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铮哼道:“我还真不领情。”
“那你就跟我说说为什么你们还没做。”
“这有什么好打听的。”
“你太不够意思了,好兄弟一场,我想帮你排忧解难我还错了?”
严子铮深吸口气:“没什么,觉得时机不对。”
“这玩意看什么时机啊,感觉到了就做啊。”
“那是你,不是我。”
由兆宇想了想后点点头:“是是是,咱俩不一样,你是凡事讲究个稳妥,我是凡事刮上个莽撞。”
严子铮轻笑:“你真是越来越有自知之明了。”
“这么着,你就坦白说,你是不是真喜欢他。”
“别问废话。”
“那是哪里出现问题。”
好半天严子铮都没回话,而是一口一口的吃着菜,让由兆宇严重怀疑这人是没听见他的话。
严子铮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他不是可以被强迫做任何事的类型,有脾气有个性,慢热,心野,爱面子,喜欢刺激,安全感低,我必须万分确定一件事他想做,才会陪着他做,否则很可能就都是徒劳了。我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
“哎呀你们谈个恋爱真是墨迹,你看看我们,特别省事。”
严子铮继续道:“那是因为邹老师他本身就是这条路上的人。两个人其中一个不用彻底颠覆观念在无形或有形的引导着,自然会轻松一点。”
很少听严子铮吐露心事,由兆宇看热闹的表情:“不容易啊不容易。对了,你不是说他晚上会去音乐会么,你们怎么没一起出来?”
“他没在堂和区,”说完这话,严子铮站起身,“快到时间了,我得走了。”
“那你去吧,我再吃会儿。”
严子铮背上琴包:“你跟你爸什么时候走?”
“明天,”由兆宇叹气,“我是真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过年去。”
“行了,一路顺风吧。”
迎着北风走出来,严子铮裹紧了领口,回身看了眼餐厅里还坐在那继续吃饭的身影,也许是恋爱了的缘故,这人也自然而然变的带点了脑子,还知道选个离他演出地点近的地方吃饭。
轻车熟路的从工作人员通道到达了演出厅后台,跟熟人打了招呼后,他进了换衣间开始换礼服。
团里为每位乐手订制的礼服,样式不算新,却是百看不厌的款型。
换完衣服将柜门关上后他摸过手机打给林敬磊,两次无人接听后,他便不得不放下手机去集合参与演出前的集体试音。
乐器行二楼一间练习室虚掩着的门被从外面一脚踹开了,进来的几个少年面色不善,把屋里正在练习的吓了一跳,纷纷看向了门口。
走在最前面的林敬磊扫了一圈屋里人:“唱唱唱,唱个屁啊,偷别人的东西就那么好吗?”
除了那个做贼心虚知道怎么回事的外,其他几个人都是一脸的懵逼。
大齐已经奔向了那个叫霍涛的,直接将架子鼓踢翻了:“你妈的你好意思么!”
往往两伙人开战不需要什么暗号和口令,只要有人先动了手,那么就没必要再等。
对方都是二十多岁的,打起架来行动上带着一股结实的劲,但唐善说了,输什么不能输气势,所以他边打边骂的最来劲。
原本安静的二楼练习区瞬间闹吵起来,其他房间里不管是练习钢琴的还是练习小号的,全都从门内探头听动静。
一直站在窗边看乐谱的那哥们看情况收不住,来了个河东狮吼。
“都他妈别打了!”
确实有一瞬间的震慑作用,他连忙接着用带有劝架意味的话试图让屋里的十来个人冷静下来。
在林敬磊的世界里,和气是要看对象的。犯我者就是欠揍。打一拳风平浪静,踹几脚海阔天空。
他撂倒了那个看起来十分扛揍的胖子就像是个胜利的信号,让对方看得出这几个小崽子是真生气了。
紧接着喊话的并不是之前要劝架的哥们,而是乐器店的老板。
看着满地狼藉,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要哭了,用尖尖的嗓子嚷道:“你们疯了吗!要打架出去打!”
