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原这才发现桌子已被摆满,有他爱吃的糖醋里脊和咸蛋黄鸡翅。他的肚子早就饿了,于是不客气地开吃,并眼神示意沈迁继续讲。
“你知道,我高中的时候跟我女朋友孙凌芷只牵过手,后来到了大学,我才敢去亲她。”沈迁说完这句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说,“但是当我亲她的时候,闭上眼睛都是莫云览的样子。”
肖原夹着鸡翅忘记送进嘴巴,愣愣地看着对方。
“我当时很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下意识地疏远了孙凌芷。她以为我不高兴了,居然在一个周日开了房让我过去。那一天在房间里,我才意识到该做个了结了,就和她分了手。然后我买了当天的车票,去了莫云览所在的城市。”
“接下来的事我来说吧,你先吃点东西,不是早就饿了吗?”莫云览给沈迁盛了一碗羹递给他,然后继续说,“我高中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和女朋友分手了,直到沈迁来找我的时候也还是单身。”
“他说想和我真刀实枪地做一次,我就答应了。”
肖原夹的那块鸡翅掉在了盘子上。
“吓到你了?”沈迁惴惴不安地问。
肖原摇摇头,夹起鸡翅继续吃,并问:“那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开始了异地恋,直到去年考了同一个学校的研究生,才摆脱了异地的状态。”说到这儿沈迁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这戒指还是刚刚在一楼买的,谁知刚戴上就被你撞到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莫云览问。
“没有了。”
虽然对面两个人没做出什么亲昵的举动,但肖原觉得自己还是被喂了狗粮,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到食物上面。
吃完饭和他们分别后,肖原订了晚上回雁城的车票,然后回家拿行李的时候顺便把江薪的礼物塞给了妈妈。
返程的路上,他抓着口袋里今天下午刚编的七条有点长的手链,内心有些小雀跃,一直在想象江薪收到手链时会如何激动。
他的手机放在包里,定好的八点差两分的闹钟响了好几次,肖原都没有听到,这是他第一次忘记看“江水”的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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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薪这个周末除了直播之外,基本就围着圆圆转了。
周六早上夏老师离开肠粉店后,江薪吃着叉烧肠粉也味同嚼蜡,心情也很低落,但是在宠物医院看到圆圆并rua了它一顿之后,被瞬间治愈。
把圆圆放入猫包,江薪先去菜市场买食材。他事先查了下资料,没想到猫咪的菜谱上排第一位的居然不是鱼,而是麻雀。
但是江薪不想喂圆圆麻雀,他买了排在后几位的食材,鸡胸肉和青占鱼。
其实在此之前,江薪已经准备好了猫粮、猫罐头和冻干,但是他想圆圆来家里的第一餐还是自己亲手做比较有意义。
回到文具店后,江薪拿出电饭锅和电火锅,一只锅用来煮鸡另一只锅用来煮鱼。
鱼先熟了,江薪把青占鱼从锅里夹出来,用筷子把鱼肉剔下来,放入一旁的料理机中。
这台料理机,也是为了圆圆特地买的。
鱼肉打成茸状后,鸡胸肉也熟了。江薪拿出砧板和刀,用热水烫过消毒后,才把肉放在砧板上,小心翼翼地把它切成一厘米见方的小粒。
把上述两者均匀地搅拌在一起后,江薪将精心制作的猫饭倒入猫食盆中,招呼正在猫爬架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圆圆下来吃。
看着圆圆把头埋在食盆里吃得不亦乐乎,江薪也感受到了身为“老父亲”看到自家孩子好好吃饭的欣慰之情。
等圆圆吃完猫饭,他才记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饭,于是随便叫了个外卖。
下午江薪把缝纫机搬到一楼桌子上,给圆圆做了几条布鱼挂在猫爬架的圆台上,还用绳子编了网穿在了两根柱子上,让猫爬架变得更加豪华。
圆圆更喜欢它了,在上面钻进钻出,爬上爬下,江薪趁机拍了一堆照片,然后精心选择了其中九张发到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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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开店的时候,江薪还在想给圆圆做点什么。
他看着待在猫爬架上不肯下来的圆圆,福灵心至,要么做个“懒猫沙发”?
