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你一下,怎么了[现代耽美]——BY:窥吴江

作者:窥吴江  录入:03-10

  “马耳他最近挺好,让吴佩汉陪您度个假吧。”
  吴佩汉赶紧捂头:“别,哥,我跟项目呢。”可怜兮兮地看李梅美。
  孙子这么上进,李梅美高兴还来不及:“我自己去,要你干吗呀。”
  李梅美美滋滋地上楼,噔噔噔地脚步声悠悠回荡。
  吴佩汉噌地凑到吧台,哈着腰跟扒裤脚小狗似的问:“哥,你不会真的——”
  剩下的话顺着干涩的喉咙咽回腹中。
  吴窥江的眼神深沉,宛如一头面对骑士利刃也无所畏惧的魔龙。
  吴佩汉生生改口:“那嫂子那边怎么办。”
  吴窥江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哗啦地蹦出白花朵朵,他草草洗了把脸,嘱咐道:“你去把奶奶的旅行安排好,家里问起来就说不清楚不敢问,含糊过去。”
  吴佩汉急切:“可奶奶误会了,大家也都误会了。”
  吴窥江用衬衫擦脸,在衬衫上留下模糊的人脸,额角有一滴圆润的水珠,衬得嘴角眉峰鼻梁处处锋利:“那就误会去吧。”他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是否错过了最新消息,钟在御是个小没良心的,也不找他寻求慰藉。
  “万、万一,他们知道真相了?”
  额角的水滴发痒,吴窥江用袖口一抹,原来不用相衬,这种锋利由骨而生、与生俱来:“只有两种人没有人敢管,一个是屡教不改教无可教,还有一种是管不了。”
  吴佩汉深吸一口气,活见鬼似的倒退两步,半晌才磕磕巴巴地开口:“哥你想做什么?”
  入夜后,吴佩汉带着李美英采购旅行必需品,屋内没有开灯。
  穿堂风从敞开的窗户中肆意穿行,从每一个角落都能把现代社会的姹紫嫣红与繁华喧嚣尽收眼底。这一刻还能完全沉心的,有手术台上不分时间与贵贱精密操作的医生,还有吧台上噼里啪啦敲打监盘的吴窥江。
  蓝幽幽的屏幕倒映他的脸色实在不能算是健康,唯有高强度的工作能暂时缓解精神痛苦,正如酒精麻痹神经,否则满脑都会是钟在御轻颦浅笑的影子。
  叮——
  “奶奶手术成功,在重症病房。你来吗?”
  吴窥江只怕不叫他来,飞速回:“等我。”
  留一屋万籁俱寂,唯有屏幕灯光摇摇相伴,不多时自动锁屏,这点也没了。
  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里面几乎每一个人都插着纷杂的管子,靠昼夜不停的机器维持生命,以待自身生命特征能完全恢复。
  有一家连亲带戚七八口,凑一起女的抽噎男的嘀咕,重症太贵谁都不想话冤枉钱,琢磨怎么才能立即抬回家,好几次面红耳赤怒气高涨,都被见多不怪的护士言辞喝止。
  遇到这事,病情闹心,更心烦意乱,欺负钟在御和林森两个小孩势单力薄。
  你一言我一语,“都是白花钱,医院骗你们钱花呢。”“跟你说啊到时候往医院门口一拉,你们不懂雇我们操作,保管多少钱都能要到。”
  本来坚强,相互打气,结果现在都气哭了!
  吴窥江来时带着家长气质,好似纪检委抓典型,压得没人敢吱声。
  林森一言不发,借口上厕所自动回避。
  吴窥江像是心头缺一块肉,把钟在御往怀里一揽,填补空缺:“我怕你不要我了,没有收到你的消息,根本不敢来。”
  钟在御抬头,那眼神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要把目力所及的这人收在眼底:“还要你付钱呢,你不来就去你家找你。”
  “奶奶怎么样?”
  钟在御顿了顿,不想答:“还好。”
  二次脑梗,身体状况定然不理想。吴窥江心知肚明,论错没有任何意义,轻轻顺着他的背:“你对我而言更重要,而且我的家庭不论亲情论利益。给我点时间,再登堂入室,保管所有人都看你脸色。”
  原本前方的路畅通无阻,而今猝不及防地遍布荆棘。这条披荆斩棘的路注定难走,要抵御各种意料之外的刀枪剑雨。斩不开的是一双十指相扣的手,劈不断的是彼此的心照不宣。
  “我没法把你介绍给奶奶了。”钟在御说道,“我想你,也怕她想起不好的,但只有我能保护她。”
  这一对旁若无人,一举一动早已超乎常理,引得围观群众戳脊梁骨。
  没办法,他们各自做出了重要选择,两条人生线命中注定相交。
  钟在御翻翻白眼,小脸不红,瞳仁黑亮,换做平时恨不得原地挖坑把自己埋起来,与之相比,可谓进步神速。
  老丁兢兢业业,等摄影棚结束,他手下每一个群演都收工,才赶过来。他遇到明显憔悴的林森,先抱着嗷一嗓子:“我可怜的娃啊,怎么继二连三什么坏事都遭上了!老天爷不长眼呐!那么好的孩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女家属们也一个接一个哭号起来。
  老丁擦干眼泪才敢进来,憋着泪抱抱钟在御,“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我来晚了,你们记得,还有我呢,钱不够我来凑,别都自己扛啊。”他把眼眶擦到红肿,才发现吴窥江,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吴窥江不客气:“这是我男朋友,费用我来掏,劳您费心照顾那么久,感激不尽。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会替他出面,曾经对他好的人,我也会报答。”
  作者有话要说:  秋高气爽,千万别贪凉;
  进医院出医院,进进进出出出;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谢谢观阅!


