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靡还未从热潮里缓冲过来,浑身无力,嗅觉似乎都退化了,还稀里糊涂地点了头,“行,那、那我转过去,方便你咬。”
司瑾看着安知靡老老实实趴在床上,低着头颅,信任的对他露出后颈最脆弱的位置,等了半天还回头催他:“快点呀,我赶时间。”
司瑾温柔地抚摸他的背脊,大手悄无声息地按住了胯骨。
然后轻轻地说,“我是说,永久标记。”
底下的人有些迷糊,一时没反应过来,“永久标记?”
整个房间里不知不觉布满了极高浓度的信息素,窗子闭合的紧紧的,一点气息都泄露不出去。
“很简单的。”司瑾挑起一缕黑发,含在嘴里,声音缓慢而低沉,“我要在你体内成结,永远打上我的烙印,只属于我一个人......”
缱绻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使得某个人瞬间清醒。
只有Omega才能被永久标记!
司瑾怎么知道的?
安知靡心里的警钟疯狂作响,废掉的大脑急速运转,将今天醒来后司瑾的一系列异常反应联系了起来,才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难怪司瑾这么古怪,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他的身份。
安知靡本来就没打算瞒他多久,还计划着过几天就告诉他,眼下忽然被揭穿,他心虚极了,想要回头,却被人压得死死的。
“你听我解释——”安知靡急道。
然而司瑾已经开始了动作,强烈的信息素从后颈灌了进来,与此同时,另一处也攻陷了进来,在温暖的腔室里渐渐壮大,起了奇妙又可怕的变化。
安知靡开始还能说几个词,后来干脆说不出话来。
永久标记......太他妈疼了!
他实在忍不住了,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流,一边大声怒骂着司瑾,一边看着撑在他旁边青筋绷起的手背,听着司瑾不住的在说什么。
似乎是“爱你”,“不要走”一类的单词。
他们两人之间很少赤/裸裸说过这种话,安知靡渐渐放弃了挣扎,疼的牙齿都在颤抖,感受着永久标记漫长的过程......
直到最后即将标记成功的前一刻。
司瑾无意识触碰到了安知靡满脸的泪水,混乱的眸子略微清醒了些,掠过一丝慌乱。
“安安。”
他停下了动作。
铺天盖地的吻落在安知靡湿透的脸颊,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吻的乱无章法,带着小心翼翼,“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懊悔的情绪涌上心头,安安一定恨死他了。
司瑾哑声道:“我不该强迫你。”
即将成结的东西有了消散的前兆。
就在司瑾即将起身的时候,忽然被一只无力的手拉住了。
“搞什么啊。”沙哑的、带着哭腔的嗓音从底下传来,安知靡埋着头,闷闷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一次标记完行不行?”
他抬起红肿的眼,咬牙切齿地盯着司瑾道:“老子又不是不愿意被你标记,只是怕疼,你他妈疼了一半就跑,下一次难道还要标记我一回不成?”
司瑾愣愣地看着他,僵在那里。
突如其来的惊喜瞬间淹没了他,眼睛如同黑夜中的湖水一样,泛起了阵阵涟漪。
司瑾半天不说话,安知靡被卡在中间,眼泪花一下子又包了起来,他哽咽地说,“别一副感动得要哭出来的表情,该哭的明明是我!你就不能快点么,我都要疼死了——”
他一抽一搭地小声啜泣,“就当我撒谎的代价了。”
妈的太可怕了,再也不敢说谎了。
这狗比怎么还不说话,难道还在偷偷生气?
