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看上去丝毫没有异样,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五千米一口气跑下来都不带大喘气的,期中测试成绩一骑绝尘,排在了全专业第二,和白艾泽仅仅差了两分。
他不喜欢医院,白艾泽也就没有强迫他,但小混账生活习惯实在不好,嫌毛衣笨重臃肿不爱穿,十来度的天穿件衬衣就往外跑;嫌食堂的蔬菜一股子泔水味儿不爱吃,一块钱的辣条一次倒能吃三包;让他戒烟他也不乐意,偷着到厕所抽;给他泡枸杞泡参茶他还不爱喝,就喜欢和宋尧去小卖铺拼买一送一的两块五橙汁......这混账东西劣迹斑斑,白艾泽不得不管他管得严一些,还私下让宋尧别再和尚楚狼狈为奸,不许再和他一起吃那些垃圾食品。
恰好那时候小测出分,尚楚再次以三分之差输给了白艾泽,宋尧看见他一个人蹲小树林里抽烟,心情很不爽的样子,宋尧想去安慰安慰,白艾泽却让他不要去。
结合以上种种,宋尧这才恍然大悟,以为白艾泽这是要和他拉小团体孤立尚楚,心说老白和阿楚的关系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原以为两人间只是第一名和第二名的良性竞争,但现在看来远远比他想的要更加恶劣啊!
可爱的和平爱好者宋尧同学一心想要修复裂痕,于是更加起劲地喊尚楚去买零食,每回还非要拉上白艾泽。
二公子知道小混账最要面子,不好当着宋尧的面直接管他,只好冷着脸,企图用冷酷的眼神制止尚楚伸向辣条的罪恶双手。
这么一来二去的,宋尧更加胆战心惊,老白和阿楚这竞争也过于白热化了吧!怎么上了大学反倒翻脸了呢!
第一名和第二名不和的消息迅速在年级里传开,有人说看见尚楚在食堂的面食窗口点菜,叫阿姨多酸辣,白艾泽一脸不爽的样子,叫阿姨不要给他放,做清汤;有人说看见隔壁政法大学的师兄给白艾泽递情书,尚楚刚好也在,抢了情书塞回师兄手里,说白艾泽这人一无是处,师兄你回头是岸赶快换个对象吧;还有人说某天深夜目睹白艾泽和尚楚一前一后进了小树林,尚楚一步三晃很是嚣张的样子,第二天见着他嘴唇破了,估计是私下打起来了......
警校生日子过得挺苦逼的,一天到晚都在训练,动不动就蛙跳五百下俯卧撑两百个,累的时候蹲坑都没劲儿;侦查学犯罪学刑法学背都背不过来,案例分析题难到怀疑人生,偶尔遇上个恶趣味的教授,给他们看种种凶残的犯罪现场照片,场面恶心到三天都不想吃肉......苦逼的同学们只好忙里偷闲,想方设法地找乐子,所以大家理所应当地忽略了为什么白艾泽和尚楚总是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晨跑,光看见他俩“不和”的时候了。
消息越传越凶,尚楚本来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发现这事儿吧说也说不清楚,总不能和别人说我挡了人家给白艾泽的情书是因为这姓白的是我男朋友,他也懒得搭理,他们爱怎么以为怎么以为吧,只要没人看穿他俩是一对儿就行。
-
一学期眨眼就要过去了,临近期末前,导师带他们六个学生出去做实地调查,实际是让考前出去玩儿一趟,权当放松放松。
尚楚想着要去探险喽,心里头还挺期待,宋尧听说之后羡慕得掉口水,悔恨道当初怎么没和你俩选一个导师呢!
不料地点就是在一个小山包里头,是首都一个不怎么知名的小景点,因为开发得早,山里早没了猛禽野兽,湖泊石头都是人工雕琢过的痕迹,走几步就是旅馆,一点也不符合探险精神,不过胜在安全指数高。
他们周五下午从学校出发,为期三天两夜,住宿费开了发票回来报销。导师在山顶布置了一个凶杀现场,线索就藏在山里,让他们自由发挥,谁找的线索多就算赢。
下午,他们一群人在山脚下的旅店定了房间,兴致勃勃地往山顶出发。
大冬天的,山里头本就人迹罕至,加上导师提前和景区打了招呼,倒也没人觉得这群小伙子奇怪。
尚楚兴致格外高昂,一路跑在队伍最前头,白艾泽原本还担心他冻着,给他系了条厚实的围巾,不过看小混账兴奋得一头细汗,红着脸嚷热,同意他把围巾摘了。
一群人四十来分钟就到了山顶,空地上拉了一条像模像样的警戒线,里头躺了一具傻了吧唧的塑料娃娃,头顶洒了点儿番茄酱做血。
其余人都在嘻嘻哈哈地笑说什么玩意儿,也太不仿真了吧,唯独白艾泽和尚楚非常严肃,查看现场时甚至戴上了专用手套。
现场布置的一点也不难,就是证据挺琐碎的,嫌疑人的衣料碎片、袖扣都布置上了,还留了一串清晰的脚印。
周围有三条路能走,大家都赞同两两分组去找线索,尚楚想着他得和白艾泽一组啊,这家伙不识路,万一走岔了丢山里,那他不就没媳妇儿了吗?!
