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袁成德看了王云一眼,“我听说是因为计算数据的问题,那位研究生算了好几次都没有对, 你在他计算的时间之内算出来还不算,竟然直接核对了一次,难道, 不是吊打研究生吗?”
“这特么叫吊打?”王云愣住了,“你管这叫吊打?”王云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只是在那个时候短暂性地忘记了拉普拉斯方程而已,等他记起拉普拉斯方程,肯定会比我算得更快的。毕竟人家是研究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高中生而已。拜托,你们也别乱传了好不好。搞得我都有点儿尴尬,不敢去物院找李教授了。”
难怪前几天刘哥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他还以为刘哥生病了。没想到是这件事传到了他们集训队的耳中。
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太对,为什么集训队都知道?岂不是——整个渝城大学的数院都知道了吗?毕竟集训队每天都在集训,这种八卦新闻若是渝城大学数院里没有人传,那自然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你们究竟是在哪里听见这种传言的?”王云有点儿方,他害怕下次在见到刘哥的时候,都不敢直视刘哥了。难怪前些天他在自己做实验的时候,暗戳戳地拿着东西站在自己的身后。
怕不是想要物理毁灭自己吧?等等,我有点方啊!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王云突然之间感觉到了一丝绝望,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集训队的队员们给坑了。他看向袁成德说道,“你猜前几天刘哥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袁成德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哭笑不得地说道,“总不可能是想要物理消灭你吧?”
“我猜很有可能!”王云叹息了一声说道,“都是你们给我惹出来的事情,感觉我现在是连物院都不敢去了。”
“……”袁成德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没有这么……可怕吧?”
“呵,你以为呢?”王云看了袁成德一眼之后说道,“这些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否则,我觉得他肯定会杀到我们学校来……”
当公交车站停靠在边的时候,王云和袁成德上了车。其实对于集训队的队员而言,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根本就不是用来休息的。而是用来复习和调节情绪的,即便是王云,想到国赛多少还是带着一丝紧张的情绪。那毕竟是国赛,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学校的小考试。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两人来到学校,田老师还调侃了他们一下,“怎么样,在集训队去了一个月学到了什么?”
袁成德嘿嘿地笑着说道,“学到的东西挺多的。”
田老师轻轻敲着办公桌面说道,“我听说,你们下个星期四就要走对吧?”
“是。”袁成德和王云异口同声的说着,田老师点点头继续说道,“荣磊我已经嘱咐过了,我也就在嘱咐一下你们,考试的时候千万别紧张。这是你们第一次去这种国家级别的大赛,记得别丢三落四,也别紧张过度到忘了怎么解题。我听陈老师说,这一次渝城市的省队,就你们两个最厉害。不管怎么说,也要捧一个名次回来吧。”
“放心吧。”袁成德拍了拍胸脯说道,“我们一定会捧一个名次回来的。”田老师点了点头,“有你们这句话,我就很放心了。”说道这里,她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吧。”
等王云和袁成德走了之后,其他的老师这才开始谈论起来——
“田老师这次运气可真是好,三个学生都要去参加国家级别的数学竞赛,而且都得到了省一等奖,这可是咱们九中以往都没有过的事情。”
“对啊,对啊。这次之后,田老师差不多也该成年级主任了吧?”
“我听说明年咱们九中的竞赛都已经有目标了,至少得保住一个省队名额。”
“要我说啊,还是王云和袁成德这两个学生厉害。奔着第一名、第二名去,说不定在国赛是哪个,也能得到第一、第二呢。到时候啊,田老师可就得步步高升了。”
“恭喜,恭喜……”
在老师的恭维声中,田老师自己也是美滋滋地。有这么两个学生在,今后她在九中也算的上能够挺直腰板的存在了。
就算是面对校长,她也能够理直气壮的和校长据理力争。谁让她带出来两个好学生呢?尽管,她心中也清楚,过了这学期,有很大可能这两个学生就不会在九中上学了。当然,他们也不会再去其他的高中——而是直接上大学。
回到教室,其余同学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三位大佬可都是要去首都参加考试的人,和他们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世界,这一个月的集训,荣磊的变化也很大。对于自己,也多了几分的自信,并且进步还是非常快的。
“下个星期就要去首都参加国赛了。”荣磊看向两人说道,“我好害怕其他省队也有云神这样的妖孽,我们私下讨论过,咱们和云神比,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学神。简直就是学渣中的学渣,还是云神厉害啊!”说道这里荣磊似乎还想要说什么,袁成德急忙捂住了荣磊的嘴,瞪了一眼荣磊说道,“好了,你死了!”
