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还能碰上蒸煮,这趟超值。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女生用一种只有在场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尖叫,“逛爱情圣地,打卡爱情越野还能遇见爱情,我死了,我真的死了!!!!”
“好好一个人,不要老说不吉利的话。”训练官微微蹙眉,却也道,“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我和他们熟。”
“不可以!”女生迅速义正言辞地拒绝,“训练官,您知道吗?cp不可以舞到正主面前,而且追私是一定要坚决杜绝的行为!”
训练官:“……啊?”
这人讲什么?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男生摸摸女生的头发,把手机递给她,让她该拍照拍照,顺便和教官解释:“没什么,饭圈术语,不懂也罢。”
训练官:“……哦。”
女生激动地冲着树后面的颜值连拍几张,低头发微博,想了想,既没有带定位,也没有发照片,只是模棱两可地发了句:【追星成功啊啊啊啊,打卡爱情圣地,遇到颜值啦!!!!】
“被遇到”的颜值却没有被离他们只有寥寥数米的粉丝打扰到,两个人研究了一下地图,确认了一条等高线所指的小坡,就继续扫点。
渐渐地,两个人离一面之缘都没有的粉丝渐远,沿路扫点,攀上山顶。
工作人员诚不欺他们,这确实是一张难度系数很高的点,上山路线中的点全都扫干净花了两个多小时,登顶时,已经过了十点。
但今天的山顶非常美。
严肆和谢执走到一片开阔的平地,穿越过树影往下看,能够看见壮阔的群山,群山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山间有零星的房子,半上午做饭时还有炊烟,简直像古时候。
“好美……”谢执站在树边往下看,没有注意到严肆悄然离开。
片刻后,一阵音乐被风吹进谢执的耳朵中。
谢执猛地回头。
严肆坐在一块石头上,长腿曲起,手中捏着一只做工粗糙的竹笛,嘴唇抵住竹笛的吹口,正吹着一首歌。
严肆看见谢执回头看他,把竹笛取下来,绕在手指尖一转,又捏回掌心中。
“还记得吗?”严肆笑着问,“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
怎么不记得,就是在这个山脚买的,怎么现在看……觉得这个笛子那么粗制滥造?
严肆却不介意,他把竹笛重新送到自己的唇边,借着刚才断奏的音符,继续吹响。
这首歌谢执很熟悉。
“他是一个小朋友,你的名字他记得最熟,他喜欢追着风对你笑,也答应和你一起变老……”
严肆以前从来没吹过竹笛,这首歌吹起来也有点断续。
严肆一边吹一边抬头,看着谢执笑。
谢执站在树边,看着也听着,一会儿后,谢执抬起脚步,匆匆走到严肆身边,拿掉了严肆的竹笛。
严肆仰着头,看了一眼被谢执夺走的笛子。
他没能够看得很久,下一刻,谢执的嘴唇就莽撞地撞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双更】
竹笛就是小严藏起来的东西啦。
曾经想过要自己重走的路,从此后都是并肩。
第111章
两个人在山顶逗留了一会儿, 直到听到有他人的声音传来,两个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继续扫点。
谢执和严肆积累了上山的经验,下山扫点比上山扫点要快得多, 中午十二点多, 两个人已经扫到了最后一个点。
谢执拿着两个人的卡,到红外设备上面打卡, 设备“滴”一声, 谢执举起卡, 兴奋地在设备前面一蹦。
“扫完了!”谢执看了一眼地图左下角写着的平均时间,问, “我们花了多少时间?”
“加休息,一共四个小时多。”严肆掐表。
谢执:“那就是说我们比这个项目的平均时长少了三个小时!”
“是。”严肆笑着看谢执,然后转过身, 在他面前蹲下,把自己的背亮给他, “来吧。”
谢执:“……干什么?”
“忘了吗?”严肆保持蹲姿没动,“在这个山上,我们还有一个项目没有做。”
当年, 谢执扫到最后一个点体力不支,是严肆蹲下来, 把他背起来,一路下的山。
谢执本想拒绝,犹豫了一下, 也蹲下去,趴在严肆背上,双臂乖乖往他的身前一环。
“请问。”严肆说,“我背上的乘客,您坐稳了吗?”
