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奖哪有这个来得快乐。”周凯把论坛页面往陈默面前一放:“我在看论坛故事会,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论坛什么时候有故事会了?”
陈默一头雾水接过手机看起来,周凯搂着他的肩膀,眼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从迷茫转为震惊,又从震惊变得眉飞色舞,兴致昂扬。
“怎么样?”
“这么太夸张了吧?正主知道吗?”
周凯耸耸肩:“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估计文心非得把论坛炸了。”
“洲哥也不知道?”
“他又不逛论坛,不过我寻思他要是真知道了,指不定乐呵成什么样。”
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整天在暴露的边缘来回试探,要是真知道自己背后居然有这么个庞大的组织与他同在,那得骚成什么样?
“真惨。”陈默啧啧两声,由衷感叹:“又是薄情王爷又是黑道大佬的,洲哥这都快把狗血男主角当个遍了,居然还毫不知情。”
周凯挑眉一笑:“反正迟早会知道,早晚的事。”
春末夏初,天气渐渐回暖,一群学生才把毛衣脱下换上薄外套,夏季运动会慌慌张张开始筹备了。
“怎么今年运动会提前了这么久?以前不都是只是提前一个月的吗?这才夏初呢。”
费小月拿着报名表正在填信息呢,闻言道:“今年说是搞了个市联合运动会,其他学校的都会来参加,比较隆重当然得提前了。”
“市联合?”路言惊得张大嘴:“那干嘛还选我们啊,直接让那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体育特长生去呗,不然要是运气不好普通生碰上对方特长生,那得多吃亏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费小月说:“这次联合运动会参加的都是高二的学生,特长生们早就集训去了,不会参加,碰不到一起的。”
这样啊。
路言放心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他在旁边瞅来瞅去的,不知道在看什么,费小月睨他一眼:“怎么,你要准备报个什么?”
路言挠挠头,笑了笑:“有篮球不?有我就报一个,别的算了,不好玩儿。”
费小月往报名表上点了点人数,说:“光我们班的就好多报篮球的,估计其他班还有,可以先帮你写上,回头再问问老师看人数怎么定,要不你考虑个备选?跳高报的人还挺少的。”
路言摆摆手:“算了吧,我老胳膊老腿,蹦不起来。”
“蹦不起来还打篮球?”
“有个球我就能蹦,竿子就算了吧。”
路言嘿嘿笑了两下,光速溜回座位。他才不想去跳高,蹦不过去的傻帽样儿也太丢人了。
费小月好笑地哼了一声,继续挨个让他们填报名表,一圈下来,最后才轮到角落里两个正趴在桌上头挨着头睡觉的人。
“洲哥?”
费小月轻轻敲了敲桌面:“打扰一下呗,夏季运动会,高三前最后一场集体活动了,不要参加一个吗?”
魏淮洲迷迷糊糊醒过来,靠文心正皱着眉头睁开眼,怕他被光晃得眼睛疼,极其自然地伸手盖住他的双眼。
“……”这两个人,越来越若无旁人了。
魏淮洲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接过报名表:“班长,我记得上回秋游你就用这个什么最后一次集体活动拐骗了天真的我,这次还来,我又没失忆。”
“你记错了吧。”费小月说:“上回秋游我明明说的是最后一次‘户外’集体活动。”
“行吧,你是女生你有理。”
魏淮洲一排排项目挨个仔细看下来,想找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点的。
文心也醒了,拉着他的手凑上来跟他一起看。
“哎,这怎么这么多人报篮球?是要分几场打?”
“大家都想打篮球,就报了。不过没有几场,只是暂时都报着,回头怎么挑人还得看老师。”
“这样啊。”魏淮洲挠挠脖子,指着篮球那排:“那我也报个篮球好了,人多热闹,哎小炮仗,你要不要也报个?”
“可以。”文心无所谓,看他挺有兴致的,就是随便他了。
“那我们两个都报篮球,班长,你回头给老骆说说,我们的实力那是杠杠的,千万别把我们刷下来。”
说罢,把报名表递回给费小月。
“洲哥,凑热闹也不是这么个凑法吧?”费小月真是那这群男生没办法,一个个怎么都跟社区老大爷似的,哪里热闹往哪钻。
魏淮洲很给面子,想了想,问她:“有哪个项目还没人报吗?”
