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秋怎么也搞不懂这人话里的逻辑,反问道:“那请问我是靠吃避孕套长肉的吗?”
奕铭:“可以一试。”
顾念秋:“????”
奕铭道:“每天午饭后消耗下,刚好加一顿下午茶。晚饭后消耗下,再加一顿夜宵。这样一天可以吃五顿,总能吃胖些。”
顾念秋:“……”
他想起上次的虚脱到发烧的经历,突然油然而生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感,把剧本甩在沙发上,站起身,快步朝着楼上走,大声道:“今晚分床!再见!”
奕铭在他身后喊他:“亲爱的,还没吃饭呢!我给你送上去?”
回应他的是顾念秋的摔门声。
剩下奕铭一个人站在客厅里面,低头看了会那箱进口套,心里算了半天到底能用多久,最后独自把箱子扛回了卧室,放在床头的边上。
可惜男朋友说到做到,说分床就分床,吃过饭埋头进了房间,连门都反锁了起来。奕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特地去了一趟阳台,看见隔壁的隔壁房间虽然亮着灯,却连阳台门都是关着的。
奕铭一点也不着急,给杜医生打了一个漫长的电话,然后忙碌地按照要求准备好抑制剂、营养剂、润滑油、功能饮料、新买的真丝睡衣以及一大堆乱八糟的东西。
准备妥当,他靠进沙发里,一边等一边刷。
网上那条“陆维转发”的热搜到现在还挂在榜上,午的时候冲进前五,这会又慢慢回落到十几。因为双方粉丝数的差异,陆维明显是吃亏的那个,主页被顾念秋的粉丝屠了个干净,现在事情消停了些,他的粉丝开始一条一条的重新刷回来,半年内的微博评论数都破了十万。
趁着秋哥在房间里不理人,奕铭给郭彤打了个电话。
郭彤知道他要问什么事情,接了电话便道:“有一点眉目,还蛮有意思的,你猜猜?”
奕铭道:“陆维自黑虐粉,他公司既是大内密传的最大投资方,又是顾念秋家的竞争对,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地里煽风点火,是么?”
郭彤道:“差不多吧,他们雇的水军公司是新开的,嘴不严,花了点钱什么都吐了。但这事里面不止他们一家,还有一股资本进了场,我查不出来。”
奕铭思索了片刻,道:“庄晓那边查到了吗?”
“老板,你直接去问顾老师啊,”郭彤无语地说,“我跟庄晓又不熟。”
奕铭评价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以后肯定要跟庄晓天天见,当然得提前熟起来。我现在正在给你们创造熟络的会。”
郭彤:“……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我打电话去了,拜拜。”
奕铭正准备挂电话,又听见话筒里突然一声:“诶,等下!老板老板,还有一个事情。”
奕铭把重新贴回耳朵上,听见郭彤言简意赅地说:“梁成今天联系我,有意跟你合作。”
奕铭微微一愣。
“梁成?秋哥他们家总裁?”
“嗯,”郭彤道,“签五年,给你跟顾老师一样的条件,承诺保障你们最顶级的双人资源。”
奕铭皱起眉:“我没听秋哥跟我提过这个事情。”
郭彤:“你自己呢,考不考虑?”
“不考虑,”奕铭说,“听说大内密传是他逼秋哥接的,不喜欢他。”
郭彤:“ok,那我拒了。”
“……先别拒,”奕铭叫住他,“我问问秋哥吧,也许他不知道这件事情。”
郭彤应声,又聊了两句别的。两人挂断电话,奕铭觉得这事有点奇怪,连付总都知道找顾念秋探口风,以梁成和顾念秋这么多年的关系,怎么会直接联系郭彤?
想了一会,净是些烦心事。奕铭不再看,走到阳台上,见那头的门开了,秋哥正站在栏杆前,似乎觉得很热,拿剧本当扇子扇风。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长t恤,光着腿,看样子是刚刚洗完澡,连头发都还在滴水。奕铭呼吸收紧了几拍,隔着两个房间的距离,远远地道:“秋哥,快把头发擦干,小心着凉。”
顾念秋整个人受惊般地转过身,差点碰倒身边的花盆,睁大眼望向另一个阳台上的人,身体和心里都像烧着火,语气里带着控制不了的不耐,道:“我又不是小孩!”
