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大老远跑来干嘛啊!不知道这里下雪冷得要命吗?!”
魏淮洲对口是心非的小炮仗简直没有抵抗力,一手放在他头顶揉了揉软软的脑袋,故意逗他:“其实我只是个试用装,你要是不喜欢,我还可以马不停蹄再把自己寄回去,来回不收取任何运费。”
“回你妈!!!”
文心用膝盖狠狠顶了他一下:“谁他妈允许你乱揉了,抱好!”
魏淮洲一向对这个人言听计从,二话不说立刻把人搂得更紧了。
其实魏淮洲也不算完全的开玩笑,一开始他真的没有打算留下过夜,匆匆忙忙过来只是因为太想见见他。
不在同一个国家还好,要是明知道对方跟他同在同一个城市,踩在同一片地皮上,看着同一场雪花,却见不到他的人,那真的是抓心挠肺的难受。
所以他一下飞机就立刻赶了过来,在抱足了瘾之后,才依依不舍把人放开,准备暂时打道回府。
文心在他松手的同时就是一眯眼:“回去?”
魏淮洲说:“是回去,不过不是回国,我家酒店就在市区里。”
文心面无表情盯着他:“所以你大半夜跑过来做什么?觉得山上雪大,好看,新鲜,没见过是不是?”
“确实是没怎么见过这么大的雪。”魏淮洲笑笑,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不过看不看雪什么的都是其次,主要是我想你了。”
文心阴沉地盯着他,不说话。
魏淮洲苦恼地摸摸下巴,承认了:“好吧,主要是我还没做好见家长的准备,而且我这趟来得太匆忙了,什么礼物都没带,万一岳父岳母觉得我这孩子太不会做人,不让你跟我好了怎么办?”
“……”自称孩子,他也是服气。
“没人说你不会做人。”文心无语望天:“家里就我一个,没别人,快点滚进来!”
“小炮仗,我……”
“你今天要是敢走,老子就打断你的腿把你拖进来!”
真的好像一个强抢民女的山大王。
于是,怂且毫无原则的民女小魏立刻打发走司机,屁颠儿屁颠儿地被文心牵进去了。
一进门,房子里的暖气让他硬生生憋出一个巨大的喷嚏。
见识过某人因为挨冻导致突发高烧的文心以最快的速度给他找了套睡衣把人赶去洗了个热水,又逼着他喝完了整整一大碗姜汤,才把人放去床上。
魏淮洲缩在被子里,一脸呆萌地看着文心捡起手机爬上床,然后跟他缩进同一张被子。
“看个屁啊?不是说二十个小时没睡了?”
魏淮洲咽了口口水:“我以为我会被发配去客房,这一趟血赚。”
文心瞪他:“血赚什么血赚,好好睡你的觉,别他妈胡思乱想!”
“好的。”
魏淮洲又往里面挪了一些,准备做一个乖宝宝,听话地闭眼睡觉。
两个人中间的距离远得都能再塞下两个人,文心被他缩在角落的怂样气笑了。
“才飞过一个太平洋,又搞出来一个大西洋?”
魏淮洲茫然睁开眼:“小炮仗,你说什么?”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还要我来教你该怎么抱着男朋友睡觉吗?”
说着,仗着关灯看不到他的神色,文心一咬牙直接把自己强行塞进他的怀里,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腰上环。
不同于刚刚见面时两人傻乎乎立在冷风中那个久别重逢的拥抱,被暖气和被子烘托的拥抱热烈而温暖,两颗心隔着薄薄的衣物扑通扑通地跳动。
魏淮洲冰着一双手不敢碰到他。
文心干脆把暖乎乎的脚心直接贴上他的冰棍一样的脚背,骂骂咧咧:“你他妈不是宫寒吧,才洗完澡就冷成这样,长这么大冬天没把你冻死真是一大奇迹……”
“男朋友。”魏淮洲叫了他一声,打断他的话。
“做什么?”
“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离你那么远么?”
“我怎么知道,你脑子有问题。”
魏淮洲抵住他的额头,凉凉的鼻尖蹭蹭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因为一靠近,我可能就要忍不住了。”
“什么忍……唔!!!”
