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说了这样的话,就是不给人拒绝了。
“那我亲你一下就行了吗?”沈柯还是垂着眼睛的, 声音也低低的。
沈宴点头。
沈柯沉默了几秒, 踮踮脚, 勾着沈宴的脖子去亲他。
他眼睫垂着, 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惊慌,嘴唇贴上去, 只是试探性的贴了下, 动作生涩的要命。
他的唇很软, 细瘦的腰线被沈宴箍着,整个人都有点打颤,这样青涩的反应却取悦了沈宴。
沈宴不满足的眯眯眼,手指安抚地摸摸他头发,往后抬了抬,没让沈柯傻愣愣的只贴着唇角,转而撬开了沈柯的唇,一点一点和他舌尖纠缠着。
沈柯推了推他,没推动,就不反抗了,顺顺服服的模样,由着人予取予求,鼻息相触,呼吸都轻了,心跳声不自觉乱了拍子,沈柯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感觉,却由不得他。
他怔怔的闭着眼睛,虚虚抱着沈宴的手指紧了紧。
就在这时,外边响起了敲门声。
沈柯猛然惊醒,慌的不行靠着门的身体都僵硬了,他偏头躲了躲,没让沈宴再亲下去,刚躲开,又被沈宴拽回来了。
“沈宴,别、有人……”他声音带着喘息,红艳艳的唇湿漉漉的,眼角都泛着薄红。
沈宴看的失控,忍不住在他唇上又亲了下。
外边的敲门声贴着门传到沈柯耳朵边,沈柯又气又慌,伸着腿踹他,声音低低弱弱的,挂了点哭腔,“别、别闹了。”
沈宴用力闭闭眼睛,克制着的松开他,帮他把衣领摆好,好说话的“嗯”了声。
沈柯不高兴地磨磨牙,亲都亲过了,现在“嗯”有什么用,沈柯不解气的在沈宴鞋面上踹了一脚,跑洗手间去洗脸去了。
敲门的是时子越,沈宴打开门,时子越滑溜溜挤进门内,四处撇了撇,嘟囔了一声:“你俩干嘛呢,我敲门这么半天都没人开。”
“风风火火的,有事?”沈宴没回这话,面上表情都不变的问了声。
时子越就忘了刚才的话头,转头说:“秦路他们要出去转,外边夜景挺好看的,季柏欢说今晚爬山,等明早上了,咱们就能在山顶看日出了,这不临时起意嘛,我就过来问问你。”
“你俩怎么着。”时子越顺手拿了个桌面上的苹果,啃了两嘴,含糊地问:“去不去啊?”
沈宴没立时回,看了眼从洗手间出来的沈柯,放柔语气问:“柯柯,想去吗?”
沈柯脸色还是微红着的,刚洗了脸,额角的头发微湿。沈柯不想和沈宴说话,不过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和沈宴在一块待着了,刚才他能感觉到,沈宴起了反应。
沈柯绷着脸说:“去。”
沈宴顺着他点了头。
时子越兴冲冲说:“那我去准备帐篷和衣服啦,还有别的必备品,你俩快点。”
沈柯见时子越走了,就不给沈宴好脸色了,闷声声说:“我的那家炒酸奶店,你别忘了弄好。”
沈宴记着这事呢,就笑了:“你会经营吗?要不要我帮你做好装修,招好店员,你只收钱就好了。”
“不用你管,我自己弄。”沈柯气哼哼的,使唤沈宴去收拾出去玩要拿的东西。
炒酸奶的店面是他帮林昭要的,他琢磨着这边环境挺好,这个生意也不吃亏,正好可以帮林昭一把,都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他也信得过林昭。
等以后沈宴和他分手了,他就自己弄个炒酸奶店,也挺清闲。
沈柯余光瞄了瞄沈宴,又想,沈宴什么时候会和他分手呀,好烦人。沈宴以后要结婚、要和别人生孩子,肯定会早早和他分手的。
哎呀,反正沈宴耐心不大,喜欢的东西从来没有长久的,这样的关系,持续不到一年就该到头了吧。
也挺好的,等沈宴和他分手了,他就搬出去自己住,考个离这里远远的大学,就不再和沈宴见面了。
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沈宴念着点旧情,也会和他分手的体面,先前他得罪过的那些人,都会帮他摆平,以后也不会不管他。顶多是……以后就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一个人就一个人吧,又不是没有一个人过,沈柯踢踢桌腿,给自己剥了一块糖。
是甜的。
他喜欢甜的。
——
晚上这边山风冷,到了上边得穿羽绒服,时子越捧着大款的羽绒服一个人一个人的发,沈柯包的严严实实的,戴上兜帽,只露出大半张脸来,眼睛明亮。
