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也不想这样。
想到这里,司瑾的好心情顿时没了,“安安,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去趟医院?”
安知靡脑中的警钟框框地响,顾不得生气,“你怎么又提这件事?”
“关心给我发钱的老板,不是很正常?”司瑾说。
安知靡表现得像个倔强的,还讳病忌医的迂腐小老头,“还要我说多少遍,我没病。”
“反正我不去。”
司瑾打开房间的窗子,房间里似乎还萦绕着安知靡身上沐浴露的香气,他抽出一根烟,手指夹着烟身,肆无忌惮在没人的房间吸了一口,“你确定?”
细长的烟身在烟灰缸上抖了抖,“你在S级信息素拥有者房间呆了一晚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不但没有抗拒,叫的声音恐怕隔壁都听全了,你觉得一切正常?”
当然不了,以他对安知靡的占有欲,怎么可能容许别的人听见。
这一层楼除了他们俩,就没别的人住。
安知靡却不知道,身体僵硬地靠在后座上,闻言绷不住面儿,“谁叫了?”
“你。”司瑾站在窗前,隐在白色烟雾中的面孔笑了笑,“我可以作证。”
他又来了......
安知靡抿了抿唇,瞥了一眼前面竖起耳朵的出租车司机,沉默片刻,忽然道:“既然你发现了,还这么咄咄逼人,我就不隐瞒你了。”
司瑾抬起眼皮,眯起了眼,“嗯?”
出租车里,早在酒店丢光了脸,破罐子破摔的人,此刻面无表情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从来没对你释放过信息素吗?”
听筒里的声音立刻静了下来,两边都没有说话。
安知靡的声音这才徐徐响起,自信而笃定,“那是因为我太强,S级信息素根本干不过我。”
司瑾:“......”
安知靡甚至欲盖弥彰地补了句,“小情人,记得我们的协议,别对我放信息素,主要我不想和你互相残杀,伤害了你。”
司瑾:“......”
安知靡觉得自己的精神境界都得到了升华,他微笑总结:“别再提这件事了好吗?等你找到证据再说。”
司瑾用力碾灭了烟,“行,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安知靡:我很强,我知道。
脸:大家好,我是安知靡的脸,他不要我了。
司瑾:我倒要看看有多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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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床戏
和安知靡结束通话时,司瑾说再见的声音很平静, 那张轮廓分明比天然雕塑更俊美的脸, 一点情绪都没有。
他背靠在窗台上, 手指轻轻点着大理石台面,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听到安知靡挑衅的瞬间, 淡漠的外表下, 内心升起的异样冲动。
证据?怎么找证据。
是扒开他的衣服一点点找?还是吻过每一寸比牛奶更光滑的肌肤, 看安知靡颤栗发抖的模样, 痴迷地抚摸他的脸,告诉他此刻的表情有多迷人。
要是安知靡知道司瑾心里都想的什么带颜色的东西,估计会后悔自己临时编造的谎言。
可惜他不知道。
司瑾洗了个澡, 陷进了有安知靡气味的床上,给华教授打了电话。
“教授, 再确认一次,该病症是否只对病人心理有负面影响?”
华教授:“目前看来是这样, 只要确定病人最近情绪比较稳定, 没有出格行为, 就不用太着急。”
司瑾想了想, “出格行为倒没有,就是......”
想起安知靡大言不惭, 称自己的信息素超强的样子,司瑾没忍住笑了笑,“就是更可爱了。”
华教授:“......”
华教授正了正脸色, 暗示道:“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去忙了。”
国际知名的顶尖级别教授,时间宝贵,不是专门来听人秀恩爱的!
“好,麻烦您多费点心思,很快我就带他过来。”
......
确定安知靡情况稳定后,司瑾放下了心,换上了衣服,正准备直接去剧组,忽然想起安知靡昨天出门前还好好的,晚上忽然就变了脸,不但知道了他是小可爱,还口口声声骂他渣男。
司瑾略作思索,找庄薇调查到了安知靡昨天的行程。
看见手机上发来的Patuna秀场,司瑾心里一动,昨天他帮司妍妍要的入场凭证,正是这个秀场。
司瑾出了酒店,径直迈着长腿上了车。
车子平稳得行驶在去往剧组的马路上,司瑾平静地拨打了司妍妍的电话。
“哥,找我有事?”