“有。”费小月看了一遍:“体操和三千米。”
“体操就算了,再给我报个三千米吧,洲哥无所不能。”
“好嘞!”
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费小月喜滋滋地交报名表去了。
文心单手撑着脸,叫了他一声:“洲哥,三千米,行?”
魏淮洲浑身都是自信:“别说三千米,五千米都轻轻松松。”
“劝你话别说得太满,到了那天累成狗的时候就知道打脸是什么感觉了。”
“啧,怎么说话呢?”魏淮洲好气又好气,往他脑袋上用力揉了一把:“看来不给你露两手,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文心对他的空提劲冷嗤一声,本以为他的露两手指的是运动会那天,没想到当晚回宿舍,魏淮洲就死皮赖脸上了。
“明明都是脚背,哪有人做仰卧起坐需要压着这里的?而且不就做个仰卧起坐,你他妈脱什么衣服啊?”
当文心被迫坐在他小腹以下,两手不得已摁在他光裸的腰侧时,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魏淮洲歪理一肚子:“那是普通人的压发,普通人跟男朋友怎么能一样,再说了我又不是没穿裤子,压好,我要准备做了。”
文心没办法,努力忽视两个人奇怪的坐姿,两手按住他的腰椎骨:“快点,要做就做,废话怎么这么多!”
魏淮洲两手交叠压在后脑勺:“数好了啊,分分钟三百个。”
说着,还真的认认真真开始做起来。
文心一开始还能耐着心思一个个帮他数,可是几十个下来,他就有些眼晕了,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腹肌上,一起一卧间,线条好看得要命。
他记得他腰背上还有两个漂亮的腰窝……
靠!
心思一乱,文心就觉得坐不住了。
只是他没发现,在他这边心慌意乱时,另一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小炮仗,几个啦?”
他早就没数了,哪儿知道他做了几个?
文心眼光闪烁,胡乱报了个数字。
魏淮洲仰躺着看他:“不对吧,我记得没这么少啊。”
“不然你以为你做了多少,一千个?”
文心不自在地缩了缩,掌心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腰椎骨移到了他腹肌上,手底下紧实的触感更让人心猿意马。
魏淮洲眼神暗了暗,小腹不自觉一收:“小炮仗,你不专心。”
说完,飞快坐起来往他唇上亲了一口,复又躺下。
“这是惩罚!”
就在他坐起来的一瞬间,文心明显感觉到他也有了反应。
早就说了,要做仰卧起坐就好好做,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是在折磨谁?!
文心咬牙瞪着他,一边生闷气,一边又愤愤不平。
操!
这人是他男朋友吧,又不是别人,他忍个屁!
魏淮洲看他凶巴巴的半天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又把人逗得生气了,抱着人准备好好哄哄,没想刚坐起来,就被文心掐着肩膀摁回床上,同时,火热滚烫的吻带着迫不及待的情绪横冲直撞上来。
魏淮洲嘶了一声,环住他的腰满眼笑意:“我家宝贝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不会亲人?”
文心抓着他的肩膀,唇瓣擦过他的:“要你管!”
魏淮洲半眯着眼,不轻不重地往他下唇上咬了一口,声音忍得沙哑:“身为男朋友,分内之事还是要管一管的。”
当被人反客为主压在身下亲得浑身发软时,文心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今晚某个水货艺术家的手又要主动被“玷污”了。
第83章 耳洞
第二天下午,魏淮洲刚下课就跟着老骆去了办公室开假条,文心坐在教室等他等得无聊,干脆掏出手机开始玩消消乐。
杜斯然背上书包都准备回家了,看他老大还没有,噔噔蹬跑过来坐他旁边:“老大,还不一起去吃晚饭?”
“路言呢,你俩不一起?”
“他上节课逃课打球,已经提前去帮我占位置了,洲哥去不去?我马上让他多占两个!”
文心摆摆手:“你去吧,我们不去了,等会儿要出去。”
“啊?你们去哪儿?”