“坐稳了。”
“那么,安全带系好了吗?”严肆一边说,一边拉了拉谢执垂在他身前的手臂。
谢执张开五指,和严肆五指扣握,笑着说:“也系好了。”
“最后一个问题。”严肆又说,“您付费了吗?”
“……付费?”谢执有点懵了,“怎么付费?”
“车费一万亿元。”严肆说,“已上车的乘客概不接受下车,如果没有那么多钱——就只能把一辈子都赔给我了。”
“噗……”谢执趴在严肆背上,闻言,捏了捏他的手指,“严老板强买强卖——是会被抓起来的。”
严肆:“我要是被抓起来。某些人就没有男朋友了。”
“怎么会?”谢执把头放在严肆的肩膀上,换个舒服的姿势趴好:“如果严老板被抓了,我就和严老板一起被抓起来,严老板关在哪里,我就关在哪里。”
垫在谢执身下的严肆微微一顿,然后,他抓着谢执两条腿,毫不困难地站起身来。
“好的。”严肆说,“已收到您的汇款,现在请坐稳,我们,开车啦——”
严肆根本没给谢执留任何喘息的机会,说完那句“开车啦”就“咻”地一下冲了出去。
严肆的运动鞋踩过山间腐叶,晒了一天的太阳风吹向两个人。
谢执大笑着伸出手,抓了一把空气。
山间无日月,多年能够始终如一。
他和严肆之间的感情。
也是一样的。
严肆本来是准备背着谢执一路冲刺到伞棚那里的,然而两个人才刚刚冲到最后一段山路,就被训练官挡住了。
“停,停一下——”训练官要不是躲闪及时,差点被两个人撞到,只能无奈地看着谢执从严肆背上跳下来,一头乱发地走到自己面前。
“训练官,怎么了?”谢执眼尾被吹得有点红,不好意思地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说来话长。”训练官说,“这边有狗仔要堵你们,我带你们走个小路,绕一条道出去。”
严肆眉毛微微一簇,拿出手机,到一边去给纪泽阳打电话。
“您也知道我们的狗仔吗?”谢执看了一眼严肆,和训练官说话。
“我不知道,你们粉丝跟我说的。”训练官说,“姑娘哭惨了。”
训练官一边说,一边指了指离他们有几米,坐在山地上的一男一女,女生正在哭,肩膀一抖一抖的,男生没办法,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训练官:“说什么,哎,我也听不明白,就是说她微博虽然没带定位,但是之前有个微博在重庆打卡过,扒出来,什么哦,听不懂。”
谢执:“……”
训练官继续说:“你们年轻人说话我怎么都听不懂,还有什么不能舞到正主面前,离什么什么远一点。”
训练官最后道:“乱七八糟。”
训练官可能听不懂,但谢执多年混饭圈,又怎么会听不懂。
谢执想了想,在自己的口袋中翻了翻,翻出一张早上给工作人员写签名时留下来的草稿纸。
谢执捏着那张聊胜于无的草稿纸,过去找严肆。
严肆正在打电话:“不想现在接采访,高考累了那么久,不想他再……宝宝,什么事儿?”
“写个to签。”谢执拿着纸笔过来,上面已经写了一句话,写的是【谢谢你保护我们】,他签了名,还差个严肆的,“我拿去送人。”
严肆点点头,没问为什么,把纸签了交给谢执,看谢执走了,才继续和纪泽阳打电话。
“我也不是想让泽阳哥难办。”严肆说,“但是我真的想让谢执休息一下。”
严肆:“这样吧,那些你推掉的采访我们统一都接,你关系好的媒体安排在前面接专访,只是不是现在,等高考出分后,行吗?”
纪泽阳啪啪打字,倒是有点欣慰,只说:“哟,这么温暖?那就承蒙严少美意,我去安排了。”
严肆和纪泽阳还在商量采访的时候,谢执已经举着那张纸,缓步到了女生身旁。
男生还在劝说女生,忽然听到有人走过来,回头一看,人都愣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话说自家女友只说过不能舞到正主面前去,那正主舞到自己面前来,咳……这怎么算???
