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赶忙往车窗那边缩了缩,颤颤道:“这人是今天才加的,我真不认识。”
沈宴压根不信他,翻着消息往上边看。
开头俩人说话还算正常,互相问了个好,后头画风就变了。
好友2:“哥哥,哥哥,我是0.5,你是什么属性的?[表情摇尾巴]”
金柯柯:“我是1呀。”
当时沈柯刚被小老板科普了0、1和0.5,论坛的小姐姐们都说做1好,他就喜滋滋给自己加了个属性。
好友2激动了,一点不矜持地发出了邀请:“哥哥,不,爸爸,快看看我,会卖萌,能打滚,身体娇软什么姿势都可以,包开房,包吃住,处对象吗?周六我开房等你哦。”
沈柯瞪大眼睛:“你们都这么随便的吗?”
好友2:“[表情捂脸、表情害羞]哥哥是刚入圈吗?你造不造,我们这个圈子,遍地飘零,一攻难求,哥哥,我不介意你又老又丑,只要你是器大活好的1。”
金柯柯:“……”
沈柯被这个言论吓着了,果断下线,不敢搭理软件里边的人了,后头就是好友2刚发的这两条约他的消息了。
沈宴扒拉完这个好友2,笑容灿烂,直看的沈柯想跳车。
他又点开了沈柯和别的好友的聊天记录,沈柯赶忙拦着他,抱着他腰喊:“就这一个,没了,真没了。”
然后,沈宴就翻出了好友1给沈柯发的果照,和好友3、4、5发给沈柯的撩骚语录。
沈柯:“……”完了。
沈宴按按眉心,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天他吃不好睡不好的,亿万里追妻过来了,却见自己老婆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弟弟,撩着野男人,还特么美滋滋和人家说,他是器大活好的1。
这能忍吗?不能。
沈宴刚要发作,沈柯先说话了。
他勾着沈宴的小手指,怂的要命,讨好道:“你看,我都没搭理的,除了好友2,后边这几个我都没理会,都是他们单方面的联系我。”
“我现在从良了,是顾家又专情的忠犬受。”这个时候了,沈柯都不忘给自己加个人设。
沈宴摸摸他头,温温和和地笑了:“你这么顾家又专情,下载软件想干嘛?”
沈柯心肝又颤了,老老实实道:“想找个会做饭、会做家务,温柔体贴的男朋友照顾我。”
沈宴又被气着了,这他妈嫌他做饭不好,还是不够温柔体贴?
于是,当天晚上本来想心软一把的沈宴把沈柯锁金笼子里了。
金笼子是个很大的笼子,里边的大床软乎乎的,沈柯可以打好几个滚。
美美的吃了顿晚饭,沈柯委屈巴巴地穿着沈奶奶买给他的,印着懒羊羊图案的睡衣,和沈宴在床上“打”了一架。
“打”完架还是很舒服的,他趴在大床上喜滋滋地玩游戏,沈宴帮他按摩,嘘寒问暖的架势,俨然不像个渣攻该有的样子。
就是方才“打架”的时候有点不爽,他非要在上边,沈宴不让,不但不让,还因为他这句话,带着他多“打”了一次架。
沈柯有点郁闷,论坛的小姐姐们科普过,一家之主都是上边那个的,他没做成上边那个,就觉得自己低了一头,不开心了很久。
隔天,沈宴带他出去玩,买了一堆他爱吃的东西,这种不痛快就没有了。
后来的几天,俩人又在金笼子里胡混了几次,沈宴拿了个小本本,鼓动着沈柯照着上边的来。
什么猫耳朵、猫铃铛和猫尾巴……沈柯看的晕晕乎乎的,只觉得这样太不矜持了,在这样下去,他要变成小贱人浪受啦。
沈柯捡起自己的节操,冷漠无情的拒绝了沈宴,想让他带猫尾巴,做梦去吧。
沈宴也不恼,一边亲他,一边哄道:“你戴一次,这个金笼子拆了,整个都送你。”
沈柯立刻搜索了下现在的金价,和这个笼子的重量,掰手指算了算,这么大个笼子,值不少钱呢,他双眼放光,美滋滋地问:“真的都给我?那多不好啊。”
沈宴胸腔压着笑,亲他:“嗯,都给你。”
“成交。”
不知道自己身家多有钱的沈柯,就为了一个破笼子把自己卖了,小财迷似的让沈宴给他签了字,心里窃喜了好久。
沈宴也挺满意的。
俩人荒唐了一周,沈柯觉得这个金笼子还不错,床特别软,有吃有喝能上网,穿个衣服都有沈宴伺候,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就让沈宴给他买。
而且说是关他笼子,其实没上锁的,他想去哪就去哪,要是在家里待得烦了,心情不爽快,他就出去散个步,在外边随便逛逛,顺便约秦黎一块吃个饭。
美滋滋,简直幸福。
以至于沈宴觉得这床睡着不舒服,让他换地方的时候,他冷漠地摇头:“不,你说关我一个月的,这才第一周。”
沈宴噎了下,有点跟不上他脑回路:“???”