其他人也各自打着小算盘,这俩人是第一第二,要是和他们一组,指不定风头都被他们出尽了,哪儿有自己发挥的空间啊?再加上都说他们看彼此不顺眼,让他们一组正好,说不定他们就只顾着吵架,没心思做任务了。
一位男生委婉地表示要不一二名强强联手吧,这下子正中尚楚下怀,他还偏偏做出一副不是很情愿的样子,说那行吧,那我就带带他。
白艾泽在心里笑,有人象征性地问了一下他的意见,他也学着尚楚的样子,倨傲地一抬下巴,表示勉强同意。
等其他人离开了,两人互相望着傻乐了半天,还亲了个嘴,接着顺着南边的路往下走,各自负责观察一侧山路。
这会儿走得慢,山里风又大,寒意瞬间就来了。尚楚刚才出了一身的汗,被风一吹有点儿哆嗦,连带着指尖都有些僵硬,但他一心做任务,没太去在意身体的轻微变化。
直到他在一棵树下发现了第二颗袖扣,弯腰的霎那突然眼前一黑,他没有出声,扶着树干蹲了下去,静静地闭着眼,几秒后晕眩感消失了,他睁眼发现地上有两滴血渍。
他又流鼻血了。
尚楚迅速抹了抹鼻子,但这次的出血显然没有那么简单,他积压了太久的生理本能在这个时候轰然爆发,后颈腺体的位置猛地一烫,像是打开了某个隐秘的闸门,全身的血液忽然烧了起来。
“阿楚,这里有一个笔记本。”白艾泽说。
尚楚连指尖都是麻的,双腿开始发软。
“阿楚?”白艾泽叫他。
“啊?”尚楚回头,手指掐着虎口软肉的位置,借由疼痛让自己保持一丝镇定,“好渴啊,刚我们不是经过一个小摊吗,你上去给我买瓶水呗!”
“现在?”白艾泽问,接着敏锐地皱眉,“什么味道?”
“去吧去吧,”尚楚朝他卖乖,“我不偷拿你的线索,快点跑腿去!就顺着这条路直走啊,别走岔道!”
白艾泽一向纵容他,卸下自己的背包,任命地掉头往来的路走。
等白艾泽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尚楚迅速脱下背包,从里头摸出一个药瓶——
操!怎么是空的!
他这才想起三天前打药时厕所恰好堵了,他没法处理空瓶,就把东西暂时带回去塞包里藏着,紧接着就忘了这事儿。下午出发前没有仔细检查,就隔着包摸了摸,摸到了个瓶子的形状,于是就直接拎上包走了。
现在怎么办?
现在没有药他怎么办?
尚楚觉得身体里烧着一团火,越烧越烈,又觉得身体里灌满了水,晃晃荡荡地就要满溢出来......
这水和能导电似的,细小的电流顺着指尖、脊柱、四肢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他又热又冷,恍惚中听见自己剧烈的喘息声。
紧接着,身体里的水向外溢出来了。
尚楚想要撑着树干站起来,微微一动才发现两腿之间有粘腻的、羞于启齿的潮气。
他紧咬着唇,锋利的犬齿割破嘴唇。
——他发情了。
-
白艾泽买了温水,把水放进外套里暖着,沿着大道往下走,在原来的地方却没有看见尚楚。
树干下只有两个背包,却不见人影。白艾泽以为小混账在和他躲着玩,笑着喊了一声:“阿楚,多大年纪了还躲猫猫,羞不羞?”
他站在上方等了几秒,却没有一丝回应。
白艾泽这才觉得不对,自己离开不超过十分钟时间,阿楚能去哪儿?他会不会遇上了什么事?
他心急如焚,大步跑到那棵树边,再次叫道:“尚楚!”
依旧没有丝毫回应。
白艾泽掏出手机,刚按下通话键的一瞬间,有一股奇异的艾草香气击中了他的鼻尖——
又是这个味道?
电话始终没有人接,空气中的香气逐渐变浓......
