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进去!”姜时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又对几人道:“班长和冬渔留下来。”
等其他几人进教室,姜时掐灭了烟头,凝起眉头,思索了片刻,说:“我听监控室的人说,昨晚监控突然黑了俩小时,他使劲浑身解数都没办法复原,最后差点报警了。你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虽然问的是两个人,姜时却从始至终都看着宋雪满。
冬渔迷茫道:“应该报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宋雪满附和道:“冬渔说得对。”
看到宋雪满平淡无奇的反应,姜时怒极反笑,“就在监控失灵的两小时里,何映从警察局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摔伤了肋骨和左手所有关节,目前人在医院里。”
冬渔不太明白姜时的意思,“所以呢?”
“肋骨受伤不算严重,可是左手恐怕要几年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见宋雪满默不作声,冬渔收回视线,不理解地问:“这是报应?”
姜时:“……”
他嘴角抽搐,“你不觉得这两件事撞在一起太巧了吗?”
“监控失灵和他摔跤,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你小子跟我装蒜呢?”姜时哭笑不得地说。
“好了。”宋雪满轻轻拍了下冬渔的头顶,“你先进去,我和书记解释。”
“哦。”冬渔转身就进了教室。
冬渔一走,姜时也放得开了些,“到底怎么回事?何映他妈把我手机打爆了,说她把她的状元儿子送到学校来不到一个月,就伤成这个样子,非要我给她一个交代。”
宋雪满神色浅浅,问道:“何映怎么说?”
“何映一口咬定是自己摔的,警察上门他都不松口。”
“正如他所说。”宋雪满挑唇一笑,“书记何必深究呢?我先进去了。”
冬渔埋着头玩小游戏,身边坐着老六和许文关。
宋雪满进来时周围已经没了位置,他看了看冬渔,而冬渔低着头玩得可嗨了。
没办法,宋雪满只好走向后面一排。
“牛逼冬渔啊,这得是单身多少年的手速啊?”老六朝冬渔比了个大拇指。
许文关绕过冬渔照着老六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少胡说,咱渔哥这气质、这长相,能是单身多久的人?”
由于他俩中间搁着冬渔,倒像是许文关把冬渔搂在胳膊里。
“啪。”
许文关正说教老六,后排的人突然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许文关转过头去,跟看到煞神似的,立马把手收回来,颤巍巍地说:“宋哥,您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不说一声?”
老六朝许文关翻了个白眼,胳膊往冬渔肩上一架,低声对冬渔说:“老七在宋哥面前就跟真孙子似的。”
冬渔赞同道:“真孙子。”
“老六,把手放下去,这样冬渔会不舒服。”宋雪满揪起老六的袖口,把手从冬渔肩上提下来。
冬渔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把你的咸猪手从鱼鱼身上拿开!
大家看完可以去翻一下上一章评论区的作者回复哈。我那个朋友准备好了,到时候我就不发关键词了。
今天日个二姑娘,她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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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闭嘴!吵什么吵?”姜时黑着脸走进教室, 众人立即噤声。
“叫你们来是要宣布几件事,都给我听好了。第一, 说给几位班长听的,不要仗着身份就违反校规校纪;第二, 昨晚全校监控系统崩溃, 学校暂时没有调查出原因, 如果有谁知道可以举报给我;第三, 本周周日放国庆, 周六和周天补前两天的课;第四,前几天逃课的同学是不是觉得自己考试能拿一百二十分?平时成绩都不要了是吗?”
姜时懒得瞅他们,说完就摆了摆手, “我要说的就这些,赶紧去上课。”
“我去, 离上课还有五十多分钟,老姜, 你玩我们呢?”许文关嚷嚷道。
姜时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
冬渔一直低着头玩手机,没太注意姜时说了什么, 宋雪满从后面捏了下他的脖子,说:“冬渔, 走了。”
他皱眉道:“你们先走,我游戏打完了再去。”
“我等你。”宋雪满朝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便先离开了。
监控崩溃的事始终没查出原因,学校只能不了了之。
周末两天补周一周二的课, 周日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
“宋雪满,那是不是何映?”
