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是饥渴难耐地那一个。
好吧,事实也是如此也就是了。
真是个让人绝望的世界。
“没关系,邓叔不是多话的人。”
余风安抚他。
邓叔是不会将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说出去的,要不然,他方才也不会没有出声提醒南南。
不过,邓叔是当初母亲从余家老宅调给他的。
就算是邓叔不主动对外说,要是父亲跟母亲问及他的近况,邓叔未必会替他守口如瓶。
毕竟从本质上而言,他的父母才是邓叔真正的雇主。
“哥哥,还是让邓叔快开车吧。”
肖自南捂脸。
不然,他这张老脸真的要烧起来了!
—
可能是怕见了邓叔会太尴尬。
车子一抵达阑珊苑,肖自南就先行下了车。
邓叔替余风打开车门,“大少爷,这件事需要我同老爷跟夫人保密吗?”
在开车去警局的路上,余风同肖自南并没有刻意表现出任何亲昵的行为,邓叔却还是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特别是早上他还是从余风家中一起接的大少爷跟青年。
肖自南升上隔板一事,只是让邓叔确定了心中的猜测罢了。
“不用。若是父亲、母亲问起,你便如实说吧。”
余风从车上下来,淡声道。
这一下,邓叔是切切实实惊讶到了。
如实说意味什么么?
意味着大少爷并没有想过要隐瞒青年的存在,甚至……打算同老爷、夫人公开自己找了个同性恋人这件事吗?
邓叔到底是余家的老管家,受过严格的礼仪训练。
他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惊讶,恭敬地道,“是,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新型冠状病毒有点严重~
大家尽量避免去人多的地方,出去的时候也最好戴口罩。
当然,不出门,在家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哈哈。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注意安全噢!
笔芯,么么哒。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55 章
“方才你跟邓叔两人聊了些什么?”
邓叔并不住在阑珊苑, 而是住在余家老宅。
余风下车之后, 邓叔就开车走了。
肖自南站在门前, 输入房子密码, 佯装不经意地问道。
“邓叔问我,若是我父母问起,他需不需要替我隐瞒。”
“你说……什么?”
肖自南缓缓地转过头。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父母,隐瞒什么的,是个什么意思?
邓叔不是普通司机么?还能同余风的父母扯上什么关系?
余风站在肖自南身后,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身,握住他的手按了0214,开了锁。
他牵着肖自南的手进了屋,在玄关处,拿了一双拖鞋, 递到他的脚边,出声解释道,“邓叔是我母亲从老宅拨给我的司机。他受雇于我的父母。他方才问我, 若是我的父母问起我的近况, 要不要替我隐瞒我同你交往这件事。”
肖自南换上拖鞋,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他的身体紧绷, 整个人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 “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告诉他,若是我的父母问起,他照实说就可以。不过, 这样一来,有可能我父母近期就会提出会想要见你一面。很抱歉,刚才是我思虑不周,此前没有问过你的意思。如果你觉得不大方便,到时候我会替你回绝父亲跟母亲。”
“不用。”
余风侧过脸,看向肖自南。
肖自南反手握住他的手,语气故作轻松地道,“拐了人家的宝贝儿子,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不是?如果你的爸妈知道了我的事情,并且提出想要见我一面的要求,不要急于替我回绝,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知道吗?”
如果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不是那样用力,余风或许会真的以为青年一点也不紧张。
他眼神温柔,“好。”
“我上楼换件衣服。”
余风伤在手臂,还是穿宽松的居家服要更为舒服一点。
“嗯,去吧。”
—
余风换完衣服,下楼时,肖自南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余风眉心微拧。
因为今天要去警局,昨天晚上他们两人睡得时间相对较早。
早上也是睡到自然醒,两人才出发去的警局。
按说,南南不应该还会这么容易犯困才是……
是因为晕车,才导致身体太累了么?
余风走到沙发边上,他探手在肖自南的额头摸了摸。
体温是正常的。
这让余风稍微放心下来。
余风去了楼上卧室,拿了一条薄毯下来,动作轻柔地盖在肖自南的身上。
—
肖自南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他出车祸的那一天。
他开着超跑在灯火璀璨的江滨路上疾驰。
一辆重型渣土车迎面而来。
他急转方向盘,可是那一刻,方向盘好像是失灵了。
无论他费多大的力气,方向盘还是纹丝不动。
“嘭”地一声。
在巨大的冲击力以及冲击声中,肖自南骤然从梦中醒了过来。
余风就坐在肖自南的边上看剧本。
“醒了?”
听见动静,余风放下手中的剧本。眼底的笑意,在窥见青年眸中的惊恐时,瞬间为担心所取代。
余风把人搂在怀中,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肖自南靠在余风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的脑海里,全是梦中里他出车祸身亡的那一幕——
眼睁睁地看着渣土车迎面驶来,手里的方向盘却一动不动。
一声巨响,在绝望跟惊恐当中他彻底地闭上了眼睛。
肖自南心跳得厉害。
他不明白这个梦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被这个梦境给弄糊涂了。
明明在他的记忆当中,他是转动了方向盘了的,只不过还是慢了一步,所以没能避开渣土车。
是他的记忆出了差错,还是因为是梦境的缘故,在细节处出现了偏差?
