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流之主:上课划水,必有惊喜。”
“肥宅快乐水:???楼主你确定不是P的?”
“不想写作业:卧槽,一家三口?”
“出师表没背过:@薄渐二中后援会副会长,写作素材来了,总裁文第二部可以开始更了:昔日为一个Omega反目成仇的情敌Alpha今日竟冲破世俗束缚,携手出柜?”
“最A的A:操,这瓜可以。现在想和江淮拼刺刀都要竞争上岗了吗?”
“大白熊:就我一个人注意到了那张手抄报吗?上面写的名字是江xx……”
“H2O:意思是主席和江淮连孩子都有了??还是主席生的?”
“甜味小仙女:楼上闭麦!我不相信!!”
“lyxbiss: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假如小孩上一年级,算六岁,主席今年十七,十岁怀崽……emm,我该说主席天赋异禀还是江淮天赋异禀?”
“校园网非法外之地:不,也有上学早的,我五岁上一年级。十一岁怀孕,假如主席生殖腔发育早的话,理论上可行。”
“你爷:你妈的,Alpha有生殖腔??”
“大白熊:其实也不一定是主席生的,也可能是一家人?”
“不想写作业:一家人两个姓?”
“大白熊:说不定一个随爸姓,一个随妈姓呢。”
“本人勿扰:拉倒吧。我就是学生会的,要不是高二分班,薄渐和江淮都不认识。”
“甜味小仙女:呜呜呜我不相信,不是兄弟那难道是童养媳吗?”
“影流之主:哇你们这都扯哪去了。又不是没背景,不就是个小学运动会吗?开局三张图,剩下全靠编,主席在校园网上两年能抱仨。”
“本人勿扰:我相信薄渐,他绝对不是随地下崽的Alpha。”
“H2O:那这俩人有一腿总是真的了吧?你随便让两个不熟的Alpha抱一块试试?牙都给打掉。”
“姜子牙疼:挖槽,那这是江淮把主席给搞了?”
“最A的A:操,江淮NB!二中拼刺刀比赛第一名。不说了,我去隔壁给江淮投票了。”
“甜味小仙女:???呜呜呜你们闭嘴,你们都是一群变态吗?”
“最A的A:楼上是Alpha吗?不是Alpha闭麦,你懂什么,只有Alpha才懂这种被Alpha干个爽的乐趣。”
五千多英里外,天还没亮。床头的电子灯微微发亮,还没有过六点钟。
秦予鹤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被江淮打电话叫起来,根本睡不着了。
他捏着手机下了床,遥控开了房间灯。
灯光打下斜长的影子。秦予鹤个子高挑,很贴头皮的短寸,眸子狭长,肩宽体阔,已经有几分成年男人的样子。
江淮小学就和秦予鹤混到一块去,不得不说是因为某些打小就有的共同点。
一个看上去冷,一个看上去凶。
秦予鹤趿拉着拖鞋去拿了盒牛奶,一插吸管,叼着吸管把校园网帖子上那张江淮和“薄主席”像在接吻的照片放大了,打开语音录入,重重叹气:“儿啊。”
发送。
他又继续:“Alpha没一个好东西。”
继续发送。
[对不起,你还不是对方的好友,请先通过好友验证。]
“……”
江淮觉得校园网充斥满了一群闲得发慌,浪费生命的傻逼,有这时间不如多睡几个小时觉,睡不着就出去跑步,都比在这扯淡强。
每回上校园网,总能在奇奇怪怪的帖子里出乎意料的看见他自己的名字。
但刚刚把老秦删了,卫和平又亮了亮。
-扶我起来浪:淮哥,你上午到底去和主席干什么了??校园网上怎么有人说你俩孩子都生了?
江淮手指一顿,把卫和平也一块删了。
-
一点五十,林飞提前十分钟进了教室。
他向倒数第二排瞥,江淮来了,向倒数第一排瞥,薄渐也来了。
他向后排走过去。薄渐没抬头,不慌不忙地把课桌上的英文版《尤利西斯》合上,抽出一本数学练习册翻开,翻到第38页,今天的作业。
上面的题已经写完了,但不妨碍着薄渐执钢笔,写了个端正的“解”字。
而前桌江淮还趴在数学书上睡觉。因为数学书薄而面大,纸质轻薄,江淮睡觉格外青睐数学书。
林飞过来,扫了眼江淮不省人事的后脑勺,又扫了眼薄渐手底下的数学作业。林飞背着手,停在薄渐课桌边:“薄渐,上午干什么去了?”