——小气鬼。
他怎么还没反应,该死的,心里怎么就这么委屈呢。
委屈的酸涩刚刚冒出个头,无处不在的信息素忽然翻涌了起来,从强势的占有,变成了缠绵的温柔。
“别哭。”司瑾忽然笑了,眼中阴翳退散,修长的手指插入了安知靡的发间,又轻又缓地摩挲,“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多诱人。”
安抚疼得颤抖的身躯,亲吻浑身的薄汗。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契合度完美的恋人,在进行永久标记后,引发了假性热潮,昏天暗地的一周里,安知靡再怎么后悔也晚了。
烙印深入灵魂的刹那,司瑾吻住紧颤的眼皮。
“你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破布娃娃·安:坏掉了。
周燃[仓皇]:我的小祖宗,昨晚,这么(比划)大个人,突然就不见了,有人看见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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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地雷和甜甜的液体,
安安说他要笑着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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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凶案现场
七个日出日落,两人被欲念燃烧的灰飞烟灭。
前两天, 两人都还有少许理智, 司瑾会准备一日三餐, 喂安知靡吃了后, 再匆匆收拾东西,把人拖回去继续未完的征伐。
这时候, 安知靡还比较害羞, 像干河床上摇摆吐沫的鱼, 柔软, 生涩,美丽,司瑾掌握了主动, 欣赏着只有他才能看见的美景。
后面几天,安知靡挺过刚开始那股不适应的劲儿后, 找到了趣味,就渐渐试图和司瑾争取主导位。
司瑾并不知道, 安知靡不是传统的Omega, 纵使有一副漂亮无害的壳子, 在心理上还是个偏向于强势的星际男人。
......
又是一轮无形的争夺, 司瑾怕弄伤了安知靡,慵懒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 看着非要占个上风的小朋友眼圈都红了,仰头就看见他的睫毛,那么长, 沾着汗水,被客厅的白炽灯照的亮闪闪的。
清瘦的腰身就在他眼前卯足了劲儿晃动,脸颊染上了桃花一样的粉色,比他见过的什么风景都美。
自从安知靡主动松口,要司瑾永久标记他,只这一句话,就抹去了他心里的躁动,来得突然的阴戾,像春暖后的泉水,滋润了阴暗的心灵。
“怎么样?”
安知靡死死地抓紧司瑾的肩膀,被刺激的脚指头蜷缩,一边露出微微得意的表情,一边哼哼唧唧地晃动。
司瑾还是垂着眼,打量底下的动静:“嗯。”
安知靡晃了晃脚,戳着他硬邦邦的胸膛:“我不厉害吗?”
司瑾看着小朋友骄傲的外表下,掩饰的不明显的讨好,心知若不是心里有他,怎会怕他为身份的谎言而心生芥蒂。
“厉害。”司瑾心早就坏透了,薄唇紧抿,声音低哑,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同时,给人一种遭遇了伤心事,却不得不为爱忍耐的错觉。
安知靡心脏砰砰地跳的飞快,更卖力的伺候起来。
心里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好人,要是司瑾这么骗了他,他估计能冷战一个月,结果司瑾居然这么好哄,说几句甜言蜜语的话,做点爱做的事,就委委屈屈忍下了。
若不是他眼尖,只怕也看不出司瑾的“忍辱负重”。
安知靡愧疚极了,偏偏又为面前的美色动摇。
司瑾半阖着眼,双手抚着他的腰,大手干燥温暖,像他这个人一样的包容,生怕他浪过头了掉下去。
偏在刺眼的白痴灯光下,他深棕色的瞳色显得有点淡,平时总是一副自带强势光环的脸上,在这种时候,像是白玉染了一抹淡淡的胭脂,因为稀少,更显得性感极了。
不由自主的,安知靡的手贴过那抹绯色——这是为他而染上的。
像是把禁欲强大的神灵,拖拽下了凡间,染上了尘色。
对于有着劣根性的男人来说,这种认知,无疑更强烈的刺激了安知靡,让他更深更紧地缠上了司瑾。
鬼使神差的,他凑近,“去落地窗吧。”
司瑾睁开眼,摸着他的脖子:“不怕被人看见?”
“早就知道你家玻璃材质特殊,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别以为我没见识。”安知靡生理性的红着耳侧。
不然以司瑾的小气,怎么会大白天的不关窗。
安知靡还兴致勃勃地咬了下司瑾的手,“哥给你来点刺激的。”
哥?
胆子挺大。
本来想让他慢慢适应,没成想小朋友三番四次的挑衅他。
司瑾稍作停顿,猛然将安知靡按倒在沙发上,带着炫耀姿态的人猝不及防视野颠倒,惊叫出声,还未看清眼前的状况,就被人捉住骨肉均匀的小腿,像暴风雨中一片零落的枯叶,四仰八叉的,再也嘚瑟不起来了。
毛毯滑落,电视遥控器被压在了沙发缝隙里,他们从沙发做到卧室,从卧室到健身房,浓烈的喜欢透过肢体传递,当然中间也去了安知靡想去的......