又或者说,上辈子他的车祸,并不是单纯的只是意外那么简单?!
“南南?”
迟迟没有听见青年的回应,余风不放心地轻唤出声。
“我没事……我又睡着了吗?”
又?
假装没有注意到肖自南口中的“又”这个词,余风看了看手机,“五个多小时。”
五个多小时?
肖自南心底一沉。
他记得最开始,师哥送他回御湖锦园的那一次,他回去也就只是睡了两个多小时而已。
再之后,他每次只要坐了车后,都要回去睡个三四个小时。
今天,竟然一下子就睡了五个多小时么?
他陷入睡眠的时间似乎有越来越长的趋势……
怀里的人身体一直都在发抖。
余风不放心地握了握肖自南的手,却发现他的掌心沁凉一片。
余风很是担忧,“告诉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肖自南勉强笑道,“没有。就是睡觉的时候,总是做噩梦。”
“去年有段时间,季清也总是梦魇。母亲便给他找了几片凝神的香片,要不回头我问问母亲,她那里还有没有?”
重生后,这是肖自南第一次梦见自己上辈子临死前的场景,简直像是又亲身经历了一次。
没有人能够在重复见证自己的死亡之后,还能够心平气和。
肖自南有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小季清?他怎么了?”
余风沉默了片刻,“还记得你跟季清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跟小季清是怎么认识的?
肖自南的大脑空白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印象中明明应该是很深刻的事情,但是当他试图去回想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大脑好像出现了一个BUG,部分的记忆都被清空了一样。
好在,他最后还是想起来了。
他记得,最开始他跟季清在圈子里只是见过几次面,称不上多熟。
是在一次一个共同的饭局里,他出手帮过被灌醉酒的小季清一回。
那次以后,小孩儿才跟他亲近了起来。
那年,小季清也才十七岁而已。
十七岁的小孩儿,遇上那种事情,回去后就总是做噩梦,这太容易理解了。
有些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就真的能够过去的。
肖自南最近因为频繁梦魇,确实精神耗损得厉害,如果真的有那种凝神安睡的香片,或许可以试试看效果到底怎么样。
“会不会太麻烦伯母了?”
“回头我先帮你问问。”
“嗯。”
肖自南趴在余风的肩头,他忽然想起,“我睡了那么久,师哥你饭吃了吗?”
“嗯。吃过了。你现在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打电话叫外卖。”
“我现在没胃口,迟点吧。我现在比较想洗个澡。”
他身上有些黏黏的。
比起吃东西,他现在更想要冲个澡,换一身干爽的衣服。
余风眉头微拧,不吃东西怎么行?
“这样,我先打电话给行香馆,让他们送点吃的过来。我再上楼去给你放水,等你泡完澡出来,外卖也差不多送到了。这个点也差不多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到时候如果你如果还是没有胃口,就陪我少吃一点?”
听见“泡澡”两个字,肖自南便本能地身体一僵。
他不知道,是哪件事、哪个契机促使了他的重生,他也不知道,会不会他无意中做了某件事,他又会变回之前那个没有实体的阿飘的状态。
自从重生以来,肖自南没有碰过浴缸,也再没有在浴缸里泡过澡。
他下意识地道,“不用了。”
意识到自己回绝得太快,肖自南解释道,“我不喜欢泡澡,冲个澡就好了。”
“好。那我去给你拿衣服。“
“嗯。”
肖自南这次回江城,连御湖锦园都没回去过。
他今天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余风的。
—
“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
余风给肖自南从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物,放在洗手间的置物架上。
出门前,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
“嗯。谢谢师哥。”
肖自南亲了亲余风的唇角。
余风见青年的精神状态比方才好多了,也就稍微放心了一些。
关上洗手间的门,余风回到卧室,给母亲季明明打了个电话。
季明明是一位画家,喜欢到全世界各地去采风,寻找绘画创作的灵感。
年轻的时候,季明明大都是自己单独出去旅行。
后来在一次去中东国家采风的时候,季明明遇上了当地的武装□□,险些没能平安回来。
余安放心不下妻子,又无法说服妻子放弃她最喜欢的旅行跟绘画,只好每年都抽空陪着妻子一起周游世界。
当然,个别危险的,正处于战乱的地方,余总在出发前,就悄悄地在攻略里给PASS了。
季明明心里未必不知道,不过她也不是非要去那些危险的地方不可,世界这么大,美丽的风景还是很多的。
这一次,夫妻两人途径不丹。
季明明被不丹当地淳朴、地域色彩浓厚的风土人情所吸引,夫妻两人在当地逗留了几日。
佛像前,季明明正双手合十,虔诚地为家里人祈福。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寺庙的宁静。
季明明责备地瞪了丈夫一眼。
余总很无奈:“……明明,是你的手机铃声响了。”
季明明眼底的杀气顿时敛起。
嗯?是她的手机响了吗?
季明明面朝佛像,虔诚地叩拜,从蒲团上起身。
离开礼佛大殿,这才让丈夫把她的包给她。
季明明慢条斯理地从手提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但在看清楚来电显示后,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激动。
“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电话?”
季明明眼眶里有泪花闪动,“一定是神明刚才听见了我的祷告!”
季明明不是个情绪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