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南南,你之前应该没有过骑小毛驴的经验吧?如果你之前没有骑过,第一次骑还是非常遭罪的。要不我们还是猜拳决定吧。”
宋然也客观地分析道。
齐奚赞同地道,“我也觉得还是猜拳最公平了。”
肖自南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跟悦歌一样也晕车,坐不了越野车。只是因为我昨天就是坐拖拉机来的,短时间内我是不想再碰拖拉机了。我之前在跟组的时候,被拉去客串过几回群演,其中有一次就骑过驴。我知道怎么驾驭它。”
“可是……”
“没关系,我会在边上看着的。”
余风跟编导打过招呼后走了过来。
他把肖自南头上戴着的帽子给季清还了回去,把自己的渔夫帽给肖自南戴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他自己的墨镜,替换了肖自南脸上齐奚的墨镜。
余风把摘下来的墨镜递还给齐奚,“谢谢你。”
余风这一声谢谢毫无疑问是替肖自南说的。
明明是出于一片好心,结果反而被喂了一嘴狗粮的齐奚:“……”
那头,余风扶在肖自南的腰间,手把手护着他上毛驴,齐奚凑近季清的耳畔,“你哥醋劲这么大的么?”
季清转过头,幽幽地看了齐奚一眼。
把墨镜还给他什么的也就算了,竟然连亲弟弟的醋也吃的么?
齐奚忽然就领悟了季清这眼神里的沧桑,他拍了拍季清的脑袋,“哥懂你。”
季清愤怒地拍开齐奚的手,“拿开你的爪子!”
“小气。拍一下会怎么样嘛。走了走了,上车了。”
齐奚不仅顺势撸了撸季清的头发,还把季清给强行拖上了车。
“我们也先上车吧。”
宋然也招呼危唯还有沈柏舟一起上车。
宋然开车,危唯坐副驾驶。
沈柏舟跟季清两人选了离彼此最远的位置,齐奚就被迫坐在了中间。
车子启动,沈柏舟不受控制地向后车窗看去。
他没有看见肖自南的脸,因为肖自南以及余风的脸都被肖自南拿在手里的那个渔夫帽给挡着。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猜到那两人现在是在做什么。
沈柏舟垂放在膝盖的手缓缓收拢,眼神晦暗。
—
余风帮肖自南扶着小毛驴,“如果身体吃不消,就提前跟节目组说一声,不要硬抗,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我要去牧场,你……”
“我今天请了一天的假,会一直陪着你。”
肖自南已经坐上了小毛驴的背,余风仰着头跟他说道。
肖自南本来以为余风只是过来探个班之类的,很快就会离开,哪里想得到这人竟然请了一天的假来陪自己!
由于宋然他们都已经出发了,留在现场的工作人员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
村民们也早已散去。
肖自南摘下头上的渔夫帽,弯下腰用渔夫帽挡住两人的脸,迅速地亲了余风一口。
跟拍的摄像:“……”
你们这样,剪辑会抓狂的。
肖自南原本以为,余风口中的会一直陪着他的意思是,他坐工作人员的车子一起先行离开,抵达牧场之后再等他。
以至于当工作人员牵着一匹马走过来给余风的时候,肖自南是彻彻底底被惊到了,“你该不会是……要陪着我一起骑马去牧场吧?”
“我问过当地村民,这里出发去牧场有一条捷径,但是车子开不过去。那样一来我就不好坐车跟着。我骑马跟在你身后,这样你回头就能看见我。我也好放心。”
余风牵过缰绳,用手摸了摸黑色的骏马,回答了肖自南的问题。
肖自南:“……”
操!
刚才亲早了!
他应该现在狠狠地把人给吻住才对!
