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了,真的,不能再射了……”
“可以的哥哥。”裴听颂吻着他的后颈,抽插的速度加快,“很舒服,你喜欢的。”
硕大的性器是翘的,从腿缝里穿过,一下一下狠狠戳上方觉夏的囊袋,他的会阴,可方觉夏没地方躲避,只能承受他的攻击,他只是猎物而已,还是只喜欢被蹂躏的猎物。
“啊,听颂……慢一点,不行了。”
“我知道。”裴听颂每个字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个字操一下,他感觉得到方觉夏快射了,他的腿夹得太紧了。
“我们一起好吗?哥哥,你跟我一起。”
“嗯,一起……”方觉夏被情欲泡得昏沉,只能学舌。裴听颂的速度越来越快,精瘦的腰在他身后来回摆着,像被本能吞噬到发了狠的雄性动物,在他磨红的腿间快速插了几十下,终于射了出来,两个人一起。
两个人的精液融到一起,黏在皮肤上,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
方觉夏整个人都脱了力,软得几乎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任裴听颂从后面抱住他,像只大狗狗一样蹭着他,说尽各种甜蜜的话。似乎还不够,他又被翻过来,被他搂在怀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吻,吻到两个人的脑子都木了,吻到裴听颂连话都不再说。
他们好像只靠接吻就可以活。
爱是必需品,所以吻也是,性也是。体力在接吻中恢复,欲望战胜困倦,一点点抬头,所以他们又彼此纾解,直到方觉夏再也射不出更多,把所有都给了裴听颂。他终于融化,在情欲与月光里成为裴听颂掌心的一滩水,沉沉睡去。
第77章 白日叙梦
来得也太快了。
真是不能做坏事, 一做坏事准被抓。
方觉夏飞快地穿上睡衣, 扣子都差点扣错位,他一边哆嗦着手一边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不买有扣子的睡衣。
这间酒店套房里没有大柜子, 床也是实心床, 下面没有空隙, 沙发下面也不像是呢个藏得住人的。
阳台……
不行不行,阳台风大, 太冷了。
方觉夏想了一圈, 只能把裴听颂推到浴室。
“你把门锁上。”方觉夏小声嘱咐完就想跑,被裴听颂揪住, “哎哎, 我的衣服。”
“哦对, 等一下。”
他的睡衣脱得到处都是,方觉夏回头飞快捡起来,拉开浴室门塞到他手里,敲门声还在继续, 敲得方觉夏心慌, 只能对着裴听颂再次嘱咐, “不要出声啊”
也不知道是他太心虚还是怎样,他总觉得房间里痕迹太多,于是又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
尽管酒店房间本身就自带空气净化系统,但他还是不放心,从行李箱翻出一瓶香水,喷了几下, 拿手挥开。
“觉夏?你又睡着了吗?”
方觉夏深吸一口气,穿上拖鞋跑到玄关,很努力地酝酿出一个哈欠,假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打开了门。
“我的小祖宗哦你总算是开门了,我还以为又叫不醒你了呢。”程羌端着笔记本电脑就往房间里走,“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方觉夏心虚地摇摇头,把门合上,眼睛瞥了一眼禁闭的浴室门,“……好多了。”他上前两步把程羌往沙发那头引,“哥你坐,喝水吗?”
“不喝了不喝了,我刚刚起床的时候灌了一大杯子水,”程羌把笔记本往茶几上一放,似乎是觉得哪儿不太对劲,伸长了脖子,眉头一皱,“你这房里怎么味道……”
不会是发现了吧。方觉夏紧张地揪住自己的裤腿。
“……这么香啊。”说完程羌就打了个喷嚏,“你喷了香水吗?”
方觉夏松了口气,“啊……对,我一进来就觉得这房间味道有点怪,好像有点烟味,就喷了点香水。”
程羌转着脑袋环视一圈,“我看也是,你这几扇窗户全开着,阳台也敞着。晚上睡觉不冷啊。”说着他就操心,起身替他把沙发跟前的窗户关上。
“还好,不是很冷。”说着方觉夏就坐到他旁边,想赶紧解决广告代言的事,快快把这尊大佛请走,“羌哥,你说什么代言来着?”