两个班位置相邻,宋雪满就在冬渔右手边,他朝操场另一方扬了扬下巴,一个左手打着石膏的男生慢慢朝这边走了过来。
宋雪满轻描淡写地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他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回学校?”冬渔疑惑地说。
宋雪满道:“他伤得不重,肋骨没断,左手慢慢养能好起来,其他地方没受伤。”
闻言,冬渔好奇地看向宋雪满,“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宋雪满没有立刻回答,他沉吟片刻,说:“书记之前不是跟我们说了吗?”
“但也没说这么细啊。”冬渔嘟囔道。
宋雪满移开视线,似乎没听到。
冬渔困惑地低下头,呢喃道:“你说,到底是谁攻击了学校的监控系统?我昨天听许文关说,有恐怖.分子想入侵学校。”
“……”宋雪满微抿唇瓣,无奈道:“别听他胡说。”
隔了数秒,宋雪满朝冬渔做了个手势,示意他靠近一点,冬渔满脸狐疑地凑过去,不自觉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宋雪满垂下眼帘,目光从冬渔脸上滑过,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说:“其实,是我。”
“啊?”冬渔没听懂他的意思。
“是我不小心进入了学校的监控系统。”
冬渔震惊地张着嘴,“你干什么?被抓到了怎么办?”
宋雪满压低身子,“你放心,我又退出来了。”
“咳咳——”身后传来两声闷咳,“班长,你俩又说什么悄悄话呢?”
冬渔脸色霎时白了一片,高声道:“没什么!”
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体育老师戴冬不太相信地眯了眯眸子,旋即看向宋雪满,说:“班长,你说说。”
宋雪满双目含笑,从冬渔慌张的脸上擦过,嘴角笑意更深,他敛下眉眼,语气叹息:“我和冬渔说,学校监控系统……”
冬渔急得一下捂住他的嘴,“没有!我们在说是哪个混蛋干的,一定要把他找出来,让学校开除他!”
被骂作的“混蛋”的宋雪满不怒反笑,双眼浸满恶作剧得逞后的笑意。
戴冬瞪了两人一眼,“好好上课!”
“是、是。”冬渔赔着笑,突然感觉手心被滑滑的东西扫过,他浑身一个颤栗,忙将手收了回来。
戴冬走后,冬渔红着脸一言不发,宋雪满竟得寸进尺,趁着众人不注意,在冬渔耳边轻声道:“好甜。谢谢你维护我。”
冬渔脑海里一片沸腾,往旁边挪了几分,想把距离拉开。
“别生气,我让你舔回来?”
冬渔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喊:“宋、雪、满!”
宋雪满也知道把人惹急了,他笑了笑,安慰道:“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才怪。
听到他的道歉,冬渔非但没觉得松口气,心跳反而更加快速。
没一会儿,戴冬让他们自由活动,前排的许文关回过头来,瞥了瞥宋雪满,压低声音问冬渔:“你们刚刚说舔什么?”
冬渔脸一黑,“滚。”
许文关委屈得不行,“你刚刚不是这么和宋哥说话的。”
冬渔:“……”
“你们在说什么?”宋雪满看了过来。
冬渔不自在地偏了下头,把许文关推回去,“没什么。”
何映坐在观众席下方,冬渔几人路过操场,被他喊住。
“冬渔。”
冬渔脸色微沉,驻下足来。
“有事?”
宋雪满站在冬渔后方,所以冬渔看不见他的表情,坐在众人对面的何映却看得一清二楚。
何映眉宇间闪过一丝惧怕,从观众席上走了下来。
老六挽起袖子,“怎么着?还想打架?”
冬渔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们别管。”
冬渔走上前,眼神冷淡,“你想说什么?”
何映神色复杂,走到冬渔面前,忽然九十度鞠躬,大声道:“对不起。”
突兀的声音在操场上响起,将路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冬渔被他一套操作搞懵了,“你干什么?”