屋里停手的人开始收拾东西,趁着这间隙林敬磊他们把那个叫霍涛的单独拽了出来。
一直拖拽到了外面后才松开手,五个人把人围死,随时准备开揍。
看来这个霍涛人缘是真不怎么好,竟没有人跟下来。这小子嘴还挺犟,挨了两脚后还是不承认盗用了1357的歌。
“先别打了。”
林敬磊制止了其他人,而后蹲下来看着霍涛道:“哥们,你也是搞音乐的,该知道创作一首歌是多么不易,直接拿走确实不太好。”
站在旁边的唐善一听,还还为林敬磊是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想到这人不知在哪掏出来的包,哗啦啦倒出来十多捆现金。
“知道我为什么带这么多钱么,是因为做好了给你打进医院的准备,你自己选吧,是大过年的在病床上过,还是承个认道个歉毫发无伤的回去。”林敬磊有模有样的威胁着。
别说是唐善他们几个半大孩子,连已上大三的霍涛也没一起看到过这么多钱摆在面前,慌了神的他开始相信面前蹲着的这混血儿是个惹不起的主。之前没看到这个小乐队里有这个成员,想着拿过来抄抄没问题的,这下算是怕了。
见这人要服软,林敬磊道:“卡卡,录下来。”
三四分钟后,几个人放了人收了钱出了胡同欣赏着小视频向着路边去。
唐善凑过来问:“磊子,你哪来那么多的钱,别告诉我是遗产。”
“遗产你妹啊,这不是我的,得还回去的。”
大齐接过话:“你小子可真行,看给那傻逼吓得。”
正说说笑笑的走着,林敬磊觉出余光里有道视线在追着他们,他猛地扭头看过去。
是个披着大衣外套靠在电线杆上歪头跟他视线相对的男人。
奇怪的是那人在对着他微微的笑。
收回视线后再看过去,就他妈不见了。
“你看啥呢。”卡卡问。
林敬磊眨眨眼再次看过去:“那刚才是不是有个人。”
卡卡瞪大了眼睛后给了回话:“哪有人啊。”
别是看见鬼了吧,瞬时后怕让林敬磊突然想起要去看音乐会的事,他停下脚步看时间:“卧槽!完了!”
其他几个人都不知是咋回事,只好眼睁睁看着林敬磊撒丫子跑。
跑出了半公里才拦到车,平时特烦开的快的司机,今儿林敬磊万分希望驾驶位上的人能一脚油门踩到底。
已不仅仅是晚了的问题,是快错过了。按照票上的时间,演出已经开始半个多小时了,不知还能不能进去场。
让林敬磊觉得闹心的是,他答应了严子铮要去却没能遵守约定,手机上的未接来电还是四十多分钟前的,他竟然没看见。
当他下车后他就知道他不用担心怎么商量检票的放他进去了。
因为他没必要进去了。
他要看的那人就站在检票口附近。
两天没见而已,就生疏的不敢打招呼,或许更多的是他不知该怎么说他来晚了的事。
银灰色长款羽绒服里面穿着黑色礼服,靠在墙上看手机的少年听到他的脚步声抬起了头,挑眉道:“来了。”
林敬磊停下脚步,与之隔着两米远的距离,摊开握的皱巴巴的票,脸上的笑不自然极了:“别告诉我已经结束了。”
严子铮伸手:“过来。”
虽然觉得这个动作像是在叫小狗,但林敬磊还是没犹豫的走了过去,他握住那只手刚打算要走,就被突然贴过来的脸逼的停住。
严子铮凑过来嗅了嗅:“抽烟了?”
林敬磊还没等给个回应,那人挑起他下巴盯着他的脸认真看了看:“打架了?”
