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重行行 CP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大风不是木偶

作者:大风不是木偶  录入:03-30

  “香薰,就这个,”沈致湘转身拉开抽屉,拿出一只纸盒,“诶,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用……反正就是弄上之后屋里很香。”
  那是一只纯白色的精致纸盒,沉甸甸的,正面用斜体写着一行不是英语的字母,也不知是法语还是意大利语。
  “呃,行吧……”我暗想南方女孩儿果然精致,连带着以前一周一双袜子的沈致湘都精致起来了……
  “明天我们好好搞一下卫生,”沈致湘摩拳擦掌,“给辅导员和书记开开眼。”
  我:“……”
  其实我是暗暗期待的。
  因为这意味着,严行要回来了——哪怕只是回来睡一晚。
  我甚至不知道见了他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可只是想一想要见到他了,就觉得心脏砰砰砰地跳,像一只瘪气球被灌了气,逐渐饱涨起来。
  周二下午,我和沈致湘在寝室打扫卫生,杂物都收拾起来,垃圾都丢出去,地扫干净了,又仔仔细细拖过两遍,光可照人。
  沈致湘甚至把窗帘拆下来洗了,他也不嫌冷,就着冷水把窗帘搓得亮丽如新,然后奢侈地又用吹风机吹干,再装回去。
  做完这一切,沈致湘掏出手机,“咔擦”拍了一张照,美滋滋发给杨璐。
  我:“……你这么费劲儿收拾,原来就为了拍张照?”
  沈致湘拍拍我的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这你不懂了吧?现在女孩儿都喜欢爱干净的男的!璐璐那天还和我说呢,她说成都的男的都可精致了,我俩以后要过日子,我也得精致点!”
  我:“你们想得好远……”
  沈致湘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早点做打算嘛。”
  我和沈致湘去食堂吃了晚饭——杨璐也在收拾寝室,没空和沈致湘约饭。然后我俩回到寝室,各自坐在桌前。
  这时沈致湘才想起来:“我靠,咱们是不是该给严行说一声?他不会不知道吧?”
  其实我也在担心严行会不会根本没看到通知,不然这都七点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可我又有些纠结——不,与其说是纠结,不如说是担心,也许严行看见通知了,但他为了不见我,宁愿被辅导员发现夜不归宿……
  “给他打个电话吧,”用力握了一下拳头,我说,“我来打。”
  “嗯,好。”
  我拨了严行的号码,电话也就响了两三秒,他便接起来了。
  “喂。”严行的声音平淡得几乎有些冷漠。
  “……是我,张一回,”我紧张地说,“你,呃,你看见群里的通知了吗?”
  严行:“嗯。”还是那样冷淡的语气。
  “那你今晚……得回来住吧?”
  严行沉默几秒,说:“一会儿回来。”
  “哦……那好。”
  严行简短地“嗯”一声,挂了电话。
  我觉得自己贴着手机的那只耳朵像被烧红的铁。
  37分钟之后,严行推门,走进寝室。
  “回来啦!”沈致湘热情地招呼严行,“好久没见你了!”
  严行冲他笑笑,表情挺温和。紧接着他从书包里掏出一只系得十分紧实的红色塑料袋,说:“我带了点宵夜。”
  “好啊!”沈致湘兴奋道,“等他们检查完咱就吃!”
  严行点点头,把塑料袋放回书包里,书包立在书桌上。然后他在自己的床上坐下,低着头玩手机,不再说话了。
  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只能做贼一样打量严行,他瘦了吗?好像没有吧。他穿了条紧身牛仔裤,勾勒出他修长的小腿。既然穿了这种紧身裤了,那腿上的伤应该已经彻底好了吧……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会留下伤疤吗?
  严行忽然抬头看向我,我飞速移开目光。
  但还是对视了,也许只有零点一秒。
  我想我在严行看来应该是个虚伪透顶的人吧,既拒绝了他,又忍不住偷偷看他。哎。
  “张一回。”严行忽然开口。
  “啊。”我惊得直接站起来,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严行是不是要质问我为什么看他?
  “你的被子,借我一床。”严行说。
  “……哦,好。”我连忙搬起一床被子,放在严行的床上。
  是的,他的床上只有床单,现在连暖气都还没停,怎么可能不盖被子。
  严行起身,把我的被子仔仔细细铺开来。我站在他身后看了几秒,见他没有再和我说话的意思,只好又回到书桌前坐着。
  沈致湘正戴着耳机听英语听力,还好他戴着耳机。
  没过一会儿,辅导员和书记就来了,一进门,书记便笑了:“现在的男生都很讲究啊!”