沈柯其实是怕出了笼子,他有手有脚的,沈宴恢复渣攻本性,就不对他这么好了。
他骨头都被养软了,自己窝着玩手机,吃个苹果都让沈宴削好了送过来,米虫生活才体验了一周,自然不愿意,就一本正经翻着沈宴的情趣小本子,兴冲冲道:“这个姿势没试过,晚上开车吗?”
沈宴有点口渴:“……”操了!沈柯柯主动起来,这谁顶得住啊。
沈柯乐滋滋的,又补了一声:“就在笼子里开。”
沈宴琢磨了几天才琢磨明白为啥沈柯不愿意出笼子,合着是拿他当保姆呢。沈宴黑着脸,硬是把笼子给拆了。
沈柯不乐意了:“这是我的笼子,你签了字的。”
沈宴眼皮子跳跳,又许诺了一些别的好处,哄了半天才哄好。
过了几天,沈宴怕沈柯的身体出问题,算着日子带着他又去了遭医院。
沈宴问林悦:“柯柯的情绪紊乱期,都这么久了,也该过了吧,还有多长时间记忆能恢复?”
林悦没答话,先是给沈柯做了个身体检查。
沈柯这段时间体内激素一直保持良好,被沈宴精细地养了一阵子,倒是比先前胖了点,脸色都露着红润。
林悦看着激素水平,保守说道:“不会太长时间,恢复记忆也就是近期了,最晚也就一个月。”
闻言,沈宴放了心。
失忆后的沈柯比原来好哄,给点好吃的就什么都同意了,没出息得很。沈宴仗着这个,欺负他欺负得厉害,哄得他在床上特别放得开,小本子上的好多个姿势都试过了,俩人都挺舒服。
就是有一回,激情过后,沈柯窝在沈宴怀里玩消消乐,一边玩游戏,一边给沈宴发好人卡,乐颠颠道:“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好的炮友了,难怪失忆前的我死活不愿意走。”
沈柯说的挺真心实意的。
沈宴黑了脸,合着沈柯还以为俩人是纯粹的炮友关系呢。
沈宴咽不下这口气,隔天就带着他去国外领了证。主要还是想着先盖个戳,确认了名分,省得沈柯总惦记着外边的野男人。
至于剩下的家里的事,一时半会也和沈柯说不清楚,他想着等沈柯恢复记忆了,俩人再补办个婚礼。
领证前沈柯扯扯沈宴的袖子,不肯过去,迟疑道:“你真要和我结婚呀。”
“嗯,不然呢?”沈宴冷冷看他,被气的。
“奥。”沈柯顿了下,打着小算盘算了个账,冷漠地摇头,“不行,我不能和你结婚。”虽然沈宴现在对他是挺好的,但是他以前是个渣攻啊,渣攻是不能相信的。
他哼哼道:“你这都是婚前财产,等离婚了我啥也得不到,没好处的。”
书里边的渣攻都是这样写的,等俩人吵了架,渣攻就让小贱受净身出户。甚至更变态傻逼一点的渣攻,还会找个更青春貌美的小三,对小三各种好,让原配可怜兮兮的换肾给小三,替小三顶罪、入狱、受折磨一条龙。
沈柯没忍住,把这些话都说给沈宴听。沈宴一口郁气噎了好久,狠狠掐着沈柯的脸捏了一把,捏的沈柯眼泪汪汪,委屈坏了。
沈宴看他这委屈模样,长出一口气,硬扯着沈柯领了证。
当天晚上吃过饭,沈柯都是吃了大亏的委屈模样,沈宴笑的不行,甩了沈柯一份财产公证,和他说:“我手里的资产,一半都挂在你名下,看明白了吗?”
沈柯瞪大眼睛,只觉得这不太像渣攻贱受的走向,他一脸严肃地想了一会,怯怯问:“现在是走到追妻火葬场的情节了吗?”