“是,是,”奕铭软下声音来,颇有点哄的意思,“觉得热可以开空调,遥控器应该在床头的抽屉里。”
顾念秋隔着朦朦的月光瞪着他,视线一寸一寸地勾勒着他的肩背和长腿的曲线,鼓膜在怦怦直跳,慢慢从骨子里透出痒意来。他捏紧里的倒霉剧本,想到奕铭买的那一整箱套,还有上次做到发烧的惨痛经历,咬咬牙,闷头重新回了房间里。
阳台的门被拉得震天响,震得奕铭的心也跟着一颤。他哪儿也没去,就守在阳台上,用给顾念秋发微信:“你房间里有个小冰箱,在书架边上,里面有冷饮和抑制剂。别喝太多,凉的喝多了容易拉肚子。”
等了好几分钟,没回。
奕铭有点担心,打量着两个房间的阳台距离,又目测了下一二楼间的高度,犹豫要不要干脆翻窗进去。
“哗啦”一声,阳台的门又被拉开。奕铭抬起头,隔着两个房间,他都闻到了那边飘过来的甜腻的松香。
“怎么就支抑制剂?”进入了特殊时期的顾念秋冲他发脾气,“奕铭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奕铭还举着,委屈道:“我今天刚补货,想给你囤几支的,你把门锁了,都没让我进去过。”
顾念秋喘着气,在阳台上立了半分钟,发现自己光是远远的看着奕铭这个人,肺里的空气都像要被挤空了,身体内部如同被滴了柠檬汁的牡蛎,大受刺激地开始疯狂分泌液体,从壳里面一直溢出到外头,打湿了柔软的睡裤,连带着腿也软得站不稳,不得不伸去扶摆花盆的高脚凳。
这回他没能摔门,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回了房间,还差点绊到阳台的台阶,失打碎了门边的花瓶。
那头的奕铭听到瓷器碎的声音,心高高地抬起,皱眉道:“顾念秋!你没事吧?”
房间里的人没理他,他直接给顾念秋拨了视频电话。
他的放在玻璃钢制的茶几上,嗡嗡嗡,嗡嗡嗡,吵得顾念秋只想发火,摁掉接通请求,回了两个字:“没事”
奕铭抓紧回道:“亲爱的,我找杜医生培训完了,准备齐全,绝对万无一失。要不还是来我这边吧?”
顾念秋脑袋过热,飞快地敲着键盘:“上次把我弄发烧的是谁?这话听着跟蹭蹭不进去差不多,套都能买一箱,呵呵。”
奕铭:“……真的是因为做活动,我明天就去退货好吗?”
顾念秋没回。
奕铭:“亲爱的?”
奕铭:“亲爱的,宝贝,心肝,你没事吧?”
奕铭:“我这儿有打抑制剂。”
顾念秋:“吵死了。”
奕铭:“好的,我这就闭嘴。”
奕铭把丢在沙发,换了鞋,打电话给管家先生,让他帮忙送个梯子过来。
管家对他的要求感到很疑惑:“少爷,你这个时候要梯子做什么?如果灯泡坏了,我现在叫人过来修。”
“我在跟秋哥对戏,”奕铭道,“有一段爬阳台的戏,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那种,我想借个梯子爬窗。”
管家:“……好的,注意安全。”
奕铭下楼,经过客厅去了花园里头,管家让今天值班的保安送了梯子过来,保安对他很不放心,架稳梯子后反反复复提醒他一定要小心,奕铭闻着上面的松香,心不在焉地把人打发了,拜托管家今晚别再让人来主楼这边,然后开始专心爬梯。
奕家的主楼一层很高,有寻常的一倍半。奕铭花了一点时间才翻进顾念秋的阳台,正小心地拨开那些茂盛的盆栽,翻身踩到地板上。
一转身,正对上秋哥震惊的目光。
浓郁到直往骨子里渗的信息素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顾念秋一只还拿着,大口大口地往肺里吸着气,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他望着奕铭,喘了两口,喘不上来,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全部化成了往外冒的汗水。
他把举到奕铭眼前,上面还停留在微信页面,最后一条是“我开门了,你过来。”
第68章 戒指
奕铭的大长腿往前跨几步,嘴角勾起,拦腰扛起自家男朋友,白爬了窗心里还乐开了花,嘴里却忍不住要逗他两句:“不是说要分床睡吗?秋哥,心软了?”
顾念秋掌全是湿的,连带着也滑到地上,跌在那堆倒霉的花瓶碎片里,把屏幕磕得一片蜘蛛网。他连睫毛上都挂着汗,被奕铭往隔壁房间里扛,指甲攥着奕铭的发尾,艰难道:“你卡到……卡到了……放我下来!”
奕铭换了个姿势,把人公主抱在怀里,大步穿过二楼的走廊,边走边低头去亲怀里人的嘴。顾念秋又渴又热,仰起头便要咬,奕铭偏偏点过则止,在他尝到滋味之前离开他的嘴唇,捏捏他的臂,道:“不急,我们慢慢来。”
房间里早就做好了准备,奕铭把人放在床上,转身去拿抑制剂,被顾念秋拉住了腕。
秋哥的心滚烫潮湿,软绵绵地握着他的腕,眼睛正迎着卧室里的光,里面湿漉漉的一片,又难受又生气又委屈地望着奕铭,哑声道:“去哪?”
