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情敌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十月岚

作者:十月岚  录入:06-07

  席之空又气又委屈,抬头说了个我字就说不下去了。
  于是江宴坐在他身边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又问了一句:“跟我说说,刚刚他们怕我着急没告诉我,赶紧的。”
  “我要是攒够了钱一定要搬出那个破楼!”没由来的席之空先发了个誓,随后指着那个唢呐说:“他下次还打鼓扰民,我墙都给他砸了唔——”
  江宴看了眼旁边的警察,一把捂住席之空的嘴悄声说:“你给我小声点儿!”
  席之空掰开他的手,想起身又被江宴按回了椅子上。
  “小宴是吧?”堂哥处理完,坐在办公桌前朝他招招手,他拉着席之空一起过去。
  “没什么事,你同学啊——”堂哥看了眼席之空,实在是憋不住笑,把唢呐拿在手里掂了掂,又说:“肺活量不错,这玩意儿能吹响不说,还能吹一下午。”
  江宴:“……?”
  席之空抬头看一眼唢呐,又看了看江宴,难掩的怒火终于窜上来打开了他的话头:“不是,警察叔叔,那,那我家楼上那小跳蛙你们办不办啊,不能就处理我啊!”
  “小孩子家家的火气这么重!我们已经批评教育了,要不是我们到了你还拿着唢呐那么凶,你也不用来这一趟。”堂哥把唢呐还给席之空,转而对江宴说:“你这同学,楼上打鼓吵着他了,也不知道去哪借了一把唢呐,跑到管道口对着楼上吹了一下午,结果人家报警了。”
  江宴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席之空身上,他上下将人打量了一遍,半天憋出一句:“你…累不累?”
  车上。
  席之空靠在靠背上累得不想动弹,脑袋因为下午那阵耗氧过度而晕乎乎的,隐隐作痛。他看着窗外褪去的街景,怀里抱了个唢呐,看上去疲惫又可怜。
  司机把两人送到街口就走了,江宴给江雯打了个电话,然后硬是把席之空给拽到了家里去。
  刚进门席之空就钻到了他房间去,一头躺倒在床上闷在枕头里含糊地哼哼,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江宴迅速洗了个澡,出来看见那人已经快睡着,眼皮一抖一抖的睫毛跟着煽动。
  他看了眼时间,一手擦头发,一手拿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转身进了江雯给他挤出来的小书房。
  手肘撑着下巴发了会儿呆,手里的笔转得飞快,江宴回头看了眼对面房间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席之空,整颗心突然软得像在云端滚了一圈。
  能够像现在这样陪着他——或者说是他能在自己身边,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长时间?
  三年后就是高考,就像一个仪式,一个让他一定要做出些什么抉择的仪式。
  初中时候一不留神就和他分别三年,虽然也能常见面,可他就像中了邪,只要不是朝朝暮暮,那都只能算是如隔三秋。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对席之空这种难以言表的感情,甚至来不及他细想就随着青春期的躁动愈演愈烈,有了一发不可收拾的迹象。
  席之空对他这种隐秘的情感自是一无所知,在他多次“夺人所爱”后一心一意的把他当情敌了。
  一开始还是巧合,到后来就全成了他的手段。
  写了会儿物理作业,江宴看时间差不多就去厨房把饭菜放进了微波炉。
  他设置好时间回房间叫席之空起床吃饭,抬腿在他小腿上踢了踢,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醒醒,吃饭了。”
  他手里端了杯水,往床边走两步喝了一口,又抬腿蹭他的腰。
  席之空就跟后背长了眼睛似的,翻个身躲开了江宴的脚。
  这一躲不要紧,江宴脚上不着力,当场劈了个叉,一条腿搭在床上,一条腿半跪在地上。
  他手里的水全数洒在席之空脸上,比什么都好使,人立刻醒了。
  “卧槽!江宴你有毒啊!”他慌乱起身用手抹干眼前的水珠,眯着眼睛找了一圈好像没看到人。
  江宴这会儿才缓过来,痛得直抽气,咬牙低声道:“你他妈的才有毒吧……”
  席之空眼前终于清明了,他转身看到劈叉的江宴,皱眉说:“你表演什么杂技呢?”
  “我表演你——还不快给我拉起来你后半生幸福就命悬一线了…”后半句话他是咬紧后槽牙说的,席之空听得不真切,于是凑近问:
  “你说什么?什么命悬一线?”