沈宴就头疼了:“……”合着这陷入剧情太深,还出不来了。
沈柯也不管沈宴怎么想的,他琢磨了一会,就高兴了,肯定是现在的这个他,比失忆前的小贱受多了份特殊的魅力,让渣攻变成忠犬攻了。
聪明机智的他果然不是失忆前那个小贱受能比的。
于是,当天晚上拿了好处的沈柯配合的很,俩人美滋滋的开了一次女装车,都爽快的不行。
——
沈柯是在开完女装车的第二天恢复记忆的,床边上还搭着那个蕾丝边的公主裙子。
沈柯一眼看到裙子,心肝颤颤,心里一万头羊驼都飞过去了。
他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伸爪子捂了捂脸,不想活了。
想起这一切,他只想着找个地缝钻进去憋死自己算了。
那个失忆后的自己,简直蠢哭了,还污蔑自己是贱受。
明明那个失忆后的自己才是小贱受,沈宴都把他关进笼子了,他一点不知道反抗,上赶着和人家滚床单,还滚的那么开心。
这个小贱人都不知道害臊的嘛,浪到飞起了,女装都敢穿。虽、虽然他也爽到了,现在回味起来依然脸红心跳腿发软,但是不妨碍他骂那个失忆后的自己是个小贱人。
沈柯心里这个气的呀,双眼放空瘫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坚决不承认那就是自己。
然后智商回笼的他,为了不让沈宴再提失忆期间自己傻逼兮兮的黑历史,他先给沈宴头上扣了个锅,哼哼唧唧把沈宴关到了房门外边。
哼,他闹脾气啦。
之后的几天,沈柯一脸不爽的找沈宴的茬,气呼呼的非要分房睡。
沈宴摸摸鼻子,知道他脸皮薄,害羞失忆期间的那些事。沈宴识趣的提都不提那个,没敢撞枪口上,只说着些无关紧要的好听话哄他。
“柯柯,集团这边快要忙完了,收了尾,我带你出去玩啊?你想去哪玩?”
“有个度假村竣工了,设计的新颖,你挑个喜庆的开业日子?顺便玩一圈?”
“最近天气不错,要不,咱们一块去看个电影?”
沈宴看着沈柯的脸色,哄的小心翼翼,真真是风水轮流转。
沈柯才不给沈宴好脸色,他和那个失忆后的怂包小贱人不一样,他是超厉害的柯柯。
沈柯一脸冷漠,窝沙发上看电视,绷着脸点点下巴,凶道:“削苹果去。”
“好。”沈宴笑眯眯的,应的爽快,殷殷切切地削好了皮,给他切成块,递到桌边上。
沈柯撇撇嘴,找茬了:“不要这个,我要削成小兔子形状的。”
“行,都听你的。”沈宴好脾气的应了声,重新拿了个,给他削了个小兔子模样。
沈柯满意了,一口咬掉了兔子的头,牙口很好,直看的沈宴眼皮子跳了下。
就这么着折腾了两天,沈柯心情好了点,然后绷着脸给沈宴立了个家规。
那上边的条条款款,都特么密密麻麻五六页了,沈宴揉着额角,倒抽一口凉气,半晌,温和道:“柯柯,差不多行了,别太过分啊。”
“还敢顶嘴。”恢复记忆的沈柯柯没那么好哄,板着脸说,“家规第三条,不允许顶嘴,否则关笼子里一天。”
沈宴抽抽气,明白了,这是和他算帐呢。
他头疼道:“你直说吧,让我怎么做才肯放我进卧室睡觉?”
沈柯哼了声:“你也到小黑屋里去,被我关一周,这事就过去了。”
“操!”这是真记仇啊,沈宴脸色黑了黑。
沈柯瞪过来,沈宴立时不说话了,转头叼了根烟,笑了,“行,按你说的办,谁让我怕老婆呢。”
怕老婆而已,不丢人。
俩人刚开了荤,总不能一直分房睡吧。沈宴倒是没觉得丢脸,配合的让沈柯给他栓了条金链子,塞小黑屋了。
沈柯记仇着呢,每顿饭都给沈宴点个胡萝卜,又舍不得让沈宴吃不好,再点个沈宴爱吃的菜。
沈宴就有点想笑,沈柯不爱吃胡萝卜,不代表他不吃啊。不过他也没提这个,一边锁着条链子在家办公,一边哄沈柯。
后来沈柯自己先不乐意了。
沈宴被锁到了小黑屋,没人给他端茶倒水做饭了呀,他吃的不好,这可不行。
沈柯挣扎了两天,到底是板着脸,把沈宴的链子解开了。不过他又暗戳戳找了个新的惩罚措施,跪键盘。
这下子沈柯圆满了。
沈柯胡闹了一阵,沈宴终于爬上了卧室的床,笑着逗他:“追媳妇就是饮鸩止渴,要么死,要么疯魔。”低头亲他一下,沈宴笑了,“你说我都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了,还要在你这里卡上一遭,看你狠心的。”
沈宴笑起来极好看,眸色像是映着温温的柔情,他一脸的多情相,不笑的时候都挂着三分笑面,却生着一双薄唇。
先前沈柯就琢磨过,薄唇的人,大抵都是薄情寡义的,没什么感情。沈宴也真的像是他的相貌似的,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到手了就不稀罕了,从没喜欢过什么超过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