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该还不知道。”
“你不想告诉他?”何云彬试探道。
宋雪满摇头道:“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些。”
何云彬无奈道:“那你叫我来干什么?你自己应该可以解决吧?”
宋雪满冷笑一声:“告诉你是担心你坏事。”
何云彬:“……”
“对不起,上次真的只是个意外。”
“那你打算怎么办?有把握解决吗?”
宋雪满点头道:“嗯。两年前,我让冬渔在洞仙歌帐号里,发表了一张吉他的照片。”
何云彬满脸问号:“吉他的照片?”
“那把吉他是六亡度之一。国内只有一把,在冬渔手里,而且――”宋雪满勾唇一笑,“我已经知道冒充冬渔的人是谁了。”
“你想用吉他来证明冬渔才是飞鱼?”
“不用我证明。”宋雪满神秘莫测道。
“什么意思?”
“利用舆论,将这件事推上风口浪尖,其他的事,我不用再管。”宋雪满道。
何云彬皱起眉头:“你就不怕舆论的风向,不会朝着冬渔这边?”
“舆论的风向一定会朝着冬渔这边。”宋雪满笃定道。
“为什么?”
宋雪满斜睨他一眼,“你猜。”
何云彬翻了个白眼,“我猜什么猜……等等,难道是因为上回的事?”
宋雪满笑了笑,没说话。
“卧槽,老子明白了!”几秒钟之后,何云彬惊叹道。
“哦?”宋雪满单手托住下巴,“说说看。”
“上回你说‘压得越低反弹得越高’,网民前期骂得有多凶,后期知道真相就会有多喜欢冬渔。最重要的是,因为那件事,冬渔的形象在他们心里已经深根蒂固,如果冬渔和冒充的人对峙,就算洞仙歌那边证据确凿,在真相没敲定之前,他们大多都会选择站在冬渔这一边!”何云彬震惊不已,太匪夷所思了。
“也就是说,在真相没敲定之前,有大部分人会无条件相信冬渔。到时候冬渔被推上风口浪尖,自然会有人扒出他帐号里吉他的照片。”何云彬眼里甚至带上一些惊恐,“而且,冬渔新生表演的视频还挂在网上,到时候对比一下吉他,就知道谁是真正的飞鱼。”
何云彬眼神呆滞地看向宋雪满,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
“宋雪满,你是不是从两年前,就在为这件事做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这章后面重写好几遍,删删减减,不知道写没写清楚,没看明白可以留一下言,或者觉得哪里不对,我看到会改一下(实不相瞒,我又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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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宋雪满不可否置地笑了笑。
他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 眼神犀利地看着何云彬,意有所指地说:“别再做同样的蠢事。”
何云彬全身冒着细汗, 什么鬼的发小?什么鬼的从小认识?宋雪满实在了太可怕。
“就这样,我回去看看冬渔。”宋雪满作势起身。
何云彬忙道:“您请慢走, 有事招呼啊。”
宋雪满挑唇轻笑, 分不出喜怒。
回到宿舍楼, 看到走廊靠窗的位置站着一个人。
宋雪满舒了唇角, 露出一抹温笑, 走近后,轻喊道:“冬渔。”
冬渔从窗前转过身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表情疑惑。
“我等你很久了。”冬渔并不是埋怨宋雪满,只是单纯诉说一个事实。
宋雪满受宠若惊地道:“为什么不打电话?”
冬渔慢慢摇头, “不着急。”
宋雪满站到他身边,窗外吹来徐徐清风。
“有想不通的事情?”看向冬渔时, 他的眼眸总要轻柔一些。
或许是天空阳光正好,冬渔觉得他的语气别样温柔。
可是,好像和平常并无区别。
平时他跟自己说话都这么温柔吗?
“嗯。”
“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冬渔犹豫不决道:“你看官网的消息了吗?”
宋雪满眉峰微皱, 旋即道:“看了。”
冬渔道:“我没有收到官方的消息,学校是不是找错人了?”
宋雪满沉默片刻, “你怎么想?”
能怎么想?冬渔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最终却老老实实回答:“我担心学校被骗了。我没有收到公司的消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学校应该是被骗了。”
宋雪满颔首道:“你想怎么处理?”