薄渐抬头,稍一停顿,神色无动容:“最近要办篮球赛,所以学生会事情比较多。”
林飞想也是这个回答,薄渐没什么需要他操心的。
他说:“嗯,但别落下学习,自己注意。坐下吧。”
林飞背着手,去了江淮课桌边。然而他站了小半分钟,江淮毫无觉察之意,在教室,趴在数学书上,睡得死沉,像去了另一个世界。
林飞脸色不太好,冲薄渐抬了抬下巴:“把你前桌叫醒。”
薄渐垂眼,视线停驻在江淮背上。
快十月份了,江淮还是总穿这一件夏季的短袖衬衫。单层棉衬衫,布料很薄,白日时几乎可以透出腰腹的轮廓线。
薄渐顿住半晌,半起身,扯了扯江淮的衬衫。
江淮微微动了一下,手伸到后面,打掉了薄渐的手:“有屁快放,别耽误我睡觉。”
林飞就在旁边看着。
薄渐低下眼:“前桌,林老师找你。”他说,“就在你边上。”
江淮抬头:“?”
他抬头起来,扭头,正好对上老林的脸。老林阴风阵阵地看着他,急风骤雨将至。
江淮:“……”
但老林倒没有发火,瞧了江淮半晌:“睡醒了?”
“……睡醒了。”
老林从兜里掏出两张折了好几折的破纸:“正好还没上课,这是你自己写的检讨,”他抬抬下巴,指讲台说,“上讲台自己念一遍。”
江淮静了几秒,把那两张破纸接了过来。
老林冷笑着说:“你既然写了,还交了,那就让大家都看看你写检讨都写了些什么东西。一千五百个字,少念一个字,你给我滚出教室,下午也别来上课了!”
江淮拎着两张皱巴巴的纸上了讲台。
底下四十多双眼看着他,稍微有点吵。
如果他没记错,这份检讨有836个字是自由创作内容,Crtl+C的内容只有664个字。Ctrl+C的内容是“错了”,所以也就重复了332遍,只有一页纸。不多。真的不多。
江淮伸平纸。底下嘈嘈杂杂。
他没管有没有人听,闷着头念完了前836个字。
第837个字,江淮稍一停,把第一页纸面翻过来。背面一片空白。
“我错了,”但江淮无缝衔接地说,“我昨天不应该逃课;我错了,我今天也不应该逃课;我错了,我不应该自己逃课,还带着薄渐逃课……”
底下突然安静下来。
但江淮没在意,继续说:“我错了,我不应该不但带薄渐逃课,还带他逃了一上午课;我错了,我不应该让薄渐和我一起忘记了学校十万火急的学习任务,在外乐不思蜀;我错了……”
老林就在前门门口,他阴测测地看向最后一排:“薄渐?”
作者有话要说:
主席:对我负责谢谢。
-
主席的好学生人设在江淮的每日努力,日渐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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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呆
上课了, 数学组办公室没别人。
薄渐停脚,望着江淮熟门熟路地到老林办公桌前捞了把软皮转椅过来,一屁股坐上去, 好像他不是被老林赶到办公室的, 是被请到办公室的。
江淮支着头, 瞥向薄渐:“你撒谎了?”
薄渐微笑。
江淮一被叫起来就被撵到讲台上念检讨书了,他不知道薄渐在他前头说了些什么, 他只知道他刚刚编到第六个“我错了”, 他就被林飞从讲台上又撵下来, 直接让他和薄渐去办公室罚站了。
这里头,江淮觉得, 薄渐负主要责任。
但江淮又有点幸灾乐祸, 嘴角一挑:“好学生也会撒谎么?”
薄渐低眼:“我这不是为了你着想么?”
江淮:“什么?”
“如果我说实话, ”薄渐神情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说我和你一起逃课, 万一有人以为我和你有一腿怎么办?”