  沈致湘表情很得意:“嘿嘿,一般一般。”
  书记摇头:“我们那会儿可没那么好,哎,那会儿是十个人的大通铺,再收拾也收拾不干净!还是现在的条件好哪。”
  我心说,您那会儿毕竟起码是二十年前了……
  送走辅导员和书记,严行把宵夜从书包里取出来。
  他带回来一只卤鸭,一大盒蛋挞。
  沈致湘:“靠,大晚上的,好罪恶啊……”说着拎起卤鸭和蛋挞,“我去用微波炉热一热啊。”
  沈致湘乐呵呵地出门了,我和严行对视一眼,彼此都没说话。
  半晌,严行转身回到床前,弯腰叠被。
  我赶紧说:“不用叠,晚上也要盖的。”
  严行动作一顿,然后把被子抱起来,放到我床上:“谢了。”
  “……不客气。”
  太难受了。我想我和严行的关系怎么就到了这种程度呢,我们连室友都做不成了。
  很快沈致湘就回来了,整间寝室都被鸭子的卤香味充溢。
  沈致湘把鸭子和蛋挞放在椅子上,椅子推到寝室中央,双眼闪光:“严行,你就是天使。”
  严行笑笑:“快吃吧。”
  我攥着一次性筷子,心想严行是在折磨我吗——他对我那么冷淡,我又怎么能心无芥蒂、热热闹闹地吃他带回来的东西呢。
  沈致湘已经夹起一块鸭腿肉,咬了一口:“我靠好好吃!”
  我看着严行淡漠的双眼,食欲全无。
  我拿起枚蛋挞,三两口吃完了,又夹了块鸭肉,很快啃完。然后我起身,尽量做出一副轻松的语气:“我饱了啊,你俩吃。”
  “嗯?”沈致湘嘴角都是蛋挞上的酥皮沫,一脸惊讶:“这还没开始呢你就饱了?!”
  “……晚上吃多了,我去洗澡。”我说。
  说完我就转身走到阳台上,收拾起衣服来。
  我听见沈致湘在身后嘟囔:“我俩晚饭吃得也不多啊……”
  几分钟后,阳台的门被打开。
  严行走进来,关上门。
  隔着玻璃窗户,我看到沈致湘蹲在椅子前欢快地啃鸭腿。
  “张一回。”严行低声唤我,他背对着窗户,整张脸都有些晦暗。
  阳台小小的,他离我好近。
  “……”我不知该说什么。
  严行看着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再吃点,”他语气无奈,“就是给你买的。”


第37章
  熄了灯,寝室里充斥着雪松檀香和卤鸭子的混合味道。
  沈致湘打了个饱嗝,喃喃道:“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
  我:“……”
  沈致湘接着说:“怪怪的。”
  我心想,是啊,两个大男人在寝室里点着香薰……并且还混合着卤鸭的味儿……
  这味道实在一言难尽。
  沈致湘翻了个身,说:“回啊,我好撑。”
  我说:“你别这么叫我,好奇怪。”
  “回啊,”沈致湘不为所动,“你和严行为啥闹别扭啊。”
  我尴尬地说:“也没什么。”到底是被沈致湘看出来了。
  “唉,你说你们闹别扭就闹别扭吧,给我撑死……哎我不会胃出血吧?”
  我汗颜:“不至于吧大哥。”
  沈致湘没有回答我,而是又打了个长长的嗝。
  在阳台上,严行说,就是给你买的。
  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无奈。我的整张脸却轰然烧起来,一时间恨不得抓住他的手腕问他,那你搬回来好不好。
  严行叹气,说:“算了,你跟我出来。”
  然后我就跟着他出了寝室,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们绕过一对对情侣,在一处较为偏僻的长椅上坐下。
  夜风凛冽,天空是很深远的墨蓝,遥远的星光闪烁在我们的头顶。
  “还有这个,”严行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给你买的——不准不吃了吧。”
  那是个包得异常严实的塑料袋,我解开一层,还有一层,还有一层——竟然包了四层。
  里面是一个圆圆软软的烤红薯,还热着。
  剥开皮,最外面那层红薯是焦红色的,一口咬下去,酥酥软软,甜得像蜜。
  我啃着手里的烤红薯,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一棵树要长出来——不——冲出来了。那树的枝桠纤长有力,已经融进我的骨头和血管里,支配着我的手,去抓住严行。
  我沉默地啃着红薯,严行沉默地坐在我身边。
  很快我把红薯吃完了,严行问:“吃饱了吗?”
