苦。季玩暄还在对她笑,聂子瑜伸出手指捏住他的脸颊向外扯了扯。“你看起来就像我们班里的一个同学,最爱强颜欢笑,可惜脸色苍白,老师每天都担心他会不会学得晕过去。”季玩暄含糊道:“很明显吗?”聂子瑜点了点头,松开他:“挺明显的,如果不想让你那个小同学担心,还是等调整好心情再去见他吧。”季玩暄捂着脸看向她,有点想笑:“我就不能也是因为学习才忧郁的吗?”聂子瑜摇头:“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季玩暄叹了口气:“好吧,确实……我遇到了感情上的难关。”聂子瑜很好奇:“怎么?这段感情不被家长祝福吗?”季玩暄眼皮跳了跳,避重就轻:“姐,我想亲我对象,我该怎么做?”“……”聂子瑜一脸复杂地看着他,好久才出声:“我感觉我第一天认识这么纯情的季豆子。”季玩暄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要骂我耍流氓呢。”聂子瑜摇头,表情认真了些:“我们画室有个男生,我俩关系很好,他告诉我他和他男朋友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啵啵了,半个月后就嗯嗯了,你俩在一起多久了?”季玩暄一脸费解:“嗯嗯,嗯什么嗯嗯?”聂子瑜耸了耸肩。季玩暄忽然反应过来,脸红得立刻站了起来,校服从肩上滑下去又急急忙忙捡起来,狼狈得不得了。聂子瑜笑出声来:“对不起,看来是我对你们gay生成刻板印象了,世上也是有我弟弟这样保守的小gay的。”季玩暄对她皱了皱鼻子,装作不满道:“但我现在要因为你对les生成刻板印象了!”周围最近的人也在十米开外,他俩说话声音不大,可以在阳光下尽情地开彼此的玩笑。季玩暄坐回她身边,耳语一般:“说实话啊,姐,你要瞒叔叔阿姨到什么时候呢?”“不知道,”聂子瑜看起来不太在意,眼底笑意却淡了些,“一辈子?”试错的代价太大,她不敢轻易尝试。气氛再次沉闷下来,聂子瑜皱了皱眉,推了他一把:“我建议你还是做个谨慎与开放并容的gay,对外谨慎,对内开放。”季玩暄阅读理解满分:“就是我可以尽情对我对象耍流氓的意思是吗?”聂子瑜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对了,把你男朋友微信给我推一下吧,我最近在做微商要扩列。”“?你卖什么?”聂子瑜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跟你聊不着,但你对象肯定需要。”季玩暄有些忐忑:“你不会在偷卖我照片吧?那我要参与分红!”聂子瑜忍无可忍:“闭嘴。”是日夜晚,刚刚洗完澡的沈放通过了“季玩邻居姐姐”的好友申请,还没想好要不要主动打招呼,对方便一股脑地给他发过来五六个压缩包。沈放一头雾水,发了个问号过去。聂子瑜消息回复得飞快,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也会语音输入。“我弟弟想让你主动亲他但不好意思,我想你可能也不太好意思,但总得有人好意思。既然我弟弟不好意思那就你好意思吧!这些书都是前辈的经验之谈,弟婿有时间可以看看。”沈放盯着屏幕看了一分钟,又四处打量了一会儿自己家里的室内装修,调整了好几次心态才终于重新看向手机。一个字都没错,他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沈放斟酌着发了一个“谢谢”过去,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这些被命名为“娱乐圈”“黑道”“ABO”这种不知所云的压缩包里选了一个最顺眼的点进去。然后就看了一个晚上。
※※※※※※※※※※※※※※※※※※※※
嗯,有姐妹猜出来了,确实是ABO。我们放哥以为那是英语学习资料呢!