接下来的话都被魏淮洲给吞了下去,他像一只冰原上饿了三天三夜,饥肠辘辘的野狼,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一直不谙世事的小白兔,立刻毫不留情扑上去想要把整只小白兔撕碎,拆吃入腹。
文心拼力气从来不是他的对手,被吻得晕头转向时忽觉两个人位置被某个不知节制的臭流氓强行调换。
他变成了里侧的那一个,被夹在坚硬的墙面和火热的胸膛之间完全没有办法反抗,只能任由臭流氓予取予求。
他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要不知死活地招惹他了。
魏淮洲这个人就是得寸进尺的标杆,一经开始就没完没了。
如果可以,他大概连喘息的时间都不想留给他。
就像是一片干草中被扔了把火,一碰到对方的唇瓣,燎原的火势就控制不住了。
文心被他亲得快喘不过气,每当他抗拒地想要合上牙关拒绝他,往往就会引来某人更激烈的攻势。
他想把人推开,某人就会不要脸地适当出信息素,让他下意识臣服,无法反抗。
不断升高的温度霸占整个房间。 腰身被搂得死紧,被子里,那么大一张床,两个少年就可怜兮兮地挤在小角落,情动时对方的一点变化都可以清楚的感知到。
一个迟来的久别吻,总是能最大限度冲击理智,轻易让人欲罢不能。
魏淮洲用食指微微挑起他睡衣下摆的一角,微凉的指腹贴在腰侧,文心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脊椎一直麻到后脑勺,让他除了细细地喘气,再也没力气做出别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魏淮洲终于舍得放过他已经红肿的唇瓣,转而轻吻他雾气朦胧的双眼。
“哎,我的宝贝真好看。”
“好看个屁。”文心喘着气骂他:“黑灯瞎火你拿什么看?”
“还眼睛看不到,我可以用别的地方看呀。”
说着,下一秒就非要不要脸地,动了下。
一瞬间,文心整个人都僵住了,呆若木鸡。
“怎么样?”魏淮洲故意咬了下他的耳垂。
文心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他顿时“看”得更清楚了。
“…………”
文心一张脸都快爆炸了,双眼亮得吓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往后躲,他就追着往前。
文心快要崩溃了。
咬牙切齿地抓着他的肩膀:“听清楚!老子还没成年,你他妈给我忍住了!”
魏淮洲把脸埋进他的肩窝,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因为极度忍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宝贝,我要是没忍住,你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死流氓!”文心在他下巴狠狠咬了一口。
魏淮洲嘶了一声,立刻低头叼住他的下唇:“小猫咪生气了?”
文心梗着脖子:“老子才没有!”
魏淮洲:“那喵一声我听听?”
文心:“……神经病啊,喵你妈,唔!!”
又被逮着磨磨蹭蹭收拾了半天,文心嘴唇都被他弄破了皮,酥麻得红肿。
“烦死了你……”
魏淮洲:“喵一声,我就不亲了。”
“老子——”话没说话,某人又故技重施覆上来。
“滚啊,老子不来了!”
魏淮洲低低笑起来,手不规矩地往下,试探道:“小炮仗没成年,要不要换个别的办法?”
文心立刻拍开他的手:“想都别想。”想了想,又哑着声音吼他:“你能不能正常点,别这么像个色狼一样?”
“嗤!逗你呢。”
魏淮洲失笑,揉揉他的后脖颈:“谁叫我一看到你就控制不住。”
说完,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文心一把拉住他:“你去哪?”
魏淮洲大大方方道:“你不让我照顾你,那我总得照顾照顾我自己吧?”
“……”
文心还是没有放手,反而直接把人又拉回来,翻身压在他身上。
“你最好明天就给老子删档忘记,不准记起来,听见没有!”
本来还诧异小炮仗想做什么,在被他握住的瞬间,魏淮洲整个人都呆了。
眼神不受控制地迅速暗下,握着他的腰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把人折断。
“宝贝,你……”
“闭嘴!”
第72章 晚宴
第二天早上,文心是被觉得憋得喘不过气,被迫醒过来的。
魏淮洲像个考拉一样把人抱得死紧,两腿缠着他的,文心被迫整个脸埋在他怀里,被子拉得老高,也难怪他会觉得呼吸不过来。
魏淮洲因为倒时差的缘故第一次没有在大早上八点准时醒过来,睡得美梦正香,忽然感觉一双手往他胸口到腹肌的地方挠了一把,迷迷糊糊醒过来蹭蹭他的头顶。
“怎么了小炮仗,我好困,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转手把人抱得更紧了,文心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个抱枕。
“你他妈……放开!想勒死我啊!”