落地窗。
他趴在窗子上,额发被汗水侵湿,腰窝深陷,被毫不留情的司瑾收拾了好几顿,像个支离破碎的娃娃,眼中滚落了大颗大颗的泪水。
后悔,太后悔了,不该嘚瑟的。
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危险。
呜,想妈妈了。
*
发情期结束后的第二天,上午十点。
周燃拎着早餐,在门外按了几次门铃,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司瑾出差的那一周,安知靡为了方便周燃早上来接他,自己又是个懒惰的人,早早就录入了周燃的指纹。
本来想着司瑾回来就删了他的,结果......给忘了。
七天前周燃接到了司瑾的消息,内容十分简洁,大致说了安知靡不太舒服,需要半个月,让他推掉一切工作。
周燃心里担心,回电话过去,却已经关了机。
按理说司瑾和安知靡那种关系,又身处高位,他实在没必要担心,但是周燃本来就是个老妈子角色,连续一周见不到自家小祖宗,那心里就跟树上的叶子一样,要掉不掉的。
昨天晚上他做了个噩梦,梦见安知靡被司瑾绑架进了司家大宅,因为性格桀骜,适应不了豪门的规矩,惹怒了司家人,然后就被人这样那样灭了口......
吓得周燃大半夜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他琢磨就算感冒发烧什么的,也没必要请半个月的假吧,周燃如坐针垫的,一大早没忍住就来了这里,势必要看一眼自家崽子全须全尾的,再回去。
因为别墅里太安静,没有人开门。
周燃略做犹豫,便直接指纹开锁进了门,大厅里的窗帘拉开了,清晨热烈的阳光钻进来,照亮了大厅里的一切。
所有东西都摆放在该在的位置,一眼看去没什么不对,空气里弥漫着类似于清洁剂的香气,让人闻着心情很舒爽。
可在心存疑虑的周燃看来,总觉得有那么点杀人后清理犯罪现场的违和感......
不然大清早的做卫生干嘛?
他随手把早餐放在茶几,心脏提在了嗓子眼儿,轻手轻脚的就要上楼去卧室看看,转身前,余光瞥见了什么,定住了。
周燃神色凝重,走了几步,发现落地窗上几个清晰的掌印,还有滋溜往下的滑落的手指印记——
这种痕迹,很容易让人脑补出各种犯罪现场。
周燃作为一个单身狗,特别是安知靡认识司瑾后,就变得特别不务正业,他的工作闲了不少,成天就在家看片子。
尤其喜欢看什么凶杀悬疑片,犯罪现场......
他带着滤镜再去看大厅,哪里都不对劲。
瞧瞧,窗户脚下那一片刚拖的湿痕还没干,茶几上清洁剂的泡沫都擦漏了,厨房的碗似乎也打碎了好几个,碎片还在垃圾桶里呢,还有楼梯扶手明显也擦过一遍,前几天安安刚换的地毯,特么也收起来了!!
这下哪得了,周燃吓得脸都白了,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转身想跑吧,又脑补出了安知靡还活着,苟延残喘的在卧室里等他拯救。
周燃怕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特别是对比了和司瑾体型身高的差距,为了自家崽子,他克制住恐惧,拿了把防身的菜刀,背在背后,小腿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哆哆嗦嗦往楼上走去。
.......
安知靡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全身都感到了不适,只觉得自己肚子以下都是麻的。
他哼了一声,被明晃晃的阳光闪到了眼睛,抬手遮了下,意识迅速回笼,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摸去——空荡荡的,没有人。
安知靡哼哼唧唧的,“我的男朋友哪里去了......”
话一出口,就被自己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吓住了。
“在这。”熟悉的声音答道。
顺便把被子里伸出的白雪一样的胳膊塞了回去,盖住上面遍布的红印,有人说:“等我上完药,你再休息会儿。”
上药?
安知靡这才觉得不对,发现自己被摆出了一个羞耻的姿势。身后一处传来冰凉的触感,缓和着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