“哦对对,差点儿忘了十万火急的正事儿。”程羌把笔记本屏幕推到他跟前,“这个运动品牌,是找你和小裴的代言。”说起来他就生气,“这家伙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大早就给我玩消失,真是谁都管不住。”
方觉夏清了清嗓子,“没事,我们先商量吧。”
程羌叹口气,继续说,“其实这也算是救急,之前找的是一个一线男演员,但是他们最后好像没谈拢,新品上市的紧要关头合作崩了,现在着急要敲定新的代言人,你俩最近热度高,好几个热门综艺加持,现在正抢手,他们一早就联系我,好几封邮件,我没看到,又给我来电话。”
方觉夏一向信任程羌,对工作也没有挑剔的习惯,“哥你看了觉得ok吗?可以的话我没关系的,你定就好。”
“我觉得挺好的,一线运动品牌,代言人都是当红炸子鸡,虽然只是其中一个系列的代言,但挺好的,他们可从来没有找过男团成员代言。而且那边说,如果带货能力不错,考虑会让全团代言下一季新品,针对年轻用户的系列。”
听到全团代言,方觉夏就更满意了,“好啊,我ok的。”
“行。”程羌还想说什么,电脑叮的一声响,是邮件的声音,“欸,他们把电子版合同先发过来给我们确认了,我看看。”
方觉夏嗯了一声,扭头往浴室那头看了一眼,又撇过来,“不问问小裴吗?”
程羌认真地看着合同,“问他干什么?”
“确认一下工作时间、代言费什么的。”
“得了,这么点代言费都不够小魔王买块好表的。”程羌抬头来了段即兴模仿秀,“小裴,有个什么什么工作,你去吗?”问完他转到另一边,学起裴听颂拽了吧唧的表情,“不去,不干,不管。”
方觉夏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一拿出来就发现是裴听颂本尊。
[恒真式:背地里说人坏话也太不地道了!]
不是事实吗?
正想回,程羌就转过头看向他,方觉夏火速握住手机,怕被看到,好在并没有。程羌只是摇摇头,“问就是不去,我都懒得问他了,到时候直接揪去签合同就成,哪次不是这样?”
方觉夏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裴听颂一口回绝的表情,忍不住勾起嘴角。
程羌瞥见,十分得意,“哟,可以啊,我今天居然能把你逗笑了。”
发觉自己情绪展露得越来越明显,方觉夏清了清嗓子,“没有,就是觉得你还挺辛苦的,带我们。”
“还凑合吧,就提前享受一下奶爸的感觉。”程羌看完了合同,“ok了,没什么问题,等着签吧,我一会儿再确认一些细节问题。”
方觉夏乖巧点头,“嗯。”
代言也确认了,合同也看了,应该结束了吧。
“你还困不?还累就再睡会儿,我也得回去补个觉,这几天累坏我了,晚一点还得出去和这边的电视台谈事。”程羌打了个打哈欠,“对了,凌一他们都去爬山,说是晚上可能还要去逛街吃东西,睡够了想出去再跟他们说,大家一起比较好。”
方觉夏说好,“我再休息一下,头还是有点晕。”
“行。”程羌端起他的笔电,站起来似乎是准备离开,方觉夏紧紧跟在他后面,就想着赶快把他送走,虽然开局不顺,但好歹也是有惊无险。
快走到玄关,程羌又停下来转过身,看了看方觉夏,指了指他的嘴,“觉夏,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上火?你看你这嘴红的,还有点肿,咋回事儿?是不是得喝点儿清热下火的凉茶?”
方觉夏耳朵发烫,舔了舔自己的嘴,尴尬地尽力解释,“可能是吧……对,昨天那家私房菜太辣了,吃得我嘴疼,还有点上火,没事我一会儿多喝点水,喝点水就好了……”
“对,要多喝水。”程羌转身,离大门就差几步,突然又折返,“哎这么一说我水喝得有点多。”他把电脑搁在方觉夏手上,“借你洗手间用一下啊。”
“哎哎,哥!不行。”方觉夏飞快地跑到浴室门口挡住门,眼睛眨了又眨。
程羌纳闷,“怎么了?”
“那个……”方觉夏咽了咽口水,“……坏了,洗手间马桶冲不了水,不能用。”
他觉得自己简直太机智了,越来越会编瞎话了。
“是吗?”程羌停下动作,“那行吧,那我回去吧,幸好还能憋。”说完他拿走方觉夏手上的电脑,“你记得打电话给前台保修啊。”
一边往外走,程羌还一边抱怨,“这么贵一酒店,设施居然这么差。”
“拜拜羌哥。”方觉夏扒着门框探出自己的小脑袋,直到程羌走过转角,再也没了人影,他才彻底放心,飞快关上门,顺着门板坐到地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循规蹈矩这么多年,刺激事儿全跟裴听颂做了。
听见没了动静,裴听颂也悄悄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瞄了一眼,再出来,看见方觉夏愣愣地坐在地上,“走了?”
