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辛对正在进行的事感到非常新奇,虽迫切但不猴急,听说让等等,就暂停下,问:“等什么?”
俞仲夏两眼圆睁,道:“我想说……你掐我腰的方式不对。”
费辛:“怎么不对?”
俞仲夏:“……”
他抓着费辛的手,朝上挪了两格,说:“这里……比较合适,刚才那是我的痒痒肉……我可能会笑场。”
费辛:“……然后呢?”
俞仲夏心想,你问我……我问谁?
但他很快镇定,手把手地教费老师如何强吻他,道:“可以下一个流程了。”
他看不到自己现在什么样子,自以为老司机风范十足。
其实脸和耳朵通红,一直红到了脖子上,头顶冒烟。
此时的他活像只刚出锅的螃蟹,手脚是没被捆着,但也显得很是不知所措。
费辛:“……”
费老师冒出来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不会吧,不会吧?
他故意说:“流程是我该强行吻你了,可是你这么配合,我要怎么强行?”
俞仲夏现在完全就是单线思维,有问必有答,说:“哦……好……那我挣扎一下?”
费辛:“……”
俞仲夏小小挣扎了一下,又觉得这个强吻play缺乏关键要素,动作不够只好台词来凑,道:“你快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了。”
费辛:“……”
俞仲夏疲了:“差不多行了吧,你到底亲不亲?不亲就换我来。”
费辛:“你来什么来?怎么来?”
俞仲夏逞能道:“你又不会,不如让我来……是时候让你见识下真正的技术了!”
费辛俯身,朝这高中生贴近一些,用一种温柔又强硬的语气说:“我不。正因为不会才要主动学,我们学霸享受学习的乐趣,你们学渣不懂。”
他声音很好听,远听君子谦谦风度翩翩,离得近了有如珍珠落玉盘。
俞仲夏躺在下方,感觉自己就是玉盘本盘,目眩神迷地瞎答应:“……嗯。”
费辛:“嗯什么嗯?”
俞仲夏已然方了,怎么都还没亲!就感觉缺氧了?
书上和电视剧里,都不是这么说,也不是这么演的。
费辛的嘴唇马上就碰到他。
俞仲夏又搞事情想拖延:“等……一等!”
费辛绅士地梗在那里,问:“又等什么?”
然而说“么”字时,因为发音时的口型,两人的嘴唇碰了一下。
俞仲夏:“!”
费辛:“!”
俞仲夏:嘤。
费辛:我可真行!
他又说一遍:“等什……么?”
两人的嘴唇就又轻触了一次。
俞仲夏觉得两人缠在一起的呼吸都已经开始产生电流,呆滞地问:“好玩吗?”
费辛:“还行。到底等什……么?”
樱花唇和玫瑰花瓣唇轻轻碰过了三次。
俞仲夏忽然想通,人设崩就崩了,根本没什么。
他要和费老师接吻,马上!立刻!
他主动招了说:“其实我没跟别人这样过,我不会,以前跟你说的都是乱吹。”
费辛眼睛一弯,道:“看出来了。”
俞仲夏顿时眼冒金星:“我不行了,我脑袋有点晕。”
费辛:“晕什么?”
俞仲夏:“你笑起来好帅。”
费辛:“只有笑起来帅吗?”
俞仲夏:“不要聊天了,快亲我。”
费辛:“那你……求求我。”
俞仲夏:“???费辛辛,你怎么忽然这么坏?”
费辛:“这就坏了?你是不是玩不起?”
俞仲夏的迫切情绪到了顶峰,道:“那我不玩了……”
费辛将唇覆在了他的唇上。
俞仲夏差点尖叫出声!
他以为费老师是那种会慢慢来的人,然而并不是。
费辛只一下便长驱直入,“吻技大师”俞仲夏当场溃不成军,应了他自己吹过的牛,只不过是反了过来,他要被费老师亲死了。
第二天。
俞仲夏:???什么?怎么就第二天了?!
他起床的时候,费辛正在卫生间刷牙。
他到卫生间门口看了看。
费辛从镜子里看他。
俞仲夏道:“你出来刷,我要尿尿。”
费辛叼着牙刷到外面,换他进去小解,结束后又换费辛进去。
俞仲夏坐在床边发癔症,还没有太睡醒。
昨天没睡好。
他和费老师断断续续接吻,到十二点半才分开睡觉。
这初吻是不是太持久了?别人也这样吗?亲到最后嘴巴都麻了。
费辛洗完脸出来,又看了看俞仲夏。
俞仲夏总觉得这眼神和刚才镜子里那眼神,都有点别的含义。
他问:“看什么?我长痘了吗?”