  我看着他,问:“还有吗?”
  严行点头,又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塑料袋,同样包了好几层,最里面是一个纸袋,纸袋里是一个汉堡。
  “这个有点凉了。”严行说。
  借着明亮的路灯,我看见纸袋上有“汉堡王”三个字,这是我第一次吃汉堡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汉堡,但尝得出是牛肉的,里面夹着切片的西红柿,还有沙拉酱,似乎还有蛋黄酱。
  咬下去第一口的时候,我的鼻子就发酸了。我忍不住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严行低声说,“就是觉得……晚上容易饿吧。”
  “谢谢。”我含混不清地说。
  “嗯,”几秒后,严行起身,“那你吃着,我先走了。”
  眼泪已经从我眼角流下来,我不知道严行看见没有——大概是没有吧。我怕被他看见,也不敢抬头,只好仍旧把脸埋在汉堡里。我强忍着哽咽声,说:“再见。”
  严行说:“再见。”
  然后他就走了。
  我抬起头悄悄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我才终于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脸。脸上冰冰凉凉的,是眼泪。
  张一回是个没出息的人,给点吃的就会感动,喜欢也不敢说,流泪只敢避开旁人。
  这天晚上,我一边嚼汉堡,一边大哭了一场。
  这之后,严行没有联系我,而我又开始在人群中寻觅严行的身影。可不知为什么,他像是忽然变透明了一样,很难看得见了。
  专业课上,我明明没看到严行,可老师点名,又听到严行清清楚楚答了“到”。去食堂的路上,我好像看见严行走在前面,快步悄悄跟上去,却又找不到他的背影了。
  那棵树在我身体里愈长愈大,有时候我几乎怀疑我的大脑和四肢都变成了树的一部分,不受控制地在风中摇摇晃晃。
  一周之后,学院通知,要组织一次电子商务参观。去杭州。
  三天不用上课,大家都很兴奋,并且车费和住宿费学院报销。
  买票是以寝室为单位的,所以从北京去杭州的火车上,我、沈致湘和严行,被分在了同一节卧铺车厢,还有另外三个我们班的男生。
  我和严行都在上铺,严行上了车就在睡,沈致湘和那三个男生准备打扑克,问我们:“你俩玩吗?”
  严行背对着我,声音闷闷的:“不了,我睡会儿。”
  我说:“你们玩吧。”
  我盯着严行乌黑的后脑勺,移不开目光。我好想和他说说话,随便聊点什么——我们已经太久太久没好好说话了。比如,你租的房子怎么样?你腿上的伤都好全了吧?你是不是感冒了声音这么闷。
  然而严行就这么背对着我,从下午上车,一直到深夜。他甚至没吃晚饭。
  车厢里的灯关了,只剩下过道的灯还亮着。我听见沈致湘他们几个沉沉的呼吸声。火车行驶在不知什么地方,窗外黑漆漆的,只有铁路沿线的路灯,照亮一小片浓黑的夜。
  凌晨一点多,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
  严行轻手轻脚爬下床,出去了。我的手脚也不听使唤,跟着爬下床。
  我想严行也许去卫生间了,马上就会回来。可他回来了我又要和他说什么呢?不知道。
  然而我等了很久,也没见严行回来。
  我只好往前走,路过一个蹲着打游戏的男孩,路过一个正在哄孩子的妇女,路过一个神色疲倦的乘务员。
  然后我看到了严行。
  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他和几个男人站在一起抽烟。那些男人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玩手机,只有严行独自看着窗外,指间的烟头明明灭灭。
  他平静的侧脸对着我,像是在走神。
  “严行。”我叫他。
  严行扭头看向我,几秒后,灭了烟头走过来:“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沙哑,嘴唇也干裂着。
  “……喝水吗?”我说,“我那儿有热水。”
  严行站着没动,看我的目光却凉凉软软,令我无端想起悲伤的河水。漫过我。
  “严行?”我又轻声唤他。
  我承认我害怕了,非常、非常害怕,看见他在抽烟的那一刻,我几乎以为他就要像一缕烟一样飞走。
  “我都躲着你了,”严行垂眼,声音忽然很委屈,“我能怎么办,张一回,学校就这么大,我躲也躲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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