“我想去找书记。”
“告诉书记你才是飞鱼?”
“对。”
宋雪满自然地揉了下他的脑袋,语调压低:“那你为什么犹豫这么久。”
冬渔神情纠结, 没注意宋雪满的小动作,“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书记有可能不会相信。严格来说,帐号和歌曲版权都是公司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我就是飞鱼。”
宋雪满笑了笑:“你是他的学生,他为什么不相信你?”
冬渔迷茫地转过头,“他会信我?”
“你又没说谎,他为什么不信?”宋雪满揉了揉他被风吹得冰冷的脸颊,“好了,我陪你去找他。”
“谢谢你。”冬渔道。
宋雪满压低视线,落在冬渔的脸上,意味不明地说:“就只有谢谢?”
冬渔问道:“那你想要什么?回头我请你吃饭?”
宋雪满莞尔,左手勾住冬渔的肩膀,右手拿出手机,“我们拍一张合照。”
冬渔没深思,一口答应:“好。”
“你抬一下头,闭上眼。”宋雪满道。
冬渔有点嫌烦,又不好发作,于是闭上眼睛,慢慢扬起头。
“不要睁眼。”
“快点。”
面对那张毫无防备的脸,宋雪满眉眼里浸满星碎的笑意。
他将头压低,靠近那张轻抿的唇。
当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他停了下来。
宋雪满屏住呼吸,他知道自己再靠近一点,就能吻住冬渔的唇。
冬渔催促道:“好……”
刹那间,唇瓣碰到了软软的东西,冬渔诧异地睁开眼睛,面前却什么都没有。
他木然地摸着唇,“刚才……”
宋雪满关掉手机,不解地问:“刚才怎么了?”
看着宋雪满认真的神情,冬渔陷入迷茫当中:“我刚才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不是太紧张了?”宋雪满笑道。
“是吗?”冬渔狐疑地看了他几眼,“你给我看看照片。”
宋雪满道:“没拍,点错了。”
冬渔:“……”
“走吧,去找书记。”
冬渔无可奈何,点头道:“好。”
两人回过头,看到左40门口靠着一个人。
宋雪满眸光一滞,薄唇轻抿。
冬渔喊道:“老二,你在这儿干嘛?”
老二的黑眼圈一如既往地重,看人时眼底总带着倦怠。
他双手环胸地靠在墙壁上,眼神在冬渔和宋雪满之间流转,最终停在宋雪满身上。
“有监控,注意点。”老二冷冷地说,然后回了宿舍。
冬渔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意思?”
“大概以为我在干什么坏事。”
宋雪满给姜时发了几条微信,姜时正在办公室里谈事情。
到书记办公室,门口有道熟悉的身影。
冬渔惊讶道:“是他?”
此人是上午在路边遇到的背吉他的男人。
宋雪满眸子微眯,脚步稍顿,偏头对冬渔道:“你说,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吉他是假的?”
冬渔愣了下:“我不知道。”
“你先和他聊会儿,我进去找书记,帮你说这事。”
“你进去?”冬渔惊讶道。
“对,我替你说。”
冬渔一想也行,反正宋雪满很了解这事,于是他点了点头:“好。”
宋雪满敲响办公室大门,姜时应了一声,办公室里似乎还有其他人。
宋雪满进去之后,冬渔在门边瞧了瞧男人的吉他。
材质非常好,只是主人不爱惜,磨损严重。
无疑的,这是一把好吉他。
虽然比不上‘弦音’的六亡度,但也差不了多少。
男人将头靠在墙壁上,扬起下巴瞥了瞥冬渔,嘴里叼着棒棒糖,含糊道:“小朋友,看什么呢?”
冬渔不太喜欢这个称呼,蹙起眉头,问道:“吉他哪买的?”
男人懒懒地收回视线,隔了十多秒,似乎是太无聊,才回答道:“不知道,让助理随便拿的。”
冬渔道:“这把吉他的外型与六亡度很像。”
“哦?很像?你的意思就是,这不是六亡度?”
“你的助理怎么跟你说的?”
男人道:“他说这是高仿,不是内行看不出区别。我不会刚好遇见了内行吧?”