  江宴朝他勾勾手,等人凑到跟前了,他缓缓说:“把哥拉起来……”
  席之空把江宴拽起来,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笑了五分钟,然后头发湿漉漉的去洗了个澡。
  出来以后坐在餐桌面前他还在笑。
  “哎不是我说啊,你——你等着,我给你发个表情包,你刚刚真的,哈哈哈哈哈!”席之空边说边掏出手机点开对话框给江宴发了个表情包。
  江宴点开,对话框里一个火柴人正在劈叉,上书“我给你劈个叉吧”几个大字。
  他黑着脸锁了手机屏,怒给席之空夹了一大筷子青椒,“都给我吃了,别浪费!”
  对面的人放下筷子捧着手机笑得难以自持,连连说可惜。江宴问他可惜什么,他说可惜没拍张照。
  江宴没脾气了,在他脑门弹了一下,收拾了碗筷把人抓进书房。
  他把一张试卷拍在桌面上,开了台灯用笔圈出几道题,说:“把这几个题做了,二十分钟,多一分钟背一个单词。”
  席之空撇撇嘴小声叨叨:“小气。”
  江宴转着笔心想你还没见过我更小气的样子,看了眼时间开始计时。
  席之空写题,他就拿着花名册分学习小组,思索着该不该把孙晨轩蒋哲辉和贺星这三个傻逼划到自己组里。
  江宴想,这仨间歇性的有毛病,就喜欢拿他俩“情敌”说事儿,可毕竟他们成绩都还不错,要是分进来,那肯定对席之空学习方面有很大的帮助,但这真是分成一个组吧,这万一要是哪句话不对劲不知道他们又要作些什么孽。
  思来想去,江宴最终把这三个人拆去三个不同的组了,席之空留给他自己辅导就行,无关人等还是退下的好。
  周一一上课他就把学习小组的名单交给了陈旭聪。陈旭聪做了个微调,上课之前留了几分钟说小组的事。
  “同学们,运动会大家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接下来在学习中也希望大家保持干劲,保持这股势头,连创佳绩。我特意委托学习委员做了一个分组出来,从今天开始我们成立十个学习小组,每个小组六个人,一个组长一个监督员,下课了学委把名单贴出去,大家看一下。”
  席之空想都不用想,江宴肯定把他俩分一个组了,下了课他就趴在桌上睡觉。
  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孙晨轩就跟身后有千军万马似的,气势汹汹地冲到江宴座位上,把人按在桌子上恶狠狠地说:“江宴!你为什么把我跟蒋哲辉分成两个组了?!”
  江宴闷声道:“我看你俩总吵架,以为你俩关系不好呢。”
  “你有病啊我俩关系怎么样你不知道?!”孙晨轩怒道。
  贺星从他们身边路过,靠在席之空的椅子上问:“他俩啥关系啊宴宴?”
  宴宴这称呼江宴只从他爸妈嘴里听到过,他抓着孙晨轩的手腕抬起头来,“贺星,你叫我什么呢。”
  “这不挺好听的么,宴宴,宴宴?”
  孙晨轩立刻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摇摇头瞥了一眼贺星,嫌弃道:“你怎么gay里gay气的。”
  “嗯?我哪里gay里gay气了,轩轩~”
  江宴被贺星的恶心解救了,孙晨轩去追他,他慌不择路逃跑的时候踩了蒋哲辉的鞋——要知道,蒋哲辉的鞋四舍五入就等于他的命。
  等贺星衣衫不整的回来的时候,席之空叹息着摇头,拿起刚刚他忘在自己桌上的手表,憋笑说:“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就剩下这块儿表了。”
  下午班会课陈旭聪特意留给各个小组选组长和监督员,全班打散了按照分的小组坐,江宴把小组成员召集过来,非要和席之空挤在一处。
  他翻了翻笔记本说:“我建议是选席之空同学当小组长,大家有什么意见?”