何映脸红成猪肝色,却没退避,“对不起,我不该公报私仇,不该砸你的东西。”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继续道:“这张卡里有五十万,是我赔给你的,国庆之后我会退学,之前的事我们能不能一笔勾销?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周围逐渐传来谈论声,冬渔没时间细听,他整个人都懵逼了。
怎么突然就认错了?发生了什么?
宋雪满将手搭在冬渔的肩上,何映见后脸色巨变,身体后退了几步。
许文关察觉出端倪,撞了下旁边的老二,低声道:“何映为什么这么怕宋哥?”
老二兴致缺缺地说:“何映进医院那晚,宋雪满黑了学校所有监控。”
老四推了推眼镜,分析道:“而且,医院的检查报告说是人为所致。”
许文关惊了,问老四:“你怎么知道?”
老四不咸不淡地说:“我黑了医院的电脑。”
“牛逼。”
“不是,他怎么突然就……”冬渔迷茫地看向宋雪满。
宋雪满勾了勾唇,道:“兴许是摔了一跤,知道生命可贵了吧。”
“是吗?”冬渔仍然不解。
而其他几个了解内情的全部倒吸一口凉气。
何映额头坠了几滴冷汗,硬着头皮点头,“是,我不应该做这么无聊事,你答应之后,我会郑重地向钟蓉道歉,你看,可以放过我吗?”
“放过你?”冬渔不解地说,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要放过他?
宋雪满眼神一冷,如利箭一般射向何映,后者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说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一辈子都不用在看见我。”
冬渔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何映都这么郑重其事地道歉了,冬渔也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再说他摔断了手不就是报应吗?
想到这里,冬渔豁然开朗,他接过卡的同时说:“其实没必要转学。”
何映松了口气,又猛然提了起来,将头摇成拨浪鼓,“不不不,我没脸继续待在学校里。”
“那你之后呢?不读书了?”
如果害的何映这个状元念不了书,冬渔多少会有点良心不安。
“这……”何映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他频频看向宋雪满。
冬渔察觉到他的眼神,问道:“你看他做什么?”
“没、没什么,说实话,现在才开学不久,我还可以转到其他学校。”
“哦。”
“那我可以走了吗?”何映小心翼翼地问。
冬渔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刚想点头,宋雪满便道:“消气了吗?”
何映整个人顿时僵住,不敢再动。
“嗯。”
“好。”
终于得到许可,何映重重地松了口气,拔腿就走出操场,看背影颇有几分仓促之意。
“等等——”老六突然喝止众人。
“怎么了?”许文关道。
“那孙子光给卡没给密码!”
众人:“……”
“是不是没看过电视剧?这样逼格更高。”许文关拍了他一巴掌。
老五笑呵呵地说:“六哥,密码一般都写在背面。”
“冬渔,国庆回临海吗?”宋雪满问道。
冬渔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想好。”
宋雪满道:“如果不临海可以先回家里住,方便外出。”
“你呢?”
“我都可以,看你。”
冬渔默了默,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奇怪?
旋即,冬渔问其他人:“你们国庆有什么打算吗?”
许文关道:“浪。”
老六附和:“玩。”
老四鄙视两人一眼,说:“你们就没想过做点有意义事?比如打工,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哦?有点意思,你继续说。”许文关道。
“冬渔不是要买电脑吗,为什么不自己赚钱买?”
冬渔怔了一下,“自己赚钱买?”
“对,这样更有意义,你也会更加珍惜。当然,七天时间你可能赚不了多少,但大家可以帮忙,享受第一次打工的滋味。”
“第一次打工?听起来好刺激。”老六道。
“冬渔,我觉得四哥说得可行,反正大家放假都没事,打工给你买一台电脑应该没什么问题。”许文关兴奋地说。
“啊?”老二耷拉着脑袋,“我不要。”
老六用胳膊扼住他的脖子,“喂,不要扫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