“……”
荣磊挠着头,有些不太明白袁成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忽然间,王云看见教室门口站着一个似成相识的背影。他用手肘碰了碰袁成德,这个时候的袁成德正在和荣磊激烈地讨论着,“诶诶,袁成德,你看门外是不是顾城?”
袁成德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门外之后,又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依旧在和荣磊聊着天。荣磊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有人用一种恨恨地眼神看着他,如芒在背。他抖了抖身体,转过头便看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强壮,看上去像是体育生的家伙正在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诧异地看向两人问道,“门口那个体育生,你们认识吗?”
袁成德摇了摇头,“不认识。”说罢,他看向王云疑惑地问道,“那是谁啊?”
王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随后也摇摇头,“我也不太认识啊。”
“???”所以为什么他要向着你们其中一个招手?什么鬼?荣磊愣住了,袁成德和王云自然也看见了顾城在冲着袁成德招手。然而两人谁都没有动弹,随后袁成德说道,“要不,你出去看一下吧?”
王云知道,袁成德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要面对顾城这家伙。他只能够点点头,硬着头皮说道,“那我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走出教室大门,王云打量了一下顾城冷声说道,“你来干嘛?不用上课吗?”
顾城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周围的气压仿佛都开始降低了似的,“我就想问问,你们究竟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一直不在教室?”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王云看向顾城,“不该知道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过问比较好。”
“好。”顾城点了点头,“王云,那我问你,袁成德为什么突然不理我还要转班?”
王云笑了起来,“你问我,我去问谁啊?要不你自己去问问袁成德呗,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理你,还要转班?”
“王云,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王云疑惑地看向顾城,“你的脾气这么爆吗?我什么都没有说,你问我什么意思,我能知道有什么意思吗?”
“王云,你能好好说话吗?”
“我就是在好好说话啊。”
“我和她分手了。”
“???”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分手就分手呗,你分不分手管我和袁成德什么事情?”
王云非常娴熟地运用了,‘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在顾城一次一次的逼问中,竟然什么有效的消息都没有套出来。来来回回,王云的态度就是,和我无关、和他无关、和你无关。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城的脸被王云涨得通红,他深吸一口气,瞪了王云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直接就走。
王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袁成德这才说道,“他走了吧?”
“嗯。”王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有个事情还是要给你说一下,至于后面你要怎么样,你就自己考虑吧。”
“你说。”袁成德点点头,王云这才说道,“我看他应该是这一个多月天天都在咱们教室来堵你,而且他已经和女朋友分手了。”
袁成德垂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笑了起来,“王云,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他就算是和这个女朋友分手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有下个女朋友。而且做得会更隐蔽,我何必去躺这趟浑水呢,再者来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没有这个心思时时刻刻看住他,防备着别人。所以,算了吧……就这样就好了,国赛努力一点儿,争取拿到普林斯顿的offer,过几年或许咱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看见袁成德这个模样,王云轻轻拍了拍袁成德肩膀,笑着说道,“你能想开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不过……顾城应该没有这么糟糕,但是你说得对,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既然不能在一起,那还是不要勉强比较好。”
而王云在心中叹息着想着,说不定在过几年袁成德早就忘了顾城,以顾城那模样,王云觉得即便是顾城和袁成德好上了,也好不了多久。何必呢,原本就不能在一起,那就没有必要非得在一起,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
…………
很快一周的时间就过去了,顾城在没有出现过。星期三晚上王云、袁成德和荣磊就把假给请好,星期四早晨直奔渝城大学。来到渝城大学的时候,万教授的那位博士生已经在大门等着他们了。
看见王云三人走来,他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样,昨天休息好了没有?今天到了首都之后,你们有一些时间休息,明天熟悉考场,然后自己学习一下。后天就开始预赛,预赛结束之后,便是决赛。然后是颁奖礼,最后是选择国家队参加IMO比赛,你们有信心能够选入IMO战队吗?”
