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缪斯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而苏

作者:而苏  录入:05-25

  “喜欢吗?”陈景焕轻描淡写问了一句。
  “喜欢。”
  “嗯,生日快乐。”
  易澄手里捏着小人,在听到陈景焕的话时,眼眶莫名有些温热。这是他印象中,第一次和和气气的生日,还有礼物。
  去年的生日不怎么美好,本就在他伸手去拔那个天使的羽毛翅膀时,他就想着今年的生日一定也要被他自己搞砸,没想到陈景焕竟然好脾气的什么都没说。他没忍住,自己将头埋在了陈景焕的肩膀上,抱着他不撒手,就像是个抱着玩具熊的孩子。
  他想,如果陈景焕在这个时候跟他提出任何要求,他都一定会答应吧。
  然而,生日过后的第二天,等待易澄的就是两个人的分离。陈景焕像每一个普通的早晨一样,起身整理好一切,坐在餐桌上,手边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能,能不走吗?”易澄又小心翼翼问了一遍。
  陈景焕看了他一眼,起身揉了揉他的头:“听话,我今天亲自从你过去。”
  平常都是司机开车,易澄难得有机会能坐在副驾驶看着陈景焕的脸。讲道理,忽然要换一个环境,他实在是很忐忑,可不管他再怎么哀求,陈景焕都像是拿定了主意,不容易澄再多说。
  路程不算很远,没一会陈景焕就将车子停到了一栋陌生别墅的车库里,他率先走下去,对上迎面过来的祁濯。
  “这个是……?”
  祁濯转着手里面的小瓶子,空白的瓶身,好像特意被人扯掉了标签,有点无语地看向陈景焕。
  作者有话说:
  今天其实还有点甜,对吧?


第53章
  “我先提前跟你说好,我可以让他过来暂住,但是,违法的事情……”
  “是药。”
  陈景焕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将瓶子塞到了祁濯的手里。若非不得已,他也不想将易澄放在别人家,谁知道他会不会和祁濯家里那个小狼崽子学坏……不过,似乎在他的刻意引导之下,易澄好像对那个小孩有点误会。
  误会,也挺好的。
  至少可以告诉让他停止用那颗天真的心,敞开面向世界上的所有人——不是每一个接近他的都是好人,只有……只有自己,只有他的信徒,才会值得他全身心信赖。
  “什么药不能告诉他?”祁濯摇了摇手里面的小瓶子。
  “舍曲林。”
  “……抑郁症?”祁濯反应过来,“所以,你让他过来,是让郁子尧给他当‘药’呢。”
  “别说得那么难听,是让他交朋友。”
  祁濯笑了笑没说话。
  他太了解陈景焕了,因为从本质上来讲,他们都是一种人。虽然陈景焕一直对外宣称自己的商业天赋一般,但在祁濯看来,这男人除了在设计领域之外,对其它的事情从来都是利益至上。
  这点,倒是很符合商人的脾性。
  而祁濯早在陈景焕的学生时代,就和他在某次宴会上见过面,两个人涉及领域不同,性情又还算相投,没有竞争只有合作的关系,让两个人成为了对方数得上来的几个朋友之一。
  祁濯自诩还算了解那人,他恐怕巴不得那个叫易澄的男孩心里面就他一个人,什么朋友不朋友,都是见鬼的东西。
  “每天早上加到他的早饭里。”陈景焕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又一次叮嘱,“别告诉他,我怕他又将药丢掉。”男人的脸上露出了点阴晦的情绪,他最近已经感觉到了他和易澄之间的些许不对劲。
  明面上,他是二人关系中强势的那个角色,而这也属于陈景焕计划中的一部分。他可以保护易澄一生衣食无忧,相对应的,易澄给他艺术创作上的灵感。
  但是现在,陈景焕却隐隐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在被这个男孩牵着走,易澄也似乎是拿捏到了男人的软肋,一次又一次,易澄用虐待自己的方式无声地撞击着陈景焕为他设好的心牢。
  易澄也并非是有意这样做,只是恶劣的想法总是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在某个时刻不断生长,占据着他的大脑。他知道将药和饭菜倒掉是不对的,他应该将自己身体上的不舒服告诉陈景焕的……可他没有。
  他想让陈景焕再多关注他一点,为此就算是付出更多的代价也值得。
  “操,你怎么来了?”