“有事,小孩儿别管。”
“喔。”杜斯然摸摸鼻子站起来:“那老大,我先走了啊。”
说着,转身时目光在文心身上随意一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双眼睛蓦地瞪大,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我靠!老大,你脖子上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文心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随手往脖子上抹了一把,什么都没有。
摸当然是摸不着的。
杜斯然重新坐下来,看稀罕一样仔细凑上去观察,文心被他盯得都没法专心玩游戏,有点不爽。
“干什么呢?挡着我玩游戏了,快点滚去吃你的饭。”
杜斯然贼兮兮笑着,指了指他的脖子和外套之下露出来的一截锁骨:“少儿不宜啊老大,和洲哥玩儿这么刺激?不愧是同居的人,就是我们这些小菜鸡不一样。”
在文心的脖子上,星星点点布着几个红色的痕迹,颜色不算深,不仔细甚至不大看得出来。
但是锁骨上几个就有点过分了,红得都有些发紫,得多用力才能搞得出这效果?
杜斯然也不是什么十一二岁的毛头小子,总不可能天真的以为这是什么蚊虫叮咬的痕迹。
终于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文心“啪”地将手里往桌上一盖,拉起校服外套挡住脖子上暧昧的痕迹,红着一张脸冲他大吼:“老子,老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烦死了,快点去吃你的饭!”
杜斯然跟他多少年的交情,当然看得出来他这是害羞了,不禁乐呵:“老大,我俩谁跟谁,你还跟我不好意思呢?”
不过开玩笑是一回事,该说的他还是得说。
“老大,你这么由着洲哥来,不太好吧?虽然说每个人不一样,不能以偏概全,但是alpha在那方面的抑制剂真的不咋地,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没几个人憋的住,这个生理课都讲过,不用我提醒你吧?”
“我有分寸,不用你说。”
文心皱着鼻子,确保脖子已经被完全遮住了,拿起手机继续玩起来。
“真的?”杜斯然还是担心:“老大,我知道你厉害,可是别忘了毕竟你还是个Omega,洲哥也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弱鸡alpha,你要是总是由着他,我怕你身体扛不住……”
“啧!你想什么呢!!”
文心按着他的脑壳顶往外转:“老子还没成年,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想法,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吃饭!”
“老大,我是真的关心你,你可得把我的话听进去啊!”
见他还在磨蹭,文心抬脚往他屁股上一踹:“你他妈是不是想挨揍,不滚现在就来跟我打一架!”
杜斯然可不想在感受当初被文心暴力支配的恐惧,脚底抹油飞快溜了,跑到门口还忍不住回头扒着门框苦口婆心地叮嘱:“老大,大局为重,你害羞归害羞,忠言还是要听啊。”
嘭。
一个黄色橡皮擦着他的脸砸在门上。
杜斯然赶紧把脑袋一缩,这回是真的滚干净了。
魏淮洲喜滋滋地拿着两张假条带着文心
大摇大摆出了校门,直到走出去一段距离,才心满意足地牵起他的手。
两个人硬是没打车,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终于找到一家看起来还挺正规的美容院。
原本魏淮洲是打算出来一趟,干脆就把两边耳洞一起打得了,可是他高估了自己对打耳洞这件事的承受能力,鬼哭狼嚎打完左耳之后,文心就把人拦了下来。
“行了,不打了。”
魏淮洲松了口气,下一秒原地复活,眉飞色舞地让他赶紧把耳钉拿出来给他戴上。
文心残忍无情地拒绝了他:“刚打的耳洞不能戴这个,过几天再说。”
“啊?还要几天?”
本以为立马就行的小魏登时又焉了,伸手想去摸摸耳垂,被文心飞快拍了下手背。
“别拿手碰啊笨蛋,还没消毒!”
“这么麻烦,有个洞不就完事了?”
嘴上说着,还是乖乖把手缩回来不敢乱动。
一旁正找棉签给他消毒的美容师被他俩逗笑了,一边用双氧水擦他的耳朵,一边打趣道:“小情侣就是活力无限,感情可真好。”
“哎,我也觉得我们感情挺好。”魏淮洲一点不客气。
文心看他嘚瑟样就忍不住想损他:“谁跟你感情好?脸皮真厚。”
“你呗,男朋友。”
魏淮洲嘿嘿一笑,美容师正想给他戴上防发炎的耳针,被他抬手一挡:“等等等等,我先去上个厕所,有点憋不住了。”
一对情侣两个都是相貌出众,让人心生喜欢。
美容师是个中年妇女了,对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儿总会有自家孩儿一样的莫名好感,这会儿闲下来,就忍不住跟文心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