奕铭被他看得没了魂,全身的血液都朝着要紧的地方涌了过去。他立在床头,把顾念秋的牵到嘴边,慢慢地沿着指尖吻到心。
顾念秋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胸膛剧烈地起伏,像是快要窒息般大口喘气。奕铭又张嘴咬了一口他的骨节,在上面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随后微微低头,含住了他的食指。
这个动作太刺激,顾念秋几乎是瞬间想到了那天在凉亭里拍的照片,眼睛开始往外面涌生理泪水,喉结渴望地上下滚动着,脚抵住奕铭的膝盖,蹭着床单:“宝贝……你不行就算了,我床头柜里有小玩具,我自己来。”
奕铭:“……”
这句话简直是他整个a生涯里的奇耻大辱,如果刚才还剩分理智,这会奕铭觉得理智已经成了负数。他握住顾念秋不安分的脚腕,轻而易举地将他的腿折到胸前,侧头吻了下他的小腿肚子:“我架了摄像头,这回你可赖不掉了。”
顾念秋剩的最后一点意识遭遇到晴天霹雳,他震惊地抬头去看床边的角架:“你居然……你……”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张嘴便成了尖叫。
这是他分化之后第一次自然的f情,上回在酒店里面来势汹汹,把两个没经验的新都杀了个措不及。这次是一回生二回熟,奕铭准备好好的让秋哥感受一下自己的学习能力。
刚才还在撩拨人的顾念秋开始往后退,又被奕铭牢牢地困在床的最央。他浑身全是汗,像是从不小心落进水里刚捞出来的,眼睛尤其的亮,睫毛湿了之后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再没有刚才的气焰,求饶般地叫起奕铭的名字。
奕铭想起了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他刚刚开始学做饭的那会,家里的厨师买回来一大袋新鲜的牡蛎,养在厨房的水池子里,告诉他要用清水养干净里面泥沙。
牡蛎长着坚硬的不平整的壳,得费一点力气才能够敲开,敲开之后里面的小东西柔软又可怜,如果试着滴一点柠檬汁,便会想逃跑似的蠕动着,往外面不停地渗水。奕铭见它实在可爱,又忍不住拿指去拨弄,于是沾了一鲜的柠檬汁和鲜的汁水,再往里面探一探,便能穿过不长不短的障碍,探到那个新长出来的、其他牡蛎没有的官。这时,牡蛎又气呼呼地把壳盖了起来,用力夹住他的指,让他滚出去。
奕铭拿出慢火煲汤的耐心,也不管被牡蛎夹疼的地方,慢慢地哄,一点点地往里面撬,直磨得在清水里被饿了好几天的牡蛎溃不成军,无力地重新打开自己的贝壳,一边颠来倒去地骂他一边汗淋淋地哭。
奕铭怕他扛不住,勾到床头提前准备的营养剂,用牙齿咬开,嘴对嘴地喂进他肚子里。顾念秋被呛到了,咳得脸通红,被奕铭抱进怀里,轻轻地顺着背。
近二十四年的短暂人生,奕铭经历过事业的大起大落,经历过亲人的聚散离合,却从没有像这样极致的高兴和满足过,抱着这人像抱了全世界在怀里,爱到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只能不停地亲吻,说所有能想到的甜言蜜语,掌反复摸着他的柔软滚烫的腹部,骗他让他给自己生个孩子。
顾念秋报复性地把他的肩头咬出血,留下一排清晰的齿印,被放进浴缸里之后还咬着不肯松口。奕铭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的反击,一池子水流得浴室里到处都是。
顾念秋连眼睛都睁不开,里面不是水就是泪,朦朦胧胧地看着眼前的人,分化之后第一次被他清晰认知到的官又涨又痛,嘴里还带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腥味,上下牙紧紧地闭拢,哑声骂他混蛋。奕铭“嗯”着应声,却不为所动,跟他又洗了一个多小时的澡,直到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才用浴巾把人严严实实地裹起来,小心地放进沙发里,让他的脖子枕着沙发扶,头发上的水在地上滴出一个小水洼。
奕铭拿来干净毛巾,站在沙发旁,帮他擦头发。
顾念秋睡着了。
脸还是红的,小腿从浴袍里掉出来,垂在沙发的另一头。房间里只开了睡眠灯,但外面的天快要亮了,柔柔的晨光穿过花园、穿过阳台的落地窗照到沙发上,给他的脸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