“看来你来见我的路上很坎坷。”
听说只要对方有想开始沉迷抱怨的嫌疑,那就吻上去,多半会管用,林敬磊确实是这么实践的。
下一秒他就吻住了严子铮的唇,不算太暗的光线里,他像是吮吸果冻一样的亲着,舌尖与严子铮的相碰,浑身都走过电流。
再没有言语,俩人边吻边隐进了墙角阴影里。
周围是夜色无边,是白雪皑皑,是天寒地冻。
可紧紧拥抱着的他们不冷。
亲吻是火种,已然迅速烧遍了彼此神经。
每次吻到情深处时,林敬磊都不禁思考一个问题,两个男生除了接吻还可干什么才能将蓄势待发的欲望释放。
下体的硬涨感再次清晰,第一次是落荒而逃,第二次是相拥而眠, 那么这一次呢,总该做点什么才行。
第70章 喜欢被爱附身
说好了取完东西就走。
然而,进了空无一人的换衣间后他们走不出去了。
跟吸铁石一样,本是站的有段距离,瞬间对视后就粘在了一起。延续的是刚才紧急刹车后仍没熄灭的激情。
“咣”的一声,后背撞击在金属门板。严子铮压制住林敬磊,抬手敲在了门口墙上的开关,灯灭了。
陷入黑暗的室内,物品的轮廓恍惚,他搂住怀里人的腰紧紧抱着,顺手将门锁滑上。
因为要等林敬磊,他谎称自己身体不适要到外面透气,团里就安排了人顶替他的位置上了台。
这场音乐会将近一个半小时,没有人会回来,可以在这里解决问题。
或者说,不是选择在这里,而是不得不在这里。
此时不管是他还是与他拥抱着的林敬磊,都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果不是外面太冷,他们刚才很容易就在那墙角发生点什么顺势自然而然的事。扯开的领口和松开的腰带都灌进了冷风,这才迅速回了这屋里。
空间不算大的男换衣室,靠最里面墙的位置有一排摆放杂物的桌子,林敬磊被严子铮一路抱着放到了其中一张桌上,连同他没抹掉的喘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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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子铮一手撑在桌面上,一只手来拉林敬磊,没吸收掉的喘息让他的话音更磁性:“别坐地上。”
林敬磊当然知道地上凉,他也不想坐,只是他得缓一会儿才起得来。
他是被严子铮拎抱起来的,那人像是对待小孩似的,帮他整理衣物和提裤子。
本以为林敬磊会打他一顿或恶语相向,没想到却在侧耳倾听后问他:“在演奏的是什么曲子。”
严子铮伸手摸了摸林敬磊额头,不烧,怎么胡言乱语了。他问道:“还疼么。”
“滚,再多问一句就让你从这出不去。”
这才对劲,严子铮提好裤子后取来纸巾递过来。林敬磊拒绝了他的帮忙,自己一声不吭的擦着身上污渍,一直到最后走出这间屋子都没再说一个字。
后穴火烧火燎的疼在事后更加严重,他走路很慢,却一点没失了风度。
“我帮你背着那包。”严子铮边走边说道。
林敬磊看了身边人一眼,片刻犹豫后费劲的将包摘下递了过去:“里面都是钱,丢了陪我。”
严子铮调整了下琴包的角度后背上了林敬磊的小包,随后他来搀着人走,却被荡开了手,便没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一步步的下楼梯。
无需自己用力林敬磊挺满意,明明屁股疼的要命却还跟旅游观光似的两边看着。
严子铮没走太快,要不是怕换衣室回来人,他肯定不会急着带人走。好在他们忘乎所以翻云覆雨的时候并没有出现状况。
更好在,林敬磊没有事后排斥他。脸色不太好,精神有点蔫,像是只困了的小猫窝在他怀里不出声。
如果把这人比作猫的话,那必然是只爱打架的野猫。
就着路灯光,他能看到林敬磊鼻梁骨和太阳穴各有一处擦伤,他找着话题:“包里真的都是钱?”
林敬磊半眯着眼睁开来:“嗯。”
严子铮低头在抱着的人鼻子上蹭了蹭,轻笑道:“下次抢银行叫着我。”
林敬磊哼道:“下次你让我干你,我可以考虑。”
“这个梦就别做了,已经定了。”
“定个屁,下次换我在上面,就说行不行。”
“这样吧,”严子铮低声道,“你回答我你在下面是什么感觉,我参考参考。”
被捅屁股这种事已经他妈够难以启齿了,还要发表体会感就太让人抓狂了。
“行了,放我下来吧,”林敬磊用拳头怼怼严子铮胸膛,“我自己走。”
“再走一百米。”
“什么一百米二百米的,我要打车回去。”
严子铮嘴角勾起:“再见就年后了,这么急着走?”
“后天就过年了,说的跟多远似的。”
在林敬磊的坚持下,严子铮还是将人放下了。
“你是不是以前跟别人做过。”
当头一棒的问题砸的严子铮晕头转向:“什么?”
林敬磊追问道:“你没有过这种经历?”
“没有。”
妈的真的是奇了怪了,同样是新手小白,怎么他就那么不知所措,果然深藏不漏的人都狡猾。
其实他更该问问他自己,如果想反抗真的做不到吗?如果想喊停真的不能够吗?
可是他没有,撞了邪的就那么顺其自然了。
至于感觉,没那么复杂吧,还不是他默认允许了。
不是屈服于性,而是屈服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