  除了席之空本人,这一建议全票通过,剩下四个人还积极推选江宴做监督员。
  席之空死心了。
  面前的四个人脸上写满了“看好戏”这三个字。
  因为算上秦玲书,江宴和席之空在别人眼里成为“情敌”已经是第四次了。席之空为什么开学两个多月喜欢四个人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先后“喜欢”的四个人纷纷通过这样或者那样的方式表达了更看好江宴的意愿。
  除了秦玲书。
  这是个误会,席之空准备给秦玲是没错,他也毫不掩饰的天天献殷勤,但实际上没有任何人看到江宴向秦玲书告白或者示好过,所以当两个人的“绯闻”传出来的时候,秦玲书本人也很蒙。
  她正莫名其妙,江宴却已经将计就计演开了,把席之空一颗玻璃心捏在手里,时不时地挠两下。


第八章 “让我囚禁两天”
  十个小组长十个监督员新鲜出炉,江宴整理好名单排好顺序重新贴了一份,顺便通知了小组学习时间,每个小组每周一晚自习要拿一张试卷出来讨论。
  江宴要让席之空当小组长,是为了刺激他起个带头作用,学习认真点儿。
  实际上也是有效果的。
  成立学习小组的第三天就是他们组讨论试卷,全程要由小组长来主持讨论,站在讲台上席之空看着手里数学试卷上江宴圈出来的几个题,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还是觉得紧张。
  他扫了一眼下面的同学,清清嗓子有模有样地打开了事先做好的ppt。
  他成绩虽然不好,但是在这种重点班级还能够占个倒数——主要是数学和物理拖了后腿,化学还凑合。江宴在仔细研究了他的答题情况之后发现不是他学不好,而是他一门心思都不在学习上,黄文事业搞得风生水起,数学成绩和入学的时候相较堪比九天瀑布,一落千丈。
  据说他写出去的情书虽然被委婉拒绝了,但是几个当事女生毫不吝啬的对他的文笔加以夸赞,纷纷成为他的顾客,所以他最近还接起了情书代笔,江宴每次见他上课下课抓紧时间写东西的样子,看着他的眼神都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一个ppt讲完,大家都惊讶于全班倒数第三名居然能这么流畅的和大家一起分析完一张试卷,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席之空一向厚脸皮,这会儿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鞠了个躬回到座位上,江宴满意地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语气里难以掩饰的骄傲:“啧,弟弟还是很有学习天赋的。”
  席之空啪一巴掌响亮的拍在他手背上,坐到了他对面去。
  事情当然并没有顺利朝着江宴想象的那样发展。
  一个星期以来席之空是稍微认真了点,也像个组长,每次小组讨论的时候都专心做笔记,回答问题也积极认真,江宴简直就要误以为他终于走回了认真学习这条道路。
  然而,新的一周新一轮小组讨论开始了,又到了他们组讨论试卷的时候,他们整个组除了江宴,集体旷了晚自习。
  江宴一猜就是席之空的主意,知道陈旭聪今晚有事来不了晚自习,他居然带着整个小组一起消失在了晚自习上,先后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到八点半的时候江宴实在是坐不住了,他和班长请了假,拿了书包和外套就离开了教室。
  可这么大一个学校,他能上哪儿去找呢?
  江宴仔细思索着五个人到底最有可能干什么去,首先是排除了网吧打游戏,最近席之空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应该是不会去网吧消耗这“宝贵的”一个多小时,有这点时间他估计会选择在教室里疯狂码字。
  他又给席之空打了个电话,还是忙音。
  站在原地江宴开始回忆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细节。他抬眼看了看寂静的四周,视线一下落在不远处的行政楼。
  行政楼除了一层值班室亮着灯,整栋楼漆黑一片。江宴脑海里突然冒出个非常迫切的想法——席之空就在那里面。
  他小跑着朝着行政楼过去,翻过矮小的绿化花池避开保安的视线进入了楼里。
  江宴一层一层的找,越往上走就心里的预感就越强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相识多年两人的心跳频率都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
  从一楼到五楼,他脚步极轻没发出一点声响,走到顶楼楼梯口的时候终于听见了动静。
  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并不像一个人发出的,他打开手机手电筒,慢慢朝废弃的会议室靠近想透过门缝看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手刚搭上门把手就将虚掩的门推开了,他手里手机的光线立刻从那缝隙照到房间里去。
  紧接着就是一阵穿云裂石的尖叫。一阵邪风把门整个吹开,江宴站在门口手里拿个手机,听见耳边此起彼伏响起了尖叫,仿佛他撞破的是什么行凶现场。
  他一眼就看见面前五个人中那个脸色青白的席之空,上前一步抓了他的肩膀,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胸中一股怒气瞬间微妙地转化成了担忧和心疼,语气急促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席之空抖了抖嘴唇说不上话,只能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两个女生总算是平复下来相互依偎着抱在一起,其中一个已经被吓哭,豆大的眼泪不停往下滚。她们的尖叫肯定是已经惊动保安了,江宴左右看了看,指着走廊尽头电梯边的楼梯间,果断道:“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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