男生呆愣愣的,只能拍了一下女生的肩膀,女生正在哭,什么都听不进去,刚准备抬眼睛发脾气,一抬眼,泪眼朦胧中,看到了谢执修长的身影。
“别哭啦。”谢执蹲下身,耐心地说,“应该是我们抱歉,给你们的旅程带来不好的体验了。”
“谢谢你保护我们。”谢执笑着,把刚才那片to签递过去,“一点小小的礼物,希望你能开心起来。”
如果换到平时,爱豆这么温柔地和自己讲话,不开心得晕过去也能大笑三天三夜。
可是今天。
女生看着温柔的谢执,不仅没有不哭,反而哭得更厉害,万分委屈:“可是——狗仔——都来了!!!”
如果自己能够更小心谨慎一点,能够把之前那条微博也删掉,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来了就来了啊。”谢执微微一笑,“又怎么了?我们怕狗仔吗?”
“我们不怕狗仔。”严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蹲到谢执身后,把他往怀里一勾,认同地说。
女生这下真的不哭了,满脸泪水和鼻涕,呆滞住地看着面前两个人。
“你是我们cp粉吗?”严肆圈着谢执,胳膊晃悠,“给你讲个好消息,能高兴点吗?”
“……什么好消息?”女生轻声问。
严肆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
“好消息是——”
严肆抬起胳膊,指指谢执,再指指自己,说:“我们是真的。”
反正女生最后是不哭了,她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后,拿了to签,破涕为笑,十分高兴地走了。
训练官始终没能够看懂这些年轻人的爱恨情仇,只能一头雾水地把严肆和谢执换了条路带出去。
suv在另一条路的尽头等他们。
司机技术非常稳,带着两个人的车去狗仔面前晃了一圈,然后才无比嘲讽地开下山。
“有点累了。”严肆忽然说。
“怎么了?”谢执有些担忧地抬起手,摸了摸严肆的额头,“我重了吗?”
说起来,高三好吃好喝,估计确实重了。
“什么,没有——”严肆差点笑出声,在谢执头上搓了一把,“是觉得每天被狗仔围追堵截,这种日子有点累了。”
“……嗯。”
说这个,谢执也认同。
从昨天到今天,好好两天假期总是没玩多久就能碰到一圈狗仔。
可是,既然进了这个圈,就不得不承担这样的责任,过这样的日子,只要能和严肆在一起,这点代价,不足为奇。
严肆觉得足为奇。
严肆把手机摸出来,捏在手上,往后靠在椅背上一仰,问谢执:“所以宝宝,要不要玩个大的?”
“……怎么大的?”
严肆解锁手机,点进电话簿找出一个电话,拨通,问:“喂,飞语,睡醒了吗?”
数小时后,启智高中,后门花坛处。
沈飞语背着一个小书包,碎步来到后门花坛,隔着铁门,与谢执严肆遥遥相见。
沈飞语一个闪身躲进花坛后,鬼鬼祟祟以蹲姿走到后门边,探出一个头,询问:“天王盖地虎。”
严肆:“……宝塔镇河妖。”
沈飞语:“莫哈莫哈,脸怎么红啦!”
谢执不忍睹视,问:“飞语,我们之间的交流能不能不要这么有时代感?!”
“害。”沈飞语摇摇头,站起来,只能作罢,“就是要有时代感好不好,我好不容易去百度到的!”
沈飞语一边说,一边从铁门的缝隙,将他拿出来那个小书包递交出去。
“东西都在这儿了,还给你们拿了套换洗衣服。”沈飞语想了想,又说,“到时候你们的东西留个地址,我们给你们装好,寄到北京去。”
“行。”严肆把护照收好,“下起去北京请你们吃饭。”
“说这些。”沈飞语不在意地一挥手,“不跟你们说了,晚上我们火箭班还要聚餐。”
沈飞语说完,深藏功与名地转身离开了。
严肆把书包扔背上背好,拉着谢执走了几步,走到一根建筑物的水泥柱后,从那里扒拉出一台闪着银光的机车。
“戴上。”严肆长腿一迈,跨坐到机车上,把头盔扔给谢执。
“好。”
谢执接过头盔,先戴在头上,还没来记得扣扣锁,严肆的手指已经伸了过来。
严肆的手指在谢执的下巴上摸了一下,摸到扣锁,帮他把扣锁拉紧,一拍自己后座:“上来。”
谢执翻身上车,刚刚坐稳,手臂就被严肆拽着,往前拉了一下。
“抱紧我的腰。”严肆说。
“知道了。”谢执从善如流,将自己的两条胳膊环住严肆的腰际,随后,又将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