欧拉公式(上)
正是人间四月天,初春踏青好时节,十几岁的男孩女孩们却被一股脑塞进了学校的阶梯大教室,听讲台上的警察叔叔讲青少年犯罪故事。顾晨星支着脑袋听了一会儿就兴趣全无,无聊地翻开刚从同学那借来的小说。“反恐在演练,主角却不是我。”季玩暄就坐在他和宁则阳之间,很自然地听清了左手边班长不满的嘟囔。彭主任在周一晨会时提到今天公安局会有警官来给他们做宣传教育,还有消防演练什么的。本来大家就因为不上课都很开心,今天警车开过来,几个提着防暴器械的特警一走下来,男生们更兴奋了。可惜正在教学楼旁空地参加反恐防暴演练的是学校的老师、保安和校警们,跟这些热血沸腾的小男生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要参加的是无聊的消防疏散演练。顾晨星单手撑着脸,懒洋洋地拖长声音接话:“反正都不好玩。”宁则阳不开心地看向他:“这位同学,我们是一班的,你是二班的,能不能有点集体荣誉感,离我们远一点?”今天的座位安排就是一班二班挤在一起,顾晨星没拿这个顶他,反倒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同学。“我决定退出二班转到一班,你有意见吗?”同学默契地摇头:“没有,快走,再见。”顾晨星点了点头,离季玩暄更近了些,整只脑袋都躺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们的座位就在阶梯教室正中间,刘队长讲完一个故事停了停,拿起手边的水杯。一抬头,刚刚好看见正对面两个头挨着头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男生。“……接下来,我们讲一下燕城前两年由两个中学男生合伙犯下的一桩大案。”季玩暄偷吃了一颗糖,小声问道:“你觉不觉得刚才队长看了我们一眼?”宁则阳:“谁看你们了?”季玩暄:“没说你。”顾晨星读书读得正入神,哼哼了两声没作答。季玩暄有些无聊,扫了一眼他看的内容,又被入目的满屏“龙日一”吓得把脸歪了回去。“你怎么又看这书?”顾晨星读得津津有味的:“人家说的没错,每过几年再看一次,都会收获全然不同的感想。”季玩暄:“那你这次收获什么了?”顾晨星:“几年前看得起劲的我真的有点疾病。”“你也没必要这么说。”季玩暄忍着笑侧过头,目光穿越几排人头,一眼就抓住了被他放在心上的那个小同学。此时此地在这里跑小差的人不止顾晨星一个,沈放也正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浏览什么内容。他的神情很古怪,一脸的复杂与难以言喻。好不容易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了,但很快又好像被什么刺激的东西伤到了眼睛。沈放眼皮一跳,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收了起来。他抬起头,感应般看向了前几排。对上眼的那一刻,季玩暄淤青退去的眉眼一瞬间被春风催弯,差点儿没忍住给他递个飞吻过去。顾晨星一把按住他的手臂,声音很轻:“稳住,矜持点。”季玩暄惋惜地“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坐回去了。少年的耳侧还顶着被身旁家伙蹭乱的杂毛,但这人是个对外表很敏感的男同学,经后座好心人一提醒,他就立刻把赖在自己身上的发小推开了。季玩暄两手抬向后脑勺,认真地以指作梳打理自己的发型。短发是乌黑的,手指是纤长的、白皙的,黛色的血管凸起,弯曲的手臂附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不夸张,也不是摆设,可以让他很轻松地随时随地见义勇为。沈放犹豫了一会儿,重新打开手机,继续看起聂子瑜为他推荐的课外读物。“放哥,你在看什么?”张列宁很好奇。“人类情感文明简史片段集锦。”沈放面不改色。“……啥?”台上刘队长正讲到男生A为堕落后的男生B复仇的环节,这人讲故事的功力颇强,环环相扣高潮迭起,连顾晨星都合上书渐渐听入了迷。“小A和小B原本都是学校里的尖子生,无奈小B身世坎坷,流落在社会上,被人逼着做了很多不好的事。虽然有小A一直关心他、帮助他,可他还是在数个巧合的引导下,最终犯下了无法挽回的罪孽。就在小A决定为他……”“嘀——!”教室与走廊里的大喇叭同时拖长音拉起了警报,声音大到刺耳的地步。今天的消防演练来得有些猝不及防。刘队长大约也被吓了一跳,但反应很快,立刻就站了起来,声如洪钟地指引同学们:“大家不要慌,排好队按顺序向外疏散,就按照之前老师教过的那样!”顾晨星抱着书跟随人流站起来,很不高兴:“小A决定干啥啊?旧社会说书的还有请听下回分解呢,也不等人把故事讲完。”宁则阳回头看他:“那你就等下次消防演练,刘队长再来继续讲呗。”季玩暄手搭在他肩膀上往前推了推,声音带笑:“不用了,这案子是顾叔叔办的,他只是想听别人吹爸爸牛逼而已。”宁则阳有些惊讶,季玩暄却身形矫健,在拐角处水一样从他身边滑了出去。“你干嘛去!”班长在身后喊他。季玩暄头也不回地敷衍:“人有三急。”楼道里小跑着排成纵队有序疏散的同学,季玩暄顺利地混在他们之中,但在进疏散楼梯间前他却无声地调转了一个方向。我这是反向案例,大家不要学。他在心里自我催眠,到隐蔽的拐角躲了好一会儿,直到楼道里的人群疏散完毕,他才探出头,从巡逻离开的老师身后蹑手蹑脚地溜走。高中部的教学楼有五层高,季玩暄一口气从二楼跑上顶层,站在某个没有摄像头的窗台前,可以远眺操场上全校师生排列整齐的队伍。比他想象得更愉悦。季玩暄的嘴巴不由自主地翘了翘,身后却突然有人拍上自己的肩膀。他瞪着眼睛转过头来,原本剧烈的心跳在看清来人后跳得更激烈了些:“你怎么过来了?”沈放被他拉着往前走了半步。“看见你跑出队伍,很好奇。”虽然他的表情还是很平静,没有一点好奇的说服力。季玩暄蹭了蹭鼻尖,有点难为情:“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跑出人群看看——大家偶尔都会有这种念头吧?”