沈宴不动声色在他脸上戳了下,他瞪了沈宴一眼。
这边夜景确实好,树上挂着小灯,闪闪烁烁,像星星。
沈宴要拉沈柯一块走,沈柯不理他,自己跑着找了王冬冬,沈宴摸摸鼻子,知道他在生气,就没再讨人嫌。
时子越咋呼咋呼的,逗田园笑,他上回在台球俱乐部勾搭小姑娘的事刚过去,田园又翻他微信,找到了个头像是姑娘,时子越给人备注为“小甜甜”的人。
田园就不乐意了,吵着喊着要分手。
时子越哭丧着脸哄她:“你讲点理成不,都说了那不是妹子,是个男生。”
“男生怎么了?”田园嘴巴比时子越还厉害,“男生也有和男生好的啊。”
沈宴听着这话,转头就去看沈柯,沈柯神情如常,嘴巴里含着颗薄荷糖,抱着个单反帮王冬冬拍照。
沈宴陡然就不舒服了,好像沈柯一点不在乎似的。
时子越低眉顺眼,好说好哄的,哄了一路,腆着脸去拉田园的手,田园甩开他,冷眼竖对,一个人走的挺快。
时子越没招了,就说:“田园你就跑吧,山路这么黑,我白天还听说这边有槐树,槐树你知道吧,就是特邪门那个,谁知道这里怨气重不重,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呀。”
他吓唬着田园,田园果然就迟疑了,又慢慢走回来,时子越得意坏了,开始讲鬼故事。
时子越声音大,小喇叭似的,沈柯本来没听,却忍不住被灌了一耳朵,就有点怕,偏偏王冬冬和他离的个把远,还傻乎乎摆着姿势让他帮忙拍照。
沈柯惴惴的,走的就慢了,等走了一会,他惊觉这一片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
别的人要么在前边,要么在挺后边的小路上,他孤零零一个人,就忍不住多想,时子越先前说的那些个恐怖故事,清清楚楚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沈柯怕鬼,没来由的怕,迟疑地杵在原地不敢走。
等他反应反应,喊了几声王冬冬,也没人回应他,王冬冬早跑没影了。沈柯迟疑地看着旁边挂着小星星灯的大树,越看越像大槐树,就更不敢走了。
他几乎是本能的给沈宴打了电话。
“柯柯。”沈宴的声音传过来,温温柔柔的,沈柯猛然就安定了下来。
“沈宴。”沈柯握紧手机,“你过来找我。”
沈柯绷着脸努力看了看周边,简单说,“我旁边有颗树,有个指示着去厕所的牌子,要不……咱俩开个位置共享吧。”
沈柯被吓着的时候,语气和平时没多大区别,可沈宴就是能听出来。
沈宴顿了下,也没挂电话,快步朝他那边走着,随便找着话题和他聊天。
沈柯听着听着就逐渐镇定下来,靠着一个大粗柱子看自己脚下的土地。
路灯昏黄,他脚底下有好多只小蚂蚁在搬东西,他蹲下来数小蚂蚁,听沈宴和他说:“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
他知道沈宴是想转移话题,很配合的一边看蚂蚁一边说想吃的早餐,沈宴又提了提这边的农家乐可以自己打野味做烧烤。
那些个野味都是圈养出来的,顶多是些好打的野鸡、野鸭子。
即便是这样,沈柯听的也挺意动的,思绪一下子就被带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柯看见地上多了道影子,他猛然惊了惊,下意识就直起身子,却被人拉住了手。
“柯柯,是我。”沈宴喊了声。
沈柯心脏狂跳着,好一会才平稳下来,沈柯发白的脸上渐渐多了血色,生气说:“你怎么连个声音也没有。”
他说是这么说着,拽着沈宴手腕的手,却握的死死的,不肯撒手。
沈宴忙不迭地哄他,带着他慢悠悠往前走,路灯下,俩人的影子时不时交叠在一块,又分开,再交叠起来,沈宴反手握住沈柯的手指,十个指头握在一块,他整个人都温和起来。
这座山不算高,也得走两个多小时呢,俩人走了好长一段路,走走停停,沈柯遇上感兴趣的夜景,就拍两张,到了快十一点才追上前边的一行人。
晚上扎好帐篷,每人领了个睡袋,时子越这回鬼精了,想着和田园拉拉关系,他刻意数着数呢,支好的帐篷不多,整好俩人住一个。
沈宴拽着沈柯挑了一个,沈柯确实害怕,就默认沈宴的举动,和他睡同一个帐篷了。
沈柯这时候特好说话,他态度缓和,沈宴是能看出来的,就睡得挺老实,没敢再亲他。
他还想着怎么拉近点关系,把沈柯哄好,就见时子越风风火火抱了个枕头挤进来了。
时子越哭丧着脸:“我在你们这待一会吧。”
沈宴黑了脸,只觉得时子越从没有过的碍眼。