  郁子尧翻身从楼梯上跃下,在他的世界里,楼梯永远是少了最后几节的,跳下来方便还快。易澄被他落地的声音吓了一跳,抓着行李向后谨慎退了几步,这才抬头看向郁子尧,目光中带着戒备。
  “郁子尧。”祁濯跟在易澄后面过了门,皱眉厉声道,“我说过多少次,在家里把你的嘴给我放干净点。还有,楼梯是用来走的,如果你要是再往下跳,我就以后都让你走不了楼梯,懂了吗?”
  易澄咋舌心中不安又更强了些,他白着脸,想也没想,就跑向大门去。用力捣鼓了两下,推开门,却只看见陈景焕的车子渐行渐远的背影。
  祁濯这边刚训斥完郁子尧,扭头就发现了易澄的异样,冷哼一声,忍住了脾气,走到门口,将大门在易澄面前关上。
  由于距离比较近的缘故,易澄只能稍微抬点头看他,他感到一阵焦躁,手指抓在自己的头发里,闭上眼,痛苦道:“我,我要回家,你让陈景焕来接我。”答应陈景焕只是因为别无他选,他自己也没想到,才刚分开,焦躁就已经将他淹没了。
  祁濯站在原地没有动,易澄就这样和他僵持在门口。
  忽地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连带着郁子尧有些笨拙的问话:“喂……你不是几个月前还自己跑出来的吗?我还想,你这次来,哥可以带你再出去玩玩呢。”明明比易澄年龄要小,郁子尧却总下意识对着易澄起保护欲,他将理由归结给易澄一张漂亮脸蛋上……没办法,他向来对长得好看的人抵抗力薄弱。
  胡乱想着这些,郁子尧就听见祁濯赶他走:“你先进屋里去。”
  郁子尧等了他一眼,想要再辩解几句,又看见易澄状态实在不对,撇了撇嘴,还是老实转身回楼上去。
  要不是祁濯这个老男人,长得还可以,他早就不忍他了。
  郁子尧走了之后,祁濯又站在那里等了会易澄,看他情绪平静了些,才开口:“郁子尧不知道你们的事。”言下之意,他承认自己和陈景焕之间的勾当,但是郁子尧……却是完全的意外,他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凑巧,他要找的两个人都在一起。
  当时,陈景焕在国外发现出事了,上飞机之前就给他去了电话。他在B市立足已久,关系网强大,要真是想找个人并不算难事,况且陈景焕还给那孩子带了定位。所以,他之前为了不打草惊蛇,还先找了民警过去看看情况,确认两个人的安全之后,才带回来。
  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
  陈景焕寻了那银饰店,早就得知易澄将手上的镯子摘下来,想必是知道上面有定位。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连带着脚上的也摘下来呢?
  现在,他亲眼看见易澄的反应,总算知道了原因……
  “陈景焕……他和沈氏退婚的事情,在他母亲那里是先斩后奏的,现在找他回去,也是为了这件事。”祁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易澄相不相信他都无所谓,他只是看着男孩觉得可怜罢了,“我不知道你对名利场了解多少,陈景焕不带着你过去,反而是在替你着想。”只是他这个人有时候聪明得过分,有的时候,尤其是面对感情问题上,又仿佛是个一根筋的。
  这话祁濯就没必要跟易澄说了。
  “我呢,就算是看在陈景焕的份上,也不会对你不利。既然来了,就是客人,放松点。”祁濯把该说的都说完,向后撤了一步,转头进了书房里,“你随意。”
  易澄在原地愣了半天。
  “怎么,看你的样子挺舍不得那个男人啊。”郁子尧坐在楼梯上,双腿悬空,看上去十分危险,咧嘴冲着易澄笑了笑。
  易澄看着他的危险动作,连忙几步跑到楼梯上:“你先下来。”
  郁子尧食指中指,在楼梯扶手上比划出一个小人向下跳的样子,还配了个音:“咻——”抬眼看见易澄是真的担心他,这才从扶手上下来,两步走到他跟前拽着他往屋子里走:“我刚下载的新游戏,你过来一起玩。”
  易澄被他一系列动作都搞蒙了,什么陈景焕,什么联不联姻的,全给忘了。
  结果就是,两个人真的在房间里面窝了一下午打游戏,说实话,易澄一开始不太想跟郁子尧交流。虽然祁濯向他解释说郁子尧对他的事并不知情,可易澄还是觉得别扭,况且,他现在白天很嗜睡,提不起什么闹腾的兴致。
  但是架不住郁子尧是真的能说话,一连串的话跟机关枪一样,易澄听得脑仁疼,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握上了游戏手柄。
  到底还是二十岁上下的大男孩,对游戏没什么抵抗力。
  尤其这次郁子尧也不知道找的什么游戏,不是他之前玩的枪战类型,也不是什么血腥暴力的,就只是个普通的双人配合小游戏,越到后面难度越大,两个人在地狱难度级别下疯狂挣扎,到最后还是怎么都过不了关。
  “诶,你往右边走一格就行了,快点快点!”眼睁睁看着右上角倒计时走到00:00,郁子尧五官都团在了一起,“哎呀,笨死你了。”
  “我,我不经常玩。”易澄放下了手柄,双手在自己的裤子两侧蹭了蹭,“你玩吧,我不打扰你。”
  郁子尧看了他一眼,也扔了游戏手柄:“那就不玩了,玩了一天,我也累了,咱哥俩躺床上歇会。”
  ……
  这是易澄头一回和除了陈景焕之外的人同枕一张床,他有些紧张,后知后觉才开始打量起房间。非常干净的一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套桌椅,桌子上面立了一个白瓷花瓶,中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插着一束白玫瑰。
  易澄目光瞥向了别处。
  “喂。”郁子尧成大字型瘫在床上,把易澄挤得只剩床边一点位置,“咱俩这算是朋友了吧。”
  朋友?