“还算是挺有信心的吧?”袁成德和老师闲聊了一两句,其余的学生一个个也接踵而至。最后他们坐上大巴车,从渝城赶往首都。
来到机场的时候,大概因为时间比较早的关系,所以机场的人并不多。拿到自己的票之后,便是过安检,没有多久,大家都聚集在机场大厅中等待着飞机降落。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飞机落地。紧接着便是省队的学生们一个个登上飞机。
王云抿嘴在袁成德身边小声说道,“我是第一次坐飞机,有点儿紧张怎么办?”
袁成德看着王云紧绷的脸,差点没有笑出来,“你不是在研究流体力学吗?飞机对你来说还算是很熟悉吧?”
“不不不,我研究的流体力学并没有饱含飞机在内,我现在有点儿方,你说我该怎么放松自己的心情才好?”
“为什么要放松?”袁成德不解地看向王云,笑眯眯地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紧张。国内的飞机,一般是不会出现什么事故的,你放心吧。”
“雾草,你不说还说,你一说,我更紧张了。”找到自己的座位,王云坐下之后,心还在不停地狂跳着。袁成德一边笑,一边安慰着王云。
好在当真正飞机起飞之后,王云倒是没有这么紧张了。虽然有些失重感,但也还好。如果飞机能够直接飞出大气层,遨游在太空中——那又将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呢?看着飞机舱外的云朵,王云忍不住想着以后若是能够将飞机做成星空舰那样的飞行器,恐怕——人类聚集宇宙的秘密又会更近一步了。
如今还有许多的现象是不能以现有的科学去解释的,在宇宙之中,人类依旧还是极为渺小的存在。甚至,宇宙中究竟是否还存在着高等智慧生物,或者是比人类更高等的文明,也是未知数。
但就王云而言,他笃定宇宙中一定有比人类更高的文明星球存在。比如说,他脑海中的那个系统,虽然维度不同,大概不在一个宇宙中。但这种高纬度的文明都是存在的,那么在宇宙中,也不是不可能存在其他的高等文明。
“王云,王云。”袁成德看着王云望着窗外的云朵出声,便出声询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事情呢?”
等袁成德摇晃了王云许久之后,他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袁成德问道,“怎……怎么了?”
“没什么,就看你有点儿出神,担心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王云哭笑不得地说道,“哪有这么夸张,这就被吓到了?”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你很紧张吗?”
“现在还好吧,不算太紧张了。”抿着嘴唇,王云深吸一口气。袁成德笑着说道,“咱们很快就要到首都了,我记得你以前来过首都吧?”
“对啊,到过。”他不仅到过甚至还在首都住了接近一年的时间。
“不对啊,你都到过首都了,为什么没有坐过飞机,你以前好像也是一个明星吧?”
“十八线歌手怎么会有飞机坐,你想多了,能有动车就知足吧。有时候,还得自己贴钱买动车票呢。”
“我去,那你为什么当明星?我还以为明星都赚很多钱呢。”
“呵呵,赚得多的肯定不是我就对了。”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一会儿,飞机便平稳地降落在了地上。
万教授的这位博士生姓林,大家都叫他林老师或者是林博士。但他究竟叫什么,大家也没有多问。
林老师看着满飞机的人走在往出口走动,便说道,“大家别慌,等别人先走,咱们后面跟上就是了。高一点儿同学帮矮一点的同学拿一下行礼,行礼少的同学多分一些。”好一会儿之后,他们这才从飞机走出来。