“嗯,总算走了。”说完方觉夏又叹了口气。
裴听颂蹲到他面前,想撸猫一样摸着方觉夏的头,“你怎么这么聪明?这都让你给糊弄过去了,真厉害。”
明明是夸他的话,可方觉夏听着有种逗他的感觉,于是啪嗒打开他的手,自己走到浴室洗漱。
还真是越来越像猫了。裴听颂跟在他屁股后面,挤在他跟前和他一起刷牙。方觉夏表面上不吭声,自己默默刷着,但心里却有些悸动。
和喜欢的人同一张床上醒来,再肩并着肩洗漱,这样的场面温馨得有些不真实,好像只有在爱情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但裴听颂比电影里的那些主角闹腾多了,一会儿说自己一只手不方便,吵着让他给挤洗面奶,一会儿让他帮刮胡子。
直到方觉夏一脸认真地对他说,“你真的很小孩子气。”裴听颂才消停,而且是很快消停,自己乖乖把脸洗了擦干。
方觉夏想到自己曾经在知乎上看到过的一个问题——和比自己年纪小的男生恋爱是什么体验?
他当时只匆匆扫了一眼,也不知道满是数学相关的首页怎么会冒出来一个这么生活化的问题,直接滑走。
现在想想,他好像可以匿名强答一波。
方觉夏的一张脸白白净净,还挂着点水珠,跟糯米捏成的人似的,刷完牙的嘴唇更加红,大概是被薄荷刺激的结果。裴听颂盯了几眼,想到刚刚在浴室里听到程羌说他嘴唇太红的话,于是又忍不住逗他。
“嘴唇真的好红啊。”
他就这么一说,方觉夏就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满脸写着“都怪你”三个字,瞪完还径直走出浴室。
裴听颂嘴角都压不住,走出去把窗帘一拉,又把方觉夏扑倒在床上,“我看你不是学数学的,你是学变脸的。”
方觉夏拿手推他,“胡说什么?”
“昨晚还那么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觉醒来翻脸不认人,我也太惨了。”
不知廉耻。方觉夏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所以更加拼命地推他,但还是没能推动,还反被他给拖到床上,被子一掀,落云一样罩住他们的身体,蒙住他们的头,阳光透过布料与纤维钻进来,织出一片暖色滤镜。
他们彼此面对着面,额头抵着额头。方觉夏的心狂跳,还以为裴听颂要做什么,眼睛都差点下意识闭上,但却听到他低声说,“我昨晚做了个梦。”
“梦?”方觉夏望向他。
裴听颂眉目舒展,明明是很有攻击性的长相,可眼神温柔极了,“嗯。我梦到我带你回我家,去见我外公。他好像知道你要来,还亲自做饭。”裴听颂瘪了瘪嘴,“他做饭很难吃的,你知道,他那种从没吃过苦的人,做饭简直是灾难。”
方觉夏想笑,想说你不也是,但他想了想,裴听颂可能还真的吃过很多苦,他可是跳窗开车离家出走又被抓回去的小少爷。
“他给你做了一盘看起来就很……混乱的藜麦烟熏鲑鱼沙拉,还有从来没有成功过的惠灵顿牛排,但你居然吃得津津有味!”
他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习惯性跟了句unbelievable,眉头皱起,又笑开,像是真的在描述一件真实发生过的事。方觉夏听得入迷,凑近了些,几乎快要贴上他鼻尖,“然后呢?”
“然后,他特别喜欢你,他就反反复复地说,”裴听颂学起了他外公的样子,模仿着老人家的口音,“You're so cute.你夸他做的菜好吃的时候,他还特别惊讶,一直说‘really?’,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啊,拐杖都脱了手。”
方觉夏听得入迷,也跟着笑,好像他真的去到了裴听颂长大的地方,见到了曾经陪伴他的唯一亲人,那个带着他看世界,给他人文滋养和精神支撑的老人。
笑着笑着,他的眼眶就开始发酸,很早的时候他就听说裴听颂的外公去世,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所以他们其实根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他没有办法见到那位老人,看不到他和裴听颂一样笨手笨脚在厨房忙活,也看不到他渴望收获夸赞的表情。
只能在梦中圆一个不圆满的梦。
“你怎么了?”裴听颂盯着方觉夏的瞳孔,“要哭了?”
“没有。”方觉夏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上面都蒙了层水,漂亮得像玻璃珠,但他就是努力撑着,不让它落下来,“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