司妍妍刚和小奶狗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此刻正埋在小奶狗胸膛,手指在白皙的肌肤上划着圈,一脸餍足之色。
别说,周在冉虽然表现的很抗拒,上了床,却异常主动。
她就知道,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明明也很满意她。
真是死要面子的家伙。
司瑾一听她的声音,心里就有了数:“昨天看秀看的怎么样?”
司妍妍太满意了:“不能再好了。”
司瑾声音平静的让司妍妍失去了判断能力,“看来你过的不错,不像我,被人指着鼻子骂渣男。”
划圈的指尖一顿,司妍妍忽然想起了什么,略微心虚地坐了起来,“哈哈,谁胆子这么大,敢得罪你?”她拍着胸脯,义正言辞道:“告诉我,我去找他麻烦!”
司瑾笑了起来,“司妍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心虚的时候嗓门特别大。”
司妍妍顿了一下,矫揉造作地捏着嗓子:“哥,说什么呢~”
司瑾低垂眼睑,声音骤冷:“我没工夫跟你绕圈子,趁我还有耐心,老实交代,不然你明天就出国,别在国内再给我惹是生非。”
这熟悉的音调,令人胆寒的威胁。
司妍妍一个激灵,不顾周在冉被吵醒的不悦,嗷的一声叫了起来,“哥!我错了!”
从小到大,只要司瑾想做的,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司妍妍最怕他了,被周在冉疑惑的眼神盯着,硬着头皮交代了如何对周在冉胡说八道,怎么抹黑的司瑾,本想美化几句,偏偏周在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全程用目光凌迟她。
在这种前后夹击的修罗场,司妍妍哭丧着脸,什么都交代了。
司瑾还未说话,周在冉先怒了,“司妍妍,你居然骗我!”
他斯文的表情上,首次出现了司妍妍从未见过的苍白之色,一语不发起了身,像是根本看不见旁边有这个人,穿齐了衣服,一瘸一拐地走了,仿佛昨夜的抵死缠绵只是幻象。
司妍妍慌张极了,“在冉,你听我解释。”
如果说之前周在冉的推拒,还让司妍妍觉得是情趣,那么这一刻,司妍妍真的觉得要失去周在冉,心里缺了一块似的慌乱不已。
裹着浴巾就追了出去,人没追回来,反而听见听筒里他哥不急不慢的声音:“限你五分钟收拾完,回家关一个月禁闭。”
司妍妍气急,大叫:“我老婆都跑了,你等我追回来关一年都行!”
司瑾嗤笑:“不可能。”
毕竟我老婆差点也被你搞没了。
挂了电话,隔绝司妍妍怒极的大骂声,司瑾双腿交叠,悠闲地闭上了眼。
啧,这下舒服多了。
*
安知靡回家匆匆洗了个澡,总觉得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雪松味儿,沐浴露挤了小半瓶,才勉强盖住司瑾的味道。
出门前还在脖颈处喷了点香水,安知靡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拍了拍脸。
振作起来,一脸没精打采的会被人瞧不起的!
到了约定的时间,安知靡下楼,上了周燃的车。
周燃开着车,递给了安知靡路上买的三明治牛奶,随口问道:“昨天你和司瑾去做什么了?”
安知靡唇边上一圈白色的奶渍,闻言差点呛住:“我们能做什么?各回各家呗!”
周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就问问,你激动个什么。”
安知靡大口咬着三明治,仿佛每一口都咬在某个渣男身上,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昨天扶九你送回家了吗?”
周燃心酸回道:“哪用的上我,你怎么没告诉我,他老公是卫家的人,一来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给吃了,直接把人接走了。”
安知靡松了口气,“那就好。”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就到了筒子楼,安知靡下车前,忽然被周燃喊住了,“安安。”
安知靡愣住,“怎么了?”
周燃欲言又止,好半天憋了一句:“你要是谈恋爱了,我不反对,也管不着你,但是如果对象是司瑾......你要考虑好事情曝光的负面影响。外界对AA恋,没有你想象的包容。”
安知靡一个踉跄,狼狈扭头:“我没和他谈恋爱!”