第61章 奶奶
  奶奶醒后, 更少言寡语。
  重新办理住院手续,这次床位在窗边。钟在御搬来家里的绿萝, 等他千哄万哄奶奶肯下床时, 绿萝朝阳的那面都蔫黄了。
  钟在御瞅着没人注意, 悄无声息地把花盆转回去。
  奶奶心细如发:“怎么了。”
  钟在御说:“没什么。”
  奶奶低下头,毫无精神气地应了一声, 叹再次睁开眼是四肢不协调和口歪眼斜, 恨为什么还要睁开眼。
  钟在御和林森合力把旧轮椅洗刷干净,阳光下曝晒干,磨毛的边密密缝合。奶奶抠着一处的线疙瘩, 钟在御蹲下来攥着她皮包骨的手, 按摩手臂上枯萎的肌肉:“奶奶我以后每天都给你按按。”
  奶奶歪着的嘴闭不上:“你们还在一起?”
  钟在御给奶奶系蓝边围兜,一说话就流口水, 可说话是她目前唯一愿意的活动,医生说口齿清晰是好的症状。打好蝴蝶结,他乖乖地说:“嗯,奶奶,我想我还喜欢他。我欠他太多, 还不清了,必须喜欢他。”
  情和钱的纠葛, 想两清?现实十分霸道。
  祖孙两个各自低头,安静片刻,奶奶说:“我收留你只是想老了之后有人能给我养个老,但是真到自己老了之后, 反倒是什么养不养的,不想耽误你过自己的人生。”
  钟在御抓紧奶奶的手:“可奶奶我只有你了,别的我都不想要,只要你就够了。”
  “你是知道的,我年轻时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那人有妻子,可我想啊只要我们有感情在,离过婚的又算什么。所以我就等着,等他离婚,但是有的夫妻过久了,爱情什么不知道还有没有,至少还有亲情。他左右为难,难道我就这样嫁给他?活在他为我抛妻弃子的阴影里?当年也是赌一口气,赌着赌着就回不了头了。所以啊,感情要分清楚,你觉得是因为欠钱咱们就攒钱还他,千万别因为这点钱就把自己吊死了。”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我配不上他,想着等他哪天腻歪了。可我收了他好多钱。”钟在御蹭着奶奶的手,问出了多年的心结,“那我到底不是您亲生的。”
  奶奶会心一笑:“你小时候明着问,长大了就暗示我,这事上奶奶从来没有瞒过你。你钱包里的那张火车票不是哄你的。”
  奶奶捡到他们的时候,太爷爷兜里只有一张从帝都到广东几十个小时的坐票。
  当时很多人家丢神志不清的老人就是送上火车,哪里停哪里下,大多数老人害怕会坐到终点站。
  许是当时嗷嗷待哺的孩子饿得大哭,太爷爷凭本能给他找吃的,在有奶奶的这座城市里下了火车,终于结下这一家三口命中注定十几年相依的缘分。
  “我自己的孩子,得了肺炎,跟那时候的你差不多大,哭起来都是撕心裂肺。”奶奶歪斜的双眼很难聚焦,瞳孔仿佛相斥的磁铁,无法违背大自然定律,“奶奶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你这个小孙子。”
  钟在御跪在地上,把脸埋在奶奶瘦骨嶙峋的膝头,“遇见奶奶也是我最大的幸运。”
  生不及养育万一,他那苍白的脸无法恢复血色,怕子欲养而亲不待,怕今后的光阴无法弥补,怕对方这本书合上最后一页还有遗憾未圆。
  吴窥江最近在和吴曼英的首席助理接洽,频繁的相处和繁忙的工作让他短暂忘记钟在御。
  这位首席叫林玉,人如其名,面如冠玉,模样和钟在御还有些相似之处。听说念书时就跟着吴曼英实习,毕业后路路畅通,吴窥江挺烦这个跟自己一个年纪还油盐不进、柴米不吃的家伙,不愧是吴曼英□□出来的,脾性简直是他的翻版。
  看来吴曼英铁了心横插一脚,好不容易撬开一条缝,便美人和金钱齐上阵,她要占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还要把弯道上的儿子掰回自己麾下。
  从资金投入而言这个比例合情合理,奈何吴窥江是个不要面子的,“妈妈”“妈妈”地把过去二十多年没叫够的次数通通补上,以“你们有一腿吧”“我知道她背着我生二胎了”各种臭不要脸地话一通无差别狂轰乱炸,远在千里之外的吴曼英退后一步,只要百分之五十一。
  解决完这一波,吴窥江兴冲冲地把车开进汽车美容店,再出来时如获新生,程亮的黑色流利线条宛如夜的精灵,从车前灯到轮胎,只差枚蝴蝶结。
  医院里钟在御和林森换班,钟在御揉着肩膀去停车场,吴窥江殷勤地打开副驾驶侧的大门,看他泰然地坐进去,规规矩矩扣上安全带,还有一句天真烂漫:“怎么了?”