“多少钱?”冬渔继续问。
“八.九十万。”男人态度轻慢,并未将高昂的费用放在心上。
冬渔摇了摇头,“不值这个价钱。”
男人来了些兴致,“你说该值多少钱?”
“至少会减半。”
“减半?”
“对啊。”
冬渔用手轻轻碰了碰琴板,语气遗憾:“虽然它是高仿,但也是一把好琴。”
男人轻笑一声,“心疼?”
“琴要时常保养,要隔三差五弹一遍。看琴弦的状态,至少有两个月没碰过了。”
男人不以为意地扬起眉头,说:“我从没碰过它,也不会弹吉他?”
冬渔迷茫道:“那你背着它干什么?”
男人笑道:“一个……人设?”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冬渔蹙眉问。
“我?歌手兼声优,擅长模仿各种声音。”男人说完之后,动作顿了一下,“别说出去啊。”
“哦。”冬渔点了点头。
冬渔问完自己想知道的,独自站到一旁去,男人想问点其他事冬渔也只是敷衍地回答。
冬渔把态度写在脸上,明摆着不想再说话,男人看着看着就笑了。
这什么人哪?
不多时,宋雪满从办公室里出来。
冬渔冷淡的眉眼增添了些许生气,他上前问:“怎么样?书记信了吗?”
宋雪满不着痕迹地扫过男人,点头道:“书记说需要调查一下,不过很快就能查出结果,学校请来的飞鱼不是真正的‘飞鱼’。”
不远处的男人听到此话,黑眸轻眯,神色严肃下来。
宋雪满勾住冬渔的肩,带他往回走,“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们不用再管了。”
冬渔若有所思地点头,既然已经告诉书记,接下来的事自己的确管不着了。
“等等――”男人突然叫住两人。
宋雪满勾起唇角,浅浅回身,“有事吗?”
冬渔不解地回头看他。
男人将糖从嘴里拿出来,揭下连帽衫的帽子,冬渔这才看清他的脸。
男人五官很平凡,丢在人群中就会消失。
可是,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像猫一样,让人格外地印象深刻。
“你们是谁?”男人问道。
宋雪满低头一笑:“先生,这和您有什么关系?”
男人耐人寻味地打量宋雪满,“有关系,因为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飞鱼。”
闻言,冬渔怔怔地睁大双眼,“什、什么意思?”
“我就是飞鱼。”
冬渔摇头:“你不是。”
“我不是?难道你是?”男人轻蔑道。
冬渔点了点头,“嗯。”
“真敢承认啊。”男人不怒反笑。
“我为什么不敢?”冬渔理所当然道。
男人轻佻地扬起唇,一步一步向冬渔走来,眼里带着邪肆的笑意,慢慢压低身子,与冬渔面对面交汇视线,“就算你是,谁会相信?”
宋雪满将他往怀里一揽,拉开冬渔和男人之间的距离。
宋雪满笑容不改:“那您又怎么证明您就是飞鱼呢?”
男人神情倨傲,“我需要证明吗?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我的通告。”
“如果我有证据证明您不是飞鱼呢?”宋雪满神态谦和,丝毫不显锋芒,却始终让人不敢小觑。
“证据?”男人哂笑道,“证据有用吗?”
宋雪满道:“试一试?”
“故意挑衅我?”男人眼神复杂些许,看出宋雪满的意图。
宋雪满不意外,“您怕了?”
“怕?我是怕你们得不偿失,竹篮打水一场空。”男人的眼神在冬渔身上停留片刻,“就算这位小朋友是真的,他不明白,你应该明白才对。我明目张胆地来这里,不足以说明官方的态度吗?”
“不如,我们打个赌?”宋雪满道。
男人兴致满满道:“怎么赌?”
“引入舆论,用舆论风向做结果。你应该知道飞鱼有一把吉他,是六亡度之一。如果你赢了,我想办法从国外给你买一把六亡度,坐实你的身份;如果你输了,公开澄清所有事实,并向他道歉。”
冬渔稀里糊涂地听着,听到这里越来越糊涂。
他扯了扯宋雪满的衣服,压低声音道:“什么意思?他是骗子?你们说的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