—
就如同余风从村民口中了解到的那样,从花田农舍去往花田牧场,的确有一条捷径。
在肖自南骑着小毛驴行过相对宽阔的大路后,就跟着节目组请的向导,骑着驴子上了山。
这条捷径分别由古道跟山路两部分。
肖自南骑着驴子走在古道上的时候还好,毕竟古道大都由大块的石头铺成,上面的石头早就因为几百年的风吹日晒,以及古时不计其数的人们从这里经过,石头早就变得非常光滑圆润。
古道狭窄,刚好只能供一匹马或者像是小毛驴这样的家畜来往通行,像是车子是绝对开不过去的。
人骑在驴上,也没有感受到太大的颠簸。
而且,古道两边的景色非常漂亮,底下是潺潺的溪水,山上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
期间,在节目组允许休息的时候,肖自南还让毛驴停了停,下地摘了好几朵野花,手动编了一个花圈送给余风。
“好看。”
肖自南端详着余风,笑容灿烂。
余风由着他闹,时不时地给递一瓶水,擦个汗什么的。
跟拍的摄像:“……”
这两位真的不是在公费谈恋爱吗?
噢,不对,他们节目组好像只请了这两位当中的一位来着。
等过了古道,开始走山路的时候,道路就没那么平稳了,不过好在节目组找的毛驴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走得还算是平稳。
余风就如同他承诺的那样,始终跟在他后面。
肖自南不必回头,他只要听见身后的马蹄声,就知道,身后的人一直都在陪着他。
第 91 章
“我有一只小毛驴, 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 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 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摔了一身泥。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肖自南一边哼着歌, 一边甩动着手里的小皮鞭, 身体也跟着小弧度的摇晃。
这是一首很简单的儿歌, 没什么难度,肖自南却唱得荒腔走板,完全不在调上。
这歌声太魔性了。
骑马在前面带路的向导都一脸憋笑。
摄像其实也很好奇,这么一首简单的歌,肖老师是怎么做到把它唱得这么具有杀伤力的。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 别人唱歌要钱,这位是要命啊。
摄像偷偷地觑了一眼身后骑在马背上的那位,好么,人眼神温柔,完全没有被这魔性的歌声给影响到。
摄像不由地困惑地想,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难道情人的耳里还能听出个帕瓦罗蒂?
余风几乎没有听过肖自南唱歌。
余风的听力当然没有问题,也听出了青年的五音不全, 可他完全没有觉得这歌声如何要命,只觉得摇头晃脑,手里甩着皮鞭, 唇角噙着笑的青年可爱极了。
骑在驴背上,头戴渔夫帽的南南可爱,就连他完全走调的歌声,听在他的耳里也是那么的可爱。
“翻过前面这个山坡,下面就是牧场了。”
向导转过身,打断了肖自南。当节目组请的向导告知他,翻过这座小山,下面就是牧场的时候,肖自南握着皮鞭,轻轻地在驴身上抽了抽,“驾”
都说驴脾气,驴脾气。
肖自南不抽这一鞭还好,这一鞭抽下去,这驴的脾性就来了,竟然嘶鸣了几声,前蹄抬了起来。
驴背上,肖自南的身体也开始左摇右晃。
“肖老师小心!”
跟拍的摄像吓了一跳,这里可都是山路,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肖自南松了松缰绳,连忙弯腰摸了摸驴的脑袋,也不催它了。
那驴果然就不再闹脾气,虽然步子还是不紧不慢的,但是好歹没再“闹事儿”。
肖自南安抚驴子的这一招,还是他做群演那会儿学到的,那时候也有一次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幸好驴子的主人就在边上,替他把驴子给安抚住了。
那头驴的主人告诉它,驴子这种牲畜,平日里性情温和,也任劳任怨,可一旦倔脾气犯了,那可是抽着不走,打着还倒退。
所以如果驴脾气犯了,就不能跟驴死磕,得赶紧把态度放软,它也就乖乖听话了。
肖自南勒着缰绳,转过头,对着镜头笑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放心。我可是骑驴小王子。”
摄像:“……”
您是不是骑驴小王子我是不造,但是您这要是再来一回,那我这心脏可就要受不住了。
“别招它,好好骑。”
余风骑马赶了过来,难得严肃地道。
肖自南乖乖地“噢”了一声。
跟拍的摄像有些吃惊地看了两人一眼。
他这一路跟拍,发现余老师对肖老师非常纵容,可以称得上是宠溺了。
他还以为刚刚肖老师会不把余老师的话当一回事呢,都说恃宠而骄不是么?