沈放“嗯”了一声,跟着他一起走到窗边:“我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跟着你看看。”我经常有这种念头。手揣着兜,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看这个家伙探头探脑躲老师和监控,却完全没发现身后跟着自己的对象。“像笨蛋一样。”季玩暄忍着笑转过头,也不知道在评价他们两个中的哪一个。远远的体育场上,彭主任正在总结本次消防疏散的七点顺利,话筒声音大到远在此处也隐约听得清他的讲话内容。季玩暄手肘搁在窗台上撑着下巴,张嘴无声地和他演起双簧。“安全重于泰山,面子轻于鸿毛。”一模一样的口型。季玩暄侧过头,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沈放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看你?”季玩暄伸手点他的泪痣:“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想每分每秒都能看着你,如果你对我不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太吃亏了吧。”沈放挑眉:“那你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想见我了吗?”季玩暄张大嘴,推了推他:“你搞文字狱呀!”沈放点了点头:“好像是的,那你要怎样?”季玩暄又扑到了他的怀里:“快把我下狱!你要关我多久?一百年怎么样?”沈放眼睛一弯笑起来,下巴搁在季玩暄的肩膀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学校里隐蔽的角落?”拥抱的感觉太舒服,季玩暄牢牢挂在他身上,不假思索:“我在信中上了五年学了,待在这里的时间比在胡同里还久。”沈放眨了眨眼:“你以前不住在那里吗?”季玩暄“嗯”了一声,不舍地松开了他:“我搬过很多次家的,住最久的地方还是上小学的时候。”他指了指信中校园的边际:“当时真的就住在学校旁边,超级近,我出教学楼低头捡个东西都会被楼上炒菜的我妈看见,回家就问我刚才捡了什么。你能相信吗?我当时那么小,我还以为我妈有魔法,担惊受怕了好几天怕她知道我在数学课上开小差。”这人讲故事的表情总是很丰富,沈放跟着他笑:“你不是数学课代表吗?”季玩暄摇了摇头:“我小学数学很烂,上中学以后才慢慢好起来的。”操场上全校师生还在听着主席台上的发言,这次轮到刘队长讲话了。“我小时候觉得那些鸡兔同笼问题都很无聊,现实中打开笼子把它们都捉出来不就数清了?”但是后来,他一个人坐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屏幕里的节目却渐渐把他吸引了进去。“是什么节目我已经忘了,只记得节目组请了一位数学家来,还有很多其他行业的人,过来讲讲他们的领域。”那些人说的都很漂亮,但是数学家只是在黑板上画了个公式,季玩暄就被彻底折服了。“你应该可以猜到,他写的是欧拉公式。当时我什么都不懂,只是听到数学家介绍说‘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公式,可以解释宇宙中所有谜题’,我小小的心灵就真的被震撼了。”“数学家当时的眼神,就好像他的眼前有一片我们看不到、但是真的很漂亮的夜空,他一个人在这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但他只要看着这个数字,心里就会感到安宁。”从那以后,季玩暄就很土地爱上数学了。书读得多的小孩子心里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比如在全校进行疏散演练的时候,偷偷跑到无人的高处,远远地眺望他们,置身事外一样。沈放说:“那你现在有想到什么吗?”脱离人群的片刻出世感与下节课就要面对的老师质问,队伍里的交头接耳与在此处看到的寂静整齐——这些都可以发散成一篇不知所云的高深散文,但季玩暄却无奈地歪了歪头。“看到你后什么都想不到了,就只觉得红颜祸水。”沈放好动儿一般,伸手抓住了小季翘起的嘴巴。季玩暄好笑地拍开他的手:“你知不知道这里下周就要装摄像头了?”沈放摇头:“你知道得好多。”“……”季玩暄继续暗示,“刘队长马上要讲完话了,大家就快回来了。”沈放终于有点明白了:“但是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季玩暄赞同地点了点头。沈放:“那你要在这里唱歌吗?”季玩暄疲惫地闭了闭眼睛:“不了,我唱歌可难听了呢。”在他睁眼前的一瞬间,眉峰忽然被印上了沈放的吻。眉毛有什么好亲的?他想张口发问,但没问出来,因为亲完眉毛就是嘴唇。他迷茫地瞪大了眼睛。沈放也睁着眼睛,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没分开,也没敢呼吸。到最后也不知是谁先分开了谁,两个人都屏息得有些上头,捂着嘴巴各自降温。季玩暄要哭不哭的,眼里满是水光:“这难道就是我的初吻吗?这不就是嘴巴贴着嘴巴。”他委屈地用手背贴上发烫的脸颊:“还挺软。”沈放本来也很难为情,但被他这三个字又逗得笑了出来。他抬手揉掉季玩暄泛红眼角的泪水,好声好气地哄人:“对不起,没有经验,我再接再厉。”季玩暄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角。“放心,不让你一个人努力,我们共勉。”
推书 20234-03-08 :伪装替身[娱乐圈]》:简介:(入库时间2020-03-08) 晋江VIP2020-03-06完结傅承淮将陆也带回家那年,二十九,陆也十八。彼时,陆也个子矮小,看傅承淮面容时仍需抬头仰眸,眼神清澈地宛若一条乖巧忠心的小狗。傅承淮将他当成周时琛的替身,本想着寄放感情罢了,可一不留心,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