浓度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白艾泽瞳孔猛地一震,Alpha的生理反应清楚地告诉他,这附近有一个Omega,正在发情。
他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个荒谬的猜测,焦急地环顾四周,试探着问:“阿楚,是你吗?”
依旧没有人回答,但有一个破碎的、颤抖的、恍如小兽呜咽的声音响起。
白艾泽循声绕过树干,在将近半人高的杂草丛中看到了一个趴着的人,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眼角湿漉漉的像是哭过一般,双腿紧紧并在一起,眼睫剧烈地颤抖,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眼前这一幕过于冲击,白艾泽呼吸一滞,愣在了原地。
尚楚喘息着仰起头,像是溺水的人见到浮木,求救地伸出双手:“抱我......”
白艾泽走近他,在强烈的Omega信息素影响下,脉搏开始剧烈跳动。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尚楚的脸,像是捧起一件珍贵的易碎品,难以置信地问:“阿楚,你......”
“我是Omega,这件事以后再说,”尚楚用尽全身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前一扑,把白艾泽压倒在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喘地说,“标记我,现在,标记我......”
白艾泽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抽离,尽管Alpha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开始疯狂膨胀,但他强行让自己冷静、冷静、冷静,他定定地看着尚楚:“阿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干我!”尚楚一口咬在他的下巴,凶狠中又带着一丝微弱的祈求,“叫你干我就干我,别废话!”
轰——
什么冷静都在那个瞬间灰飞烟灭了。
白艾泽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的阿楚是Omega!
这个念头仿佛一颗裹着催情剂的气球,准确地击穿他的身体,药剂在血管中挥发扩散,他掐住尚楚的,十指收紧——
“好。”
第74章 理综知识点大全
白艾泽用尽最后一点理智,脱下风衣裹着尚楚,抱着他沿路往下跑,所幸不远就遇到一个山间旅馆,他迅速办好手续开了一间房。
咔哒——
落锁时清脆的一声响,宣告他所有的自持和克制在此刻统统消失殆尽。
他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他胀得就要爆炸。
进门就是一面落地镜,白艾泽忍耐不住地把尚楚按在镜面上,一只手箍着他的腰,另一首扣着他的后颈,强迫他仰起头承受自己的亲吻。他的舌头探进尚楚口腔很深的地方,在每个角落大肆搜刮,尚楚难耐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这个细小的声音却极大地刺激了Alpha可怕的占有欲,他强势地咬住尚楚的下唇,用身下坚硬滚烫的部位一下下地顶着他:“舒服吗?”
尚楚眼圈都是红的,看着有一种动人的可怜,白艾泽身体里的火烧到了极致,胸膛里轰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欺负他,蹂躏他,上他,弄哭他,让他哭叫着喊出自己的名字......
这种情形在梦里发生过无数次,白艾泽总是千般谨慎万般小心,不想弄疼尚楚,不想弄哭尚楚。然而,当尚楚真的在他身前颤抖,真的在渴求他要他的这一刻,白艾泽才发现所有的君子端方都是假的,他根本做不到,Alpha膨胀的征服欲要他凶狠地占有他的Omega!
他盯着尚楚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郁湿润,尚楚几乎是本能地觉得危险,双手无力地攀附在他肩头,想要往后缩,但后背一碰到冰冷的镜面就猛地一抖,下意识地寻找热源,更加紧密地和白艾泽贴在一起。
“想要吗?”白艾泽含着他的耳垂细细地啃咬,“嗯?小骗子?”
尚楚颤抖着不说话,倔强地把头偏到一边,白艾泽却不肯放过他,一手顺着他的后腰往下滑,在他股缝的位置轻轻揉捏,粗喘着在他耳边说:“怎么回事,都湿了啊......”
他手指的力道很轻,在他指下,尚楚觉得身体里的酥痒似乎得到了轻微的缓解,他如同受到蛊惑一般,渐渐卸下了重重防备,僵硬的后背开始软化,温顺地伏在白艾泽肩头,双眼紧闭,眼睫轻轻颤抖着。
尚楚的大腿内侧已经湿成一片,粘腻的液体勾连在白艾泽的指尖,他的手顺着股缝往下,停留在他大腿内侧潮气凝聚的那个地方,拇指抵着那里的软肉,一下轻一下重地按压着。
“舒服吗,阿楚......”
白艾泽的喘息缠绕在尚楚耳边,烫的他一个激灵,呻吟险些就要溢出来,但他紧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一丝一毫的声音。
“阿楚,阿楚......”
白艾泽一声声叫他的名字,下腹坚硬如铁的部位一下下地撞着他,仿佛要隔着衣料就这么撞进他的身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