费辛:“没有。快去洗漱。”
俞仲夏:“不是十点多的高铁去成都?还早,别催。”
费辛:“高铁不急,我急。”
俞仲夏:“你急什么?”
费辛:“……你快刷牙。”
俞仲夏恍然大明白:“你是不是又想亲我?”
费辛不回答,走来走去地收拾行李。
俞仲夏得意非凡,吐槽道:“昨天你就按着我亲个没完没了,我嘴巴快被你亲秃噜皮儿了,怎么一睁眼又要亲我?费老师,我也知道我是很好亲啦,但你也要控记你记几。适度接吻可以,沉迷接吻伤身,要合理安排频率,才能健康地享受每一次么么哒。”
费辛:“……秃噜皮儿了也没见你少说几句话。”
俞仲夏忽然想起赌约,拍床道:“现在天亮了,能买女装了!”
费辛:“……”
俞仲夏一个人搞出了几十个人起哄的架势:“女装!女装!女装!我们要看费老师穿女装!”
费辛:“不要吵……到成都就买。先说好,穿给你看可以,不能拍照。”
俞仲夏:“怎么也要拍一张留个纪念吧。”
费辛勉强同意:“那不能传上网,也不能给第三个人看。”
俞仲夏:“当然,我不是那么没品的人。那我可以指定女装款式吗?”
他以为费辛大概会抗议一下,例如某些过火的款式绝对不会穿。
但费辛道:“可以都行没问题。快点刷牙去,刷完过来……挨亲。”
俞仲夏心想,你有本事说骚话,你有本事别脸红啊!
费辛把两人行李都收拾好,俞仲夏洗漱完了,出来把洗漱包给他,一并被他装进整理得井井有序的柠檬黄行李箱里。
俞仲夏朝他说:“来啊!你过来啊!”
然后就张开手臂,嘟起嘴巴。
费辛:“……”
俞仲夏奇道:“怎么又害羞了?刚才不是还很嚣张吗?”
费辛:“我装出来的,好震慑一下你。”
俞仲夏:“我好怕哦。”
费辛:“……你过来啊。”
俞仲夏到他近前,两人慢慢接了个吻,不太激烈,缓慢而悠长。
吻毕,俞仲夏发表敢想:“酒店的牙膏真难吃。”
费辛:“……”
俞仲夏又说:“你好像比昨天熟练了。”
费辛相当认同这个观点:“昨天睡前我回忆细节,是感觉我表现不够好。你也这么觉得吗?”
俞仲夏道:“可能是吧。你睡着了有没有梦到我?”
费辛当即脸一红。
俞仲夏:“在梦里攻我了是吗?怎么攻的?说来听听。”
费辛:“谁会记得梦里的事,醒来就忘了大半。你凭什么判断我一定梦到你了?”
俞仲夏有理有据:“你四点多起来洗了个澡,我听见了。”
费辛:“……”
俞仲夏又想和他亲亲抱抱,有点不好意思太主动,问:“费老师,你是不是超级喜欢我?”
费辛道:“是。”
俞仲夏想笑又忍住,说:“可是我并没有梦到你。”
怎么有这么会气人的人?费辛拍手鼓掌:“那你真是好棒棒。”
俞仲夏道:“因为我到五点多才睡着。”
费辛:“……所以?”
他心脏砰砰跳。
为什么俞仲夏睡不着?是也?
谈恋爱是这个感觉吗?会期待对方每句话和每个眼神,因为知道那些都会和自己有关。
俞仲夏道:“所以我听见你一边做梦一边那样……”
他模仿起费辛的特殊梦呓,耻度爆表。
费辛瞬间炸裂:“不要发出这种声音!”
俞仲夏:“哦,以后也不要吗?永远不要吗?你不要后悔哦。”
费辛:“………………………………”
俞仲夏:看见了吗?大师永远是大师!