江薪之前一直想给自己做个懒人沙发,买了两大麻袋的迷你保丽龙球,还有里布和麂皮绒,但是犯懒一直没有动工。
他看到昨天为了缝布鱼,拿下来的缝纫机还放在一楼的桌子上。
要不先给圆圆缝个小的,再给自己缝个大的?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江薪撸起袖子说干就干。
首先要裁布,他拿剪刀把布料剪成边长为40厘米的正三角形,里布和麂皮绒各四块。
接下来就是缝合,四块里布每个三角形的边和另一个三角形的边缝合,最后留一个小口塞保丽龙球,塞到约百分之八十满后,用手缝锁边的方式把小口缝上。
四块麂皮绒也是相同的缝法,不过要留下一边上拉链,以便于日后拆下来清洗。
硬要形容最终缝合的形状的话,如果能把面料拉平整,就是正四面体。
江薪把麂皮绒套上“懒猫沙发”的内芯后,把它放在猫爬架下面,圆圆看到之后终于舍得下来了。
它趴在“懒猫沙发”上,宛如一摊液体。
江薪挠了挠它的下巴,继续做懒人沙发。
除了把布边边长变成150厘米,其他制作过程和“懒猫沙发”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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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直播的时候,江薪发现小圆子的头像一直是暗的。
因为小圆子不在线,而江薪也只有这一个房管,好多黑粉在直播间谩骂没人处理,江薪自己踢了几次之后,发现自己踢人的速度还不如他们进房骂人的速度,也随他们骂去了。
他其实可以再找一个房管的,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找。
江薪此刻只是在想肖原在干什么,他猜可能是还在给他的妈妈庆祝生日吧。
直到直播结束,小圆子也没上线。
江薪下播之后,和圆圆洗了个“亲子澡”,然后仰躺在自己制作的懒人沙发上帮圆圆把毛吹干。
不得不说,麂皮绒的亲肤感太好了,江薪甚至想今晚就睡在上面了。
不过他还是理智的,真睡一晚明天恐怕会直不起腰来。
当他抱着被吹干毛发全身软绵绵香喷喷的圆圆躺床上睡觉时,手机铃声响起,江薪看到是肖原的来电时,马上接起来。
他没有意识到,当自己接起电话时,满脸都是掩藏不住的笑容。
“快下来开门!”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也满满都是喜悦。
江薪看窗边桌子上的刺绣工具和材料,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们扫进了抽屉,然后才下去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葫芦娃,这种现象不少,至少在作者的高中男同学之间挺常见的。
第40章 造花液
肖原跟在江薪身后进了卧室,然后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编的手链:“江薪,这是我亲手编的,想送——”
话说到一半,肖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圆圆,表情像是被戴了绿帽一样:“你怎么可以让它躺床上?”
“啊?你放心,我每天给圆圆洗澡,很干净的,而且它也不怎么掉毛。”江薪完全没看懂肖原的眼神,他解释完后,看到肖原递过来的七条手链,惊喜地说,“这是给圆圆编的项圈吗?我正好想给它编一条呢,没想到你居然编了七条。”
江薪说完这句话,就从肖原手上拿走了“手链”,并且把其中一条系在了圆圆的脖子上,没想到长度刚刚好,他从桌上取来早已准备好的猫牌,挂在“手链”上,不过现在应该叫项圈了。
肖原看向那块猫牌,上面写了江薪的名字、住址、手机号、微信号和QQ号。
他明显感觉到圆圆的地位比自己高了不止一截。
圆圆不太习惯脖子上多了个东西,用爪子挠啊挠,想把它挠下来。
“圆圆乖,这是你肖叔叔亲手做的礼物,你看总共有七条,我们一礼拜里可以每天换一条呢!”江薪抓住圆圆乱挠的爪子,安抚性地摸了摸,另一只手还把剩下六条项圈在圆圆眼前晃了晃,“你看看,这七条项圈的颜色分别是红橙黄绿青蓝紫,是彩虹的颜色呢!”
肖原听到江薪说的话,已经不想解释这不是项圈而是手链了,他在意的是另一点:“我是它的叔叔,那你是它的什么人?”
“我当然是爸爸啊。”江薪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圆圆的爸爸。”肖原从背后抱住江薪,轻轻舔着他的后颈,“你应该不想让你的孩子长针眼吧?”
江薪抓住肖原乱窜的手,艰难地说:“你等一下。”
“我们已经六天没互帮互助了。”肖原在江薪耳边轻声呵气,然后咬住了他的耳垂,“你还没休养好吗?”