  甭管是劳斯莱斯幻影还是比亚迪蛋蛋,钟在御只关心能不能上路。
  霓虹与路灯的光影飞退,二十天未见面的二人小别胜新婚,吴窥江安排好了:“待会结上程鹿,一起吃个宵夜,然后咱们就回家睡觉。”
  钟在御应声,回过神来:“怎么不叫林森?”
  “程鹿没叫他?”
  “那在医院里看奶奶的是谁?”
  奇哉怪也,吴窥江说:“等到了酒吧问问程鹿是怎么回事吧。”
  程鹿也不怕他这枚电灯泡又大又圆?
  酒吧区五光十色,冲天响的音乐声还带着刚开机的晦涩,程鹿的酒吧死一样寂静。
  吴窥江敲门,半天后一个驻唱过来开门,如见救星:“吴哥你可来了,老板嗷嗷叫失恋了,三天没开门了。”
  “小森林把程鹿甩了?都三天了?”吴窥江的第一反应是好事呐,然后又不觉得大快人心,这手分的跟间谍似的,太秘密了。
  驻唱背起吉他包:“那吴哥吴嫂,老板就拜托你们了。”说罢逃之夭夭。
  顺旋转楼梯上二楼,程鹿在这里有个临时住所。浓重的酒精味熏得人后退,窗户开了没用,吴窥江翻找空调遥控器,准备开个通风模式。
  程鹿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被一双轻掖被角的手从梦中唤醒,他一把抓住,迷迷糊糊地说:“我哪儿对不起你,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就是要求你多花点时间陪我吗,送你包也不要,你怎么还翻脸了。”
  吴窥江终于从沙发底下翻出遥控器,瞄准了就砸,“别他娘的拉拉扯扯。”
  “哦,你们呀。”程鹿揉揉额头坐在床边,双颊绯红,“我就是觉得,他是因为我喜欢他才跟我在一起,如果哪一天我不喜欢他了,他立马就走人绝不带回头的,还说是他高攀了。”
  吴窥江接话茬:“高攀个屁,他配不上你,想开点吧。”他走过来拿起遥控器,嗡一声开了空调。
  “想不开!”程鹿横眉怒目,抄起床头柜上的伏特加咕噜就是两口,见钟在御想抢,他护着大叫,“这是进口的!”
  “让他喝。”吴窥江把钟在御提溜到一边,钟在御小声提议:“要不我把林森叫过来吧。”
  吴窥江不满:“那你岂不是要回去了。”
  钟在御瞥见程鹿跌跌撞撞地把自己塞被窝里:“那也不能看程鹿这样啊。”
  “不是都分了嘛,分之前没说够啊,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吴窥江既不忍也不情愿,好好的约会夜,他还没哄钟在御睡觉呢,想也不想就丢锅,“都怪林森作,他作他的,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
  钟在御不乐意了,小声却气势昂昂地说:“林森喜欢程鹿,我知道,可他那样子,跟程鹿不可能有好结果的,程鹿家里也不会答应他俩的事。有钱人是那么好结识的?弄不好命都没了。”
  吴窥江想起他妈安排的事,他整天坐怀不乱,结果钟在御脑袋里想的啥?他几乎咬着牙说:“你呢,你也这么想?有钱人都为了你准备接手家里安排了,你就不能有点自信。”
  一边的程鹿打起没规律的小呼噜,钟在御怕他了:“我要不是欠你钱,才不怕你呢。”
  吴窥江更怕他,是他家害得奶奶鬼门关重走一遭,他抿着唇,嘴角是一道锋利的弧度,好似刀锋。
  他分不清钟在御有没有恨过他恨过他们一家,还是因为欠下巨额手术费,无力偿还而假装相安无事,不知何时这份纯真情感或许已经变质。想着他喉咙发紧,攥紧的手背上青筋根根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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