沈柯也没问沈宴,铺好睡袋,抱了个枕头,点头说:“你进来吧。”
沈宴就噎了下,没话说了。
时子越抱屈的不行,和沈柯坐一块就诉苦。
他盘算的好啊,和田园一个帐篷,说几句好话,哄哄,就没事了。谁知道他嬉皮笑脸进去,紧跟着就被田园赶出来了。
时子越可怜兮兮,举目四望,就想到了沈柯。
其实别人都挺怕时子越话痨的,平时的时候时子越多说两句,别人就嫌弃了,但是沈柯不是,沈柯这个人安静,你说啥他都听,你问他,他还会回应你。所以平日里沈柯给不给时子越好脸色,时子越都挺喜欢找沈柯说话的。
他压根没想沈宴这回事,只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就不过脑子地跑过来找沈柯诉苦了。
“田园这娘们真不行,等劳资找个好的,就和她分了。”时子越说的理不直气不壮的,说着还远远看了看隔壁帐篷,怕田园听见。
沈宴在一边只觉得时子越没骨气的很,怎么就这么怕田园呢。他又看了眼安安静静吃东西的沈柯,摸摸鼻子,觉得自己还不如时子越呢。
对着沈柯,他也挺没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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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逼沈宴,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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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小星星
时子越挑完田园的毛病, 落点就落到了自己晚上讲的恐怖故事上:“我说的故事是不是不恐怖啊,田园竟然敢自己一个人睡, 早知道多讲几个了。”
本来还好好听时子越说话的沈柯就面色不善了, 他也挺怕鬼故事的,又不好意思说。
时子越嘿嘿笑了两声, 也不知道怎么的,提起了江念:“就江家那个病秧子,看着挺白净的, 我前两天和别人聊天,才知道,他竟然怕鬼, 你们说有意思不。”
沈柯撇撇嘴, 不爱听这个。
时子越继续说,“我记得江念胆子也不小啊, 怎么会怕这种别人杜撰出来的玩意?”他越想越觉得挺稀罕的, 语气都夸张的不行,“你们看他那个苍白的脸色, 啧啧, 没准就是吓出来的。”
沈柯不爱听这个, 沈宴也不爱听, 但冷不丁听着时子越的话,沈宴就皱了眉。
怕鬼?
沈柯也挺怕这些虚构的玩意的, 和江念一个样, 怎么就这么巧呢?
他下意识看了沈柯一眼。
时子越还在那边笑, 笑话江念胆子小,沈柯只觉得说的是自己,就听的特别不乐意,没等时子越再说话,抱着枕头说:“我要睡觉了。”
时子越没反应过来。
还是沈宴说了话:“这边地方小,你去王冬冬那边,和他挤挤。”
“哦哦。”时子越还是听沈宴的话的,一头雾水地抓抓头发,也不知道哪句话惹着了沈柯。
不过他方才抱怨了一通也挺舒坦的,想想大晚上的堵在人家帐篷确实不合适,就去了王冬冬那边。
沈柯把自己裹睡袋里,侧着头睡,留给了沈宴一个后脑勺。
沈宴见他不愿意说话,就没招惹他,也没关旁边的小台灯,他怕沈柯不敢睡,只把台灯的光亮调的弱了些,给他留了点光。
沈柯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外边,帐篷上有个透明的小窗子,能照见天上的星星。
月如钩子,周遭还有别人的欢声笑语,沈柯数了会星星,觉得怪空落的,不踏实,就说:“沈宴,你给我唱首歌吧。”
“唱……唱个小星星吧。”他知道,沈宴也没睡着。
沈宴顿了下,黑着脸说:“不唱。”唱个屁的小星星啊,外边人来人往的,沈宴丢不起这个人。
沈柯有点可惜,又不消停了,转过头说:“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沈柯露出半张脸来,眼睛弯弯的月牙似的。
小时候沈柯睡不着,沈宴就爱给他讲故事。当时俩人睡一个屋子,两张小床,手拉手上幼儿园,床头的小玩具都是成了双的,每人一个,除了沈宴傻逼似的让他穿小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