“我先把圆圆抱到楼下去,你先松开。”
肖原松开手后,看着江薪抱着圆圆出了卧室,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他站在床边,一想到刚才那只猫还躺在床上,心里有点膈应,然后他看到了床尾放了个懒人沙发,以前没有见过。
不会是为了那只猫特意买的吧?
肖原走过去,坐下来之后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
哇!也太舒服了吧!
他把懒人沙发当成了按摩椅,在上面来回挪动,宛如一个智障。
江薪进门的时候,看到这副情景,有些无语。
他走到肖原面前,抓住他的手说:“别玩了,去床上吧。”
肖原勾着江薪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语气轻快地说:“今晚我想在这上面玩。”
江薪想提出抗议,但是嘴立马被封上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他起先还在挣扎,但没一会儿他的神志因为肖原四处点火的手慢慢地消散了。
最后一刻,他仿佛被烫到了一般,全身跟着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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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薪是被吻醒的,肖原一大早就兴致勃勃,他想起高中室友的那句“真刀实枪”,然后脱口而出:“我可以进入到里面去吗?”
江薪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等他看到肖原在看哪里时,瞬间炸了:……不可以!你在想什么呢?这是情侣间才能做的事吧?我们只是炮|友啊!呸!连炮友都不是,我们就互相帮忙的关系啊!
他还没想好怎么拒绝,门外就传来抓挠声,伴随着“喵嗷”的呼唤声,江薪喊了一声“圆圆饿了”就推开肖原下床穿上衣服后离开了卧室,像是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跑得飞快。
他走在楼梯上舒了一口气,圆圆果然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为它点赞。
最后只留下欲求不满的肖原“独守空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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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肖原平复之后下楼时,看到江薪正从冰箱里拿出一袋三鲜馄饨。
“我们今天早餐吃馄饨可以吗?”江薪把手中的馄饨晃了晃。
“食堂早饭吃腻了吗?”肖原走到江薪面前,还是忍不住前倾亲了一下他的鼻头,“我都可以,你喜欢就好。”
“也不是,就突然想吃拌馄饨,那我就煮两人份了。”
江薪感觉脸上有点热,他把电火锅放在桌子中间,等水开了之后把馄饨倒进去。
他又拿了两只小碗,然后从冰箱里拿出来几瓶酱料。
“肖原,你想用什么酱来拌?”江薪问完之后先在一只碗里加了芝麻酱和海鲜酱以及一些蒜蓉,“这样可以吗?”
肖原觉得今天江薪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他怎么对自己这么好?又做早饭又给拌酱的。
他点点头,然后听到了“喵嗷”的声音。
顺着声源看去,肖原看到他辛辛苦苦编的“手链”除了一条系在圆圆脖子上外,其余六条被挂在了猫爬架上,而圆圆正站起来用两只前爪去挠那六条“手链”玩。
他突然明白了江薪对自己好的原因。
并不是很开心。
正在吃馄饨的时候,肖原的手机有消息提醒,他点开一看,是妈妈给自己发了几张自拍。
自拍的重点是头发,肖妈妈挽了个发髻,有几个暖白色花朵发饰装饰其间,甚至连耳垂上都有同色系的花朵耳夹。
肖原拿起手机正想问妈妈发这张照片的用意时,肖妈妈连发好几条长语音。
他最烦这种长语音,想着江薪也算是自己人,就直接点开并没有转换成听筒模式。
肖妈妈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两人的耳朵里。
“这发饰和耳饰是江薪亲手做的吗?真的太漂亮了。”
“今天好多朋友问我哪里买的,我都回答不出来。”
“儿子你帮我问问他能再做一些吗?价格随他提,但是千万别太贵啊。”
“实在不行儿子你取取经,你不是劳技课老师吗?做这东西应该不在话下吧?”
“对了,千万别做成和我一样的,这种别人买不到只有自己独一份的感觉太好了。”
江薪继续吃馄饨,当没听见。
“你听到了吧?那你可以……”肖原本来想问“可以做一些吗”,但他突然改口,“教我怎么做吗?”
江薪奇怪地看了肖原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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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吃完早饭,江薪把之前做的课件发给肖原,并说:“我做了课件,你看看这礼拜劳技课讲刺绣可以吗?”
肖原翻了几页说:“太可以了,而且你这课件好像和‘江水’直播的思路一样欸。”
江薪:你果然还是没有怀疑我。
“我想问一下,”江薪有些犹豫,“你对‘江水’的看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