出发去成都。
俞仲夏只睡了两个多小时,一上高铁就止不住犯困,他坐靠窗的位子,小鸡啄米,最后睡着了。
高铁一路驶入了成都平原,窗外金灿灿的油菜花田连绵不断。
车窗宛如变幻的画框,框出了一个明亮的春天,和眠于春风里的美少年。
费辛把这拍了数张照片,选了其中一张做手机壁纸。
看了半天,总觉得心里某种情感宣泄不够,体会到情侣为何都喜欢秀恩爱,忍不住又发给江因缺看。
江因缺:【复兴号吗?车窗真大!】
费辛:【让你看车吗?我让你看人】
江因缺:【小俞嘛,我又不是不认识】
费辛:【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
第59章
成都地势平坦开阔, 湿度相对山城重庆较低,因此又是迥异于北方的另一番早春风光。
在重庆时, 俞仲夏是个有心无胆的撒手没, 想疯跑又怕走失在千层饼的城市结构里。
来了成都倒是没了走丢的烦恼,但他也没了乱跑的心思,出门走几步, 就主动要求和费辛牵着手,很有谈了恋爱的自觉。
在颍城或其他地方,两个男孩勾肩搭背可以,牵手就稍微有点怪。
而在成都就反了过来,两个漂亮男生一起出门, 不是姐妹就是一对。
酒店订在了春熙路,楼下就是热闹非凡的商圈, 常常能看到成双结对逛街的精致小gay。
费辛和俞仲夏放下行李出去吃饭, 牵着手从街头经过,都认为他们自己,就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一对。
艳压过了春熙路,午饭吃了龙抄手钟水饺赖汤圆担担面叶儿粑夫妻肺片……别问, 问就是18岁男孩正能吃。
左边桌的客人走了,费辛对俞仲夏:“刚才那小姐姐一直偷看你。”
俞仲夏冲他抛了个一点都不媚的媚眼, 说:“我长得这么漂亮~就是用来偷看的啦~”
费辛:“人家是看你像只小猪。”
俞仲夏:“小猪还想吃个麻辣兔头。”
费辛看了看玻璃柜里的兔头, 老实讲有点不忍直视,皱眉却说:“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只吃一个?多来几个吧?”
又买了兔头, 俞仲夏扒着兔头啃,不太会吃,戴着一次性手套不方便,费辛百度了兔头怎么吃。
俞仲夏照着他手机上的视频有样学样,问:“费老师,你不吃吗?”
费辛:“不吃,我有点害怕。”
俞仲夏:“别这么怂,试试,试试。”
费辛:“不试。”
俞仲夏故意道:“那你晚点还找我亲亲吗?我今天可是麻辣兔头味儿的美少年呢。”
费辛:“等晚上吃火锅,我在小料里多放蒜泥。麻辣兔头味儿美少年和大蒜味儿猛男最配了。”
俞仲夏输了,道:“你好狠。”
费辛:“所以你少气人。”
右边桌两个疑似面基的小哥哥吃完走了。
俞仲夏八卦道:“他俩刚才聊天,好像是网友第一次见。”
费辛谴责道:“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
又道:“都听到什么了,劲爆吗?跟我讲讲。”
俞仲夏哈哈哈:“不劲爆,就一个问一个你什么星座属什么的平时去哪儿玩,另一个有点害羞话很少。他俩还偷偷评价了一句你,说,辣锅北方帅锅嘿帅嘛。”
费辛:“就这?”
俞仲夏:“还猜测我跟你是不是一对,最后说不是,太直了。”
费辛一本正经道:“有眼光,我们就是一对直男。”
俞仲夏附和道:“别人是gaygay出街,我们没那种气质。”
费辛:“对,没有。”
俞仲夏:“现在我们只是初步弯了,以后有可能会彻底弯掉,到时候就有那气质了。”
费辛:“有可能。”
俞仲夏:“那请问以后要怎么样才会弯出那种气质呢?”
费辛:“是要怎么样呢?”
俞仲夏:“你来说一下。”
费辛笑道:“没这词儿啊,我只是个捧哏儿。”
俞仲夏:“没跟你逗,严肃一点。”
费辛:“好啊,严肃点。你想怎么样?”
俞仲夏:“我?没想怎么样。都告诉你了,我不会。”
费辛:“不会什么?”
俞仲夏:“就……什么都不会。”
费辛:“太笼统了,举个例子。”
话说到这儿,俞仲夏又怎么不明白费老师是在逗他。
他这冒牌老司机以前把费老师撩得脸红心跳,一朝翻了车,轮到费老师雄起。
他倒也配合,举例说:“我不会接吻。”
费辛说:“现在会了,下一个。”
俞仲夏:“没……没开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