江淮:“……”
江淮突然想起来校园网的傻逼帖子。
江淮盯着薄渐:“认为两个Alpha有一腿的, 都是傻逼。”
周一男厕的事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没有人再提,像也没有人知晓,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直到现在江淮说, 他们是两个Alpha。
许久,薄渐不怎么在意地“嗯”了声,可他望向江淮,用一种极其文雅的语气说:“但有些Alpha喜欢被Alpha干。”
江淮:“?”
薄渐睫毛垂下去:“听说因为更爽。”
江淮静了半晌, 思索薄渐这句话话后的意思。他抬了抬眼皮,没什么表情地问:“所以, 主席,你是在求干么?”
薄渐敛了目光:“没有。不是我, 是校园网留言。”
门口扭锁的“咔哒”声响了。
薄渐的站姿长年累月习惯性的笔挺,黑冲锋衣的校服外套工工整整,他微低着眼睑,神情收敛,显得他像是在说什么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事:“前桌,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相信陌生Alpha的鬼话。”
江淮抬手:“你他妈是不是……”
老林一进门,看见的就是年级第一低头乖乖地站在他办公桌边上,级部一共不到一千六百人,年级一千五百多名的江淮同学翘着腿支着头坐在他的转椅上,还拿手指指着薄渐,威胁恐吓似的正在说脏话。
林飞在工作中一直秉持着屁股不要坐太偏的原则,但此情此景……他实在是无法公正对待江淮同学。
“江淮,站起来!让你来办公室等着,你倒挺舒服是吗!”
江淮:“……”
老林把江淮撵走,自己坐下,脸色不善地看着江淮:“上午干什么去了?不长记性是吗?昨天旷课旷了一次你是旷课上瘾了?”
江淮任批,不说话。
“说话!说你去干什么了!”林飞拍在桌子上。
江淮没有说话。
林飞扭头,看向薄渐:“你们两个上午一起出去的?”
这两个人不是关系不好么?关系不好还一起逃课?
别说这是薄渐第一次逃课,这就是薄渐上高中以来第一次因为犯错被请到办公室喝茶。林飞高一没教过薄渐,但薄渐是出了名的零错误,完全不用老师操心的学生。
难不成开学俩星期,这就被江淮带坏了?
薄渐应:“是的。”
林飞问:“你们出去干什么了?”
江淮瞥了薄渐一眼。薄渐说:“出去锻炼身体。”
林飞:“??”
江淮挑了挑眉头。
薄渐没有停顿,行云流水地把这个说法圆了回来:“校篮球赛的淘汰赛第三场就轮到我们班了,江淮是篮球队主力,学校篮球场被占满了,所以我在处理完学生会的事后,找他出校找球场练了练技术。”
江淮:“?”
薄渐低了低眼睑。他天生长了一张疏离又不太亲近人的脸,连道歉都看不出多少诚意,所以他只要稍稍低低眼,便显得诚心难能可贵,令人相信:“老师,这件事是我和江淮错了,我们不应该耽误学校课程。抱歉。”
江淮偏过了头。
操。
薄渐是真他妈的牛逼。
他练了个屁的篮球。他根本没报名篮球赛。
好学生不撒谎,好学生只会编故事。编到你信了为止。
林飞原本有一腔火憋着要蓄势待发,但薄渐有条不紊地补完了前因后果,像兜头浇了盆冷水。他问:“……你们是出去练篮球了?”
薄渐瞥江淮:“嗯。”
江淮也瞥薄渐,没有说话。
林飞顿了片刻,又皱起眉头来:“别说第三场,就是明天篮球赛,你们就可以不来上课去练篮球了吗?你们是学生,你们的本质任务是学习!”
薄渐稍稍垂着头,仿佛认错态度良好:“老师抱歉,我知道了。”
林飞看向江淮。
江淮和薄渐几乎肩并肩地站着,手垂在体侧。江淮没有说话,但他自然蜷曲的小指忽然被人勾住了。也是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轻轻晃了晃。
两个人站得近,林飞根本注意不到。
江淮刹那间沿后脊梁骨窜上一股激灵,猛地把手背到了身后,往后退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