  易澄一根弦又绷紧了,他想起来艾文的事,也不知道陈景焕如果知道他又有了个朋友会怎么想。
  会怎么想……
  反正在陈景焕看来,艾文和郁子尧还真不是一个等级的,要是郁子尧对易澄有什么想法,恐怕祁濯有些人会比他提早站出来不干。
  “你……”易澄犹犹豫豫,到最后还是问出口,“你和祁先生是什么关系?”
  郁子尧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没什么,他捏着我爸的遗产呢……我这算是,他的债主?”说完,他先自己笑起来,摇了摇头。
  “那,之前我从这里被接走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郁子尧一脸不可思议地瞥向他。
  作者有话说:
  嗐,为老陈点播一首 爱在心口难开


第54章
  郁子尧给出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一脸懊恼地抓住易澄的肩膀:“都说了是离家出走,怎么可能还送你回去……你别担心,我已经替你跟祁濯吵过一架了,他这个人,我行我素的,典型二代作风。”郁子尧声讨得慷锵有力,将他对祁濯的意见一股脑倒出来。
  易澄反倒是笑了,他摇摇头:“和祁先生没关系。”
  在亲口向郁子尧求证过后,易澄觉得心里面有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两个人在房间里面待了许久,直到祁濯进来将郁子尧揪了出去,易澄才意识到这个房间原来是为他特意准备的,也难怪房间里面的摆设如此简单。
  熄掉灯,他安静侧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眨了眨眼,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那几支白玫瑰上,皎洁的月光轻柔落在它的花瓣上,它太脆弱了,仿佛任何比月光更重的重量都会将它压垮。
  在这里,易澄拉不拉窗帘这种事,总算不用听陈景焕的要求了——这个男人对他的管束总是很多,虽说每一条要求列出来,都是对他好,但是条条框框多了,那种被绑住的窒息感就愈发强烈。
  呵,陈景焕还自诩是男孩的信徒。
  易澄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将整个灵魂交付的虔诚者,他才是自愿落网的猎物,他的笼中鸟,他的……不二臣。
  房门忽地被敲响,易澄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小心翼翼下了床,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外面又传来两声轻微的敲门声。易澄谨慎地开了门,发现竟然是郁子尧。
  “这么晚……”
  “嘘——”郁子尧打断了他的话,伸手将他推进房间,关上门,才总算用正常的音量说道,“我怕你认床睡不着,过来陪陪你。”
  易澄愣了一下,他得承认在听到郁子尧的话之后,心里面忽然变得暖洋洋的,鼻头一酸,他伸手揉了揉眼睛,任凭郁子尧像一只大型玩具熊一样扑在了他的床上,滚了一圈,用两只亮晶晶地眼睛看向他。
  易澄摸了摸鼻子,最后还是重新熄了灯,躺到了郁子尧身旁留给他的空位。
  那天,两个人男孩肩并肩躺在床上聊了很多。
  易澄说起他和陈景焕的事情,也说起他曾经在S国剧团里的那些往事,他这辈子都没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心里面长久压抑着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潮水,倾泻而出。
  说到一半,他噤了声——他怕郁子尧嫌他烦。
  没想到郁子尧只是偏头看了看他,随后又转了回去,见易澄没有继续说,他才清了清嗓子问他:“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你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并不纯粹是爱情。我是说,他给了你现在所有的一切,你怕失去他,相当于失去了现在拥有的生活……你太依赖他了,你把这种‘离不开’,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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