而且肖老师怎么看也不像是听话的主。
没想到的是肖老师竟然就乖乖地答应了。
唔。
忽然想要恋爱是怎么回事?
—
一行人,逐渐地行向山顶。
向导因为熟悉当地的地形,已经一骑绝尘,率先冲上了山顶。
肖自南也挺想就这么一鼓作气冲上去的,不过考虑到他□□的这位驴爷未必会答应,他只得骑着驴子,慢悠悠地追上去。
小道两边树木夹道,阳光,山风都被树木给挡住了,也感觉不到什么冷意。
快要行至山顶,山风大了起来,肖自南头上的渔夫帽都快被吹跑了。
他只好一手按住渔夫帽,一手握住缰绳,惆怅地叹了口气,“我可真是太南了~~~”
摄像:“……”
这会儿也晒不到什么太阳,您可以把帽子给摘下来的。
您就实话实说吧,是不是因为这帽子是余老师亲手给您戴上的,所以舍不得摘?
哼。
这恋爱的酸臭味。
终于快要抵达山顶,地形也随之变得开阔了起来。
肖自南骑着驴子,往前走了几步,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草原出现在他的面前——
蓝白相间的木屋,风车,几十头黑白花色的奶牛抵着头在吃草,头上是湛蓝湛蓝的天空。
心旷神怡。
这恐怕是现场每个人的心声。
肖自南勒住小毛驴的缰绳,忍不住赞叹道,“好美。”
摄像扛着摄像机,笑着走了过来,“很美吧?当时我们的工作人员随着当地村民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想,一定要让前来的嘉宾们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领略到这里的风景。但是因为这条山路实在太狭小了,不可能让所有人都骑马或者骑驴子穿过这里,所以才想了由嘉宾们自由选择交通工具这个方式。骑驴相对其他两种交通方式的确是辛苦了一点,所以眼前的风景,也算是对肖老师您的奖励吧。希望您会喜欢这里。”
肖自南由衷地道,“谢谢!节目组有心了。我很喜欢。”
摄像刚想客气地回应个几句,只见肖自南一脸认真地道,“以后谁要是说你们节目组丧心病狂,我一定跟谁急。”
摄像:“……”
那我还真是谢谢您了噢。
余风也骑着他那匹鬃毛褐色的骏马在肖自南边上停了下来,同他并肩。
肖自南听见马蹄声,侧过头,两人相视而笑,又同时别开眼,看向前方,一起静静地欣赏眼前的美景。
肖自南转过头,问身后的摄像,“既然都已经到了牧场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从驴上下来了?
“可以的。肖老师是想要从这里走下去么?”
肖自南笑而不语。
他松了手中的缰绳,从驴子上爬了下来。
为什么是用爬呢?
肖自南倒是想要姿势帅气地从驴上翻下来,但是当他的脚踩在驴蹬上的时候,他的腰对他发出了严重的抗议。
所以最后,肖自南是屁股朝着镜头,艰难地,四肢僵化地从驴背上下来的。
要不是余风及时地上前揽上他的腰间,肖自南双腿落地的瞬间都能来一个秒跪。
肖自南趴在余风的肩膀上,“这辈子都不想再骑驴了。”
摄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余风手放在肖自南的腰间,替他轻轻地按摩揉捏起来,“骑这么长时间,就算是经常骑驴的人也会吃不消。你今天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把人哄高兴后,余风又问道,“有没有好一点?”
肖自南整个人没骨头似地瘫在余风的身上,“还是酸得要命。师哥,你晚上给我按摩吧。我感觉我的腰快不是我的腰了。”
“好。”
摄像:“……”
嗯,我也觉得我的眼睛快要不是我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