他们只是,只是那种关系而已!
周燃叹了口气,重新启动了车,“你心里有数就行。”
.......
安知靡满腹心事进了筒子楼,迎面就遇上了柏和玉,后者见到他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打完招呼,柏和玉忽然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安安,你是不是不舒服?”
安知靡愣了愣,“没有啊。”
柏和玉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肩,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觉得有一道逼人的目光从门口投来,直直落在他放在安知靡肩膀的手。
柏和玉僵了僵,缓慢地抬起了手,“拍戏多注意身体,年纪轻轻别过度劳累了。”
安知靡莫名其妙的,“谢谢前辈。”
柏和玉点点头,面色不变朝门口道:“司瑾来了。”
安知靡一转头,看见司瑾迈着步子从亮处走进来,一双长腿裹在棉质的长裤里,似乎刚洗了头,头发还带着水汽,提醒着安知靡,这个人昨夜和他做了什么。
他们如今又是何等说不出口的关系。
安知靡后知后觉的脸热,恰好陈导在叫他,假装没看见司瑾,哎了一声拔腿就走。
走来的司瑾脚步一顿,低头笑了笑。
柏和玉夹在中间,隐隐察觉到二人间的气氛颇为微妙,他撞了撞司瑾的肩,略带促狭地问:“我怎么看不懂你们的关系?”
司瑾还记得柏和玉搭安知靡肩的场面,收了笑意,淡淡道:“闲吃萝卜淡操心。”
柏和玉一头雾水:“......”我就问一句而已。
几位主演到了,立马马不停蹄开始做造型,安知靡的造型总是最好做的,恰好今天他唇色比较苍白,连遮都不用遮,直接抓了抓头发,就在柏和玉旁边等着。
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司瑾,签协议的时候借着酒劲儿,等冷静下来,就觉得十分尴尬。
说到底他和司瑾这种风流浪子还是有段位的差距。
司瑾正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正在给他带耳钉,司家家风严禁,当然没有打耳洞的习惯,司瑾也是为了这部戏特意打的。
黑色耳钉,嵌进了冷白色的耳垂,一头黑发抓的桀骜不驯,破洞牛仔裤,松垮垮的黑色短袖,被那张贵气的脸一衬,竟莫名显得高端了起来。
司瑾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有了波动,他看着镜子里望来的安知靡,勾了勾唇,“怎么样?”
安知靡回过神,操,他什么时候看过去的!
“一般般。”安知靡不急不慢收回眼神,故作淡定道。
司瑾只轻轻笑了一下,想要伸手揉一把安知靡的头发,被后者警惕的躲开,不耐嚷道:“男人的头摸不得,干什么你!”
柏和玉坐在两个早就崩了人设而不自知的人中间,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男主是多余的。
这时,陈导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剧本,“造型差不多了?”
化妆师答道:“还有几分钟。”
“行。”陈导找了个凳子坐下,“我先给你们说说接下来的戏。”
目前《沉沦》剧情进行到方淼淼和裴炽重燃旧情,自从在电闸室交换了炽热的吻后,二人心中的情感更加激烈,只是碍于方淼淼和季彦名存实亡的婚姻,双方痛苦不已,又沉浸在彼此带来的刺激中。
方淼淼无数次对季彦提出离婚,都被季彦以杀父之仇堵了回来。方淼淼心知欠了季彦,更是无数个深夜里落泪,既为自己的悲惨生活,又为和裴炽看不到的未来。
这日,方淼淼又被醉酒的季彦提起父辈之事,多加羞辱,方淼淼实在忍无可忍,夺门而出,去找他人生唯一的光。
二人在裴炽窄小的房间里,意乱情迷地上了床。
......
“镜头主要集中在前戏,情人间的爱抚,难耐的反应,那种无形的性张力,你们一定要表现出来,展现欲望而不粗俗,明白吗?”
司瑾回答很快:“明白。”
安知靡有些犹豫,他怎么好像不明白呢......
“这是第一场床戏,至关重要,到时候我会清场,就留几个必要的工作人员,免得你们不自在。”陈导给双方做心理准备,尤其对某个人警告道:“你们要记住这是演戏,不要有带有私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