“怎么会。”魏淮洲的嗓子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像极了昨天晚上拽着他不让他抽手时,一次又一次叫他宝贝的语调。
文心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根。
如果可以可以倒流,他真的很想穿回去把昨晚那个脑袋被屎糊住的自己狠狠揍一顿。
魏淮洲作为一个正常的,上等的alpha,不仅信息素强,力气大,就连别的方面也折磨人得要命。
文心本来就对这种事羞得快要爆炸,偏偏那人还死活不肯释放,又压着他的手背不让他抽手,以至于到最后他手心都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
最后文心实在受不了了,只想速战速决,只能忍着快要喷薄而出的羞耻感咬上他的下巴,发出一声羞恼又委屈的“喵”……
虽然成果显著且可观,文心也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反正昨晚的事情已经被他严加封锁在记忆最深处,如果有可能,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想起来。
大概是他挣扎的太不收敛,魏淮洲还是被迫醒过来,没有美梦被打搅的起床气,而是好脾气地在他鼻尖献上一个早安吻。
“小炮仗,不乖啊,怎么一大清早就这么活蹦乱跳的?”
“你抱得太紧了,让我怎么睡?”
文心稍稍推开他的手,从被子里钻出来,刚要坐起来,立刻又被人拦腰抱了回去,暧昧地亲亲他的腺体:“再睡一会儿吧,时间还早。”
文心瑟缩了一下,正想说我只是要去上个厕所,就觉得背后紧紧抱着他不撒手的人哪儿不对劲。
“……”
作为昨晚刚刚被被刷新的认知的过来人,文心只愣了片刻就立刻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狠狠掐住他企图再次作乱的手,文心偏过脑袋,咬牙切齿地瞪他:“大清早的能不能别他妈乱发情!”
魏淮洲表示自己很无辜:“小炮仗,大家都是男孩子,为什么清早出现这个状况应该就不需要我解释了吧?更何况最爱的人就睡在身边,最爱的味道就飘在鼻尖,我要是还没点反应,你就该着急了。”
“谁要你解释了,快点放开我!”
“不放,真男人绝不放手!”
“你……”
“除非你再喵一声。”魏淮洲趁火打劫这招越来越得心应手,在他身边咬耳朵:“就像昨晚一样,我哥们很吃这套的,说不定你一叫,它就下去了。”
啪!
臭流氓骚过头了,嗷地一声,惨兮兮挨了一巴掌。
文心耳朵红得滴血,骂骂咧咧钻出被窝,又抓起枕头狠狠赏了他几下,然后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了房间。
本来只是上个厕所就回来的事情,因为魏淮洲一个嘴贱,落空了。
快到中午时,魏淮洲收拾好准备离开。
照他的说法,这一趟米国不是白来,而是为爱放弃自由与色相,不远千里跋山涉水洋的跑过来出卖色相,是彻彻底底的牺牲。
文心对此嗤之以鼻。
魏淮洲卖了乖却得不到便宜,表示很受伤。
“要不是答应来这个晚宴,我爸妈绝对不会允许我在过年之际跑这么远地方的。”
他皱着鼻子卖惨,把自己说得比小白菜还可怜。
“他们之前非要让我陪我姐来,我都给拒绝了,一是觉得麻烦,二又实在对这种商业吹捧满天飞的成年人活动提不起兴趣,可是前两天我才知道原来晚宴地点跟你在一个城市,于是我就答应了我爸妈的无理要求,马不停蹄地过来了,就为见你一面。”
“晚宴?”文心准确捕捉到关键词:“你是说,程氏收购藤原办的那个晚宴?”
“聪明。”
“哦。”文心点点头:“那你快滚,听说那晚宴开始得还挺早,你回去收拾收拾时间就差不多了。”
态度干脆犹如送瘟神。
魏淮洲再一次受到了伤害:“嘤!小炮仗,昨晚你对我喵喵叫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无情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魏淮洲成功点燃一条已经成功闪避了一整个上午的导火线。
“你他妈有病啊!!!老子有没有跟你说过忘记忘记忘记!!你还生怕我想不起来提醒我是吗!!!分手吧你个狗比,老子不需要男朋友!!!”
文心暴走了。
魏淮洲在一群佣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被劈头盖脸打出了别墅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